陸無上哈的笑著糾正道:“本少爺不是不怕你造反,是不在乎這種事情,你愛折騰也無所謂。”


    陳佑聞言沒好氣的責道:“你這小子給明涯留點麵子行嗎?當我麵這麽說也不想想她感受。”


    “她習慣了。”陸無上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明涯卻柔聲道:“可不是早習慣你的口是心非了。”旋又責道:“你正經點行嗎?”


    陸無上不以為然的一把摟她躺倒,瞟眼陳佑道:“怕什麽,你別看這家夥表麵正經,骨子裏比我還邪惡變態,對這種陣仗早習以為常了!”


    陳佑見狀自顧起身離開臥室,沒好氣的丟下話道:“你是真有病還是裝有病折騰人玩啊。”


    裏頭的陸無上連忙急聲叫道:“佑哥,您可千萬別走啊,小弟我是真需要你護航保架啊!”


    “我在外頭呆著省得看你那副惡心人的嘴臉,發作時叫聲。”


    陳佑自管說罷,便不再理會他。心下卻對陸無上意識靈魂之火缺失的傷口感到奇怪之極,那種形態的傷痕仿佛是一顆實心圓球被激光或利器切割玻璃所致,缺口極其平整光滑。


    吞噬過程中未見過有靈魂意識形態如他,更沒有見過這樣的傷口。更難以相信師傅道出的預防古怪狀況發作的辦法會是真的,那實在讓人尋不出任何道理。


    整整大半日過去,直到天色黑沉,三人一並吃過晚餐。陸無上的臉色越來越好,一則猜測該當無事,二則陳佑也不願留下歇宿守護。終於謝絕挽留離開,回到一片昏暗的居處的時才想起近日徐青離開未歸。


    拖著被陸無上折騰的滿心疲憊耗去個餘時辰才將滿屋子塵埃清掃完畢,末了洗浴睡倒,仍舊不能寧靜。該死的陸無上之前在臥室調戲明涯,故意刺激他般搗騰個沒完,此刻想來,陳佑總覺得那小子實屬故意。


    他才睡下不及合眼,敲門聲響起。


    門一打開,陸無上便已迫不及待的擠進屋內,嘿嘿怪笑著打量著裏頭狀況。陳佑見狀對他來意已揣測出幾分,當下沒好氣的道:“看什麽看?”


    “嘿,本少爺還以為屋裏會有個新人類。”說罷嘿嘿怪笑幾聲,旋又道:“兄弟,現在還沒睡著想必是伸手孤枕難眠之痛苦折磨吧?”


    陳佑懶得理會,卻道:“鞋換了,你本泥濘小路捷徑過來的啊?髒成這樣!”


    陸無上嘿嘿賤笑著道:“還真猜對了!閑話少說,別說當兄弟的不照顧你啊,本少爺知道你今兒受不少刺激這會整難受的很,趕緊的變成本少爺模樣上我家去,保你所有痛苦都能變成快樂!”


    “你這小子是人嗎?我看你比新人類更新人類!”


    陸無上一副不自羞愧為何的嘴臉嘿嘿笑道:“咱們兄弟何必分彼此,照顧你是應該的!盡管去,若晚了她定會起疑。”


    陳佑實在感到這小子無可救藥,早前才以為他已洗心革麵,哪想到轉眼就已打定將明涯賣了的主意。“你可真不容易啊,今天傷重成那樣還拚著一口氣算計人,跟明涯折騰大半天,這會才剛緩口氣又一路跋涉……”


    “那是那是,本少爺知道你喜歡假正經,不撩的你心癢難耐哪裏能讓你肯答應?放心,這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回頭完事了你就說感覺身體仍舊有些不妥,就能脫身回來換我回去。怎樣?”


    “你娶明涯莫非就是為了這樣?”


    “我哪裏是這樣的人啊,隻是想到兄弟你這幾天沒有佳人陪伴,又因為心理毛病受不了新人類,才忍痛割愛替你解決煩惱啊……”陸無上說這話時,一臉的自得。直到陳佑忍不住開口打斷他。


    “我說你這小子,幹嘛對徐青這麽感興趣呢?當初舍得讓你時又不見去表現爭取,末了偏又對她絞盡腦汁的算計,你是不是有病?”


    陸無上聞言做詫異狀道:“你這話什麽意思啊?怎麽跟徐青扯上關係了?”


    “裝什麽啊?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你不就是想拿明涯換徐青嘛,知道明說我肯定不同意,一副好心腸模樣慫恿我去,末了才提徐青的事情讓我難以不答應是不是?陸少爺,你這念頭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年兩年了,還能瞞得過誰啊?”


    陸無上見被說破,哈哈大笑幾聲掩飾尷尬,旋又一副無愧於心的模樣道:“你實在想多了。本少爺哪裏是這麽不仗義的人?不過話說回來,這想法的確不錯。你就當換換口味啊,明涯多好的女人啊,你總歸不會心理上對她排斥吧?這事情隻要做的好,我們配合得當,她們兩都不會知道真相!有什麽不可以?”


    陳佑沒好氣的抬手示意他快滾,道:“我對你這德性實在是揍的力氣和心情都沒有了,但是你如果再不滾回去,等徐青回來肯定會為這個好提議找你‘認真磋商’。”


    陸無上喪氣狀道:“跟那個暴力女人有什麽好商量的,算了,等你哪天想通了明涯的好改變主意時再說吧。”


    趕走了陸無上,陳佑才躺倒欲睡,敲門聲又響了。當下還道是那小子折返,起身一打開門便待破口大罵,不料一看門外之人並非預料中人。


    門外站著個著拉雅山脈防線軍製鎧甲的人,露出的金色眼瞳似是個新人類,但陳佑能肯定這人不是防線區域的人,因為絕沒有人會如此冒昧避過通報門衛直接來尋。


    “你是什麽人?”


    敲門之人這才躬身作禮開口道:“在下特受樓國辛瑞使臣之命送來書信。”


    陳佑了一思索,很快想起這個名字。在明堡時眾人遊船所曾遇到的那個樓國女人,那時候對外旁人都稱其全名辛瑞德拉,後來知道樓國聯盟陣營方麵均稱呼她做辛瑞。但他根本不認識這女人,更想不通對方存在任何必要如此周折聯絡自己的理由。


    陳佑推翻那是未婚妻的可能性,確信其絕不會以這種危險方式與自己聯係。隨即懷疑這是個圈套,當即板起臉道:“那麽得請閣下在本方軍區做客了,談談是如何混入進來的問題。至於這書信,我當然會在遞交機構的同時目睹內容。”


    那人卻毫不驚慌,反輕鬆笑道:“零三魔王說笑了,此信既是辛瑞使臣所托的家書,於戰局毫無關係,又怎需要呈交紅國機構。使臣曾有言,魔王大人必不會遺忘每每短暫相逢而又別離的那個身影。”


    送信之人話方落罷,已被陳佑一指點倒,隨即便又幾個新人類守衛在他的呼喊下趕來,將那人押著帶走。陳佑將特殊材質做封的信件也不拆開的收起,自又回返寢室睡倒。他已經能夠斷定,這人未必來自樓國,這信也絕非來自樓國。那種模棱兩可的話豈能騙倒他?


    細想推敲半響,終覺得此事最可能為師傅所指使,唯獨師傅不知曉哪日撞見的未婚妻在樓國身份,比較身形裝束會猜測未婚妻就是樓國的辛瑞也不奇怪。但一時間,陳佑卻想不通師傅如此而為的目的,若為試探他是否通敵,此刻他的決斷理當正確,但若是為排除確認對象呢?


    念及此,當即又起身喚來守衛,著他們將送信之人好生看待,等候下一步指示。這才又回屋拆開了書信。


    其中內容更確定了陳佑猜測,既談及戰況又談及私人情思,卻都在關健處以模棱兩可的字句帶過。不由對師傅用心讚佩,他根本與辛瑞不曾來往,倘若直接對此否決,等若告訴師傅那日所見的人並非她,倘若本有來往,憑這信中內容,怎都能與他們過去私下交流內容沾邊。


    陳佑暗覺慶幸,當即仔細琢磨著回以書信,擇其中情思添油加醋的落筆,戰事相關則統統一筆帶過絕不多提。末了取出材質類似的套封存,連夜趕赴關押出將書信交於來人手中,又放了那人走。一幹新人類對此迷惑不解,卻又不敢多問。


    做完這一切,陳佑才真正送了口氣。如此一來師傅隻道真是辛瑞,又見回信內容絲毫不涉及戰事情報泄漏,當然也沒有罪責的理由,更不會導致師傅就此事繼續追查萬一牽連到未婚妻。


    雖成功解決了此事,陳佑內心卻仍不平靜,想到這番無奈欺瞞師傅,又想到師傅忽然對自己起疑試探,回憶中與師傅相處的幕幕不由浮現腦海,記憶中師傅曾道的那句話忽然變的無比清晰。


    ‘信任是很奢侈的東西。’


    陳佑不得不承認,至如今境地責任確實在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狀況實在很無奈,他能夠坦白對師傅未婚妻的事情嗎?那個師傅當年決心非殺不可,最終以金蟬脫殼之計逃得生天的未婚妻的事情,能對師傅說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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