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心在他麵龐輕輕一吻,十分欣慰的道:“這樣就好。你將來新身份的資料,就旁邊這些。一定要熟記於心。”


    旋又擁近他些許,將頭輕搭在他肩頭,溫聲道:“在小上心裏,你和他父親之間,終究隔著親疏,你得分清楚明白。”


    陳佑心不在焉的應著,內心遲疑,鬥爭一陣。終究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師傅。


    盡管他理智上覺得,自己與師傅的關係,實在沒道理得到她這般關愛,卻還是覺得,師傅並非是在欲擒故縱的盼他答應。


    “師傅……如果答應這事情,我將來需要為組織作些什麽?”


    “什麽?”


    陳心一聽這話,當即鬆開他,臉色很有些生氣和驚訝。


    陳佑看著她起伏不定的胸膛,猜測自己試探的意圖被她看破,不敢隱瞞狡辯,微低下頭,滿是懊悔的道:


    “師傅,對不起!”


    陳心木著臉,坐著,神情變幻不定。


    半響,傷懷的歎口氣,輕聲道:“也好,你懂得這般防備,往後該能少卻許多傷害。


    但是,你很讓我傷心!不過……這一次,我畢竟能想通。能夠真正當作沒有發生而原諒你。


    陳佑,在這世上,信任是很奢侈的東西,因為他很脆,一不小心,就會打碎。戒備,本就是種不信任的表現。”


    陳佑內心萬分追悔,當即咬著牙,斷然道:“師傅,絕不會再有下一次!”


    陳心靜靜看他一會,忽然又微笑了,輕手又擁近他,道:


    “難免你這樣。也怪我不曾告訴你,在我心裏,待你就如自己的親生孩子。希望能給你溫暖,也很自然的,從你身上感受到溫暖。”


    陳佑不知說什麽好,隻是點頭。


    旋又受不住先前試探帶來的追悔,轉而道:“師傅,我是想答應的。覺得師傅既已知道我的意願,決計會想周到。如果能夠為組織做些什麽,徒兒願意!”


    “師傅隻想對你說,考慮清楚!一個這樣的間諜,很辛苦。盡管有夜瞳替你分擔,仍舊不夠。


    也許你會遇到刻骨銘心愛憐的人,也許會遇到願意為你付出生命的同伴,可是你的身份,注定要背叛和傷害他們。


    若不然,就是背叛組織和傷害我。無論你怎麽選擇,最受傷的,都是你自己。


    你像一個逃犯,像一個孤獨的野鬼,時刻戒備而警惕的留意著身邊每一個人,甚至是錯肩而過的路人。


    你夾在三種立場之間,不斷考量著如何去平衡其中厲害關係。你不能暴露自己,不能對組織形成傷害,不能違背自身意願放棄一個守護的職責。這些,你想過嗎?”


    陳佑想過,卻並不能完全體會,更重要的卻是。


    他認為自己可以承受,更認為必須為師傅作些什麽。他無法心安理得的一味接受師傅對他關愛,卻不幫助她分擔一點壓力。


    當即答道:“我可以!”


    ……


    翌日,陳佑睡至中午才醒轉。回想起決定,一點不感到後悔。


    淩晨時候,一直跟師傅在說話。


    交待他許多注意的問題,告訴他,往後為組織執行的任務,他擁有選擇接受與否的權力。


    會挑選些負責他意願的事情,殺一人,救百人。他仍舊是殺手組織特別行動小隊之一的隊長。


    在成為英雄機構執法團成員後,除非是不不會暴露自己的情報和事情,否則,哪怕認為十分重要,也不能為此告訴組織的其它人。


    對他說,沒有任何情報比他自身的安危更重要。


    這話,不禁讓陳佑內心感動。


    後來,陳佑又和師傅閑聊許多其它。


    不知覺間,還問了徐青的事情。


    陳佑告訴他,徐青是紫國裏一個財團主席的獨女,他們家族一直信任紅國的理念,幾十年來都在努力幫助紅國和紫國的關係發展。


    在本國內,也很有聲望,是為數不多,雖非紅國國籍,卻為紅國信任的同伴。


    盡管支持著紅國在外麵建立的許多研究院,但從不發展私軍,擴充武力。家族成員的安危,一直信任的全交給紅國保護。


    陳佑聽罷,心裏更是疑惑。倘若如此,徐青實在沒有任何算計利用他的理由和動機。


    左右猜想不透,便臉紅著將認識她前後事情,對師傅細細說了。


    陳佑聽罷失笑出聲,凝視他半響,感歎道:“已經不是孩子了呢?還以為,夜瞳會讓你經人事,沒想到,還有這等豔緣。”


    陳佑被說的不好意思,追問著道:“師傅,你說說,這徐青,到底是什麽動機?”


    “你不相信一見鍾情?”


    陳佑搖頭不屑道:“多荒謬啊師傅!再說,我自己什麽情況也知道,雖說外貌還能見人,可不致有這種吸引力。


    再者,她可不是什麽幼稚懷夢的人,絕不可能為一眼好感就付出什麽。肯定有別的理由,隻是我想不到而已。”


    陳心沉吟思索片刻,為難道:“這事師傅也幫不上你。隻能確定幾點,第一,她並不存在利用你的動機,因為連李雲都不知道你過去的真實信息;


    第二,而且,據我所知,這小丫頭自幼思想早熟,頗有些厭世的心態。


    她父親這些年,第三者插足之故,正跟她母親分居,她對男人甚至有些偏見,還有很嚴重的心理潔癖,跟同性的輕微觸碰,都會難受。”


    陳佑聽著更沒頭緒,鬱鬱道:“也罷,反正離開人間星。跟她也難得再見麵,都過去了。”


    旋又道:“師傅對她的事情真了解。”


    陳心一臉意味深長的笑,輕聲道:“可不是為了你。”


    “嗯?”


    “無論英雄機構,還是組織,或是守護機構,都會把你分配去紫國。哪裏現今最缺人手,受到別國和反對紅國的組織侵擾,也特別多。”


    陳佑一聽,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害怕排斥。


    遲疑道:“師傅,難道說,我往後呆的地方,就在徐青所在的城市裏?”


    “就是這樣。所以啊,那裏重要的人和事,師傅都留心記著,當然清楚。是不是為了你?”


    ……


    此刻醒轉過來的陳佑,想到這時,還是不知道是感到高興,還是排斥。


    卻覺得,似乎有些習慣每日看到和麵對徐青。就像這時醒來,不是被她的聲響鬧鍾般叫醒的,就總覺得少些什麽。


    這念頭來的很快,去的也快。想起沒有消息的未婚妻,和這念頭發展下去的結果,當即硬生止住不想。


    陳心問起他未婚妻的事情,還說,替他留心打聽。這讓陳佑心裏很歡喜,覺得憑師傅的人麵,一定不難有消息。


    這番逗留,過去半個月。


    陳心便有事外出離開,臨走時,十分抱歉的對他道,盡管有心,卻也沒那時間好好教授他內功本事。旋又留下加密的文字記錄。


    陳佑每日獨自在湖邊修煉,也不覺時日過去多久。


    這日,他往常般在湖邊鑽研功法,手裏拿著枚硬幣,忽發奇想要將微核爆的能量方式附入其中,自覺這般一來出手精確度和速度均能大增,更具讓人意想不到的奇效。


    這般一灌注內勁,硬幣便被幽藍色光亮覆蓋,疾射飛出六十米外,撞入湖麵。裂變的能量這時才爆發,瞬間綻放形成個直徑米許的光球,炸的湖水濺射上百米高空。


    陳佑不甚滿意,正思索著用什麽法子隱去硬幣上內勁的光亮時,遠遠聽著陣鼓掌聲。


    回頭望去,湖邊石磚道路上,一個高躍米七,身材偏瘦,皮膚白淨清秀的男人鼓著掌朝自己走來。


    陳佑仔細辨認一番,確定不曾見過這人。也不曾見過除師傅和戰帥之外的人沒事在附近閑逛,正奇怪間,那人已走近,神色平和的看著,開口讚道:


    “很有趣的古內功能量變異方式,假若功力足夠時,該能形成核彈規模的爆炸吧。”


    陳佑猜測這人是師傅朋友,故而如此隨意,這般獨自在湖邊淋雨閑逛,便也不太忌諱,隨意答道:


    “太過誇張。況且內力能量在空氣容易傳播,也容易分散,倘若真造成那等破壞力,施功者本身也承受不起。”


    那陌生男人停在陳佑身旁,含笑看他一眼,接話道:“倘若有一具優秀改造的肌體,配合微光戰甲完全能抵禦核爆傷害。”


    陳佑見他說話隨意,也未多想的順口道:“聽說已能治療輻射傷害,難道連這種理想肌體也能製造了?”


    “不錯。輻射的傷害,不過是傾向暗物質轉化變異過程發生的破壞現象,一旦對暗物質形態有所了解,問題也就迎刃而解。”


    旋又問道:“這樣強大的一具肉體,你希望擁有嗎?”


    陳佑搖頭道:“沒興趣。從沒聽說過改造人和人造人懂得古內功,顯然這結果定會導致內力喪失,換你是個古內功修煉者,願意做這種交換麽?”


    那男人微笑道:“假若是我,一定會嚐試通過自身對古內功的了解,嚐試破譯成可複製製造的科學數據。”


    “我可沒想去當小白鼠。”


    “你存在偏見,那是一種貢獻,為更快接近真理應該做出的貢獻,神聖而且偉大。”


    聽著這話,陳佑不由覺得這人信仰古怪,那語氣神態莊嚴的像個偏執狂,便好奇問道:


    “尚未請教。我叫陳佑。”


    那男人彬彬有禮的答話道:


    “我叫X。”(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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