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意2】


    手心間的暖意,若不是在他即位此刻,便是她曾經無比向往的日子。


    可惜,世事變遷,任誰也不能製止。


    “側王妃?”她冷冷一笑,“不,我不會成為側王妃,絕不會!”


    江昭葉心恍惚一冷:“為何?你是在怨我不能給你正妃之位?可你知道,你的身份不比從前!”


    “正是因為身份不比從前,才不能委身成為你的側妃。”她倏地嗤笑一聲,附到他耳邊道,“因為我,要成為比你更有資格號令天下的人!”


    祭司之位,光複賀樓,一旦蕭鈺成功從幽林回歸,不止西南,恐怕連天下都會經曆新一番動蕩。


    她要繼承祭司之位,要擁有傳說中可預測萬事、可抵擋一切的力量。


    那是她此前從來也不敢想過的事情,隻因毒蠱纏身,二十年來鮮少踏出西南王府一步,但如今,一切都已不一樣。


    她的身世,還有玉屏卷之謎,那個有關於“祭司血祭”的畫謎,都要一一解開,由她和鈺兒來完成!


    ――“我和姐姐一起生活這麽多年,一直都將姐姐當做親近的人,不管你我是非親生,我能相信的都隻有姐姐一人,所以,定要等我從幽林回來!扶你登上祭司之位!”――


    “鈺兒……”蕭靈?掙開江昭葉的手,“她和我一樣,都不比從前了!”


    她一夜之間變了個人,以往的無憂無慮隻怕從今後都要離她遠去。而自己身為姐姐,更是不能再像從前那般弱小!


    勢要變得強大的信念總在死亡帶走庇護之後才會降臨!帶給無盡的勇氣,要去為自己爭奪權力。否則以她們姐妹的身份,能在西南郡甚或這大淮天下存活多久,都未可知。


    江昭葉倒吸一口冷氣連連退了幾步,出神的打量眼前的女子。


    不!那怎麽會是他愛的女子!她根本變了一個人,不再愛他、不需要再依靠他,而是要與他爭奪一切!


    “你在說笑?”他嗬嗬冷笑幾聲。


    蕭靈?沉聲道:“在你一夜之間將西南王府的下人全都替換之時,我才明白鈺兒的抉擇很是及時,我會等到時機,將你逐出西南王府!”


    “隻怕你沒有那個機會!”江昭葉忽然厲聲一喝,將她嚇了一跳,他順手折下身側的花枝下一秒便笑著把玩,“皇帝已經下詔,要封我為王!”


    “不可能!”蕭靈?頃刻一震,“西南郡無世子繼位,即便立新王,也不至匆忙下詔!”


    “江氏將也,封王!”他粗魯的將她拽入懷中,散漫道,“即便是天子也不能違背天意、民意,更何況西南郡如今戰事緊張,不好好安定邊疆,大淮江山何定?”


    看著她因為憤怒而泛紅的臉頰,似乎想起什麽他又補了一句:“側王妃你當也得當,不當也得當,因為娶你為妻,也是我必定要完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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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畫卷就這般交給他?”


    路副尉跟隨陳浚回延卞營地,想起那副籌謀從皇帝手裏搶來的畫卷,很是不甘。


    “隻有在他手上,才能最終讓畫卷的價值有所體現,否則憑我之力,根本無法解開畫謎。”陳浚斂起笑容,走向醫館。


    路副尉站住腳不顧君臣之禮拽住了他,壓低聲音恨道,“他可是賀樓族人,玉屏卷說起來還是他們的東西,難保他沒有私心!”


    “我說過,你和賀生,是我唯可信任的人!”陳浚推開他,抬步。不在多言。


    醫館裏仍滿臥傷員。


    軍醫在人群中間忙碌穿梭。


    章渠得知他回來,也趕了過來。


    “少將何在?”陳浚沉聲問道。


    章渠倏地往他身前一跪:“少將已離開延邊趕回江淮!”


    “什麽時候的事?”隱隱感覺到異樣,他冷冷發問。然而章渠也沒能把握到準確的時間:“似乎是連夜悄悄離開,隻帶了幾位親信便走了,並未知會一聲。”


    “皇上還未下旨回朝,他身為守將,怎可私自離開營地!”傷勢未愈的軍人忽然發怒,推倒一旁的櫃架。


    藥草灑了遍地。


    一屋子人悚然一驚,不敢出聲,連呼吸都弱了下幾分。


    他旋即抬腿踢掉眼前礙眼的椅子,踏步往屋子裏走去。


    床榻上,包紮過少將傷口的布帛還未來得及清理,散亂的扔在一旁,還沾染著凝固發黑的血跡。


    陳浚順手把被褥一翻,一封信卻在此時從床沿滑落到腳邊。


    路副尉手疾的撿起來遞給他。信封上寫著懷瑞王親啟五字,明顯是劉雲影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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