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倒是輕鬆,隻是陪同她行禮而已,每場典禮都像法師一樣,規矩多得要死,但對他來說完全就造不成任何影響,依然麵不改色,這讓冰妍更是在心裏把他剮了千萬遍。


    至於白昊文他們,因為規矩,女眷在上山過程中不得袒露臉麵於眾人麵前,也不得隨意和人攀談,若要說什麽大都由宮女傳達,所以這些天來,別說說話了,一個眼神都難以傳達啊。


    “皇上……”


    段殷天揮揮手製止宮女太監的行禮,看向中間那帷幔層層的床榻,“娘娘還沒醒?”


    “回皇上,娘娘還未醒。皇上是否要喚醒娘娘?”水沐雲,現在化身為冰妍的貼身宮女儀兒小心翼翼的回答這段殷天,自昨晚到聖山之巔她都沒用醒過,看來這些天實在累到了。


    “不用了,你們都下去吧。”段殷天冷聲說著,也慢慢走向那寬大的床榻,一層又一層的帷幔都被打開,大有蓬門今始為君開的感覺,直到把床榻上之人暴露在眾人眼前才停止。


    揮揮手,那些宮女稍微行退禮後全慢慢退出去,水沐雲有些擔憂的看著冰妍,低著頭也隨著退出去,看來還是要想辦法隔開兩人。


    等到大殿裏都安靜了,段殷天才輕歎了口氣,坐在床沿,半眯著眼睛看著那一臉熟睡的女子,說真的,她長得真的很普通,最多就是清秀可人,能被選入宮姿色都是不錯,但是相對於那些妃子,比起來也隻是中等姿色,但這樣的她卻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一顰一笑一個舉動都不禁吸引著人的目光。


    她在他初次印象中隻是那次禦花園的小風波,那次她的反抗,尖嘴的語言和罵聲讓他注意到她,最後更因為鳳行的原因更對她加以關注,隻是那也隻是處於報複性和懲罰的心裏,還有的就是利用了,大概是遷怒吧,對於她的放抗是厭惡的,就像那次差點就親手殺了她,如果當時淩和白昊文沒有進來,現在她已經是一縷芳魂吧。


    之後呢……大概就是她的好動活躍和開朗慢慢吸引著他吧,雖然沒有傾城之貌,卻散發著獨特的魅力,偶爾小小的使壞小小的狡詐小小的懲罰和那些讓人很像掐死她的玩笑,滿肚子的怪點子,靈巧的雙手,高超的畫藝,滿腹的詩書才略,最重要就是她的單純和自然,眼中清澈沒有任何目的性,笑容永遠是灑脫的,他承認他確實是一點點的被吸引了,是不是愛他也不清楚,但是每次看到她和白昊文,看到兩個人眉目含情,卿卿我我,看著她巧笑嫣然帶著撒嬌的撲進白昊文懷裏,聽著對他們兩個光係的打趣和她有時眼中的羞澀,他就有種想把她藏起來占為己有的衝動,想把她身邊的人都殺光,特別的白昊文,但是他不能,那個時候他隻能壓抑著……


    那次浴池裏,看著她的憤怒和害怕,聽著她的罵語和她眼中的嘲諷,他真的失去理智了,不過他不後悔,既然已經認定了,她就是他的,也隻能是他的,就算死了屍體也隻能葬在皇陵,永遠也別想擺脫他……


    情緒波動起來,輕撫著她臉頰的手也用裏,感覺到臉上有東西,冰妍不悅的轉了個身,嘟囔著揮開那隻手,抱著被子繼續睡,睡像可以說是粗魯不雅的,但是此時在段殷天看來確實很可愛……


    等冰妍睡醒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因為皇帝的命令所以也沒有人打擾,不由感歎,那段時間在宮裏居住,劣根性都被不少人知道了,連皇帝也那麽了解。


    快速解決的午飯,在得到允許後就和水沐雲一起出去觀看景色,離登山聖禮開始還有三天,封儀典禮則在守齋一個月後舉行,其實隻要過了封儀典禮她就是真正的皇後,而所謂回去後的冊封大典也隻是做做樣子弄個慶祝會一樣而已。


    登上了山頂,看著河山大地,頓時覺得心曠神怡,暖風拂過帶著清涼的香味。


    形狀不一的山石,層疊、雜亂、雄偉而奇特。微白的天空下,群上倉黑似鐵,莊嚴肅穆,如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端坐於浮雲之中,平心靜氣穩重滄桑,曆盡風吹雨打日曬雨淋。霧靄重重,迷離而神秘,似白色的紗把重山間隔開來,遠遠望去真像一幅抑揚頓挫,疏密有致的水墨畫。


    而望下山底,深不見底,一片青翠如毯子般層層疊疊的鋪著,又如梯田般,偶爾嫋嫋青煙漂浮而上,縈繞著……


    難怪被尊為聖山呢,確實有種仙邸洞府,修道飛升之地,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這山突然讓她想到了中國的名山昆侖山,還記得其中有這樣的描寫:


    “侖之虛,方八百裏,高萬仞。……麵有九井,以玉為檻。麵有九門,門有開明獸守之。”又雲“赤水出東南隅”,“河水出西北隅”,“洋水、黑水出西北隅”,“弱水、青水出西南隅”。AI《大荒經雲:“其下有弱水之淵環之,其外有炎火之山,投物輒然(燃)。”


    這段話的意思也就是“昆侖山,廣萬裏,高萬一千裏,……出五色雲氣,五色流水。其泉東南入中國,名曰河水。其山中應於天,最中,八十城布繞之”。LD等等。晉


    幹寶《搜神記》卷十三雲:“昆侖之墟,……其外絕以弱水之深,又環以炎火之山。山上有鳥獸草木,皆生育滋長於炎火之中,故有火浣布。”


    其實山大都是相似的,隻是其中帶給人的韻味和感觸不同。


    感受這前所未有的舒暢,似乎一下子就把前些天的疲憊和煩悶給掃光,全跌落深埋山底,“嗯,真是舒服啊,難怪那麽多人喜歡‘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呢。”


    “隻是有時高處不勝寒啊,你小心著涼了。”看著一臉享受的冰妍,水沐雲輕笑,把帶著的披風輕輕批在她身上,小臉都有些蒼白了,估計是太興奮沒有察覺到冷意吧,雖然是盛夏,但是山上的氣溫差大,即使在正午也有些陰寒。


    回頭看向水沐雲,無奈的歎了口氣,“沐雲,雖說你說得也不錯,但是這個時候這樣給我澆桶冷水很不人道耶。”


    “好了好了,那我不打擾你,收好表情,別忘了周圍都是侍衛。”拉好披風,水沐雲好笑的看著嘟著嘴一臉不滿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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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妍頹廢的歎了口氣,“唉,算了,沒有那博大精深雄才大略的心胸,沒有壯誌淩雲的遠誌,這‘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也隻能作為一時的心情抒發和觀賞而已,去參觀別的地方吧,要先熟悉下周圍的環境。”


    “誒,對了,人員的住處是怎麽樣安排的,你知不知道啊?”走沒幾步,冰妍頓時停下來,一臉嚴肅的問著身後的水沐雲,唉,做做樣子真的很麻煩。


    就知道她會問,水沐雲臉上歲沒有什麽情緒化,但是眼睛裏卻是滿滿的打趣和笑意,一副了然的樣子讓冰妍有些赫然,怎麽樣啊,她就是想知道昊文住哪想看他又怎麽樣了。


    “聖山山巔有兩處行宮,一處是皇帝的,一處是太後或先皇的,現在這處行宮是在東麵,而要舉行的封儀大典是在南邊的古刹中舉行,一般這個時候人大都住在行宮中,大臣住在行宮的東邊東華閣,而嬪妃住在西邊的西華閣,中間是皇帝的宮殿,在舉行封儀大典前皇後依然屬於嬪妃之列,也一並住在西華閣,隻是比較好的和一般嬪妃隔開來,南邊是宮女太監女官等人的居住,而北邊就是侍衛軍隊駐守之地,行宮很大,幾個地方距離很遠,就如皇帝要從中殿到西華閣行轎都要走一炷香的時間,若想從西華閣到東華閣最起碼是要兩柱香的時間,來回的話就是四柱香也就是兩個多時辰,而且中間還有樓閣宮殿,若一不小心很容易迷路,所以,你不要自己沒事到處跑,這裏邊規矩很多,被逮到就不好了,還有這接下來的日子好好提高警覺性,這裏可以說是皇帝的地盤,沒有皇帝的命令召見,一般臣子妃嬪是不能隨意離開的,更別說想見,男女有別,所以你們還是暫時不要見麵。”


    聽著水沐雲的講解,越聽眉間皺得越深……


    悶悶不樂的回到西華閣,看到寢宮裏那不請自來的人後,心情更是飛沙走礫的不平靜,微微眯起眼睛,腳就頓在那裏,不過也隻是心思流轉的一小會,若無其事的踏進去,對於一個人想想顯示你的厭惡程度最好的手段就是徹底無視。


    “來人,爐中再添些香,估計已經燃盡了,不然這空氣也不會那麽氣悶難聞。”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撥弄這桌子上的盆栽,眼睛沒有半點移向別處,平板無波的身影聽不出任何情緒。


    段殷天自冰妍進來後對他的表情那不悅開始就沒有什麽好臉色,再加上她對他的無視,臉更是陰寒,而聽到她那淡若無波的輕諷後,頓時整個寢宮可以說直接從夏天到冬天跳躍性的運轉,那些在一旁侍候著的宮女太監更是不由小臉都青白起來,有些打顫,估計再持續下去個個都癱軟下來了,就連水沐雲臉色在煞氣的震懾下不由臉色都有些反白,頓覺得猶如突墜冰窟般,不由有些無奈的瞥了冰妍一眼,這丫頭忍人生氣的能力還是那麽強,剛剛說過收斂一下的叮囑看來都被拋到腦後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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