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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天齊緊緊盯著車內的兩個男人。


    風揚起他的長發,白色的雪落在金黃/色的頭發上,越發顯得他一張臉如妖孽一般魅惑人心。


    很快,他走近車子,輕輕叩了叩車窗玻璃。


    雷辰希沒有動,眼下的情況,艾天齊是敵是友分不清楚,他不敢貿然行動。


    霍建亭也沒有動,此時的他,虛弱無力,哪有力氣搖下車窗,沉默許久以後,他淡淡的朝雷辰希說了聲:“打開…”


    雷辰希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車窗搖下一條縫。


    艾天齊一雙明亮的眸子出現在縫隙裏,隨即巨大的風吹進來,車廂裏的暖氣頓時被吹得蹤影全無,整個車廂裏又陷入一片天寒地凍之中。


    “霍建亭,既然你已經放開了她,為什麽還要出現在這裏?”艾天齊望著霍建亭,眉心緊皺。


    雖然他一直沒有承認過霍建亭是他的哥哥,但是,血緣是兩個人無法剪斷的,上一次霍建亭失血過多,他輸血給他的時候,就曾經問過自己,要不要跟霍建亭相認?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霍建聲,可是,他寧願選擇默默無聞的當一個艾天齊,也不願意和霍家相認。


    那個時候,母親鬱鬱而終,是他不願意認霍家的最重要原因。


    如果那個男人肯對母親好那麽一點點,不來強搶孩子,也許,母親就不會走的那麽快。


    母親死了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是一個人。


    一個人孤伶伶的活著,孤伶伶的闖世界,直到他遇上了夏俊明。


    夏俊明於他而言,可謂是再生父母,所以,他對夏俊明的感情很深,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是拿夏俊明當親生父親看待的。


    如今,雖然霍建亭私底下找過他,跟他談過他的身世,但是,他真的沒有回霍家的打算。


    如果不是清歌,他也許早就離開這個城市了。


    這一次見到霍建亭,他隻是覺得奇怪,這個男人,不是應該在萬花從中的麽?


    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樣的天氣,他竟然還出現在這裏,著實讓人費解。


    而且,就眼下霍建亭的樣子來說,真的很難讓他理解。


    這個男人,瘦得隻剩下皮包骨頭,形如槁枯,甚至連說話的語氣都溫柔無比。


    這哪裏還是當初意氣風發的那個霍建亭?


    霍建亭還是一貫的那種冷漠態度,淡淡的看他一眼,“沒什麽,隻是過來看看,你有沒有給她幸福…”


    “不過,看樣子,你也給不了她幸福…”


    他的嘴角揚起一絲譏俏,對於艾天齊這樣心高氣傲的人來說,越是把他貶得越低,他往往越具爆發力,說不定,很快,他就會娶了妞妞。


    這世上有千千萬萬個男人,但唯一能讓他放心,安心把妞妞交給他的那個男人,大約隻有艾天齊這麽一個。


    他故意想激起艾天齊的鬥誌,卻不想,艾天齊隻是淡淡的笑笑,打開車門,徑自坐了進來。


    艾天齊一邊搓著手,一邊坐下,“外頭太冷了,不介意我進來坐坐吧?”


    他一邊笑著,一邊把玻璃又搖了上去。


    霍建亭雖然行動困難,還是騰出了一點地方給他,畢竟,有些事情他還不想艾天齊知道。


    “艾天齊,這是我的車,我很不歡迎你,麻煩你下去…”


    霍建亭下了逐客令。


    艾天齊隻是笑笑,“是嗎?那如果我就是要賴在這裏,不肯下去呢?”艾天齊一邊說著,一邊攻擊霍建亭。


    這男人眼下的狀況真的很不好,他不確定他病到了何種地步,但是,看他現在的樣子,這男人一定是虛弱到了極點。


    果然,艾天齊一出手,就掐住了霍建亭的脖子,一直強勢無比的那個男人隻是象征性的掙紮了一下,便再也沒有還手的餘地了。


    瞪大了眼睛看著艾天齊的手掐在自己脖子上,卻是淡淡的笑著,“幾年不見,你的身手越來越好了…”


    明明是誇讚的一句話,在人聽來,卻那麽的有氣無力,讓人心酸。


    艾天齊也不知道是在跟誰生氣,不屑的冷“哼”一聲,直接丟開了霍建亭的脖子,“霍建亭,少恭維我!瞧瞧你現在這德性,不會是得了什麽花/柳病吧?”


    剛才他突然朝霍建亭出手,霍建亭卻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這在他看來,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像霍建亭那樣強勢的男人,究竟是什麽原因,才會導致他剛才的結局?


    很顯然,這男人得了什麽不治之症。


    如今看來,他之所以讓小壞蛋離開他,應該是怕拖累小壞蛋。


    霍建亭朝他擠出一抹笑容,“是的,閱女無數,得了花/柳病,是我自己咎由自取,麻煩你不要讓她知道…”


    既然他認為自己得了花/柳病,那就讓他這麽誤會好了,反正,最多再有一個月的時間,他就不在人世了。


    什麽一世英名,什麽家財萬貫,不過都是過眼雲煙,他這一走,亦不過是黃土一抷。


    “是嗎?”艾天齊似信非信,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來,“聽說生了花/柳病的男人都會全身潰爛化膿,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化膿生瘡…”


    艾天齊一邊說著,一邊還就真揭開了霍建亭的衣服。


    “住手!”霍建亭有心阻止,奈何自己沒有力氣,隻好像雷辰希求助,“辰希,快阻止他!”


    霍建亭喊出來的時候,已經遲了一步,再加上車裏空間小,即使雷辰希要出手,也需要轉過身來,等雷辰希出手的時候,艾天齊已然揭開了霍建亭的衣服。


    骨瘦如柴,有幾根肋骨都可以數得清清楚楚,連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腹肌也化成了骨頭。


    隻不過,那皮膚還是很好,除了有一些陳年舊疤之外,他身上沒有任何的皮膚病。


    雖然雷辰希出手阻止,但艾天齊還是看到了,霍建亭根本不可能是什麽花/柳病!


    “霍建亭,你到底是什麽病?”艾天齊心有不甘,揪著他的衣領,一遍又一遍的問。


    霍建亭隻是朝著他笑,“花/柳病…信不信由你…”


    艾天齊把他放下,惡狠狠的盯著他,恨不得打死他,“霍建亭,你是不是人?”


    “清歌她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別人都說她未婚先孕,傷風敗俗,罵她不知羞恥,她一聲都沒吭過,可是,每天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一個人躲在被窩裏偷偷的哭…”


    “她哭的有多傷心,心就有多痛!”


    “她愛你,哪怕你傷她再深再痛,她還是愛你,可是你呢?你又在做些什麽?你除了把她推開之外,你還能給她些什麽?”


    “霍建亭,你這個混蛋,我今天要打死你!我要替我的小壞蛋討回公道!”


    艾天齊舉手就向霍建亭的大動脈劈過去,卻被雷辰希擋住了。


    雷辰希身手不弱,很快,艾天齊就被他壓製住。


    霍建亭看了看艾天齊,往後退了一些,靠著車窗才勉強讓自己坐穩,“艾天齊,你知道我混蛋,還不幫她忘記我?”


    “隻要你幫著她忘記了我這個混蛋,你們會生活的很幸福的…”


    他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幽深的瞳孔急劇收縮,連連咳嗽。


    雷辰希當然知道情況不妙,不用霍建亭開口,直接就把艾天齊推下了車,鎖住車門,發動了車子。


    車子掉轉方向離開,而霍建亭的眼神卻仍然癡癡落在二樓的那道窗戶上。


    他突然咧開嘴笑了,朝著那扇窗輕輕道:“妞妞,我的天使,生日快樂…”


    艾天齊被推下車,重重摔在厚實的雪地上,雪很厚,就像是鋪了被子的軟墊一般,一點兒疼痛的感也沒有。


    車子迅速掉轉方向,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雪下的似乎更大了。


    艾天齊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雪渣子,朝小區走去。


    中途,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原路折回,停在之前那輛車停過的地方。


    果然,已經被新一輪大雪覆蓋的雪地上,有一團嫣紅。


    艾天齊蹲下來,輕輕撚起被染紅的雪,放在鼻尖上嗅了又嗅。


    那是血的味道。


    沒錯。


    是血。


    拍掉指尖上已然化成水的雪珠,轉身望向霍建亭離開的方向,眸色幽暗。


    他在大雪中站了一會兒,仰望二樓亮著燈的房間,幽幽歎息著。


    最終,他還是邁出一步子,朝著那幢房子走去。


    昏黃的路燈把燈光灑在地上,無言的看著這一切。


    艾天齊一進房間,就看到清歌坐在沙發上。


    二寶已經睡下,剛才艾天齊下樓扔垃圾的時間似乎有些長,這麽大的雪,她生怕他出了什麽意外,特意到窗戶邊上看了一下,不成想,竟然看到艾天齊坐進了一輛陌生的車裏。


    她在樓上望了很久,也沒瞧清楚車裏的人是誰,但是,艾天齊被推下車的時候,她瞧見了車門裏的那身衣服。


    那是霍建亭的衣服。


    她和霍建亭結婚四年半,他所有的衣服她都認得,哪怕是隔得那麽遠,她一樣認識那件衣服。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日子,霍建亭來這裏做什麽?


    找艾天齊的麻煩嗎?


    不像。


    如果他真的是來找艾天齊麻煩的,大可以破門而入,直接把艾天齊銬上手銬帶走。


    那他為什麽會來這裏呢?


    明明已經告誡過自己無數遍,不要再去想那個男人,可是,一顆心終究還是無法平靜。


    記憶就像是被打開了匣的洪流,她和霍建亭之前的種種過往,一一閃現在腦海裏。


    仿佛就發生在昨天一般。


    曆曆在目。


    無法忘記。


    艾天齊一上樓,便看到心事重重的清歌坐在沙發上,似乎在等他。


    想必,剛才的那一幕,她也看到了吧?


    平息了一下呼吸,在清歌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來,“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


    清歌抬起眼睛看了看他,“沒什麽,睡不著…”


    “睡不著也要睡,那兩個小家夥睡的早,也起的早,到時候,你沒精力照顧他們怎麽行呢?”艾天齊刻意垂下眼,有些心虛,不太敢看清歌的眼。


    他知道了霍建亭的秘密,卻還在覬覦著他最珍愛的女人,這種感覺,就像是毒蛇一般,一直在撕咬著他的心。


    該不該告訴她?


    要不要告訴她?


    如果告訴她,她一定會重新回到他身邊的。


    那他想一直守在她身邊的願望,隻怕這一生都無法再實現了。


    不告訴她?


    就這樣偷走屬於霍建亭的愛情嗎?


    更何況,清歌從來沒有愛過自己,從頭到尾,她愛的一直是霍建亭。


    艾天齊的頭垂在那裏,十指交握,內心矛盾無比。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小偷,偷走了原本屬於自己哥哥的東西…


    該怎麽辦?


    他不知道,隻是覺得心裏亂的很。


    “剛才車上的人是他嗎?”清歌突然問出這麽一句話來。


    艾天齊嚇得心跳都停止了。


    原來,她都看見了。


    隔著那麽遠,她卻看得一清二楚…


    要有多親密,要有多愛一個人,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隻是一眼,隔著千山萬水的那一眼,她就知道是他…


    艾天齊隻覺得心一陣又一陣的絞痛。


    在愛情裏,不被愛的那個才是第三者。


    原來,不管他有多愛,清歌始終沒有愛過自己…


    她的心,始終在霍建亭身上。


    即便她曾經那樣深深的被傷害過,卻還是愛他始終如一…


    而霍建亭呢?


    他一定是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才故意攆走清歌,放開她的手。


    而他艾天齊,卻可笑的以為自己還有機會,還可以令小壞蛋重新接納自己…


    其實,這一切,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


    顧清歌從來沒有喜歡過他,霍建亭從來沒有停止過愛顧清歌…


    而他們,卻被命運生生分開,注定隻能在同一方城市的天空下,兩個個各自舔食著自己的傷口。


    可是他又在做些什麽?


    他在偷霍建亭的東西!


    艾天齊一直沒有說話。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亦不知道該用什麽心態麵對清歌。


    清歌坐在那裏,冷冷的看著艾天齊,“告訴我,他來這裏做什麽?”


    艾天齊不語。


    沒人知道他的內心有多麽矛盾。


    他愛小壞蛋啊!


    整整十二年,從十九歲到三十一歲,十二年的時間裏,無論看過多少個女人,他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個小女孩純潔無暇的笑容。


    和那一個她自己很想吃,最終卻還是留給自己的肉包子。


    他的小歌兒是應該收獲幸福的…


    可是,現在,他的小歌兒一點也不幸福,即使是他一直陪在她身邊,把全世界都捧在了她跟前,她也還是不幸福。


    其實,很久之前,他就該看明白的,這世界上唯一能給顧清歌幸福的那個男人,不是艾天齊,而是霍建亭。


    哪怕霍建亭再混蛋,再無恥,隻要他一個笑容,他的小歌兒就會露出最甜美的笑容。


    如今,他正在摧毀小歌兒的幸福…


    如果小歌兒不幸福,就算她留在艾天齊身邊又如何?


    清歌又說了些什麽,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眼前唯一浮現的畫麵,就是雪地上的那一灘血色。


    他迷茫,心如刀割。


    最終,卻還是抬起頭來,認真的看向她,“小壞蛋,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告訴你霍建亭的消息,你…會不會…還去找他?”


    清歌突然就笑了,眸底最深處是亮晶晶的水光,“他是這世上傷我最深的人,我為什麽還要去找他?”


    如果現在問她,霍建亭是她的什麽人?


    她的回答就是:這世上傷她最深的人。


    她曾經把自己的一顆真心捧到他跟前,卻眼睜睜看著他踩碎那顆真心,連渣都不剩。


    如今,她對霍建亭剩下的,隻有無奈。


    無可奈何。


    “傷你最深的人…”艾天齊喃喃的念著這句話。


    如果沒有愛過他,又怎麽會是傷她最深的人?


    隻有最愛的人,才能令她受傷害最深…


    艾天齊隻覺得心痛得更加厲害了,他緊緊捂住胸口,看著她,那樣子,仿佛是要把她嵌進記憶深處。


    他突然站起來,走到她身邊,輕輕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小壞蛋,告訴我,你還愛他嗎?”


    他緊緊盯著清歌的眼,生怕錯過她一丁點兒細微的小表情。


    清歌眨了眨眼,微笑著看向他,“我想,我已經學會不愛他了…”


    艾天齊突然就紅了眼睛,“小壞蛋,你說你學會不愛他了,其實,你一直還在愛著他,隻不過,你用傷痛包裹住了你的心,你害怕再受到傷害,所以,你不敢愛他了…”


    清歌搖頭,“不是的…”


    “不是的…”


    “我不愛他了…”


    “不愛了…”


    她拚命搖頭,想要說服自己。


    可是,眼淚卻不聽話的掉了下來。


    艾天齊握住她的肩膀,指尖劃過她的臉龐,“小壞蛋,你說你不愛他,那你告訴我,說不愛的時候,你為什麽還會掉眼淚?”


    清歌接不上話來。


    艾天齊一遍又一遍的捏著她的肩膀,赤目如血,“清歌,如果你不愛他了,為什麽還拒絕我的求婚?不僅僅是拒絕我的,還有那麽多次的相親?”


    清歌哭得如同淚人兒一般,她重重推開艾天齊的胳膊,“艾天齊,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她蜷縮在沙發一角,哭的像個孩子,不停抱著自己,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拋棄了她一般。


    艾天齊站在那裏,看著她這副狼狽模樣,心裏卻比任何時候都要疼。


    “清歌,你愛霍建亭,你以為說幾遍不愛,就真的不愛他了嗎?答案,其實你自己很清楚!”


    “不要再逃避了,麵對你自己的內心!”


    清歌的眼淚掉得更凶了,“艾天齊,你不知道,不是我不正視我自己的心,而是他不要我了,是他不要我了,你知道嗎?”


    “他不要我了…”


    “他把我從他的生命中硬生生剔除了…”


    艾天齊的眸中也帶了淚光,他向前一步,把清歌扶起來,直視她的雙眼,“清歌,你聽好了,霍建亭沒有拋棄你,他生病了,很嚴重的病…”


    一直處在崩潰狀態中的清歌聽到這麽一句話,整個人都僵了。


    她全身都在發抖,緊緊捏住艾天齊的手,“你說什麽?”


    “你說什麽?”


    “你再說一遍…”


    一顆心在胸口不停的跳著,幾乎就要撞破她的胸口,又被生生壓回去。


    艾天齊已經收斂了情緒,又恢複了平時的樣子,淡淡的看著她,“就是你聽到的那個樣子…”


    “好話不說二遍…”


    清歌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他病了…


    很嚴重的病…


    是什麽病?


    還能活多久?


    無數個疑問在她心頭掠過,她顧不得那麽許多,穿著拖鞋直接就往外跑。


    艾天齊攔住了她,“清歌,你去哪裏?”


    她已經擦幹了眼淚,堅強的望著他,一字一字,沒有絲毫停頓,“我要去找他!現在!”


    他朝著她吼:“你這個樣子,還沒見到霍建亭,自己就被凍死了!”


    她就那麽急著想見到霍建亭嗎?


    也許,從一開始,自己就錯了…


    能讓顧清歌這麽失常的人,隻有霍建亭…


    哪怕他艾天齊就是死了,殘了,她也不會有這樣的失常。


    所以,她對艾天齊從來就沒有過愛…


    他甚至有些慶幸,自己剛才對她說了那些話。


    他的小壞蛋,從來就都是堅忍不拔的好姑娘,不會輕易變心。


    愛上一個人,就至死不渝。


    艾天齊把衣架上她的衣服拿起來,替她穿好。


    他的動作很慢,仿佛是最後一次為她做這樣的事一般。


    圍巾,帽子,雪地靴,手套,一一戴好,最後緊緊抱住她,“小壞蛋,給我幾秒鍾,就讓我再抱抱你,幾秒鍾就好…”


    清歌下意識的回抱了一下他,很快就掙開了他的懷抱,“我要去找霍建亭,二寶交給你了…”


    說完,她直接奔出了房間。


    樓梯裏傳來“砰砰砰”急速的下樓腳步聲。


    艾天齊苦笑。


    他吩咐了徐媽和陳姐好好照顧二寶,拿了車鑰匙,跟著也下了樓。


    雪很大,風呼呼的往脖子裏灌,清歌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冷。


    霍建亭…


    我來了…


    我來找你…


    不管你生了什麽病,我都不會離開你…


    之前,由於艾天齊突然出現的原因,雷辰希不得不把車子開走,剛回頭沒幾分鍾,霍建亭就又吐血了,他隻好把車子往醫院方向開。


    可是,霍建亭說什麽也不肯。


    沒有見到清歌和二寶,他總覺得少了什麽,強行命令雷辰希把車又重新開回來。


    哪怕是等一夜,他也要等到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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