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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歌淡淡的望一眼霍建亭。


    他並沒有看他,濃眉輕抿,眉心微皺,似在逃避著她的目光。


    念及今天對他所說過的話,心裏一陣又一陣的發緊。


    一向霸道而又冷漠的霍建亭竟然能說出那樣的話來,而且他顯然一點都不在意霍建聲的事,她是不是也應該看開一些?


    可是,一想到霍建聲那惡心的嘴臉碰過自己,她不由得一陣陣發寒。


    有一種自心底深處緩緩漫延而出的寒氣,與空氣中的寒意混在一起,夾擊著她的神經,讓她一陣又一陣的心痛。


    霍建亭緩緩在夏楠身旁坐下來,刻意不去看顧清歌。


    也不知道月惜晨這小子支的招兒管不管用,不過,還是先試試看吧。


    死馬權當活馬醫了。


    夏楠和張美娟相視一笑。


    母女間的默契程度不言而喻。


    張美娟坐在夏楠的左側,霍建亭坐在夏楠的右側,再過去一點是羅歡歡,羅歡歡的右邊便是清歌。


    雖然是隔著羅歡歡坐的,但因為桌子拐角的原因,霍建亭的眼神稍微向右偏一丁點兒,就可以看到顧清歌。


    而顧清歌坐在那裏,隻要抬抬眼皮,就可以看見霍建亭的表情。


    一清二楚。


    夏楠的神情很是興奮,夾起一塊牛肉放進霍建亭的碗裏,“建亭,嚐嚐這牛肉,我按你以前的口味做的,不知道你現在還…喜不喜歡?”


    她的眼垂下去,帶著一種小女兒家的嬌羞,看上去可愛動人極了。


    一旁的張美娟急忙敲邊鼓,“這牛肉呀,可是我們家楠楠花了三個小時做出來的,先不說這工時了,光是選材料就是個精細活兒,這牛肉呀,太瘦了不好吃,太肥了又油膩,隻有那腱子肉,又嫩又瘦又不膩。”


    “我們過去的時候,那老板死活都不肯賣,楠楠跟他好說歹說好了好久,花了雙倍的價錢,他才同意給我們,回家以後,馬不停蹄的就洗牛肉,然後把生牛肉放在鍋裏幹煸,隻直把肉裏頭的血水都煸出來,才重新擱油燒,知道你不吃味精,她一丁點兒都沒敢放,瞧瞧這小手,都被油燙紅了…”


    張美娟一邊說,一邊把夏楠的手拿出來,伸到霍建亭跟前。


    好巧不巧,剛好是顧清歌能看到的範圍。


    果然,那蔥白的小手背上,好幾塊星星點點的紅斑,一看就知道是高溫下的油濺到身上,燙得。


    夏楠卻是有些不好意思,不停的把手往回縮,“還是不要看了,好醜…”


    僅僅是驚鴻一瞥,霍建亭卻瞧見了。


    他沒有說話,朝著傭人打個手勢,便有人過來,“去拿燙傷藥過來…”


    很快,傭人折回來,手中多了一盒藥膏,遞到霍建亭手上,“少爺,藥膏來了。”


    霍建亭點點頭,接過藥膏,示意他下去。


    接著看向夏楠,“手給我…”


    夏楠有一瞬間的怔忡,她簡直不敢相信,霍建亭竟然會這樣關心自己。


    又興奮又羞赧,臉頰紅的似火,一對杏眸直勾勾望著霍建亭,滿是濃濃的情意,“沒關係的,一點小傷…”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在霍建亭的注視下,還是把手緩緩伸了出來。


    霍建亭也不說話,拿過她的手,就替她擦藥。


    夏楠倒吸一口冷氣,手下意識的往回縮了縮,明媚的大眼睛裏滿是濕汽,“疼…”


    當然,她手背上的燙傷並不是很嚴重,無非就是斑斑紅點,看上去有些嚇人罷了。


    霍建亭皺了皺眉,手上的動作愈發輕起來,一邊還不時的替她輕輕吹著,“疼的話我輕一點…”


    正握著勺子喝湯的顧清歌一怔。


    “嘩啦…”


    手中的瓷湯匙掉在地上,碎屑跳起來,四步飛濺,有些甚至嵌入到了她光潔的腳踝上。


    客廳裏的暖氣開的那麽足,她卻覺得寒透了心底。


    羅歡歡察覺了她和霍建亭之間的風雲詭譎,一邊吩咐下人把碎片收拾幹淨,一邊握住清歌的手,“你怎麽樣?沒事吧?”


    清歌搖搖頭,吸吸鼻子,“我沒事…”


    羅歡歡雖然不知道霍建亭和顧清歌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看樣子,似乎是吵架了,人家兩口子之間的事,她也不好說什麽,看了看替夏楠上藥的霍建亭,再看看麵色蒼白的顧清歌,輕輕一歎。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一個是舊歡,一個是新愛,就算她有心勸霍建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安慰似的拍拍了顧清歌的手背,“別在意…”


    顧清歌苦笑著點點頭。


    她能說什麽?


    除了假裝不在意,還能怎麽樣?


    這段時間以來她對霍建亭的態度比一個陌生人還不如,誰願意一直用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


    更何況是一向高高在上的霍建亭?


    男人嘛,總是好麵子的,他在自己這裏找不到麵子,隻好到夏楠那裏去找麵子了。


    難怪有小三這種說法呢!


    天底下沒有拆不散的夫妻,隻有不努力的小三。


    這話果然是有深意的。


    看她的霍建亭矛盾剛起來,夏楠就見縫插針了,還能讓霍建亭那麽溫柔的替她上藥,這在全家上下看來,無非就是她顧清歌失寵了,夏楠又重新獲寵。


    遙想以前,她在為霍建亭做飯的時候,也經常有油點濺出來,落在她的手上,至今,她掌心裏還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疤痕,就是在一次燒菜過程中被油燙傷的。


    那個時候,霍建亭在哪裏?


    他的關心又在哪裏?


    夏楠才替他燒過幾次飯菜?u884。


    他就這般的心疼。


    果然,舊愛還是有愛的,舊情難忘。


    雖然她從來沒有問過霍建亭和夏楠之間的愛情,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給夏楠的愛和給顧清歌的愛是不一樣的。


    因為,在霍建亭和夏楠的愛情裏,夏楠是被愛的那個。


    而在霍建亭和顧清歌的愛情裏,霍建亭才是被愛的那個。


    先交付真心的一方,往往是受得傷害比較多的那一方。


    因為在認真交出自己那顆心的時候,某種意義上,已經輸了。


    霍建亭對夏楠小心翼翼的嗬護,讓她眼睛一陣陣酸漲,心頭苦澀不已。


    可是,讓他們關係走到這一步的人到底是誰?


    又是誰把霍建亭推向夏楠身旁的?


    是她顧清歌自己!


    恰好有傭人端上來一盤紅燒鯽魚,一股子濃烈的魚腥味兒撲鼻而來,顧清歌不由自主的又想吐。


    扔下一桌人,直奔洗手間而去。


    羅歡歡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看了霍建亭一眼,“我去看看…”


    夏楠的藥已經擦好,霍建亭的手收回來,冷冷看一眼那條剛剛端上來熱氣騰騰的魚,輕聲道:“太太懷孕了,聞不得魚腥味兒,撤了吧…”


    傭人看一眼霍建亭,急忙把魚撤了下去。


    隻是淡淡一句話,夏楠滿腔的歡喜盡數化為烏有。


    說到底,她還是比不過顧清歌!


    十指連心,要知道,那手背上的斑斑紅點鑽心的疼。


    卻也比不過顧清歌一個正常的反應。


    孕婦會吐,是再自然不過的現象,她也經常吐,聞不得油煙味兒。


    可是霍建亭的心思,卻從來沒有在意過她。


    而且,他當著全家人的麵兒宣布顧清歌懷孕了,也就是說,他默認了這個孩子是他的!


    明明那天聽到顧清歌說這個孩子不是他的,為了顧清歌,他竟然做到了這一步。


    顧清歌啊顧清歌,原來,不管我做多少,始終比不過你一點一滴。


    心痛到幾乎要麻木,可她隻能強顏歡笑。


    忍…


    顧清歌前腳跑進洗手間,羅歡歡就跟了過來,看著吐到不行的顧清歌,她咬了咬下唇,“有了?”


    顧清歌點點頭。


    “幾個月了?”身為女人,又是生過孩子的,羅歡歡自然看得出來顧清歌現在的反應到底是因為什麽。


    顧清歌掬一捧水,洗了把臉,總算好過一點,隨即抬眸看向羅歡歡,“四個月多一點,和夏楠的一樣大…”


    和夏楠的一樣大!?


    羅歡歡覺得很是不可思議,“建亭同一天讓你們兩個懷孕?”


    顧清歌苦笑,“我的孩子不知道是誰的…”


    聽她說完這話,羅歡歡又是一驚。


    這是什麽情況?


    信息量太大了。


    顧清歌一段話,引人無限遐想啊。


    “到底怎麽回事?”羅歡歡很是擔憂。


    其實,她挺喜歡顧清歌這個弟妹,不太喜歡夏楠,那姑娘心機太重,不如顧清歌單純易相處。


    別看夏楠一天到晚笑嘻嘻的,其實,笑裏藏刀,一肚子壞水,上一次爸爸說出去遊玩,估計少不了夏楠在裏頭搗鬼。


    清歌猶豫了一下,“說來話長,等有機會我再告訴你吧…”


    羅歡歡神情有些凝重,看了看清歌蒼白的臉,到底還是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來建建望。


    但是,夏楠和顧清歌竟然是同一天懷孕,這個問題讓羅歡歡百思不得其解。


    她問傭人要來一杯溫水,遞給清歌。


    “清歌,我知道你和建亭吵架,鬧別扭,建亭固然有錯,但是,一個巴掌拍不想,也不能把所有的錯誤都推到他頭是,你說是不是?”


    清歌點占頭,沒有說話。


    這一次的事,是她自己心裏膈應的慌,總覺得自己不幹淨了,才會那樣對霍建亭。


    其實,從頭到尾,霍建亭還真沒有什麽錯。


    看她臉色稍有緩和,羅歡歡才又道:“清歌,不要對愛你的人太過刻薄,一輩子真正對你好的人也沒有幾個,多少人在一切都失去時,才幡然醒悟:愛的寬厚,不能過度消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脾氣,為你忍下所有的怒氣,僅僅是因為那個人比你更心疼你。”


    “我想,如果你和建亭是真心相愛的話,更多的應該是心疼彼此,寬容彼此,你說呢?”


    顧清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怔怔的望著羅歡歡。


    羅歡歡不僅歌唱的好,連人生的大道理也懂得那麽多。


    她突然笑起來,看向羅歡歡,“歡歡姐,那你和季盛東呢?”


    這一次,啞然失聲的人換成了羅歡歡。


    很快,她恢複如常,像是厭惡什麽東西一般,“不要再跟我提那個混蛋的名字!”


    咬咬牙,鬆下拳頭,隨後又衝著清歌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那混蛋每天都送花過來,我讓傭人放在儲物間了,回頭你過去收一下吧…”


    清歌隻覺得一陣頭暈眼花。


    季盛東這是玩哪般?


    竟然當著羅歡歡的麵兒給自己送花,他不要命了嗎?


    下意識的,羅歡歡還是看了看顧清歌,“你和季盛東,什麽關係?”


    清歌笑。


    原以為羅歡歡真的對季盛東一點兒都不在乎呢,看來,果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啊!


    了然一笑,“歡歡姐,我和季盛東可以結婚,他可以給我孩子當一個合格的父親,獨獨,我們之間沒有愛情。”


    “我和他之間,無關愛情…”


    “你…明白嗎?”


    羅歡歡皺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清歌在她臉上找不到絲毫失落或者是失望的神情,忍不住問她,“歡歡姐,你真的一點兒也不介意嗎?”


    羅歡歡是誰?


    論演技,她可是振臂一呼,就擁有上萬千粉絲的大歌星,在台上一頻一笑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那些拿過影後大獎的女明星,有幾個能和她比?


    如今,她又是霍氏的代理總裁,女強人一個,還有什麽是她看不透的?


    顧清歌那點兒小心思,她不用猜,也能明白個八/九分。


    甩了甩頭發,朝著顧清歌一笑,“那麽多人等著我們用餐呢…”


    兩人相視一笑,離開洗手間。


    堪堪,洗手間門外站了一個男人。


    見兩人出來,霍建亭斜身而入。


    待到兩人走遠,他才微微皺了皺眉。


    羅歡歡說的儲物室裏一屋子的花是怎麽回事?


    那個該死的季盛東,一定要在我老婆麵前獻殷勤嗎?


    混蛋!


    還有,霍太太說,她和季盛東之間,無愛愛情,又是什麽意思?


    上一次到l市的海邊教堂裏搶新娘的時候,兩個人不是都要舉行婚禮了麽?


    霍太太這席話說出來給誰聽的?


    趁著一家人沒人注意到他的時候,一溜煙出了洗手間的門,直奔儲物室。


    儲物室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霍建亭的臉上閃過無數表情。


    赤橙黃綠青藍紫,每樣顏色都閃過了,最後擰成一個恨字。


    徑直走進儲物間,看著那一束束碩大的火紅玫瑰花,直接一腳踢開。


    季盛東,我跟你沒完!


    隨即看一眼傭人,“把這些花統統扔掉!”


    傭人看一眼怒氣衝天的少爺,小心翼翼的問道:“這花是送給少奶奶的,要不要征求一下少奶奶的意見?”


    霍建亭的眼睛裏火光四溢,差點兒沒把傭人給燒著了。


    “叫你扔你就扔!”


    傭人不敢再問,急忙找來一大幫人,把一束束碩大無比的紅玫瑰花扔到別墅外的垃圾簍裏。


    那垃圾簍哪裏裝得下?


    一時之間,綿延好幾百米,全是清一色的火紅玫瑰花,甚為壯觀。


    第二天來清掃垃圾的工人樂不可支,每人抱了一大束玫瑰花回去,討老婆歡心去了。


    當然,這些是後話。


    霍建亭處理掉了一屋子的玫瑰花,心裏一陣莫名開心。


    仿佛被扔出去的不是花,而是季盛東本人一般。


    心情大好的轉回飯廳,顧清歌已然吃飽了,正坐在客廳裏看電視。


    與其說是看電視,到不如說她是在等霍建亭。


    有心想向霍建亭認個錯兒,服一下軟,可她始終不願意到人多的地方去。


    隻能默默等著霍建亭走過來的時候,找機會向他和解。


    羅歡歡說的對,愛的寬厚,不能過度消耗。


    不能讓那個心疼顧清歌的男人難過。


    可是,她等了很久,也沒見霍建亭過來。


    等她再回頭去看的時候,霍建亭已然跟著夏楠去了夏楠的房間。


    頓時,她所有的希望落空,心就像是結了冰的透明冰塊一般裂開一道道口子。


    疼得她直吸冷氣。


    不過才一個轉身的工夫,霍建亭就跟夏楠舊情複燃了?


    心一點點往下沉。


    越發的沉起來,連腳踝上的痛都被蓋過去,她的眸底隻剩下一絲又一絲的失望。


    當希望變成失望,過程中有多痛苦,隻有心明白。


    顧清歌悄悄上了樓,換好衣服以後,又輕輕下了樓,沒有支會任何人,悄悄離開老宅,奔著幕府山而去。


    除了那裏,她實在沒有地方去了。


    天下之大,能容得下顧清歌的地方,卻小的可憐。


    她不過隻求現世安穩,苟安於一方小天地間而已,卻不料,竟是這般辛酸。


    她沒有叫司機,也沒有告訴傭人,有傭人問她,她隻是淡淡一笑,說吃撐了,出去散散步。


    循著熟悉的路,她一步一步往幕府山方向走過去。


    去年的那個冬天,正是在這條路上,霍建亭把她一個人扔下,隻因為她提了那個叫夏楠的女人的名字。


    一年後的今天,又是因為那個叫夏楠的女人,她想離開霍建亭。


    她想去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安安靜靜的活著,不貪不嗔不癡不念不怨。


    就這樣,默默的過一輩子。


    其實,原本就是夏楠和霍建亭先愛上的,她這個後來人又算什麽呢?


    沿途的風景很好,她卻無心欣賞,隻是下意識的裹緊羽絨服,一步一步的朝前走。


    霍建亭雖然是跟著夏楠進了夏楠的房間,卻並沒有說什麽,很快,他就借口離開了夏楠的房間,回到自己的臥室,才發現,顧清歌不見了。


    心下一沉,急忙拿了外套就朝外路。


    夏楠其實早就看到顧清歌獨自走出去的身影了,她微微一笑,拿出手機,輕輕摁下一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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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5100字+,以下廢話不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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