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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清歌一再強烈的告誡自己:要忽略這種還在意那個男人的感覺。


    否則,你永遠走不出他為你畫的牢。


    說不愛的時候,就是不在意的時候。


    不要想,不要在意,不要再讓自己難堪。


    把他當作一個陌生人。


    不相幹的陌生人…


    這樣就好。


    長風乍起,涼意從脖頸裏滑入,正準備關窗戶的手莫名其妙的就停在了那裏。


    男人俊朗如鐫刻一般的身形立在秋風裏,半是蕭瑟,半是淒涼。


    霍建亭是個愛幹淨的人,他有輕微的潔癖,恨不得一天洗三次澡,換三次衣服。


    尤其是夏天的時候,這男人更是幹淨的令人發指。


    夏天,他總是喜歡躲在空調房間裏,再不就是躺在按摩浴缸裏。


    每次在她下班以後,他就把他汗濕了的衣服扔到她麵前,“顧清歌,把這衣服給我洗幹淨!”


    明知道這男人是折磨她的心思,她卻還是虔誠的抱著那件衣服,寧可餓著肚子,也要先把他的衣服洗出來。


    偏生的,這男人又特別矯情,非逼著她手洗。


    這個時候,她通常都是一聲不吭,默默的走進洗手間,很用心的把他的衣服清洗幹淨。


    不為別的,隻因為她是他心愛的男人。


    一個女人,為心愛的男人洗衣做飯,本來就是再普通不過的小事。


    正是因為這種愛,她埋低自己,刻意討他歡心。


    霍建亭,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忍受你給的一切,哪怕是不幸,在我的眼裏,也是幸福的。


    當他那一巴掌打過來,當他厭惡的說出那個“髒”字的時候,她的心就徹底死了。


    如今的她,心如止水,就像是一口冰封了千年的枯井。


    不管霍建亭做什麽,她的心也不會再起半點漣漪了。


    冰涼的風夾著絲絲細雨飄進來,落在她光潔如玉的肌膚上,立時起了一身的小密點。


    這樣冷的天,他…吃得消嗎?


    側了臉去看掛在衣架上那件整整齊齊的外套,她咬了咬下唇。


    說不在意,其實心底還是在意的,不是嗎?


    總覺得他隻是被當時的表象氣壞了腦子,才會那樣的對待自己。


    可是,他不應該是顧清歌最親近的人麽?


    為什麽卻那麽的不相信顧清歌呢?


    霍建亭,你可知道,窮我這一生,都不會做出一分一毫對不起你的事。


    現在,陪在你身邊的女人是誰呢?


    夏楠還是夏晴?


    不管是誰,總之都和我顧清歌沒關係。


    甩掉心頭的疼惜,重重把窗戶關起來,不再去看那個夜風中的背影。


    背轉過身,強迫自己回到床、上。


    總統套房的大床永遠是那麽柔軟,軟的不可思議,饒是她這樣輕的體重,躺上去,身體也深深陷在大床裏。


    雙眼盯著天花板,卻一點要睡的意思都沒有。


    霍建亭…


    霍建亭…


    滿腦子都是那個名字,心也莫名其妙的亂了起來。


    霍建亭站在夜風裏。


    他不敢奢望顧清歌能下來看他,隻能默默的站在那裏,望向她房間所在的窗戶。


    王三五已經把房間開好,可他,始終沒有住進去。


    結婚三年,洞房花燭夜,他睡在他和夏楠的房間裏。


    那個時候,他和夏楠,正如膠似漆,粘成一團,怎麽分都分不開。


    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訴夏楠,也告訴自己:我愛夏楠,這一生我都隻愛夏楠這一個女人。


    沒有夏楠的父親,就沒有今天的霍建亭。


    如果不是夏楠的父親出手相救,他早就在十一歲的時候被燒死在那場大火裏了。


    然而,當那紙dna報告出現在他眼前時,他突然驚呆了。


    夏楠是夏長河的親生女兒。


    也就是說,夏楠根本不是夏家領養的,夏長河之所以仿造了夏楠是被領養的文件,大約就是知道了這一點。


    救他的那個男人姓夏。


    在那一場大火裏,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燒燙傷痕跡,整個後背,一直漫延到大腿上,全部都是。


    如今才知道,這根本就是夏長河玩的把戲。


    讓他誤以為,當年救自己的人就是夏長河。


    這個世界何其殘酷!


    隻要得到了霍家的幫助,資金方麵不說,就是他想要踏入官場,他霍建亭亦能讓他如願。


    n市的副市長,多麽響亮而又輝煌的稱號。


    隻可惜,他們算計錯了人。


    如今,知道自己並不虧欠夏楠任何東西,他的心裏頭,反倒多了一絲輕鬆。


    夜風很涼,吹過來,刮動他精練的短發,每一絲風都絲絲入扣,落在皮膚上的毛孔裏,倏然間,便已然多了幾分冷意。


    這城市四季分明,冷熱交替的時候,溫差最大,如今,站在漆黑的夜風裏,他的心卻出奇的平靜。


    不為別的,隻因為一抬頭,就可以看到他的霍太太。


    雖然隻有那一盞煢煢而立的燈光掛在遠處,可他的心是溫暖的。


    有了那盞燈,就如同夜海中航行有了指示燈一般。


    以他的身手,爬上窗去,跳進顧清歌的房間裏,不是不無可能,但他不想這麽做。


    因為霍太太說,她需要被尊重。


    隻是這樣站在這裏,望著那個亮著燈的窗戶,他就已經心滿意足。


    三年來,一千兩百多個這樣的日日夜夜裏,霍太太就是守著這樣一盞昏黃的燈,等待他的歸來。


    可是,他這個不盡職的丈夫,卻幾乎沒有回來過。


    等待的滋味兒何奇難熬,可是他的霍太太,一等就是三年,無怨無悔。


    清歌,對不起…


    都是我不好。


    淅淅瀝瀝的雨落下來,紛亂的雨絲攪擾著整個黑暗的夜空,沒有星星,隻有一盞孤獨的路燈陪著他。


    秋雨綿長,又帶著某種濕冷,很快,他單薄的襯衫就被雨水打濕,漸漸的,雨水沾在身上,再後來,衣裳濕透,也就粘在了他身上。


    發梢上沾滿了小水珠,亮晶晶的,在路燈的光芒下,散著瑩瑩白白的光。


    即便是這樣黑的夜色裏,他依然是人中龍鳳之姿,絲毫不見狼狽。


    雨水順著發絲滑落在臉上,沿著下頜一路往下流下來,落進脖子裏,引得身上一片冰涼。


    他卻無視這風雨,傲然挺立,隻為了多看一眼那盞燈。


    雨聲越來越大,顧清歌一顆懸著的心懸的越發高起來,鬼使神差的,她又一次來到窗前,隔著玻璃打量那個遠處的身影。


    雨很密,密密匝匝的落在他身上,像是織就的網,將他緊緊網住,不透一絲縫隙。


    糟糕!


    霍建亭再這樣下去,一定會生病的!


    這樣的天,這樣的雨,這樣的風,每一處都讓她心驚肉跳。


    潛意識裏,她還是舍不得他受苦。


    可是,前塵往事曆曆在目,她又如何放得下?


    盯著掛在衣架上的那件衣服看了又看,一咬牙,終於取下來,毫不猶豫的往外走。


    屋子裏很安靜,靜得可以聽到輕微的呼吸聲。


    季盛東正埋頭處理文件,聽到窸窣的腳步聲,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顧清歌。


    視線落在她掛在胳膊上的男士外套上。


    隨即了然,微微一笑。


    “怎麽?舍不得了?”


    “還是忘不了他?”


    顧清歌邁出去的步子生生就停在那裏。


    自己這是在做什麽?


    不是說不愛了嗎?


    為什麽還要去在意?


    她站在那裏,無言的望著季盛東,這個男人,總是能一眼看透她的心。


    早在風起的時候,季盛東就看到了路燈下的霍建亭。


    既然他願意在那裏站著,就讓他站著好了。


    可如果他這是用來向顧清歌討好的苦肉計的話,他不介意拆穿他。


    霍建亭,誰叫你這麽對待你未來姐夫的?!


    我這叫以牙還牙!


    許久以後,顧清歌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我隻是想把衣服還給他…”


    找來找去,也似乎隻剩下這麽個理由了。


    其實,說白了,她還是舍不得他,舍不得他受一點點苦。


    季盛東站起來,把筆記本電腦放在一旁,走到顧清歌身旁。


    他個子很高,顧清歌踮起腳尖來,也不過才到他下巴。


    看一眼顧清歌,把她手中的衣服拿出來,“僅僅是這樣麽?”


    “那我讓阿聰給他就是了…”


    顧清歌還想說什麽,卻終是沒有說出口。


    稍顯失落的眼神半垂著,不甘心的看一眼掛在季盛東胳膊上的外套,帶著幾分不舍。


    季盛東沒有給她機會,直接拿著外套就出了套房門。


    聽著他跟阿聰嘀咕了一陣子,便又回到了房間裏。


    走廊裏則是傳來腳步聲。


    顧清歌稍顯失落,卻還是微笑著,向季盛東說晚安,爾後,回到自己的房間。


    似有些不放心,她又一次站在了窗口,從她的視角望過去,看不到霍建亭的臉,卻依稀能看到那背影中的倔強。


    霍建亭,你這又是何必?


    我從未想過,在有生之年還能遇到你,其實,隻是遠遠看你一眼,對於我來說,哪怕是用我這一生的運氣去換,我都毫不猶豫。


    隻是,我不知道,竟然和你是這樣的相遇方式。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經和夏楠又或者是夏晴結了婚,我隻知道,我不想再回到你身邊。


    如果你不愛我,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我平靜的心湖。


    她站在窗邊,注視著路燈下那條高大偉岸的身影。


    看著阿聰走向他,一刹那間,她覺得呼吸仿佛都被抽走了。


    隻是那樣靜靜的望著。


    雨紛紛,兩旁蔥鬱高大的香樟樹搖搖晃晃,隨風搖擺,那個男人,一動不動,在那裏已經站了兩個小時。


    阿聰走向他,把外套遞給他,那男人卻沒有接,硬生生又推回了阿聰的懷裏。


    隨著他推開阿聰手中的外套,視線飄向顧清歌這一邊。


    生怕他瞧見自己,顧清歌縮著身子,借窗子格欞的遮擋,總算沒有讓他發現自己。


    很快,她看見阿聰拿著那件外套又離開了。


    阿聰去而複返,季盛東的眼神落在那件外套上,有些猶豫,又似乎有些為難。


    在看到顧清歌時,他一愣。


    “清歌,你怎麽出來了?”


    顧清歌走到阿聰跟前,視線落在外套上,“我想知道他說了什麽?”


    阿聰看看季盛東,後者微微頷首,他才開口,“霍先生說,外套他是借給顧小姐的,如果顧小姐真有誠意還他,就自己去。”


    阿聰把外套放下,匆匆離開,又把門帶起來。


    因為門的開開關關,一陣又一陣的冷風鑽進屋裏來,顧清歌不由得打個寒顫。


    隨著關門聲落下,季盛東和顧清歌的視線都停留在那件外套上。


    因為下雨的緣故,外套上沾了些許的雨滴,在柔和的台燈下,散發著清冷的光芒。


    下意識的,顧清歌縮了縮身子。


    置身於這樣暖和的屋子裏,她依稀覺得冷,那麽外頭的霍建亭呢?


    他不冷嗎?


    “清歌,不要下去!”季盛東走過來,截住她的視線。


    “那個男人,不值得你這麽愛他…”


    顧清歌抬頭,朝著季盛東微微一笑,“季總,我並不是在乎他,我隻是不希望他生病。”


    “醫者父母心,作為一個醫生來說,我不希望任何人生病。”


    季盛東垂下頭,望定她的眼,“清歌,你如果還在乎他,還想著他,大可以直接說,不用找這麽多理由。”


    “其實,你現在之所以猶豫,不過是給你自己一個理由而已…”


    “你愛他…”


    “一直都愛…”


    “哪怕你們分開了四個月,哪怕你們之間經曆過那麽多的不愉快,你還是愛著他的…”


    顧清歌突然就掙開了季盛東的拑製,“不!”


    “我不愛他!”


    貝齒緊緊咬著下唇,有血跡在味蕾上漫延開來。


    “我說過,我不再愛他了!”


    “不再愛了!”


    她叫的歇斯底裏,像是在說服自己。


    季盛東走過來,把那件外套放進她手裏,“好,很好。”


    “那你現在下去,告訴他,你不愛他了…”


    “明天你就要跟我回n市領結婚證!”


    領結婚證?!


    顧清歌一愣,正欲辯解些什麽,季盛東卻已然把傘和外套放進了她手裏,把她推出了門外。


    喀噠…


    門被關緊,走廊裏的風呼呼的刮著,直往人的心口裏鑽進去。


    顧清歌不由得抱緊自己,抱緊外套,一步一步朝著樓下走去。


    酒店的旋轉門已經停用,她隻能從旁邊的側門走出去。


    冷風吹進來,揚起她的發,像是黑色的海藻在漫延流轉。


    因為穿著寬大的睡袍,越發顯得她瘦弱不堪,細長的脖子完全呈現在燈光下,鎖骨高的嚇人。


    四個月不見,她瘦了好多,連下巴都尖了,因為臉瘦的原因,越發顯得她眼睛大。


    水靈靈的,透過細細密密的雨簾望定他。


    看到她出現的那一刻,霍建亭是驚喜的,一個濕淋淋的水人兒,從頭到腳都是濕的,隻剩下兩隻眼睛格外明亮。


    你是我的星光,我的生命因你而璀璨。


    霍建亭突然就明白了這句話。


    沒有了霍太太,他的生命無論有多少星星,都不會璀璨。


    有了霍太太,哪怕是一個人走在漆黑的路上,也總有一顆星星是為他亮起的。


    那個時候,不管有多辛苦,不管有多累,不管有多討厭顧清歌,她總是那樣淡淡柔柔的望著他,從不多說一句話,也從來不奢望他會對她好。


    正是因為有她,後來他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等著自己的,不管在什麽時候,不管在什麽地方,反正霍建亭知道,總有這麽一個人,不遠不近,就在那裏等著他。


    而那個人,就是顧清歌。


    如今,他突然明白,其實,被顧清歌期待,被顧清歌愛,真的是一種幸福。


    一種無法比擬的幸福。


    是誰?


    讓如花流年匆匆而過,卻從不曾給過半分安慰?


    都是他的錯!


    看著顧清歌走向自己,暗淡無光的眸子頓時重聚光芒,如夜空的繁星一般閃亮,他就那樣靜靜的望著她。


    望著那個曾經深愛過自己,卻又被自己深深傷害的女人。


    喉節滾動,明明有那麽多話想要說出來,想要告訴她,喉嚨裏卻幹澀的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走過來,宛若聖白純潔的天使一般走向自己。


    “清歌…”


    因為長時間沒有開口說話的原因,他的喉嚨裏帶著淡淡的沙啞,聽起來充滿疲憊。


    顧清歌的心裏一涼。


    看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她知道,這男人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休息過了。


    走近他,把傘舉高一些,讓兩個人都容入在這把大傘裏。


    霍建亭看著她,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清歌…”


    他急切的、熱切的、關切的叫著她的名字,他心尖兒上的至寶,心肝尖兒都跟著跳動起來。


    他想抱住她,想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卻在觸到他的深色外套時,硬生生把手定在了半空中。


    顧清歌望著他微笑,“霍先生,謝謝您的外套,現在,我把它還給你。”


    隨後,鄭重的向霍建亭鞠了一躬,“謝謝。”


    她這樣疏離的動作讓他心痛。


    不去接那件外套,反握住她的手,“清歌,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覺得整個人都在發抖。


    他站在這裏,以為他的霍太太會心疼他,會難過,會舍不得他,卻不想,她下來,隻是把外套送還給他。


    他指尖冰涼的濕意透過指尖傳到顧清歌的手上,不過是一點點的接觸而已,她卻明顯的感覺到那股子涼意竟然直衝心底。


    她的原本又冷又疼的心,突然更加冷了。


    “老婆,對不起,那個晚上隻有我們兩個,沒有別人…”


    “隻有你…”


    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怔怔的望著她,眼神裏寫滿愧疚和悔恨。


    “老婆,我們中了別人的殲計,所以我才會那樣的誤會你…”


    “對不起…”


    顧清歌瘦弱的身軀微微一震。


    那一夜的場景又一次浮現在眼前。


    霍建亭那樣絕望的望著她,推開她的手,“別碰我,髒…”


    他說她髒。


    心上的痛滾滾而來,那一夜,她恨得不隻是他不相信自己。


    她還有一份愧疚,是針對於自己母親的。


    她竟然為了一個男人,而忽略了母親。


    她明知道母親病危,卻還是為了一個男人丟下了母親。


    連母親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如今,她和霍建亭之間,隔著的已經不是千山萬水,還有命運的洪流。


    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所有問題的。


    她很快抽回自己的手,“霍建亭,我們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


    他急紅了眼,不顧身上濕透的雨水,自她身後緊緊抱住她。


    “不…”


    淒厲絕望的聲音響徹整個夜空。


    “不…”


    “老婆,對不起…”


    “清歌,回到我身邊來,好不好?”


    “我們重新開始…”


    “我會給你所有你想要的一切…”


    從來沒有說過那麽多話的霍建亭,生憑第一次,說了那麽多話,隻是為了挽留住一個女人。


    他已然濕透的衣服沾在她的睡袍上,很快,她的睡袍就被打濕的精透,這些情話,明明那麽動聽,為什麽她一點也不開心。


    霍建亭,和你在一起,我會覺得卑微,會覺得自己髒。


    我會覺得對不起我媽媽。


    如果你不想讓我夾在中間為難,請您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她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好不容易掰開霍建亭的手。


    轉過身來,對著他,一聲冷笑,“霍建亭,當我在乎你的時候,你便是一切,我若不在乎,你連一個屁都不是!”


    “如今,我對你已經沒有半分留戀,還請你放手,放我們彼此自由…”


    霍建亭,為什麽我用盡全身力氣,換來的不過是半生回憶?


    如今,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不會再信你…


    因為我的愛已死。


    愛死了,心死了,還有再見麵的必要嗎?


    霍建亭閉上眼,任雨水在他臉上衝刷。


    她留給他的傘被他扔在地上,風吹過來,搖搖晃晃,像是霍建亭不安的心。


    疲態盡顯。


    顧清歌…


    顧清歌…


    心口上某處突然被利刃劃開,血流成河,卻一點傷口都找不到。


    霍建亭頹然立在雨中,手裏捏著自己的外套,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顧清歌轉身。


    毫不留戀的離開。


    到最後,隻有漫天的雨絲陪伴著他。


    不遠處,有幽幽的樂聲傳來,一如他現在的心聲。


    清忽要在忽。失去了顧清歌,他還有什麽?


    便是擁有一切又如何?


    心上那塊,終是缺了一塊。


    再也補不齊了。


    黑暗裏,他仿佛看見影影綽綽的前塵往事。


    都是他濃鬱的傷。


    朝著伊人遠去的背影,嘴角依稀有血色漫出,卻隻是輕輕吐出一聲:“顧清歌…”


    便倒在雨泊中。


    站在窗口一直注意著這邊情況的季盛東發現了不正常,瞞著顧清歌,帶著阿聰,匆匆把霍建亭送往醫院。


    霍建亭醒來的時候,陪在自己身旁的是王三五和季盛東。


    下意識的往兩個人身後望過去,眼神從期待變成失望。


    那是一種一顆心由整化零的過程,痛隻有自己最清楚。


    看到季盛東的那一刻,他的臉頓時沉了下來,側過臉,向另一邊歪過去,不理會他。


    王三五對老大的反應一點也不奇怪,在老大的眼裏,季盛東就是他的死敵啊!


    季盛東絲毫不以為意,看著霍建亭在自己預料之中的反應,俊臉揚起一抹微笑。


    “霍建亭,想不想知道我從哪裏救起清歌的?”


    霍建亭一肚子別扭,全部在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化作了烏有。


    側過去的臉,很快就轉了回來,視線落在季盛東身上,“說!”


    季盛東玩味的笑笑,“告訴你也可以,不過我有條件…”


    霍建亭一聲冷“哼”,又把臉轉了過去,“愛說不說!”


    “你不說,我也能查得到!”


    季盛東搖頭,“我知道以你的能力,想知道什麽都可以查的到,但是,你有直接從我這裏得到快嗎?”


    霍建亭一愣。


    季盛東見他麵色有所緩和,又道:“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你隻要讓你的保鏢不要把我和歡歡隔得那麽遠就好…”


    霍建亭心裏一喜,卻還是不動聲色。


    好你個季盛東,看我不整死你!


    早知道你的目標是我老姐,我哪裏還要廢那麽大的力氣來對付你!


    眼睛眨了眨,道:“成交!”


    季盛東便把他整個救起顧清歌的過程詳細敘述了一遍。


    霍建亭也不含糊,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通行證,遞到他跟前,“見到她周圍的那些人,直接把這個給他們…”


    季盛東一陣陣暗喜,朝著霍建亭道了謝,就離開了病房。


    季盛東離開病房以後,王三五突然笑出聲來。


    “老大,你這樣整季盛東,歡姐她知道了,會不會不開心啊?”


    霍建亭星眸半眯,冷冷睨一眼王三五,“笨蛋!他見都見不到羅歡歡,又怎麽告狀?”


    昨天在婚禮現場的時候,他就發現羅歡歡和季盛東之間不太正常,如今,這個疑問算是解決了。


    隻不過,他有些納悶,羅歡歡和季盛東是怎麽認識的?


    很快,他的心思就從季盛東身上收了回來。


    “王三五,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


    王三五搖頭,“季盛東能有哪裏不對?”


    霍建亭幹脆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我說的是清歌的媽媽!”


    “你現在就聯係他們,給我查,清歌的媽媽到底是怎麽死的!”


    王三五點頭,立刻就去拔了電話。


    霍建亭這才意識到,季盛東還是幫了自己。


    打開霍太太心門的鑰匙,也許,此時就握在他手裏。


    第二天天一亮,霍建亭不顧王三五阻攔,就辦理了出院手續,因為他已經打聽清楚了,今天是季盛東和顧清歌回n市的日子。


    這個時候,如果他還在這裏坐以待斃,隻怕顧清歌很快就不是霍太太了。


    他等不及,也等不了。


    急急忙忙殺回n市,卻一直都沒有尋到顧清歌的影子。


    王三五心急如焚,卻也隻能撓著頭發跟在霍建亭身後。


    老大為了挽回嫂子,這一次是下了狠心了。


    沒辦法,衝冠一怒為紅顏,自古就有的事,他也說不了什麽。


    隻有等消息。


    消息很快傳來,季盛東帶著顧清歌,去民政局領結婚證了!


    ――――――――――


    正文7000字+,以下廢話不收錢。


    覺得這首歌特別配霍少現在的情景,歌曲名字《黑暗中漫舞》,作詞:夕爺


    演唱:我最愛的陳胖子


    為何未能學會起舞便已抱緊你


    誰料到資質不配合你


    左腳舉起了便要別離


    為何未能讓我衰老便要放開你


    陪你跳通宵都夠力氣


    請鑒辨姿態美不美


    學跳舞有福氣


    手差點撲地1dcid。


    猶如自卑水銀瀉地


    學愛你


    美不美


    天黑黑到地


    朝著壞了的燈泡舞著別離


    其實地球沒有你


    站到虛脫便會飛


    何必怪責雙腳


    未夠伶俐


    不比你優美


    為何未能待我差到讓我去憎你


    捱到這傷口激發士氣


    左腳高舉到白發齊眉


    為何未能待我好到沒法舍得你


    頑固的車胎


    追了萬裏


    先發現一早泄光氣


    學愛你


    美不美


    天黑黑到地


    朝著了壞的燈泡舞著別離


    其實地球沒有你


    站到虛脫便會飛


    何必怪責雙腳


    未夠伶俐


    不比你優美


    為何未曾讓我得夠便要損失你


    捱到那一天參透佛理


    手會鬆等會滅有限期


    為何未能讓我死去便要認識你


    為何未曾讓我得夠便要損失你


    捱到那一天參透佛理


    手會鬆等會滅有限期


    為何未能讓我死去便要認識你


    難道你很想天使問我


    我的舞步跳得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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