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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先生…


    那樣疏離冷漠的稱呼,是他的霍太太對他的稱呼。


    “清歌,對不起…”


    他又一次對同一個女人說了“對不起”。


    掙紮不開他的懷抱,顧清歌隻好放棄。


    “霍先生,請你放開我,好嗎?”


    完全是對一個陌生人的語氣。


    霍建亭隻覺得那顆心越發的涼。


    千言萬語擠在胸腔裏,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隻是一味緊緊抱著懷裏的女人。


    “霍建亭,我求求你,算我求你,你放過我,好不好…”


    霍建亭的心又是一疼。


    她如今的這副模樣,實在是淒慘,狼狽的不僅僅是外表,還有那顆已經碎了的心。


    “清歌,我們先回去,有什麽,我們回去再說。”


    抱起懷裏的女人,就往回走。


    這鬼地方陰冷陰冷的,誰知道顧清歌被凍成了什麽樣子!


    他必須把她帶回去。


    “我不回去!”


    “我不要和你回去!”


    “霍建亭,你放開我!”


    他溫柔的哄勸著,換來的卻是她更加激烈的掙紮反抗。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開她的手。


    “我不放,就不放…”


    死死箍著她,生怕她會消失不見一般。


    顧清歌,我會試著忘記夏楠的,我隻是需要時間。


    話在嘴邊嚼了又嚼,卻終是又咽了下去。


    在乎一個人不需要說的太多,而是看你如何去做。


    顧清歌,也許窮我霍建亭這一生,都不會對你說出那三個字,但我會盡我所能,給你所有我能給的。


    無視顧清歌的掙紮,直接把這女人扛在肩膀上,朝著組織的家屬樓回返而去。


    顧清歌又踢又打,見他還是不肯放開自己,朝著他露在空氣裏的脖子就咬了下去。


    鐵鏽的味道在口腔裏漫延開來。


    這一次,她沒有心軟。


    霍建亭,你終究不是我的良人…


    一路之上,兩人都沉默著,誰都沒有開口。


    頃刻之間,兩個人的關係似乎又回到了從前。


    隻不過,這一次,是顧清歌討厭霍建亭。


    回到房間裏,霍建亭才把顧清歌放下來。


    習慣性的想替她除去外套,卻被她躲開。


    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她卻倔強的撇過臉去,根本不打算理他。


    霍建亭自覺無趣,訕訕的收回自己的手。


    看著她倔強的背影走向另一個房間。


    顧清歌關了門,還在門裏上了鎖,擺明了一副不想見霍建亭的樣子。


    霍建亭有些氣結。


    怒氣衝衝走到門前,用力拍著門。


    “顧清歌,你出來,有氣衝我撒,有火衝我發…”


    就是…不要不理我…


    隻不過,後麵這句他說不出來。


    那麽肉麻的話在m組織的老大嘴裏說出來,像什麽樣子?


    打死他都不可能說出來,打不死就更不會說了。


    屋子裏安靜的很,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不死心的又砸了砸門。


    “顧清歌…”


    “你說話啊…”


    回答人的依舊是一片安靜。


    霍建亭站在門外,狠狠朝著門踹了兩腳。


    “顧清歌,你要是再不說話,我就把這門砸了。”


    …


    依舊是平靜,沒有絲毫的聲響,安靜的讓人的心揪成一團。


    霍建亭沒來由的覺得恐慌。


    帶兵打仗這麽多年,就是傷重快要離世的時候,他也沒有這麽的害怕過。


    他真的怕了。


    怕顧清歌不理他。


    怕她就這樣一輩子不理自己。


    顧清歌和衣躺在床上,半閉著眼睛。


    剛才霍建亭去洗手間那一幕還在眼前浮現,既然他愛的一直是夏楠,自己又何必自取其辱?


    顧清歌,你愛過了,嚐試過了,那個男人還是沒有愛上你,死心吧…


    其實愛情就像一把雙刃劍,你越是想握的緊,就會把自己傷的越重。


    一旦你鬆開了手,便就不會再痛了。


    所以,這一次,她真的放手了。


    不管霍建亭怎麽折騰,怎麽鬧,她都不會再起半分漣漪。


    有人說過,愛情就像富士山。


    如何把富士山擁有?


    答案是走過它。


    愛過就已經足夠。


    不必太在乎結局。


    霍建亭就是她仰望攀不起的富士山,如今,她已然走過,看過,已然足夠。


    是時候該放手了。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沒有它治不好的傷。


    顧清歌,你如今,需要的,僅僅是時間而已。


    霍建亭在門外又喊又叫,顧清歌從頭到尾一語不發,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明知道她就在房間裏,明明就隔著那一道門的距離,可他和她,卻像是隔著銀河一般。


    顧清歌,不要不理我…


    不要漠視我…


    好不好?


    顧清歌有些累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睡著了,衣服沒有脫,連被子都沒有蓋。


    她已經想好了,天一亮,她就回市區,搬出霍家,自此,和霍建亭老死不相往來。


    再不相見。


    霍建亭則是頹廢的坐在門前,一直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就這麽,守了顧清歌一整夜。


    天光大亮的時候,頭一遭,他向部隊遞了假條,有生之年,除了傷重不能到部隊外,這是第一次請假。


    事假。


    還是因為一個女人。


    說白了,是他害怕。


    怕顧清歌就這樣悄悄的走掉。


    然後,這一生,他都無法再握到她的指尖。


    霍建亭就這樣在門前的地板上坐著,瞪大了眼睛,生怕顧清歌會毫無聲息的走掉。


    ###


    天一亮,顧清歌就起來了。


    先呼言隻我。她本來就覺淺,再加上被傷透了心,醒得就越發的早了。


    鼻子有些嗡,喉嚨有些痛,大約是晚上睡覺沒有蓋被子,感冒了。


    心上的傷口已經結了痂,或多或少還有些疼,隻不過,她已經不太會去在意那痛楚了。


    那座高高的隻能仰視的富士山,於她而言,已經走過了。


    下了床,打開門的時候被門前那個坐在地板上的男人嚇了一跳。


    下意識的,顧清歌想去扶他起來。


    卻突然又頓住了。


    霍建亭是她什麽人?


    她憑什麽要去在乎那個不在乎自己的男人?


    他愛坐在哪裏,是他自己的事!


    漠視掉霍建亭可憐兮兮的樣子,自他身旁默然而過。


    朝著洗手間走去。


    洗漱完畢後,她就收拾東西,收拾完就回市區。


    這一生,她寧可自己瞎了死了,都不要再見到這個男人。


    “清歌…”


    有一雙冰涼的手從身後拉住了她的手。


    輕輕細細的叫著她的名字,帶著小心翼翼。


    她沒有回頭,下意識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握的更緊。


    “別走…”


    對於顧清歌的一些小習慣,他知道的並不少。


    比如,這個女人一旦受傷,不會鬧,也不會吵,隻會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躲到一個角落裏,偷偷的哭泣。


    念及她昨天縮在路燈下哭泣的背影,霍建亭的心莫名的又酸了起來。


    “清歌,你…不是說愛我的嗎?”


    “難道你不再愛我了嗎?”


    顧清歌還是沒有說話。


    她已經決定徹底放棄這個男人,從今天起,他無論說什麽,做什麽,都和她再沒有半點關係。


    他問出來的話,讓她覺得好笑。


    他愛的是夏楠,這個問題他應該去問夏楠,而不是她顧清歌!


    既然他那麽愛夏楠,又何必假惺惺的出來找自己呢?


    她好不容易做下的決定,好不容易讓自己堅強起來,他又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霍建亭,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如果你今天的挽留,隻是想讓你自己心上好過一點的話,那麽,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昨天晚上的事,我一點都不生氣…”


    “一點都不介意。”


    “所以,麻煩你,放開我,不要再纏著我了,好嗎?”


    她語氣裏流露出來的疲態讓霍建亭一下子就慌了神。


    這是顧清歌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


    他的心一陣陣恐慌。


    握著她的手的手,也就越發的用力,絲毫不給她掙脫他的機會。


    “顧清歌…”


    “你還愛我嗎?”


    “回答我的問題!”


    他豁然站到顧清歌身前,如鷹一般銳利的眸子緊緊盯著她的眼。


    生怕錯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愛?


    還愛嗎?


    顧清歌合了合眼,再抬起眼睛看向那個男人時,她已然平靜的不能再平靜了。


    眼前這個男人,哪裏還有昨天意氣風發的樣子?


    雙眸布滿血絲,麵色發灰,胡子拉渣,連嘴唇都是灰白色的。


    有那麽一絲絲痛楚明晃晃的自心底劃過。


    疼得她心尖兒一顫。


    可她,終於還是選擇了把那股心疼忽略掉。


    她望著他,平靜無波的眸子裏再也沒有任何火花。


    隻是那樣平靜的望著他。


    “我還愛著你…”


    “依然愛著你…”


    “隻是…這裏…”


    她緩緩把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已經荒蕪了…”


    城荒了,可以有人重新建起來。


    心荒了,該拿什麽重建起來?


    霍建亭的手突然就從她手上掉了下來,仿佛慢動作一般緩緩落到了他的身側。


    一顆心,若是荒蕪了,是不是你栽下再多的樹和草都不會存活?


    第一次,霍建亭覺得自己那麽蒼白無力。


    在顧清歌麵前,他仿佛就是把她的心殺死的那個劊子手。


    他嘴唇微微張合著,顫抖著。


    卻,一個字再也說不出來。


    心上仿佛被車輪重重輾過,痛得血肉模糊。


    顧清歌沒有再看他,避開他高大落寞的身軀,朝著洗手間走過去。


    因為是背對著霍建亭的緣故,沒有人看到她顫抖的手慢慢握成了拳頭。


    霍建亭,你總是這樣。


    在我即將放棄的時候,總是不經意的對我溫柔,讓我以為是你舍不得我。


    其實,你不是舍不得我,你舍不得的,是沒有人再關心你了吧?


    這一次,我不會再讓自己回頭。


    哪怕是痛到死,我也不會再回身望你一眼。


    即便我這一生不會再嫁別人,一輩子都忘不了你,我也不會再出現在你的視線裏。


    不相見,便不相念。


    不相念,便可不相思。


    霍建亭隻覺得胃疼得厲害,疼得他眉心直皺,疼得他直不起腰來。


    伸出握過她那隻手的手,看著她一步步遠離自己。


    他隻能無聲的伸出手,仿佛要把她經過的那一縷空氣握在手心裏。


    霍太太說,她還愛著他…


    隻是心已經荒蕪了…


    他又該拿什麽拯救?


    簡單的洗漱過後,顧清歌走出洗手間,對著鏡子照了照,用遮瑕膏蓋住了眼底的黑眼圈。


    即便是要分手,她也要漂漂亮亮的說分手。


    當愛情的路走到了盡頭,不管心底有多少不舍得,有多少留戀,那兩個字終是還要說出口的。


    霍建亭已經把早餐擺好放在了餐桌上。。


    長長的餐桌那麽長,一左一右把他們隔的好遠。


    咫尺天涯…


    顧清歌不敢看他的眼。


    “我不餓…”


    “我隻想盡快離開這裏…”


    “霍軍長,可以嗎?”


    霍軍長…


    疏離的語氣昭示著兩個人的關係比陌生人還不如。


    他又能說什麽?


    難道該跪下來求她?


    求她不要走?


    不!


    男兒膝下有黃金,除了父母,他誰也不跪。


    “先把早餐吃完再說吧…”


    相較於顧清歌的淡漠和疏離,他反而顯得平靜了許多。


    既然霍太太的心已經荒蕪了,那麽,他必須一點一點再把那座城建起來。


    不能操之過急。


    現在,不管他說什麽,霍太太都聽不進去。


    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不如讓兩個人都靜一靜。


    他說的仿佛隻是一個普通朋友的關心一般。


    顧清歌看了看煎得有些糊的荷包蛋,內心掙紮著。


    霍建亭坐在餐桌的另一端,看著她的表情,補了一句。


    “飯裏沒下毒。”


    “就算你要走,也得吃飽了,才有力氣走吧?”


    顧清歌最後還是坐了下來。


    霍建亭的廚藝真的不是一般的差。


    這一次他倒是沒有把鹽放成糖,隻不過鹽放的多了,太鹹了。


    抓起身旁的牛奶,直接就灌了下去。


    霍建亭看一眼她急不可待的樣子。


    心裏一痛。


    顧清歌,你就這麽急著要離開我嗎?


    連一頓早餐的時間都不肯給我嗎?


    他原本還想再挽留些什麽的,如今看來,什麽都不用說了。


    顧清歌象征性的吃了幾口早餐,喝光了所有能喝的東西後,便向霍建亭道:“霍軍長,我已經吃飽了。”


    霍建亭身前也有一份早餐。


    隻是,他的一動也沒有動。


    整個早餐的過程中,他一直緊緊盯著對麵的女人。


    仿佛要透過那張臉,看到她的心裏去。


    隻可惜,從頭到尾,那個女人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他。


    霍建亭隻覺得悲哀。


    做人做到自己這份兒上,是不是也太淒慘了點兒?


    那個一直愛著自己的女人,突然間就不愛自己了。


    還真讓月惜晨那個混蛋說著了。


    一語成讖。


    有一天,背著顧清歌和月惜晨見麵的時候,他把自己的春風得意全部說了出來。


    一臉鄙夷的月惜晨白了他一眼,“霍少,你知道嗎?”


    “越是炫耀自己幸福的人,幸福飛的越快。”


    不過才三天的工夫而已,他的霍太太已然不再是從前的霍太太。


    終是留君不住。


    便隨了她去吧。


    眼下她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他看著心疼。


    既然她要走,那就索性讓她走吧…


    可是,為什麽僅僅是看著她的背影,便覺得眼眶發漲。


    心裏頭有根筋被人挑起來,有人拿著細細的針,正一下一下的戳著那個地方。


    又疼又酸又澀又苦。


    多想開口讓她留下來。


    多想說一聲“對不起”…


    可所有的話在看到她毅然而然的拿著行李箱走出房間時,化為了泡影。


    顧清歌…


    顧清歌…


    隻能在心底默默念著那個名字。


    仿佛這樣念著,心上的疼痛就輕了幾分一般。


    他跟前的早餐還是完整無缺的,顧清歌看了看那份早餐。


    “要不,我等你吃完早餐吧…”


    雖然嘴上這樣說著,眼神卻是看向門的方向。


    霍建亭因她的一句話,上天入地。


    前一句,讓他的心狂喜,撒著歡兒似的跳出來,想要飛到她身邊去。


    下一個眼神,讓所有的欣喜化為泡影。1bwzf。


    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麽。


    隻是安靜的站起來,拿起外套穿好,替她打開了門。


    門被打開的那一刻,有強風猛烈的灌進來,顧清歌的長發瞬間被卷起。


    長發飄飄,如絲如魅,有幾根落在霍建亭的臉上。


    他卻舍不得拿開。


    如果,這一次顧清歌鐵了心說“分手”,他又該如何挽回?


    寬闊的掌心裏還留著她的幾根秀發,細細的,柔柔的,帶著淡淡的茉莉花的香味兒。


    不同於其他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卻異樣的清新好聞。


    隻可惜,他已經不能再擁有。


    她抬腳離開之際,恰好經過他身旁。


    “不要走…好嗎?”


    他滿心滿眼的都是期待,布滿血絲的眸子望定她的臉,仿佛要將她的臉生生篆刻在眼眸中一般。


    修長的五指握成拳頭,手背上一條又一條的青筋突起來,一如他現在落寞的心。


    顧清歌沒有回頭。


    仿佛什麽都沒有聽到一般。


    卻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挺直的脊背僵了僵。


    霍建亭,不要我走又怎麽樣?


    要我留下來一直看你是如何看夏楠的嗎?


    還是你想告訴我,你從來沒有愛過顧清歌,哪怕是一丁點兒的動心都沒有!


    邁出門的那一刻,霍建亭聽見自己心在嘶吼的聲音。


    顧清歌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就這樣吧…


    就這樣錯過,也是件很美麗的事。


    霍建亭,窮我這一生也許都不會忘記你,但我會試著忘記。


    忘記我曾經擁有的,忘記我曾經愛過的。


    霍建亭站在門邊,看著她小巧而削瘦的身子經過自己,走向遠處樓道裏透著亮光的出口。


    那裏的光那麽亮,那麽刺眼,他卻覺得心酸。


    顧清歌…


    顧清歌…


    他伸出手,想要握住些什麽,卻在看到她毅然決然離開的背影時,又硬生生收了回來。


    此時無聲勝有聲。


    再多的話都是廢話,再多的動作徒添傷悲。


    不如不說。


    不如不問。


    顧清歌一路走的很快,心上的疼已然麻木,佯裝出來的堅強不知不撐到幾時。


    她隻有快速離開這裏,才能讓自己好過一些。


    腳下的步子越發走的快起來。17623107


    霍建亭,當你不能再擁有,你會做些什麽呢?


    會不會也像我一樣?


    會不會令自己不要忘記顧清歌?


    也許,再過些日子,你根本就不會記得顧清歌。


    畢竟,你愛的,隻有夏楠一個人。


    霍建亭,我在最美的青春年華裏遇上你,卻也浪費了六年最寶貴的青春。


    但是,我一點都不後悔。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一次,我依然不悔愛過你。


    霍建亭跟著她身後,慢吞吞的走著,步子比顧清歌慢上許多。


    不是他走的慢,而是他不希望顧清歌走。


    不希望她離開。


    可挽留的話他已經說過,這女人鐵了心要走,他又能怎麽樣?


    隻能聽之任之罷了。


    王三五早就坐在了駕駛座上,看著一前一後走過來的兩個人。


    一聲沒吭。


    今天的氣氛很不對勁,老大拉著一張冰塊臉,嫂子也沒了平時的微笑。


    兩個人之間在經曆了昨天那樣一場風波後,誰還能義無反顧的愛著對方?


    什麽愛情?


    都是騙人的!


    連這麽一點小小的挑撥離間都經不起。


    狗/屁愛情。


    連帶著看霍建亭的眼神都起了變化。


    嫂子沒什麽不好的。


    主要他們老大不好。


    吃著碗裏的,還看著鍋裏的,逮誰誰不生氣啊!


    顧清歌走到車前,停下來,伸手去拉車門。


    “喲,顧醫生,想不到,這麽快就回去了啊…”


    夏晴突然出現在不遠處的操練場上,穿著細張的高跟鞋,一步一步的朝這邊走著。


    一臉的微笑,春風得意。


    “我還以為你好歹能再留兩天,陪我們玩玩兒呢…”


    “沒想到啊…”


    她輕佻的眼神落在霍建亭身上。


    “喲,建亭,看來,你和顧醫生的感情也不怎麽樣嘛!”


    “哈哈…”


    她笑的分外張揚。


    烈焰紅唇,火紅的外套在這樣的季節裏,格外顯眼。


    顧清歌的心一緊。


    終是什麽也沒有說,默默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她一直都知道,夏晴從來不是自己的對手,唯一令她害怕的那個人,是夏楠。


    隻要提到夏楠,就是她自取其辱的時候。


    對於霍建亭,她已然不做任何幻想。


    既然要走,又何必再跟夏晴囉嗦?


    顧清歌坐上了車。


    霍建亭把她的行李箱拿過來,放在後備箱裏。


    關上後備箱的那一刻,他的眼神透過玻璃落在顧清歌的背影上。


    而那個女人,始終沒有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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