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城門的守衛在對來往的人逐一查核,雷剛看到,便迅速的勒住了馬韁繩,將馬車勒停了下來。


    “夫人!!”雷衝簾內喚了一聲。


    趁著馬車內微弱的燈光,葉無心正在為端木孤辰包紮傷口,聽聞到他的聲音,一邊注意著手下的動作,一邊應聲:“什麽事?怎麽停下來了?韌”


    “回夫人,是城門的守衛。”


    城門的守衛奮!


    僅僅五個字,葉無心就已經明白了幾分,掀開馬車的窗簾探頭往城門的方向看了一眼。


    在城火明亮的火光映照下,依稀可見守衛森嚴的戒備查看。


    葉無心的瞳孔驟然收緊了幾分,眼睛死死的盯著火把下的那些守衛。


    來來往往的人,有一點可疑,便會被盤問,如果是馬車,還要讓馬車上麵的人都要下來進行盤問過之後,才能通知,有人想要闖過去,便立即被守衛攔下來,不分青紅皂白的一陣打才被放了。


    城門官就站在城樓之上,一雙眼睛盯著城門之下,那名城門官葉無心曾經見過,看到那城門官,葉無心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城門官與洛雲飛向來都來往甚密,是洛雲飛派來城門的密探,為洛雲飛辦事。


    這裏查得這麽嚴,也是為了防止他們一行人逃離定遠城。


    他們現在一車人都是被南夏通緝的,如果現在過去,那就被抓個正著。


    冷月看了一眼之後,緊張的向葉無心詢問:“姐姐,那邊似乎是在嚴查,我們現在怎麽辦?”


    現在他們帶著端木孤辰,是不好通過的。


    原本隻有他們幾個人還好一些,隻是如今……端木孤辰不但身受重傷,而且還中了毒,必須要馬上治療,但是,定遠城是洛雲飛的天下,今天晚上恐怕就會被查到他們的所藏之處。


    今天晚上如果不走的話,他們恐怕就走不掉了。


    “當然是走了!”


    而且,追兵也很快就會到,如今,已經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可是,怎麽走?”冷月疑惑的問。


    他們現在可不是一個人,是好幾個人。


    “冷月,你和雷帶著豆子先走!”葉無心先行囑咐。


    “那您和皇上呢?”冷月馬上又追問。


    “我跟孤辰在後麵,分開走的話,比較容易分散注意力!”葉無心提議。


    “姐姐,一起走是容易招人注意,如果一起走的話,有什麽事的話也可以相互照顧,再說了,就算我們現在分開走的話,我們也不一定能走得掉!”冷月吐出其中的厲害關係。


    “是呀,夫人,我們就這樣直接闖進去吧,以你我的能力,想要衝過去,也不是什麽難事!”雷也附和著。


    “不行,一起走太危險了,如果真的打了起來,孤辰和豆子怎麽辦?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有辦法躲!”


    “姐姐,剛剛我已經說過了,我們的臉他們應該都認得,我們現在過去,也會被認出來的!”冷月擔心的又道。


    “這個不用擔心,之前我就已經考慮到這一點,所以,已經提前準備好東西了!”葉無心微笑的安慰她。


    “準備好東西了?什麽東西?”


    葉無心拿出了一個包袱來。


    那包袱裏麵,葉無心又掏出了幾套衣服,分別一套青色和一套灰色的男裝和女裝還有一套童裝,然後將男裝扔給了門簾外的雷,女裝和童裝扔給了冷月。


    “這是?”冷月翻看了一下衣裳:“這不是衣裳嗎?”


    “嗯,你們先把這些衣裳換上!”


    冷月下意識的看向葉無心的手中。


    葉無心的手裏還剩下兩套衣裳,但是,怎麽看那衣服都隻像是男裝。


    “怎麽會沒有皇上的衣裳?”冷月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雷聽了後,立馬將葉無心扔給自己的衣裳扔了進來。


    “皇上就穿屬下的這套,屬下可以單槍匹馬的衝過去。”


    葉無心嫌棄的將衣服又扔了出去。


    “你還是自


    tang己穿著吧,孤辰的我已經為他準備好了,不就在這裏嗎?”


    “可是,這裏隻有女裝呀!”冷月困惑的又說著,隻有女裝,沒有其他的男裝,腦袋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葉無心衝她翻了一個白眼,直接將手裏的女裝又晃了晃:“這就是我跟孤辰的衣裳。”


    “這明明就隻有女……”冷月強辯著,話才剛說了一半,‘裝’字還沒有說出來,對上葉無心那詭異的笑容,冷月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她驚訝的指著女裝:“難……難道要皇上他……”


    “沒錯!”


    她居然還說沒錯。


    “可是皇上他是男的!”冷月小聲的為端木孤辰辯駁。


    “如果我再為他穿上男裝,不是讓人家來查他嗎?再說了……”葉無心低頭溫柔的弟視著端木孤辰略顯蒼白的臉,手指輕柔的在他頰邊劃過,低低的嗓音裏帶著幾分揶揄:“有誰會查兩個女人?”


    “話雖這麽說,但是……”


    冷月話還未說完,葉無心冷不叮的又拿出了一樣東西交到了冷月手中。


    看到那樣東西,冷月的所有話均被堵了回去。


    那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人皮麵具。


    早就想到之後會遇到的事,所以,葉無心提前準備了人皮麵具,就是以備今日之需。


    ※


    冷月和雷倆人分別換好了衣裳,戴上了中年人模樣的人皮麵具,豆子的臉也有所改變。


    雷抱著豆子,葉無心在他們往城門而去的時候,鄭重的又衝豆子囑咐:“豆子,一定要照娘親剛剛教過你的說,知道了嗎?”


    “好,娘親,那你和爹爹也要快一點,我和月姨、雷叔叔就在城外等著你們!”豆子一雙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葉無心,雙臂不舍的勾住了葉無心的頸子。


    葉無心點頭。


    “乖,我和你爹爹一定會盡快趕上你們的,乖!”葉無心拉開了豆子的雙臂,在他嫩嫩的小臉上不舍的親了一下,然後凝重著表情囑咐雷:“好了,雷,你們快些去吧,時間快要來不及了!”


    “好!”


    “還有冷月,我剛剛教你的,你也都記好了嗎?”


    冷月咬牙點頭。


    “已經全記著了。”


    “好,既然如此,你們就快點去吧,等你們出了城之後,我們也要出發了。”


    “好。”


    說罷,冷月和雷對視了一眼,如赴死的戰士般,不約而同的向城門而去,雷那張向來冰寒的臉,即使覆上了一層人皮麵具,還是掩不住他渾身散發出的冷酷氣息。


    他們兩個一邊走,冷月便開始了凶巴巴的謾罵。


    “我就讓你早點出發,早點出發,你倒好,現在才磨磨蹭蹭的出門,出了門就罷了,你居然給我丟三落四,要不是我翻看行李,發現忘帶了銀子,咱們今天晚上就要露宿街頭了!”


    冷月的謾罵引來了四周的注視。


    原本冷月還有點緊張的,漸漸的,她越來越得心應手了起來,罵的越來越大聲。


    “你那是什麽表情?這一路上,你一句話也不說,以為你不說話的話,我就不會說你了嗎?我告訴你,以後你若是再敢帶著孩子到處亂逛,咱們倆的日子也不用過了。”


    為了逼真,冷月還擼起了袖子,指著雷的臉。


    雷懷裏的豆子怯怯的望著冷月,當真還有些懼她。


    不遠處的葉無心看到冷月那模樣,忍不住嘖嘖搖頭。


    不得不說,冷月真有當潑婦的潛力,再看雷的表情,一雙眉緊緊蹙起,顯然也是不適應冷月的表現。


    在雷懷裏的豆子,怯怯的看著冷月,害怕的眨著一雙眼睛。


    “娘親,我錯了,是我拉著爹爹一起出去的,你不要再罵爹爹了!”


    “讓我不要罵他?哼,你們父子倒好,一天到晚的跑出去,就我一個人辛辛苦苦的打理家務,你們知道我有多累嗎?”冷月邊罵邊走著,說話間,他們三人已經來到了守衛檢查處。


    正罵著,一名守衛那邊已經上來前欲檢


    查他們。


    這時,雷突然開口。


    “我是為了出去賺錢,你在家裏做那些事是應該的!”雷酷酷的說著。


    “你說什麽?”冷月怒起,突然抬手朝雷的臉用力甩去。


    雷適時的躲開了冷月的手,衝力使冷月的手重心轉移,一下子甩在了守衛的臉上。


    ‘啪’的一聲,響亮的甩在了守衛的臉上。


    無故挨了一巴掌的守衛,隻感覺到臉頰上一陣陣火辣辣的疼。


    打人的冷月,依然不覺自己打了人,還是指著雷繼續怒罵:“你躲什麽躲?你以為隻要你躲了的話,我就打不著你嗎?”


    緊接著,冷月又甩出一巴掌。


    雷再一次躲開,剛剛想開口斥責冷月的守衛,手剛從臉上移開,又是‘啪’的一聲。


    那守衛又挨了一巴掌,疼的他嘴角一陣陣抽痛。


    “你們兩個吵夠了沒有?”守衛捂著傷痛的嘴巴,大聲衝冷月和雷倆人喝斥。


    “沒有!我在罵我男人,你在旁邊插什麽嘴?”冷月的嗓音陡然拔了個尖,令那守衛腦袋瑟縮了一下。


    麵對冷月犀利的視線,守衛捂著嘴巴肉疼的後退了一步,不敢跟冷月挨得太近,免得又被冷月甩一巴掌。


    豆子害怕的趴在雷的懷裏委屈的低聲嗚咽出聲。


    “哭什麽哭?現在人家官爺要查我們,趕緊給我下來!”冷月凶巴巴的衝豆子喝斥。


    守衛看了看豆子臉上泫然欲泣的眼睛,不忍再讓豆子下來,再加上這仨人與畫像上的人臉一點兒也不像,像忙衝他們一家三口揮手。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再鬧了,你們趕緊讓他們過去!”惹什麽都不要惹潑婦!


    前麵的守衛讓開了路,冷月還是罵個不停。


    “你說我們老百姓好好的過個城門,居然還查個不停,怎麽不去邊關打仗去?真是缺德!”


    守衛抹了一把汗,還好把瘟神送走了。


    ※


    葉無心見冷月和雷他們三個過了城門,便放心了些,然後在自己的臉上覆上了一層人皮麵具,然後緩緩的將馬車駛向了城門。


    一看有馬車上來,那些守衛們對視了一眼,立即將葉無心所駕的馬車攔了下來。


    “什麽人?停下檢查!”守衛大聲喊道。


    葉無心一身奴仆的裝扮,蹣跚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各位爺,還請各位行個方便!”


    其中一名守衛走到馬車旁邊。


    “這馬車裏麵是什麽人?打開讓我們檢查!”


    葉無心緊張的擋住了守衛。


    “這位官爺,您還是不要打開的好。”


    “不讓打開?怎麽?你不知道現在在查犯人嗎?也許你這裏麵就藏了犯人!”守衛眯眼盯著葉無心說道。


    “唉呀,官爺,我可是純良的百姓一個,絕對沒有那個膽子窩藏犯人!”葉無心深深的歎了口氣,聲音裏帶蒼老的味道:“實話告訴官爺吧,我是醉香樓的,這裏頭呀,是我們醉香樓裏的姑娘,得了那種病!”


    那種病?


    守衛皺眉。


    “那種病,那種病?”


    葉無心湊近了守衛小聲的解釋著:“就是梅毒!”


    聽到梅毒兩個字,守衛嚇得倒退了兩步:“你……你說什……什麽?梅毒?”


    葉無心嚴肅的點了點頭。


    “老板娘讓我將他送到城外去醫治,可是,您也知道,這病是治不好的,說去醫治,隻是為了安姑娘的心,實際上,送出去是要丟掉的!”葉無心嚴肅著一張臉說道。


    守衛艱難的吞了下口水。


    想到自己的職責,守衛想了一下,還是伸長手臂攔住了她。


    “不行,我們必須要看看才行,否則,我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用計來蒙騙我們?”


    “各位官爺想看也可以,但是,各位官爺


    看過之後,趕緊將車簾遮上,免得傳染給你們!”


    守衛們對視了一眼,派了一個膽子稍大些的守衛上前,然後那守衛挑著燈籠打開了車簾。


    在馬車內,一名女子散著頭發躺在那裏,一身羅裳,露出的頸間皮膚上,一顆顆紅色痘痕點點,還沾染了幾分膿血的痕跡,看起來甚是怵目驚心。


    剛打開門簾,還有一股腐臭的味道從裏麵傳來。


    隻看了兩眼,那名守衛便嚇得倒退了好幾步。


    “好……好嚇人!”那守衛麵露出驚恐的表情。


    “怎……怎麽樣?”其他的守衛均擔心的向他詢問。


    “趕緊讓她們過去,快過去!”


    一句話已經表明了實情,其他的守衛們也很害怕,沒有一個人敢攔葉無心和端木孤辰。


    葉無心千恩萬謝的衝守衛們連連躬身。


    “多謝各位官爺,那我就趕緊帶她離開了。”


    “趕緊走趕緊走。”


    那些守衛們已當葉無心的馬車如瘟疫般,一個個離得老遠。


    葉無心滿意的上了馬車,揚起鞭子,鞭子落在馬背上,馬車‘吱呀’響著,緩緩的駛離了城門。


    待葉無心的馬車駛離了,那些守衛們還心有餘悸。


    今天晚上他們遇到的都是些什麽人呀。


    站在城樓上的守城官皺眉看著城下發生的事情,想著也沒什麽事兒,便又繼續注視著後麵的群眾。


    ※


    出了定遠城的城門,葉無心駕著馬車,到了定遠外的小樹林中。


    這裏是葉無心同冷月和雷他們約定好相匯的地點。


    可是,等葉無心到了指定的地點之後,還是未見冷月和雷帶著豆子出現。


    樹林中有異動的聲音出現,令葉無心的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


    親們國慶假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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