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和陸明琛師兄弟二人均是掛念百裏屠蘇的傷情, 望著床榻上的人, 看見他麵色慘白,一瞧便知受傷不輕的模樣,兩人的神情不由自主的就有些沉重。


    待到太子長琴診完脈後起身, 說道百裏屠蘇的傷勢雖是不輕,但服下丹藥再歇息個幾日便無事後, 陵越和陸明琛兩人心中的擔憂總算是少了一些。


    陵越原本是依照師門命令,攜著一眾弟子下山, 前來把“潛逃”在外的百裏屠蘇帶回天墉城, 調查清楚他和肇臨受傷之間的事情。


    師門雖沒有限製陵越等人歸去的時間,但總歸是愈早愈好。


    然而如今百裏屠蘇因為救助鎮上平民,同那無名村的妖物戰鬥受了重傷。那麽在這段需要臥床靜養的日子裏, 陵越這一行人總不能強拉硬拽地把百裏屠蘇給綁回天墉城。


    於情於理, 這番舉動都算不上合適。更何況,百裏屠蘇乃是陵越的同門師弟, 情分到底不同, 縱使其他弟子想要這麽做,陵越自己也會出手阻止。


    “……你好生休息,切莫再運用真氣了。”陵越看著自己的師弟,於心中輕歎了一口氣,沉聲對他說道。


    百裏屠蘇知曉陵越此行是來帶自己回去正如記憶中他私下山門, 在鐵柱觀遇見對方一般,他原本以為師兄弟兩人免不了一場戰鬥。隻是如今卻因為一場受傷,事情發生了一些變化, 雖然他清楚該來的總是會來,但這勉強算得上因禍得福了罷。


    百裏屠蘇垂下眼眸,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陵越的話。


    “都先出去罷。”陵越對著身後欲言又止的弟子說道,語氣沉穩,聽著便叫人產生了一股信服的感覺。


    天墉城弟子聽師兄弟二人的言語,便知曉了自己大師兄的打算,這會兒暫且是不打算帶百裏屠蘇回到山門了,可他們此行的任務該作何解釋?難不成就在此地等待百裏屠蘇傷好麽?這豈不是空耗時間。


    天墉城的一眾弟子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其中幾人悄悄地抬起了眼睛,輕輕瞄了床上的人一眼,卻不想恰好對上陵越平淡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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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寫信同掌門與戒律長老說明此事,事出有因,此為無奈之舉。”陵越管束一眾弟子的時間已久,心思通透明澈更是遠勝一般之人。見著幾人麵色古怪,張口欲說的模樣,無需多


    想就知曉了這些人弟子的心中約莫在想些什麽事情。


    身為大師兄,積威深重的陵越本可以不用解釋。隻是這番以“勢”壓人的舉動長久下去,不僅會叫人心生不滿,還會令人對自己的師弟產生怨憤。


    陵越知曉天墉城諸多弟子當中,尤其是以戒律長老的入門弟子陵端為首的這一撥人,因陵琛和百裏屠蘇拜入師尊門下從而嫉妒不滿。近幾年這些人因知曉自己這兩位師弟劍法不俗,不好惹從而收斂了許多,然而在陵琛他們入門不久的那段時日,卻還是受到了陵端這些人的欺壓。


    諸如此類事情,因平日裏事務繁忙,兩位師弟又皆不是什麽愛同自己訴說委屈的人,陵越原本是不大了解的。若不是他的師妹芙蕖偷偷告知了自己,他怕還是會被蒙在鼓裏。


    自小便受師門看重,長大之後又被門中長輩賦予重任的陵越,責任心本來就比尋常人重了許多。身為紫胤真人為數不多的徒弟,年齡又是師兄弟三人之中最長的那一個,陵越認為自己有責任也有義務好好照看自己的師弟。


    隻是陵琛和一男子,還是身份與他天差地別的國師糾纏不清。


    而另一位師弟,違抗師命偷偷下了山,似乎對自己身上的罪名不大上心的模樣……


    這一個兩個加起來,叫陵越簡直惆悵萬千,不知道該怎麽才好。


    陵琛的事情,他現在不好管。


    至於百裏屠蘇……他自然是不會相信肇臨師弟會是自己的師弟所下毒手,師弟如何品行,身為師兄的他自然清楚,對方斷然不可能向自己的同門師兄弟刀劍相向。隻是他們這些親近師弟的人相信,旁人卻不會相信他。


    天墉城門戶森嚴,尋常之人不得隨意進出,若是想傷肇臨,一是門中弟子,二是修為高深遠勝掌門和諸位長老之人。


    前者肇臨出事之時,百裏屠蘇恰巧身處經閣與其單獨相處,除卻他無人在場,看守經閣的弟子也說外頭沒有發覺任何異樣。如今肇臨瀕死昏迷,不知何時才能醒來,已經遭人懷疑的師弟是卻在此時私逃下山,不清楚其中內情的人自然會更加相信這罪行是師弟所犯下。


    後者情況比起前者來說,要更加糟糕。假若是一個修為高於門派中長輩的神秘人傷了肇臨,又嫁禍於師弟,往深處想,對方絕非善類,其用心險惡叫人膽寒。


    思及近日門派中所傳的風聲,陵越當真是愈來愈放心不下,恨不得立馬就把百裏屠蘇帶回天墉城。不僅是為了洗刷自己師弟的罪名,還其一個清白。更是防患未然,保護對方的舉動。


    許多念頭在陵越心中一轉而過,擾得他原先平靜如水的心有些亂了起來,麵色亦是不知不覺就沉下了些許,看得一直關注著他的天墉城弟子們嚇了一跳。


    “大師兄,我們明白了。”一眾弟子對於陵越信服得很,見他出聲解釋,臉色嚴肅的模樣,連忙便應了下來。


    其中還有一兩個有心的人,好同百裏屠蘇道了一聲“好好休息”,隨後就退出了屋子外頭,還不忘為裏麵的人帶上了門。


    關門的聲音打斷了陵越的思緒,他微微抬起頭,對著站在陸明琛身邊的黃衣青年道:“明國師,我師弟的傷除卻修養之外,還需要什麽旁的藥方麽?我去外麵取藥。”


    “大師兄,我去取藥,天墉城於此處路途遙遠,你暫且休息片刻。”陸明琛開口說道,他看見床上的百裏屠蘇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想了想,便知曉關於回天墉城一事,他應當是有話要和陵越說,便有心為兩人騰出說話的空間來。


    “樓下掌櫃有筆墨,下去了再寫藥方罷。”太子長琴自然而然的接下了話,對於陸明琛的心思,他再清楚不過了。


    兩人一唱一和,陵越連同開口說話的機會都不曾有,張了張唇,他終究還是合上了嘴,看著太子長琴開了門,自家小師弟隨後便要跟著出去。


    百裏屠蘇揉了揉眉心,出聲擋住了陸明琛的腳步,“小師弟,不必急著抓藥,我沒什麽大礙。”因受傷不輕,此時的百裏屠蘇有些虛弱,連同語氣也比平日少了分銳氣,喑啞低沉了不少。


    陸明琛耳力極佳,縱使百裏屠蘇的聲音很是低弱,他卻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太子長琴正在門口等著陸明琛,陸明琛朝他遞了一個眼神,張著唇小聲交代了一句。太子長琴輕輕頷首,自己一人慢慢地走遠了去。


    陸明琛合了上門,方才他注意到百裏屠蘇的嗓子幹澀,便停在桌旁用茶斟了一杯熱水,而後才往百裏屠蘇的床側走去。


    “有勞小師弟了。”百裏屠蘇咳嗽了一聲,倚在床邊飲下幾口水,這才開口說道:“我已下山三月有餘……離山之前,隱約聽聞小師弟出了些事情。恰巧我去往了南方,隻是未曾見到小師弟……”他動了動上半身,稍稍調整了自己的坐姿。許是這個動作牽動了傷口,百裏屠蘇的俊臉一白,額頭上隱隱地滲下了幾滴汗水,將眉心那顆朱砂痣襯得更是殷虹了幾分,也讓他的麵色看起來更加慘白了幾分,“聽聞玄天宮的掌門真人提起,你與那魔物打鬥一番受了不小的傷,如今可好了一些?”


    百裏屠蘇本是沉默寡言之人,不過此事涉及自己平日裏便關愛有加的小師弟,他難免就多了一些話來。


    陸明琛沒有想到,自己的師兄還曾經去尋過他。百裏屠蘇此行的方向與陸明琛當時去往玄天宮的方向相反,怎麽可能隻是恰巧……陸明琛唇角一抿,心中登時便有些說不出來的複雜。


    “師兄,那日所受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不必擔憂。”陸明琛道。


    百裏屠蘇嗯了一聲,不過神色卻未曾放鬆半分,而是問起了紫胤真人。


    “……百裏屠蘇違抗師命私自下山,大錯在身,不敢奢求師兄和師尊原諒。”百裏屠蘇一頓,聲音中帶著幾分苦澀,“我知曉師兄此次下山是為了帶我回去,隻是弟子要事在身,不能與師兄一起回去了。”


    “為何?”陵越眉心微皺,先前來時壓製的那股怒火,因聽聞了百裏屠蘇這句話又升騰了起來,“何等事情叫你回不得山門,連同自己身上的罪名都棄之不顧?可是心懷不滿?肇臨之事尚未徹查,長老便把你禁於思過崖,的確有失偏頗。然而身為長輩,你怎可和長輩動氣?”


    “師兄,我並非負氣不肯回去。”師兄如今的話與記憶中所勸說自己的並無甚區別,隻是在百裏屠蘇聽來卻與從前的感受截然不同。大約是前輩子的經曆叫他長了見識,多了分細心,百裏屠蘇從陵越的話中聽出了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他心中有些好笑,但更多的卻是感激,隻是事情涉及歐陽少恭,他不好開口。


    沉默了片刻,百裏屠蘇沒有直接回應陵越的話,而是低聲說道:“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不好牽扯他人。而且此事不做,我這一生怕是都不會安心過活,師兄……你不必再勸我了,待到事情了結,我定會向各位長輩請罪,之後便不再離開昆侖了。”


    這一通話便耗費了百裏屠蘇不少力氣,閉上眼睛,他的神情愈發疲倦了起來。


    陵越聽了他的話,眼瞳中慢慢地浮現起了一層怒意。但在看到百裏屠蘇麵上深重的倦色,想到對方所受的傷,心中所醞釀的訓斥之言一時也無法說出口來,最後望著他,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莫要胡鬧了,先養好自己的傷罷。”


    百裏屠蘇知道陵越不好勸說,心中已有了其他,諸如提前離開的想法。


    他知曉這次若是回到山門,他的師尊絕對會嚴加看守,防範自己再次下山。然而他和歐陽少恭一事未曾了結,又怎麽能一直居於


    “小師弟,多看著些你師兄。”似乎是看出了百裏屠蘇的想法,陵越說道,語氣聽不出喜怒。


    這大約是知弟莫若兄……發覺隱藏著百裏屠蘇麵上的尷尬,陸明琛想道,一邊頷首應了下來:“兩位師兄,你們都先休息罷,我去取藥。”


    陵越看了垂首不語的百裏屠蘇一眼,與陸明琛一同退出了門外。


    “大師兄。”在走廊的拐角處,陸明琛停住了腳步,“聽二師兄言語,隻怕是鐵了心不回天墉城,到時候……大師兄莫不是要強壓著他回去?”與陵越相比,陸明琛和百裏屠蘇相處的時間要多了許多。年幼時的陸明琛體弱多病,紫胤真人和陵越有事在身,也無法時時刻刻照看,那時候便是百裏屠蘇看顧的他。


    師兄弟兩人相處的時間多,彼此了解得也多。在百裏屠蘇還未下山的那段時日,縱使對方有所掩飾,陸明琛還是發覺了他的心事重重。


    百裏屠蘇未曾和陸明琛提起,陸明琛當然也不清楚這件事情究竟是什麽。隻是能叫對方牽掛那麽久,寧願背負殺人的罪名,違背長輩的命令也要下山……此事想來隻怕不會簡單,而且從其中也可窺得百裏屠蘇心意之堅決。


    “……肇臨一事尚未查清,放任他在外成何體統。”陵越眉宇微緊,他也清楚百裏屠蘇固執的性子。若是不想回去,自己也唯有把他強行帶回去。隻是思來想去,仍舊是有些不妥,陵越稍稍遲疑了片刻,最後道:“……我再同他談談。”


    “大師兄,不如我去說罷?”想起曾經和對方的談話,對方言語之中提及家鄉一事,陸明琛隱隱約約感覺。自己的師兄下山的原因,怕是和當年他族人被滅的事情有關。


    陵越思忖片刻,想到二人關係親密勝過自己。假若陵琛開口,許是能叫屠蘇師弟改變主意,因此他嗯了一聲,而後開口說道:“去明國師那處取藥方罷,稍後我來煎藥。”


    陸明琛應了下來,取了方子後卻是連同藥一起煎好了。


    待百裏屠蘇連喝了好幾日苦澀遠超黃蓮的藥汁後,加上體魄強健,他身上的傷便好得七七八八了。隻是仍舊需要養傷,不得輕易動用身上的真氣。


    先前百裏屠蘇重創了無子村裏頭的妖物,為了抓住時機叫這東西徹底消失,陸明琛攜著陵越等一幹天墉城弟子,再次來到了這個荒無人煙,宛如鬼蜮的地方。


    陵越為首,陸明琛斷後,而百裏屠蘇這個身體還未痊愈的病人,則被師兄弟二人丟到了中間。


    陸明琛在百裏屠蘇眼中總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因此百裏屠蘇想替換陸明琛的位置,不過之後卻被他用一番陳懇的言辭勸去了隊伍當中,而他的身邊正是叫他至今仍舊存有懷疑的太子長琴。


    對百裏屠蘇以及對方身上的焚寂,太子長琴可謂是感興趣至極。對於自己有興趣的事物,太子長琴是不會吝嗇自己的心思。


    在人前,太子長琴進退有度,溫文有禮,行為舉止透出一股仙骨風流來,好似世外之人。


    正是如此,才叫百裏屠蘇更為警惕。這位名為明行雲的國師大人,與當初以友人身份誘他跳入陷阱,一步步將他推向深淵的歐陽少恭著實太過相似。相似到百裏屠蘇一看見他,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記憶中歐陽少恭所給予他的痛苦。


    ……我應當冷靜的,百裏屠蘇鬆了拳頭,在心中對著自己說道。若是再見到歐陽少恭之時對待對方也是如明行雲這種態度,豈不是叫對方發現了端倪。


    “師兄,前方那處山洞便是那魔物的巢穴。”看見前方被樹叢遮掩的地方,百裏屠蘇收斂了自己的心思,放大了聲音說道。


    “停。”陵越停住了腳步,側過身來同身後的人說道:“以防萬一,請諸位戴上方才我所發下的符。”


    等到眾人應是後,他方才點燃了手中的火把,彎下腰,先眾人一步進入了狹小的洞穴當中。


    那洞穴前麵的一段路,僅容一人矮身通過,狹窄得很,陵越等人一步步走得並不容易。更何況在這過程還要憂心這段路程當中是否有那魔物設下的陷阱,待到前路終於寬闊了起來,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太子長琴不動聲色的來到了隊伍的後首,與陸明琛站在了一起。


    此處不好大聲說話,陸明琛和太子長琴便靠近了耳語。


    “裏麵妖氣和血腥味很重,你先前的傷還未好透,過會兒小心一些。”太子長琴低聲道。


    “嗯。”陸明琛應了聲。


    旁人未曾看到兩個人的小動作,而發覺太子長琴轉移位置,一直警覺著的百裏屠蘇卻是注意到了,暗暗地皺起了眉頭。


    未等他細想,洞穴深處隱隱泛著一陣紅光,隨著一聲好似猛獸一般的咆哮聲,幾隻散發著腥臭之氣的觸手朝著陵越一行人撲了過來。


    陵越身手非凡,下意識便躲了過去,然而他身後的天墉城弟子卻未不曾有這般身法,一下便把那古怪的東西抓住,拖入了紅光當中。


    陵越神色大變,提劍便追了上去。


    陸明琛砍斷攔腰截住自己的觸手,與太子長琴等人一起跟了上去。


    隻是進入了紅光,這洞穴的深處,好似進入了迷宮當中。除卻太子長琴尚在身邊,其餘人皆數消失得無影無蹤。


    陸明琛猜想自己應當是進入了從前遇見過,諸如幻境或是迷障類的東西。他將自己的想法同太子長琴說了,獲取了對方的讚同。


    對付這類東西,陸明琛早已經是熟能生巧,再加上一個如今修為深厚的太子長琴,兩人很快破除了這等伎倆。


    “陵琛,後麵!”隻聽得前方一聲疾呼,陸明琛還未站定,一隻沾染著鮮血的觸手便朝著他的腦後撲了過來。


    陸明琛反手一擋,無名劍劍身綻出一道暗紅的光,便將那東西斬落在地,“大師兄,我沒事,你小心一些。”見陵越盯著自己這邊,陸明琛出聲喊道,隨後奔上前去,同陵越他們一起作戰。


    大約是百裏屠蘇先前傷這妖物不輕的緣故,這模樣狀似墨鬥魚的家夥盡管暴虐至極,後麵在陸明琛等人的手下卻漸漸失去了還手之力。


    察覺到了這點,妖物臉盆一般大小的眼珠子中盡是憤恨。


    嘶吼了一聲,妖物的身子急速鼓起,好似快要炸裂開一般。


    “退出這裏!”看出妖物的意圖,陵越大喊道。


    隻是那妖物動作著實太過迅速,一行人根本來不及退離洞穴。


    陵越口中默念,放出了一個散發著淡金色的光芒的法訣,在身前形成了一個宛如泡沫一把的屏障。


    眾人見狀也紛紛將各自的靈力注入了其中,增強這屏障的強度。


    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眾人隻覺得自的耳膜仿佛被震破,抬頭看去,有無數塊血肉宛如落石一般朝著金色的屏障衝了過來。


    然而這些肉塊被這禁製盡數擋了下來,陸明琛一行人皆是毫發無損。


    這陣猶如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漸漸停歇了下來,陵越收了法訣,皺眉看著四周血肉橫飛的場景。


    其餘人心有餘悸,站在原地定了定心神。


    “無事吧?”陸明琛問站在自己身側的兩人,得到準確回複後方才放下了心。


    就在這時,一顆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熒光的珠子,從之前那妖物所在的洞穴深處飄了出來。而後在靠近眾人麵前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入了陸明琛的胸口。


    陸明琛咳嗽一聲,捂住胸口,竟是嘔出了一口鮮血,駭身邊的親近之人大驚失色。


    “小師弟!”


    “那……那是何物?”


    百裏屠蘇麵色陰沉,曾經經曆過鐵柱觀狼妖贈物的他已經看出了那東西是什麽,分明是一顆妖物內丹。


    那時他因狼妖的內丹,功力大增,然而體內的煞氣卻愈發難以控製。


    那麽方才那妖物的內丹進入了師弟的體內,又會造成何種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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