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和駙馬爺兩人終於相見, 自然是有許多話要說, 更免不了甜甜蜜蜜一番。等到兩人的話題轉回這場別具生麵的穿越,外麵原本深沉的夜色都開始泛起了白。


    知曉這回太子長琴所附身的蕭嘉穎並非男扮女裝,而是實實在在的女兒身之時, 陸明琛不免有些愣住了。


    見他發怔,太子長琴抬手摸了摸他的臉, 表情無波無瀾,語氣亦是平靜萬分, “先前你不在的時候, 我連飛禽走獸皆是渡魂過,身為女子,於我而言並非不可接受。”苦逼的日子過得不少, 太子長琴如今也不想要求太多, 隻要心愛之人能夠伴隨左右就足夠了。


    陸明琛知道太子長琴渡魂一事,然而除卻當年為何會淪落至此的前後因果, 渡魂這些細節對方卻是從未對他提起過的。


    聽到太子長琴如此輕描淡寫說起之前的事情, 陸明琛心中一澀,胸口又是憋悶,又覺得心酸,難受極了。


    陸明琛凝眸望了他許久,握住了他置於自己麵頰上的手腕, 貼在唇邊輕輕落下一吻,低聲道:“……是我來得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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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長琴側眸相望,看見他眼中泛起的疼惜, 思及許久之前自己宛如遊魂飄蕩在人間的日子,又想到如今喜愛之人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心頭一陣翻滾,竟是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又酸又甜。


    太子長琴微微笑起來,低下了頭,臉頰輕輕貼在他的手掌心,溫聲低語,仿佛在說給陸明琛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不晚了,真的不晚了。”他從不去深想,那時候若沒有對方,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


    陸明琛手臂一收,抱緊了他,兩人一時皆是沉默了下來,待到片刻後,外麵的院落傳來了下人清掃落葉的動靜,方才重新開了口。


    “我聽你剛才話中的意思,‘劉晉元’受傷的事情在你計劃之中?”陸明琛低聲問道。


    提起這位穿越者,太子長琴微微眯起了雙眸,眼中閃過一絲鋒利的寒芒,緩緩道:“此人的所思所想與旁人大相徑庭,盡管是有些小聰明,但皆不用在正途上。”說到這裏,太子長琴的話語稍稍頓了頓,“我是在皇帝剛剛賜婚不久後才來到這個時空,原本以為你也來了,沒想到來個了欺名盜世的無恥之徒。”


    太子長琴口中的欺名盜世,所指的是穿越者十分不要臉的剽竊了他人詩作的事情。要問太子長琴為什麽會知道,因為在察覺穿越者行為舉止怪異後,他就安排人盯上了對方。再加上對方並非什麽小心謹慎之人,又有著夢囈的習慣,因此太子長琴沒花費多少力氣就知道了此人的


    來曆。


    雖說對方是後世之人的身份有些獨特,但自己和陸明琛的經曆,便覺得這倒也算不上值得驚奇的事情了。


    考慮到陸明琛之後會來到這個世界,而且極有可能是寄身到‘劉晉元’上,所以太子長琴並未對其動手。然而也許是因近來受到周圍人賞識的緣故,此人的行舉愈發猖狂,甚至已經妨礙到了太子長琴的地步。


    此人一大弱點在於狂妄好色,太子長琴思量再三,決定設個桃色騙局讓其安分一些。這家夥看著無法無天的模樣,然而有賊心沒賊膽,還是得自己推一把才行。


    不成想這穿越者身體太廢,而且中途容國公還摻和了進來,差點兒就出了人命官司。雖然過程出現了偏差,但是結果還是叫人十分叫人喜出望外的,至少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這裏是延和五十年。”聽著他說話,陸明琛忽而想到了蝴蝶效應的事情,不知這穿越者過來,有沒有改變這個世界的事件發生。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如果沒有偏差的話,蕭光譽一年之後就要上位了。”


    “小事上有些變化,不過大體上確實沒有變化。”太子長琴頓了頓,旋即笑了起來,“原本是打算扶持劉妃腹中的皇子上位,但如今你來了,那就簡單許多了。”


    原來心上人在自己沒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要怎麽謀朝篡位,如今聽這話,透出一股要奪個皇位讓自己玩玩的語氣來,陸明琛沉默了片刻,他竟然生出了自己即將被對方圈養的錯覺。


    隻是就皇帝這一職業而言,陸明琛的的確確已經是得心應手了。


    “駙馬,公主。”外頭傳來侍女的輕聲詢問,在得到了屋中人的允許之後,侍女才端著熱水和幹淨的帕子進了房內。


    她將銅盆放到了架子上,抬起頭來看到了駙馬和公主兩人湊得極近,耳鬢廝磨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嘀咕,公主和駙馬爺兩人什麽時候這麽親近過了?旁人不清楚,身為公主貼身侍女的她卻很是明白,之前公主對於駙馬爺的態度很是冷淡。兩人即使是共處一室,也是沒有多少話可以說的。而駙馬爺才華橫溢,深受外人追捧,為人高傲放不下架子。


    公主如此待他,他亦是瞧不上公主,隻不過礙於聖上,不敢對公主如何罷了。這大越王朝隻有過公主嫌棄駙馬的,卻沒有駙馬休棄皇家公主的事情,否則這位駙馬爺怕是早就動手寫下休書了吧。


    侍女原本以為這次事後,兩人的關係會愈發冷淡起來,不成想今日進門卻看見了這樣一幅濃情蜜意的畫麵,要知道即便是兩人成親之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時候,公主和駙馬爺的關係也不曾親密如此。


    她心中疑惑不已,卻也沒有傻到開口詢問自家公主。無論這種變化是因何而起,但作為服侍公主多年的身邊人,看到夫妻兩人關係緩和,她心中還是很替自家公主開心的。隻是希望駙馬爺能夠“改邪歸正”,不在外麵拈花惹草招惹諸如這次的風流債上門就好了。不過被老國公揍了一頓,駙馬爺想必也是不敢了吧。


    想到上次對方被容國公揍得抱頭鼠竄的模樣,侍女著實有些好笑,見公主和駙馬兩人耳語完畢,亦是朝著自己的方向看來過來,侍女連忙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待問清了今日所要用的食物後,便輕手輕腳的合上了門,悄然無聲的退了出去。


    陸明琛這身體大病未愈,又加上昨夜和太子長琴見麵說了許久的話,之前還不曾覺得有怎麽樣,現在一停下說話便越發困倦了起來,就連身體也是留下了這幾天躺了良久留下來的後遺症——酸軟無力。


    太子長琴盯著自家心上人軟綿綿的樣子,眯起了眼睛,忽而眼帶狹促的笑了起來,說出了一句叫陸明琛怔然片刻,甚至有些毛骨悚然的話。


    “看你這幅模樣……機會千載難得,隻可惜……”可惜什麽,他沒有說出口,陸明琛卻是明白的很。


    陸明琛苦笑了一下,“長琴,我如今可是身體還未痊愈的病人。”


    太子長琴勾了勾唇角,眼中劃過一絲笑意,站起了身,“那你好好躺著罷。”說著,來到桌邊,把擱在木架上的帕子放在水中浸濕。擰了幹之後替正倚在床側,看著他動作的病號陸明琛擦了擦臉。


    陸明琛止了他的動作,無奈道:“我是病人,可不是手腳廢了,洗臉我自己來就行了。”


    太子長琴卻不理會他,拿開了陸明琛的手,細細地為對方擦拭著臉。


    他的視線仔細的掃過陸明琛的臉,在那點漆似的雙眸上停留了片刻,動作亦是一頓。


    無論對方的麵孔發生了怎樣的變化,然而對方的眼神卻絲毫未改,仿佛兩人初識一般,這也是為何他見到陸明琛,很快就能將對方認出的原因。不知不覺間,太子長琴望著那雙眼睛,竟有些入了神。等到反應過來,發現自己手中的巾帕險些堵到對方的口中去了。


    “……你怎麽也不出聲提醒我?”太子長琴放下手,看著陸明琛平靜無瀾的表情,溫聲問道。


    “你看得太認真,我不好意思打擾你。”陸明琛的語氣亦是非常平靜,隻是眼中卻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猶如在調侃著什麽一般。


    太子長琴自然明白他在笑什麽,默了默,心道自己實在不該,兩人都在一起如此之久,他光看對方的眼睛就能夠出神……


    陸明琛卻不覺得這存在什麽應不應該的問題,心上人看自己看得如此專注,他心中仿佛悄悄綻開了一朵小花,很是歡喜。


    看了又看麵前的人,忍不住湊近了過去,吻了吻他的眉心,張開手將他抱在了懷裏,低聲道:“換了我,我能看你看上一整天。”


    這話說得實在是叫人舒服,太子長琴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眸微彎,眼中漸漸升起了笑意。


    陸明琛低頭看他眉眼含笑的模樣,心中微動,卻禁不住輕輕歎了口氣,這幅虛弱的身體,即使是他想做些什麽,也是有心無力呐。


    但是……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根據這位穿越者所留下的記憶,對方……貌似有個很嚴重的毛病,這個毛病也是導致他去花樓喝酒,從來不過夜的原因。


    旁人不知道,以為駙馬爺是看不上那邊的女子,又或者走的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正人君子套路,從來沒有想過,生得俊俏又才華橫溢的駙馬爺本人,那方麵根本不行的問題。


    ……雖然很確定這方麵的問題不會影響到自己和長琴的關係,但當這個問題真正的擺在麵前,陸明琛的內心仍舊是十分複雜。


    在外人麵前,他臉上的表情向來掩飾的十分完美,然而在自己親近之人的麵前,陸明琛卻沒有隱藏的意思。


    何況對於陸明琛,太子長琴一向在意的仔細,見到他眉頭緊鎖,似乎是遇見了什麽很是為難的事情,太子長琴皺了皺眉頭,開口問道:“你想到了什麽?”


    “……”聽到對方的問話,陸明琛沉默了半晌,組織了一下語言,才告知了他這一件事情。


    他的雖是語焉不詳,太子長琴想了片刻,很快明白了陸明琛的意思。他靜默了片刻,看著陸明琛有些尷尬的麵色,忽而翹著唇角,笑了出來,“我在他身上下了藥。”


    憑著竊取他人之物名利雙收不說,還想著左擁右抱?若是換了旁人,太子長琴也許不會使出這一招叫人風流不起來,但是作為陸明琛極有可能會寄身的身體,太子長琴自然不會任由這穿越者如此糟蹋。


    陸明琛聽聞事情前後因果,一時竟無言以對,原本是厭極了之前的穿越者,如今卻不由得對其生出了幾分憐憫,和自己的心上人作對,果真不是一個聰明的選擇。


    想起對方身上的風流之名,陸明琛隱隱約約明白了這是為什麽,大概是越沒有什麽就越想到得到什麽,這家夥一定是想用這名聲掩飾自己功能失常的問題。


    不知不覺間,陸明琛完全真相了。


    “你放心,考慮到你日後會來到這裏,我所下的並非是長久的絕育藥。”jan他沉默,太子長琴放柔了聲音寬慰道。


    陸明琛還能怎麽說,隻能是點了點頭,以沉默作為自己的回答了。


    幾日後,陸明琛的身體終於康複,也總算是能夠離開把自己悶了許久的屋子,出門去走走了。


    陸明琛大病初愈的那天,正是延和帝朝議的時間,柳氏希望兒子請假在家中休息,然而陸明琛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早朝。


    即便他已經從長琴的口中得知了大概的事情,不過這早朝還是去一回穩妥,也好親身了解一下如今究竟是個怎麽樣的狀況。


    然而叫陸明琛沒有想到的是,他受到了許多人的圍觀。


    這穿越者的人品是不怎麽樣,然而這人緣說起還是可以的,當早朝還未開始之際,很多人笑眯眯的跑來問候陸明琛的身體是否已經康複。隻是看這些人眼中的調侃,陸明琛覺得這群人想要看好戲的成分居多。


    畢竟娘家人險些把姑爺揍成那副鬼樣子也是少見,再加上這件事情又是發生在素來瀟灑脫俗的駙馬爺身上,就更加叫人覺得有意思了。


    陸明琛四兩拔千斤的應付了這群人,等到這群人還想開口追問的時候,太監唱禮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眾人便都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恢複了肅靜。


    眾臣行跪禮,三叩首之後,延和帝已經安坐上了龍椅。


    延和帝昨晚吃了近來招納入宮的道士所配給的藥,昨晚抱著柔妃在床榻上胡鬧了一通,到了今日晨起精神依舊不錯,他隻當是道士的仙丹起了效果,心裏很是滿意,盤算著朝後回去就好好賞賜一番,因此根本沒有認真聽下麵的臣子在奏報些什麽。


    等他回過了神,見那臣子手中拿著奏折,正眼巴巴地盯著自己瞧,延和帝不禁咳嗽了一聲,示意對方再重複一遍。


    那臣子一愣,隨即明白了皇帝方才是走了神沒有聽見自己的話,不由得有些泄氣,再次開口的時候語氣也不如之前那般鏗鏘有力。


    “駙馬爺與容國公之事,實在是荒唐。”臣子頓了頓,加重了語氣道:“兩人身份不俗,一舉一動皆在放在了百姓眼中,本該作為百姓榜樣才是!怎麽能夠因為一些微末小事大打出手。”


    這話一出口,還沒有說完,延和帝就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目光往下一掃,果然看見了自己的女婿,原來對方已經病愈上朝了。


    延和帝皺了皺眉頭,收回視線,有些不耐煩那上奏的臣子。知道這事不好看,還拿出來放在朝堂上說,這不是純粹找抽嗎?這些禦史果真瞧著叫人礙眼。


    想到之前自己因為從宮外請了道長回來,被這些掛著‘禦史’之名的人給摻了一頓,延和帝的心裏越發的膩歪了起來。


    他本想將此事壓下來,然而一看下麵,那禦史的臉上就差掛了‘陛下,這是件大事’的表情,心知如果不給出一個結果,這人就要來煩死自己了。


    近來他的修道事業進展的可是順遂,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什麽岔子,能少一事就少一


    事。如此想到,延和帝咳嗽了一聲,把目光轉向了低頭隱在人群之中的駙馬爺身上,意味深長的開口道:“進之啊,此事是你如何看的?”


    皇帝問話,陸明琛自然是不能再裝木頭人,從文官之列走了出來,對著延和帝拱手行了一禮,方才答話,“臣知罪,此事與容國公無關,錯處皆在微臣一人身上。”還能怎麽說,先不說皇帝拉出自己問話的目的,他再怎麽樣也不可能將此事往容國公的身上推,總而言之,這是


    個不得不背的黑鍋。


    聽聞陸明琛如此答話,上至皇帝,下至大臣皆是吃了一驚,他們還原本以為駙馬爺會運用他那叫人敬佩的口才與這禦史爭辯一番,沒有想到這麽麻利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著實叫人有些失落,他們原本還以為能夠看到一場令人歎為觀止的辯論(chaojia),沒有想到短短幾秒就已經結束了所有的事情。


    上座的延和帝也是一愣,隻是見駙馬不再如以前那樣糾纏不休,他心底亦是鬆了口氣,道長那邊剛剛煉製出來的仙丹還在等著自己,他今天實在是沒有時間聽這些人吵架。


    見駙馬如此配合,對方先前又寫了不少讓自己都擊節歎賞的佳作,延和帝決定重拿輕放,最後隻罰了陸明琛的俸祿一年,隨後又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進之可要謹記此次,不可再犯。”


    想到自己出嫁幾年,到現在還是沒有什麽存在感的五女兒,唯一在旁人眼中留了幾分印


    象,還是因為麵前身姿挺拔的青年。不過存在感不高,也不意味著對方能夠欺負自己的姑娘。想到這裏,延和帝語氣一頓,又加了一句,道:“若是再犯,朕絕對不會輕饒了你。”


    “臣知曉。”陸明琛神色一肅,沉聲回道。


    見他這幅嚴陣以待,難得正經的模樣,延和帝隻當他是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禦史見如此結果,也隻好不甘不願的放過了對方。隻是駙馬爺會如皇帝所交代的那樣?不僅是他不相信,在大殿上的其他人恐怕也不相信。


    一天,兩天,叫人震驚萬分的是,駙馬爺的模樣正經的嚇人,不再出現先前那樣走到哪裏,哪裏就桃花盛開的場景了,真是叫人生出了萬般感慨。


    已經有了丈夫而對方卻不安分的婦人便接著這股“妖風”,以駙馬爺改邪歸正的例子對著自己的丈夫或明或暗的說話。惹得這些人煩不勝煩,不禁暗暗叫苦,心道這駙馬爺還是恢複原狀的好,當什麽絕世好男人,襯得他們黯淡無光。


    駙馬爺的誤入“正途”,不但花樓的姑娘們哭花了臉,也叫閨閣之中原本芳心暗藏的小娘子們紛紛心碎。


    這……這駙馬爺怎麽就轉了性子呢?前者是因為一大筆的收入來源消失,後者則是傷心自己再也沒有了機會,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駙馬爺他!封!筆!了!


    嗯……先不說陸明琛誌不在此,其次他根本做不出什麽驚豔世人的詩作。至於剽竊他人詩作……那還是歇歇吧,何況已經臨近大越轉折之際,他正忙著實行造反之路,哪來的空閑時間


    理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不知是什麽原因,在蕭光譽登基之後還活了好幾年的延和帝,今年二月剛開頭不久,突然蹬腿走了,對外的死因是急病發作。


    皇帝是被從宮外頭請來的道長,其所製作的仙丹給活活毒死的。縱然皇後已經下令封了口,還把那幾個妖道秘密關押斬首了,然而該知道的人還是知道了。


    皇帝走得急,沒來得及留下隻言片語,這導致了兩位擁有繼承權的王爺鬥了個你死我活。最後宣王好不容易上位了,享受至高無上的權利玩得正嗨,沒想到外頭的叛軍就已經打進了宮中,幹脆利落的把人家從龍椅上擼了下來,偏偏宣王還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著實叫人無語凝噎。


    就此,陸明琛隔了一世,又重新坐上了那個位子。


    這一個月多正忙著收拾宣王留下來的爛攤子,好在陸明琛經驗豐富,做皇帝已是輕車熟路,把那些個不安分的釘子給拔了,剩下的人大多不敢再冒頭找抽了,陸明琛也總算是有了空閑的時間。


    他本可以叫自家同樣當過皇帝的心上人一起處理這些事情,隻是不知怎的,對方近期一副懶散的模樣,不願意做這些苦工。


    這些事情他一個人又不是應付不過來,陸明琛便也沒有怎麽在意。不過今日回到了寢宮。


    叫他有些奇怪的是,寢宮裏落針可聞,連一個宮女都不曾存在。


    他心生疑惑,掀開簾子進了內室,看見太子長琴躺在床榻,長眉緊蹙,似乎是很不舒服的模樣,他亦是皺了皺眉頭,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坐在了床邊,低聲問道:“長琴,你哪裏不舒服?”一觸及對方的手,感受到對方手心的冰涼,陸明琛的眉頭就更是皺緊了幾分。


    難得的,太子長琴沒有理會他,這是怔怔的盯著自己平坦的腹部發呆,看起來茫然而無措。


    見他不答話,陸明琛眼中的擔憂更甚,心道這是怎麽了,連話都不願意回自己一句。


    “長琴。”他又叫了他一聲,伸手探上了對方光潔飽滿的額頭,沒有感受到滾燙的溫度,微微有些鬆氣,然而還是放心不下,便對他說道:“你等著,我去找太醫。”


    “……不必了。”太子長琴眨了眨眼睛,眼中的茫然消散了一些,反手握住陸明琛的手,神色說不出的複雜,“明琛……我們要有孩子了。”


    孩子?哪來的孩子?陸明琛愣了一下,目光落在對方的腹部上,腦中猶如閃過了一道霹靂,半晌之後才找回了自己的魂魄,微微張著嘴唇,聽到了自己幹巴巴的聲音,“你……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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