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流轉間,她已早做好準備,右手不著痕跡的移向腰間的彎刀——


    "是這個位公子。"癩頭全然不知小可的緊張,笑眯眯的移開身體,指著身後的那位公子。


    小可的手微頓,隻見那位公子玉樹臨風、相貌堂堂,一襲白衣勝雪。可不管怎麽俊朗神氣都掩飾不了眉宇間那份惆悵、焦急!


    "是你!"


    小可與寧白同時驚呼。


    不待小可再次開口,寧白便衝過去一把將小可抱住,啥風度都不要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著,"姑娘,我可找著你了——您行行好,救救我吧,我的命根子啊——"


    呃?


    小可滿頭黑線的看著掛她身上哭喪的男人,雙手一攤,無奈的說道,"公子,你不說清楚,要我怎麽幫你的啊。"


    見此場麵,癩頭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帶著諂媚討好的笑容直點頭,"對對對。公子,你需要什麽幫助盡管說,我們姑娘可是大名鼎鼎的神算,不管是鎮凶宅、看風水還是測姻緣望前程都是一絕..."殷勤之際還不忘給小可做宣傳。


    癩頭是明白一件事,隻要姑娘生意好了、心情好了,他得的好處就越多,不說他身上的新衣服,就說昨天去天香樓吃的香醉雞,就夠他回味好幾天了。


    癩頭出聲,寧白這才想起還有外人在,趕忙擦擦眼淚、擰擰鼻涕,打理幹淨後立即又恢複玉樹臨風、相貌堂堂的美男子形象。


    牽起嘴角,溫和一笑,朝著小可和癩頭作揖一拜,"白讓姑娘和這位大哥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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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寧白謙遜溫和起來,那是杠杠滴!


    那豐神俊朗的模樣比京城人稱''第一公子'';的穆尼公子還好看,從來未受過這般禮遇的癩頭頓時覺得不好意思。暗自整理著衣擺,爭取在這位天容之姿的公子麵前留下好印象。可摸到身上粗糙的麻布衣料,在一看對方光鮮順滑的絲綢衣服,一股自卑從心底生出,牽強的笑著擺擺手,隨意說了兩句便逃跑一般從破廟衝了出去。


    見那人走了,寧白也沒什麽估計,轉身拉著小可的手,急忙開口,"姑娘,你可得幫我治治..."


    東一句西一句,其中還夾雜著幾句不文明的咒罵,半個時辰之後,終於將來龍去脈說清楚了。


    原來,那天寧白與小可在郊外分開之後,一直對小可的話耿耿於懷。


    那句''印堂發黑,眉梢吊尾,嘴唇幹裂,雙眼渾濁,不出半日必有血光之災。'';始終在腦中盤旋。


    半夜醒來的時候,放佛都還能聽到清亮的聲音''今天之內,最好不要接近異性,就連母豬也要遠離,否則...那傳宗接代的玩意兒肯定報廢'';。


    寧白大爺憤憤的扒拉著頭發,還真不信這個邪!


    在午夜淩晨到來之際,跑花柳巷找了老相好柳姑娘去床上''談情說愛'';,誰知剛將層層輕紗給撥個精光,一道鬼魅的黑影就從窗外飄來,冒著寒光的刀子朝他兩腿間一橫,立馬血濺三尺!


    也幸好他平時勤勞,將輕功練得爐火純青,側身躲開,堪堪抱住了老二,刀子因此落在大腿內側。


    其實嚴格說來,事不大,就劃了一道口子,傷口還不深,隻留了點血。可——老二就麻煩了啊!


    從此萎靡不振!


    像是打霜的茄子,怎麽弄都挺不了!


    這幾天,寧白大爺又急又羞又怒,在男人的尊嚴和以後的性福相比,最終選擇了後者,扭扭捏捏半天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找粱叔看看,誰知粱叔雙手一攤,給了他四個字''無能為力'';。


    一句話涼了寧白大爺的半顆心,焦急惶恐之下,想起了小可這根救命稻草,再一打聽現下最出名的神算小姑娘跟那木魚悶疙瘩姑娘還真有點像,本著碰碰運氣的想法,寧白大爺來到破廟。這一看,還真是那木魚悶疙瘩小姑娘,可把寧白大爺高興死咯!


    "你可得給我想想辦法,我才二十幾歲,還年輕,要是不行了,這以後的日子還怎麽過啊——"情到深處難以自控,寧白大爺抽出繡帕,淒淒怨怨的擦著眼淚,"...這以後要是都抬不起來,我還不如去當和尚來的幹脆!"


    小可掏掏耳朵,你要是真去當和尚了,清白人家的姑娘哪還敢去寺廟上香拜佛。


    "我要怎麽活啊!"帕子一甩,哭聲哀怨淒慘、其勢蕩氣回腸!


    寧白特鬱悶,怎麽也想不明白,以前也不是沒被黎公這麽嚇過。上一次,黎公的刀麵都挨上小弟弟了,不過就焉了那麽兩天,兩天過後還不是照樣生龍活虎,可這次怎麽就?


    "你是中毒了!"


    細軟的聲音驚得寧白猛的抬頭。


    "中毒?"如果是中毒的話,粱叔怎麽會察覺不出?


    "此毒無色無味,不傷脾損肝,隻壓欲火,所以一般大夫都察覺不到。"


    寧白少爺一想,覺得有些道理,黎公在天機暗部是出了名的陰暗人物,心裏扭曲得不像話,弄出個這麽不是東西的毒也不是稀奇是。現在最要緊的是先想辦法讓老二''活過來'';,小心翼翼的問,"姑娘,你既然識得此毒,應該有辦法解吧?"


    睨了眼分外緊張的寧白,小可垂眸,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往後一推,懶散的靠著陳舊褪漆的圓木柱,低著頭,漫不經心的摩擦著腰間的養魂玉。


    兩相無語,靜謐無聲!


    在小可沉默之際,寧白也看出了門道,緩緩平複那顆緊繃的心,拿出精致的折扇,挺直的腰身,俊朗的臉龐掛起完美卻疏離的笑,頓時隻覺氣度不凡。


    清越的聲音宛如山間淙淙流水,"姑娘放心,隻要能解此毒,診金自是不會少的。"寧白在打聽她的同時,自然也聽說了那高的嚇人的所謂的''門檻費'';。


    小可笑著擺擺手,"不用,我現在已經不缺錢了。隻要公子幫我一個小忙,這事就消了。"


    "幫忙?"寧白一愣,"不知姑娘要白幫什麽忙。"


    "小忙而已。"見寧白接話,小可頓時一改先前的疏離冷淡,熱情的招待他坐下,"公子和粱禦醫很熟,對吧。聽說粱禦醫在平陽王府為綠蕪郡主治病,那粱禦醫肯定經常和平陽王見麵。我想請公子跟粱禦醫說一聲,請他幫我在平陽王麵前美言句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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