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在敵國出使,是否有尊嚴,全看自己國家的國力如何。


    先前張士誠幾十萬大軍壓境,朱元璋毫無還手之力,應天上下一片慌亂,朱振不得不披上虛偽的麵孔,去應付張士誠手下的每一個人。


    而張士誠對於朱振則是異常不屑的冷處理,直接掛著不見。


    可是當謝再興貢獻一血,李伯升貢獻二血之後,張士誠的態度則來了個大拐彎。


    他現在迫切的想與朱振談判,解決兩國之間的爭端。現在形勢完全不站在自己這一邊兒,不僅前線連連吃敗仗,就連朱元璋的大軍也挾帶著狂毆陳友諒的士氣正在向西前行,張士誠每日在寢宮裏,都感覺脊梁骨涼涼的,站


    起身裏也能感覺到蛋蛋傳來的憂傷。


    不能這樣下去了,哪怕是朱振還隻剩下一口氣,也要與朱振把這個談判進行下去。


    潘元紹早早被叫進了太尉府,然後愁眉苦臉的走了出來。


    “這他娘的叫什麽事兒?”潘元紹聽說了太尉的意思,皺著眉頭前去和談。


    而他聽說了一個非常壞的消息,那就是朱振自從病重以來,目前的主事者是那個副使,就是一臉強硬,嚇得迎接使者的官員差點兒尿了褲子的恐怖分子。


    “老爺,前麵太熱鬧了,咱們這馬車過不去了。”馬車上的潘元紹正在琢磨如何開口的時候,馬車的簾子被掀開,青衣小帽的小廝上前說道。


    “去問問,怎麽回事兒?”潘元紹皺著眉頭道。


    不一會兒小廝回來,躬著腰說道:“啟稟老爺,路上的那些都是來給應天的使者看病的大夫和看熱鬧的百姓。你看是不是派人驅趕下這些人?”


    潘元紹想了想,說道:“算了!這個時候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咱們溜達過去。”


    驛館門口圍觀的群眾絲毫不見少,眾人議論紛紛。


    “哎,你們說這病能治嗎?”


    “夠嗆!昨天北元的女神醫都看了,也是皺著眉頭離開的。”


    “這要是死在咱們姑蘇,可就麻煩了。朱元璋正憋著勁兒想找咱們報複呢!”


    潘元紹聽聞,眉頭皺的更加厲害,這一次姑蘇可真把朱元璋得罪透了,先是抓了朱標,接著又讓他的使者在姑蘇患了重兵,這可怎麽辦?


    就在潘元紹神遊物外的時候,不遠處忽然傳出一陣驚呼聲,接著以迅來不及掩耳的速度,周圍的人紛紛跪下。


    潘元紹不解,向前方望去,隻見背對著朝陽和早霞,一隻仙鶴飛嫋嫋飛來,仙鶴之上有一紅光滿麵的道長,手持拂塵,仙氣是飄飄然。


    仙鶴落地之後,發出一聲輕啼之聲,然後展翅高飛,隻留下一仙風道骨的老道。老道口中喊道:“慈悲!慈悲!貧道乃是白鶴觀的觀主子陽子,昨夜夜觀天象,有邪祟橫行於太尉治下,修道之人人以悲憫之心行於天下,特來消滅妖邪,幫姑蘇百姓主持


    公道。”


    老道士穿著姚天禧給他買的一身道袍,千兩白銀起,那可真的是賣相十足,拉風的很。


    再加上老道行走江湖多年,這種場麵話說的不知道有多少。


    而他在語氣之中,暗暗施展內力和語調之中加入了些許技巧,讓他的聲音有一種輕微的催眠的效果。


    果然,效果非常驚人。


    跪在地上的百姓紛紛以為這位老道長是真神仙。


    跪在地上喊道:“老神仙救命!”


    “老神仙,誰是妖邪啊!”


    “是啊,老神仙這妖邪是啥啊?怎麽好好的鬧妖邪了?”


    潘元紹往日裏壞事做了不少,見老道長見目光瞥向自己,寶相莊嚴之下,嚇得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這叫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門。


    他心裏想著,是不是也有妖邪要害自己?


    老道長溫聲說道:“諸位莫慌!這些妖邪還沒有徹底成氣候,如今隻是盤桓在驛館之中,妄圖害人性命,不知道你們最近聽沒聽說什麽奇怪的事情?”


    周圍的百姓紛紛說道:“有怪事兒啊!應天派到咱們姑蘇一位使者,不知道患了什麽病,咱們姑蘇的名醫全都看了,也不見好轉!”


    “哦?竟然有此事,待本道開天眼觀之!”老道士從袖中掏出一張符紙,朝著一扔,轟的一聲巨響,接著就燃起了騰騰的火焰。


    眾人先是嚇了一個機靈,再去看那老道長眉宇間竟然仿佛又張開了一隻眼睛。


    眾人心中驚訝,這真的是神仙下凡啊?


    不少人嚇得頭都不敢抬。


    老道士望向驛館,眸子泛起一抹正色,“沒錯!這妖邪就藏在驛館之中,你們速速將那應天的使者請出來!待我除掉妖魔,這使者的病也就好了!”


    聽聞妖邪二字,誰還敢靠前,一個個嚇得腿打哆嗦,根本站不起來。


    老道士睥睨眾生,心中萬分不屑。真他娘的愚蠢,若是有妖邪,還不早將你們吃了,何須老道來驅邪?


    想起姚天禧那小畜生交代自己的事情,老道士一轉身看向潘元紹,笑著說道:“老道觀這位官人煌煌紫氣傍身,定然是朝中顯貴,不知道你是否願意替老道走一遭呢?”


    潘元紹驚詫的看了老道一眼,說道:“仙長,你都說了是妖邪,我去了若是傷了我怎麽辦?”


    “不急,讓我先給你看一看?”說完道長的手往潘元紹胳膊上一搭,潘元紹頓時感覺渾身暖洋洋的。子陽子皺眉道:“這太尉治下,妖邪確實不少,幸好害你的妖邪比之這驛館的妖邪還要差上幾分,你又有我姑蘇官氣庇佑,這才無事。你且寬心,我已經將一股道家真氣灌


    入你的身體,平常妖邪傷害不得你,你去請人吧。”


    如果說,之前潘元紹對老道士還有所懷疑的話,當老道士撫摸自己的胳膊,一股暖暖的熱流進入自己的身體的時候,潘元紹是真的相信了。


    給子陽子行了一禮說道:“在下這就去幫道長請使者。”


    朱振聽到外麵的喧嘩聲,早就知道老道士來了,趕緊叫來端木姐雨荷給自己化妝,等到潘元紹拜訪進入的時候,正見到朱振氣若遊絲的躺在床上哀嚎。


    朱振的叫聲實在是嚇人,在潘元紹看來與鬼哭狼嚎一般嚇人。


    朱文正懷裏抱著長劍,冷聲說道:“您是潘元紹,太尉的女婿?”


    潘元紹也不敢倨傲了,怯怯的看了朱振一眼,點點頭道:“不錯,正是本官!”


    朱文正立刻怒道:“終於來個管事兒的了!我且問你,我們應天帶著誠意而來,為何要害我們的大使?”


    見朱文正怒不可遏的表情,潘元紹嚇得腳跟子一軟,差點兒跌倒。


    潘元紹趕忙解釋道:“副使大人,切莫生氣,貴使生病的緣由我們已經找到了。完全是因為有妖邪作祟。如今白鶴觀的觀主子陽子仙人駕臨,正等著貴使出去救治呢?”


    朱文正狐疑道:“此話當真!”


    “哦!”朱振忽然從被子裏躥出來,發出狼一般的嘶吼,嚇得潘元紹一哆嗦,直接蹲坐在地上。


    “當真!當真!還請副使趕緊將大使請出去吧。”


    潘元紹感覺自己嚇得不輕,此時此刻他是一刻鍾都不想在這裏多呆。


    朱振喊完那一嗓子,仿佛丟了魂一般,目光呆滯的從床上跌落。


    朱文正上前一把攙扶著朱振,眼中含淚道:“兄弟,你且放心,若是你死在姑蘇,我便親自率軍滅了他們!”


    潘元紹剛要開口,卻被朱文正一個冰冷的眸子嚇得退了回去。


    一行人出了驛館的大門,道長還沒見朱振的影子,忽然大喊一聲,“諸位,先行退退!要挾要來了!”


    “啊!”周圍的百姓一陣慌亂,連連後退。


    隻剩下老道長孤身一人立在門前,那驛館的驛丞更是嚇得蹲在石獅子後麵瑟瑟發抖。


    這時候,一直好奇朱振模樣的人,終於見到朱振本人了。


    隻見朱振麵色發白,印堂發黑,氣若遊戲,眼珠子翻白,眼看人就沒了。


    老道士怒喝一聲,“妖孽,莫要在這裏害人!”


    說完腳尖一點地,人已經飛到朱振麵前,手拿拂塵一甩,隻聽啪的一聲,仿佛打在了什麽東西上一樣。


    老道眼神瞥了朱振一眼,示意他配合。


    朱振立刻發出了一道怪獸般的嘶吼,接著睚呲欲裂,幾次想要掙脫朱文正,卻絲毫睜不開,最後發髻散亂,駭人的緊!


    “啊!快跑!真有有妖邪啊!”


    “諸位,莫怕且待我降妖除魔!”說完老道士拿出白色的粉末灑在朱振身上,然後掏出寶劍在朱振身邊兒舞起劍來,口中還念念有詞。


    接著朱振臉上的痛苦之色時而緩解,時而更加嚴重,而他身上則出現了一張張血手印。


    道長冷笑道:“是何人如此無恥,竟然驅使死去的亡靈來禍害人間!留你不得!”


    說完,說完道長念念有詞,忽然又跑出一道靈符,扔向驛館的房簷之上,轟的一聲火光四起,接著靈鶴一聲輕啼,竟然提著一副漆黑孩童的骨架扔在眾人麵前。


    那骨架泛黑黝黑的光,在太陽的照射下,忽然轟的一聲,自己燃燒起來。


    還發出了嘶嘶的聲音。


    嚇得圍觀的群眾不停的冒冷汗。


    更有一些年紀稍微小一些的,直接嚇得屎尿氣流。


    老道士忽然看向眾人,一個縱深將一個貧苦的百姓抓了出來。


    “說!你為什麽要害人?”道長厲聲問道。眾人嚇得連連後退,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這家夥不是觀眾嗎?怎麽忽然成了害人的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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