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今一百多年前,那時,天下有六個國家。


    分別是夏,楚,燕,梁,元,金,這六國占據九州大地已有三百餘年。


    而接下來的故事,距夏國武宗皇帝中興,隻隔了二十年。


    丙申年。


    大夏國,洪光十六年武宗病逝,太子繼位,定國號為“同光”,改洪光十六年為同光元年。


    同光五年,庚子年。


    繁華的長安城內一片喜氣洋洋。


    “嘿,聽說了嗎,那牧家小少爺過三歲生日呢,可熱鬧了。”


    “是嘛,那可得去湊湊熱鬧。”


    “那牧家老爺可大方著呢,說不定還能領上喜錢。”


    “嘿嘿,同去同去。”


    大街上,街坊鄰居們都說著相似的話,紛紛朝那最氣派的府邸走去。


    兩尊高大威猛的石獅子分立兩邊,中間是那氣派莊重的牧府大門。


    兩邊高高的紅牆裏,是寬敞的大院,一棟棟房子整齊的排列著,一座標準的四合院式的大宅院。


    高掛的紅燈籠,四處懸掛的紅布巾,滿座的都是笑臉,說的都是喜慶的祝言,熱熱鬧鬧。


    而今天的主角,是那個在模樣俊秀的三歲小孩。


    他正在長輩們的熱情中連連退卻,兩顆黑葡萄眼睛裏全是迷茫和不知所措。


    “呦,小家夥怕生呢。”


    “可不是嘛,哎呦喜人呢。”


    在七大姑八大姨的歡聲笑語中,小家夥邁開兩條小腿,抱住了一位女子。


    “娘。”


    奶聲奶氣的聲音傳入那溫柔如水的女子耳中。


    那女子俯下身,抱起小家夥,笑眯眯地問道:“小滿,怎麽了?餓了嗎?”


    小家夥就是這牧家的小少爺,牧小滿。


    牧小滿點了點頭,粉嘟嘟的小臉有點紅了,窩在女人懷裏,哼哼嗤嗤地說道:“娘,小滿餓了。”


    溫柔如水的女人抱著牧小滿去了後廚,輕輕拍打著牧小滿的後背,柔聲說道:“好好,娘帶你去吃好吃的。”


    說著,兩天圓潤修長的玉腿邁著步子,嬌柔的軟腰扭著走了。


    而這時,牧家來了一對夫婦,竟讓除了牧老爺子外的所有人出去迎接。


    “王大哥,你可算來了,哎呦大嫂怎麽也來了。”


    說話的正是牧小滿的父親,牧恩,英武帥氣的臉上洋溢著激動和歡喜。


    牧恩熱情地把那對夫婦迎了進來。


    “王大哥,你也是的,大嫂還懷著孕呢,你這…”


    牧恩開始埋怨起來,那王氏挺著大肚子,嬌媚的臉上笑開了花。


    “小叔說笑了,是我央求椋哥帶我來的,有些日子沒看見蘇青妹子了,心裏可想著呢。”


    牧恩聽罷連連苦笑,連忙派人接王氏去後房了。


    王氏走後,牧、王二人閑聊了起來。


    二人說話間得知,這對夫婦是長安城又一家大戶,男人叫王椋。兩家是武道世交,二人又是同歲,所以關係極好。


    “大哥,最近江湖上可不太平,我預感,好像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牧恩說著,眉宇間帶著一絲陰霾。


    王椋剛毅的臉上也帶著幾分凝重,點了點頭。


    “嗯,我也聽到過一些風聲,很多武林同道都慘遭毒手…唉…”


    “是啊,很多有名望的名宿都被殺害,也有許多門派在家門口被人滅了,我怕…”


    王椋拍了拍牧恩的肩膀,笑罵道:“無當神拳也有怕的時候,我這凶閻王都沒在怕的,你倒是先露怯了。唉,我也是好久都沒有陳大哥的消息了…”


    說著,王椋眼中帶過一抹擔憂。


    “唉,希望他吉人自有天象把。”


    牧恩也是頗為憂心地說著。


    此時的後院裏,鶯鶯燕燕的貴婦人們簇擁在一起,有說有笑。


    盡是聊著些女兒家的話題,時不時有個別麵皮薄的小娘子被逗得小臉通紅,惹來一陣嬉笑。


    年幼的牧小滿被圍在中間,被這些妙齡婦人們一會捏捏著小臉,一會揉揉腦袋,喜愛的不得了。


    外麵的宴席上,八十多歲的牧老爺子滿麵紅光,高舉酒杯。


    “在座的各位…親朋好友,老頭子我家算是是三世同堂啊哈哈,先喝一杯喝一杯。”


    席上的賓客也是洋溢著笑臉,也都舉杯痛飲。


    一杯酒下肚,宴席上又是一片歡聲笑語,一會兒有人說個趣事,眾人哈哈大笑,又是一被下肚。


    牧家這宴席辦得有麵,美味佳肴,羞珍美酒應有盡有,滿座的喜氣,今日,牧家老爺子臉上的笑就沒停下來過。


    突然,宴席上有一人發出一聲慘叫,驚呆了眾人。


    啊!


    說話間竟麵容抽搐,隻覺腹中一陣絞痛,猩紅的鮮血從七竅中流出,沒一會就一臉痛苦的死去,死狀極慘。


    “怎麽回事!”


    “李大俠,你怎麽了。”


    牧老爺子猛地站起,指著倒地的李大俠大聲喊到:“牧恩,你看去看看,這是怎麽回事!”


    “還有你,快去請大夫。”


    牧恩趕緊跑過去,手一搭脈,頓時變了臉色。


    “死了…”


    “什麽!死了?這這…”


    “怎麽會死?”


    “有毒,酒菜有毒。”


    一人大聲說道,眾人也都聞之色變,看著牧家父子麵色難看起來。


    “牧老爺子,您怎麽個說法。”


    牧老爺子臉色也是十分的難看,怒目圓瞪,兩條大白胡子被氣得吹起。


    這時,後院的婦人們聽到了動靜,都紛紛出來了。


    “怎麽回事?”


    突然,有一婦人看到了地上的死人,大聲尖叫起來,不明狀況的人們開始騷亂,場麵開始混亂起來。


    “是時候了,動手!”


    這時,隱秘的角落裏,一個身穿繡花黑衣的蒙麵男子衝著身邊的同伴說道。


    刹時間,牧家大院一道寒光閃過,眾人來不及反應,隻聽見一聲血肉撕裂的聲音。


    嚓!


    一道血箭濺到了人們的臉上。


    “大家小心。”


    牧恩驚呼道。


    可是為時已晚,那些吃了酒菜的人們體內的毒藥開始發作。


    人們紛紛一個接一個的吐血倒下。


    隻見牧家大宅的四周站滿了持刀的黑衣人,殺氣騰騰,眼神冰冷。


    “你們都是什麽人,我牧家與你們有何恩怨,為何傷及無辜。”


    牧老爺子怒發衝冠,指著在場的黑衣人大罵,可那些人並不理睬,像是沒有感情的冰塊。


    “夫君…”


    王氏挺著大肚子,奔向王椋,嬌媚的臉上全是憂色。


    王椋輕輕撫摸著妻子的柔荑,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些黑衣人,殺意凜然。


    “正好,u看書.uunsh 王家的這位也在呢,正好一起解決了你們。”


    那領頭的黑衣人看見了王椋夫婦,一字一字地說著。


    事到如今,此事無法善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牧恩一個眼神示意讓蘇青去照看王氏,而後又跟王椋對視一眼,一起出手了。


    “神拳術!”


    “二元刀?魔刀!”


    隻見二人齊齊大喝,隻見牧恩體內真氣奔湧而出,先天真氣於體外化形,附著在雙臂形成一雙亮金色的拳套。


    王椋則是使出家傳武功,體外魔氣肆虐,雙眼變得嗜血,真氣於體外化形,變成一把漆黑的長刀。


    “殺!”


    二人一起殺向黑衣人,以二對二十。


    場麵上洶湧的殺氣,和淩厲狠辣的招式處處殺向對方的要害,一經出手,絲毫不留餘地。


    而這時,一把突如其來的刀猛得從牧老爺子的胸膛穿過。


    “你…你…”


    在牧老爺子艱難的回過頭,看著那人有些不敢相信,那人陰冷地笑了,緩緩抽出鋼刀,牧老爺子應聲倒地。


    “爹!”


    牧恩雙眼通紅,眼中含淚。


    殺死牧老爺子的正是那自小被牧家收養的義子,牧良。


    “牧良!我殺了你!”


    牧恩此時情緒已然失控,氣機紊亂,眼中被殺氣填滿。


    “牧恩,你冷靜點,不要分心。”


    王椋大聲喊道,牧恩卻是充耳不聞,隻留他一人對付這群狼一樣的殺手,自己瘋了一般的衝向牧良。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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