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看到這裏是因為訂閱比例不夠喲, 前方正文正在解鎖中,感謝支  蠢蛋就躺在遠離房門的床上。他以擁抱的姿態側躺著,可以想象夜裏一男一女無限溫存的睡姿。


    可蠢蛋已經死了, 他整個人像是才從水裏剛撈出來的一樣, 散發著令人作嘔的鹹腥味。瞪圓的雙眼滿是血絲,嘴巴微張, 像一條擱淺的魚。


    女玩家與他相擁而眠,卻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死的。


    ……釘死的畫框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嚴俊:“小圓發現的時候, 蠢蛋屍/體都僵硬了。”


    芮一禾可以想象, 女玩家醒來的時候,碰觸到愛人冰涼的身體該有多麽的絕望……拋開這點, 房間裏獨特的鹹腥味她其實很熟悉, 那是長發公主身上的味道,也出現在鍾塔的機械室裏,和她昨夜使用過的枕頭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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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她撿到的藍寶石也散發著一模一樣的味道,隻是很淡,要湊近聞才能聞到。


    “女士們、先生們!”


    這聲音在耳邊響起,嚇了芮一禾一跳。她轉過頭一看,管家先生就站在她身後, 穿著一件和昨天不同的、嶄新的燕尾服,白襯衣、深藍色蝴蝶結。


    “叮叮當、叮叮當。”


    管家先生搖了搖金色的小鈴鐺。眉毛微挑, 唇角上勾, 彬彬有禮的伸手示意他們前往餐廳。


    “早餐時間到了。”


    芮一禾翻了個白眼,不客氣的指責:“先生,你走路沒有聲音很嚇人的。忽然出現在女士的身後,就是你展現紳士風度的方式嗎?”


    管家先生麵不改色的退後一步,微笑道:“抱歉, 是我失禮了。”


    芮一禾盯著他的臉看了三秒,然後充滿包容的、帶著對小朋友不懂事我不計較的感慨,吐出倆字——“幼稚。”


    管家先生:“……”


    早餐還是幹麵包,不過這一大盤看起來挺新鮮的,起碼沒發黴。


    大概是因為管家的氣壓是在太低,玩家們拿了麵包就走,絕不在此多留。


    單小野也沒敢留下來。


    管家先生懶怠的微一抬眼問:“你要吃什麽?”


    芮一禾:“番茄炒蛋,配一碗白米飯。”


    管家先生走進廚房,將文明杖放在一邊。慢條斯理的洗手,再用帕子擦幹雙手。一個響指,灶中燃火。


    五分鍾之後,芮一禾品嚐到口感絲滑的牛奶炒雞蛋,不吝嗇讚美:“嫩黃的色澤,撲鼻的蛋香,美味可口。管家先生,你真棒。”


    正準備離開的管家先生停住腳步,禮貌頷首:“感謝你的誇獎,尊貴的客人。”


    啊呀!尊貴的客人幾個字帶著明顯的重音,說話的人仿佛要把牙給咬碎了。


    芮一禾:“不用謝,你的廚藝絕對當得起任何誇獎。”


    管家先生看了看平躺在餐桌上的樂師僵硬的屍體,再看了看吃得一臉幸福的芮一禾。


    “我很好奇……你真的是新人嗎?”


    2348次地獄列車是屬於誰?哦,是地獄大蛇。那蠢蛇一定是搞錯了。


    芮一禾:“我七歲的時候發了一場高燒,醒來之後記憶變得模糊,性子慢慢的發生了變化。我變得安靜、孤僻、沉默、冷淡……我家裏的人都很擔心,覺得我是把腦子給燒壞了。儀器沒有檢查出我的身體有任何的問題,我很健康。我父母就帶我去找了心理醫生,做了一係列的測試之後。醫生告訴我的父母——我的認知、情感、思維、意誌都沒問題,全部都是正常的。我比同齡的孩子聰明,更理智。醫生說這是好事,沒準高燒讓我的腦域被開發了。”


    管家先生蹙眉:“女士,鄙人對你小時候的事不感興趣。你到底想說什麽?”


    芮一禾:“我小時候是不是見過你?”


    管家嗤笑:“女士,你攀關係的方法很新穎嘛。”他轉身就走。


    芮一禾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享受的吞下最後一口雞蛋,才慢悠悠的開口:“說起來……管家先生,隻做西式餐點是你對角色扮演的最後堅持嗎?”


    管家先生沒有停下腳步,但他的動作明顯有一瞬間的滯澀。


    勺子放在桌上,芮一禾一手撐著臉……愉悅的笑容慢慢在她麵龐上蕩開。


    “噗噗……哈。”


    她說謊了。


    發燒是真的,但七歲之前的記憶並沒有變得模糊。故意問管家是想套話,她真的覺得管家先生很眼熟,但怎麽都想不起在哪見過。


    ……


    八點多鍾,羅小姐和雷蒙德先生相攜下樓。


    這意味著探索三樓的時機到來,管家先生曾說過,懂禮貌的客人不會在主人休息的時候打擾。有這句話在,兩位主人一直不下樓,也就沒有人敢上樓。


    雷蒙德先生的樣子看起來還不錯,臉色比昨天好一些。


    羅小姐依舊是麵帶溫柔的笑容,但走到一樓大廳的時候,這笑容就消失了。


    “什麽味道……”


    雷蒙德先生一把將她推開,用鼻子猛嗅空氣中的味道,然後朝著餐廳跑去。幾乎是在看到樂師屍體的瞬間,雷蒙德先生的嘴角就匯集了一條小溪,滴滴答答的口水落到樂師的手臂上。


    “嗷——”


    他撕下一塊肉,急不可耐的吞下去。


    ……享受的表情讓資深玩家都受不了的連連作嘔。


    為了合群,芮一禾也捂著嘴嘔了幾下。她雖然沒有到反胃的地步,但也不想盯著人吃人的一幕看。太驚悚了,讓看的人也覺得手臂特別疼。


    “親愛的,不要吃……”


    羅小姐抱住他,輕柔的拍打他的肩膀。


    “……這可不夠新鮮。”


    紀姐:“……”她誤會雷蒙德了,殺死樂師的不一定是雷蒙德。她覺得羅小姐的問題比雷蒙德更大。


    羅小姐一雙漂亮的眼睛在玩家身上掃來掃去,似乎是想要選一個合心意的喂給愛人。最後,她將目光鎖定了芮一禾,用一種跟情人撒嬌般的輕柔語氣詢問:“你為什麽沒把餐廳打掃幹淨?”


    芮一禾一邊奇怪她為什麽針對自己,不認為這是一個巧合。一邊麵露笑容,鎮定的說:“祝你和雷蒙德先生百年好合。”


    羅小姐:???


    羅小姐眯起眼睛:“我是問你,為什麽不把這裏打掃幹淨?為什麽不好好的幫我分擔婚禮前期的準備工作?”


    芮一禾:“同心同德、相親相愛、新婚快樂、幸福美滿。”


    羅小姐:“……啊?”


    芮一禾:“花燭笑迎比翼鳥,洞房喜開並頭梅。石榴掛果子孫早,千山萬水永相隨。”


    羅小姐:“……”


    在芮一禾再次張口前,羅小姐提起裙擺,轉身就走。


    玩家們:這樣也行嗎?


    然後就發現,真的行哎!


    羅小姐挽著已經啃光一條手臂的雷蒙德先生,走向廚房旁邊的小門。對旁邊的玩家說,雷蒙德需要曬一曬太陽——這會讓他的身體盡快的好起來。


    神奇的是羅小姐臉上的傷已經全好了,皮膚恢複最初的光潔,踩著高跟鞋步伐十分輕盈的沿著草坪的邊緣散步。


    紀姐留下一個人放哨,大大方方的帶著人上三樓。


    上樓梯的時候,她還跟芮一禾聊了一會。主要是問昨晚上發生什麽事情沒有,聽到什麽動靜沒有。


    知道芮一禾昨夜睡得很好,一覺到天亮,差點擺出囧字臉給她看。


    “像你這樣膽子大的,我還是第一回見到。”


    單小野內心讚同得不得了。


    城堡的三樓塞滿了甲胄,像是堆放垃圾一樣擠在過道上,最高的一堆挨著天花板,讓人懷疑動作大一點會發生“滑坡”。上樓的人太多,幾乎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離樓梯最近的房間門開著,床頭的衣架上掛著雷蒙德先生昨天穿的衣服。


    芮一禾拉開書桌的抽屜,一本棕色的牛皮筆記本掉在她腳邊。撿起來翻開,內容都能看懂,原來是雷蒙德先生的日記本。


    每一則都沒有日期和時間,更像是隨手寫的小記。


    前麵大半本的內容都是在傾訴身為家族繼承人的艱辛,頑固的父親和刻薄的母親讓他倍感壓抑,隻有從童年時期就萌發的愛好能讓他在無聊的生活中獲得一些安慰。


    芮一禾匆匆翻閱,終於看到重要的內容。


    【上帝!今天!我被丘比特的金箭射中了!我為一名可憐又可愛的女士心動不已,迫切的希望和她展開一段甜蜜的愛情。這又很不合時宜,我的東方小姐剛剛失去最後一位親人,熱烈的追求會讓她反感吧!一定會的。】


    ……


    【我們確立了戀愛關係!!!!我激動得立刻跪下來求婚了。可愛的小姐被我的行為嚇了一跳。哦,這太不紳士了,這太莽撞了。我有點後悔,不是後悔一時衝動跪下求婚,而是後悔沒找個更合適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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