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影的晃動越來越大,周遭的殺氣也越來越濃烈。


    細風提起內力,一掌打在綠蘿的胸口,風曰劍離開了綠蘿的腰際,噴灑出了紅顏的鮮血。


    一貫沉著淡定的細風此時眼觀八麵,耳聽四方,握住風曰劍的手不停的換著姿勢。


    “細風,別擔心。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你放心對付該對付的人,通過我的判斷,來人中,隻有兩個不好對付。”


    花不語輕輕的拍著細風瘦小的肩膀,就這個肩膀替她扛下了不少事情,而此時因為擔憂她的生命,卻是有些力不從心了起來。


    “主子,屬下無能,無論怎麽樣,細風必定護主子周全。”細風即使在說話,那雙淩厲的眼眸依舊關注著慢慢靠攏而來的黑衣人。


    “殺了她們,分屍……”失血過多的綠蘿仿若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看著黑衣人中的兩位首領,集結了全身的力量,嘶吼出聲。


    “士別幾日,沒想到我們會站在這樣對立的場麵,辰林,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們家公子的。”


    花不語是通過辰林手裏的林木劍認出他的,此時她心裏的失望大於失落。


    “你是阿不?你……怎麽這身打扮?這些日子你一直在這……附近……”黑色夜行衣的辰林把自己裹的估計連他親娘都不認識了。當然他並未把眼前一身清秀爽朗的男兒裝扮的花不語與平時喜歡披散著美麗的秀發的女子相提並論。


    “看來你在找我?可惜了,被你家夫人找到了,還殺了我的兩位至親。今天的這個仇我是非報不可,即使你家公子站在我的麵前,我依然想要殺了他的夫人。”


    花不語處之淡然的說著,就像是和他討論吃什麽夜宵似地。


    “姑娘你誤會了,公子並不知曉姑娘和小姐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們是接收到小姐和辰易的求救信號才來的。”


    隱沒在黑夜中的另一位黑衣人適時擋住了辰林的話腔,搶著回答道。


    花不語的視線慢慢從辰林的臉上轉向他身邊,聽他的聲音,花不語並不能猜出他是誰,但似乎有一種她見過此人的感覺。


    “我是向陽,也許姑娘已經不記得了。”看出花不語的疑惑,向陽毫不避諱的解釋著。


    “向大哥,你怎麽能偏袒她,她的武功高深,作戰的心計別出新格,是個危險的女人,怎麽能讓主子和她在一起。”


    身受重傷的辰易被黑衣人屬下扶到了辰林和向陽的身邊,氣急敗壞的吼道。


    “爺說,阿不是他唯一的夫人。”辰林隻是淡淡的解釋著,並未有什麽覺著不妥,在這裏隻有他和花不語接觸的時間最長,雖對她不是很了解,但是她是他見過最善良、最聰慧的女子。


    此話一說,不隻花不語感到吃驚,被黑衣人駕著的綠蘿更是氣的牙癢癢的,滿目恨意的看向依舊處之淡然的花不語。


    “主子,你們認識?”細風對於辰林的話有些詫異,更多的是不相信。


    “認識,我以為被他的人所傷,又被他救起,賣身給他四個月,這個月才剛解脫,本以為可以遊山玩水,逍遙自在,偏偏有人不讓我清閑。辰林,你來是抓我去見你家公子,還是來救人的?”


    無視辰易冷酷冰寒的雙眸,花不語淺淺一笑,質問著辰林。


    “事已至此,希望你能自己跟公子講,畢竟綠蘿小姐和我大哥是爺最得寵的,辰林身份卑微,不可妄加判斷。”


    辰林直接把事情推給了慕容煊,這也是難得的好辦法,畢竟花不語離開了之後,主子可是一蹶不振。


    花不語也不為難於他,“既然如此,帶著你的人離開這裏,明天我會登門拜訪。”


    “多謝,來人,把那邊的人也抬回戈陽城。”辰林問問頷首,便讓手下清理現場。


    辰易的不甘心,綠蘿的忍氣吞聲,他們的暫時性隱忍,花不語淡漠的看著,明天她定要拿下那個女人是性命,為她的恩人報仇。


    “細風,我們走。”花不語健步飛躍,紗袍翩翩起舞,深陷在樹上的劍鞘,被她輕而易舉的拔了下來。


    細風一直跟隨她的身邊,沒有告別,沒有搭理,花不語帶著細風,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除了恨她們的辰易和綠蘿,還有一個一直默默的關注她,那就是隻說了一句話的向陽。


    “向陽,你什麽時候那麽聽從辰林的話了,那個女人那麽囂張,你為什麽不幫我殺了她,你還是那個疼愛我的向陽哥哥嗎?”即使已經沒有了力氣,綠蘿依舊能吼出憤怒的聲音來。


    “她救過我。”簡單的一句話,便讓綠蘿更加的恨花不語,更加的想要除掉她。


    晚風習習,吹散了小院裏血的氣息,卻是怎麽也吹不散花不語心裏的惆悵,明天又將是什麽樣的一天呢,她和慕容煊真的要對立了嗎?


    憑武功,才學和計謀,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就連法術都落後他一大截。


    “主子,夜深了,屬下給主子準備了熱水,主子好好洗個熱水澡,早些休息,明天不是要趕路嗎?”


    細風恭敬的站在花不語的身後,擔憂著她的身體。


    “我以為我們會在戈陽城見麵,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花不語看著墓碑隨口問道,此時的她需要有人和她說話,她不想一個人。


    “王的封印解開了,屬下可以感應到主子。屬下鬥膽問一句,王想殺那位女子,真的是因為這裏躺著的兩位前輩,還是為了那個公子……”


    細風的話就像魔咒一樣困擾著花不語,一夜未眠……卻是沒有真切的想明白為什麽。


    她不是一個視仇如命的人,曾經的寬懷大度,如今又存在幾分,一開始是被憤怒占領了理智,那麽後來呢?


    後來聽說那才是他的正牌夫人時,心裏有沒有妒忌,或者吃醋呢?


    第二天天還沒亮,花不語便收拾好東西和細風一起回了戈陽城。


    一別數日的戈陽城,再次見到,花不語還是有些不適應,每次經過戈陽城隻是把它當成過客,而此時卻是想要記住這裏的一草一木。


    午時剛過,花不語和細風這才趕到悅來客棧的後院,辰林和向陽早早的在門口等著她們。


    今天的花不語依舊是一身男兒裝扮,隻是衣服換成了和細風一樣的黑氣袍衣,看起來像是十一二歲的孩童,卻也是玉樹臨風,**倜儻。


    “阿不,爺等你很久了。”辰林想要接下花不語肩上的行李,被她淡漠的拒絕了。


    “我想解決完我的事情立即離開,還勞煩你幫我幫霜兒帶過來。”


    花不語扔下這句話,熟門熟路的往憶煊閣走去,還未到憶煊閣,裏麵便傳來了女子嚎哭的聲音。


    花不語的眼神有些暗淡了下去,但是靠憶煊閣越近,她越是淡定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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