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顯然是接受被南十夜給耍了,又是埋怨又是生氣的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陸銀鵬被搶白了,臉上陣青陣白。


    確實,在樓頂往下扔石頭時,一時還念著師兄妹之情,又是頭一次行凶,難免做賊心虛,這手一抖就扔偏了。


    “現在不說這個,我們該做的,還是要聯手將那家夥弄出莊,他在這裏很礙事,他武功那麽高,我們也搞不死他,隻能快些想辦法讓他走。”


    “我看我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了,這家夥住了也快一個月了,估計也快走了,我們不如等他走了,再對那丫頭下手。”


    陸銀鵬想了想,也表示了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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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瓔瓔被南十夜帶到另一處僻靜之處,她站在灌木叢久久不語。


    半響,她才長長歎息一聲,“原來香姨是這樣陰險惡毒的人,我著實沒有想到。”


    “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金瓔瓔幽幽道:“她做了那麽多,在地窖裏甚至寧可凍病也不讓我生病,這次回莊,我都慢慢開始接受她,隻要她對爹好,我什麽都可以不計較,我甚至想過以後就這樣和她以及爹這樣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卻不想她是如此的欺騙我,還如此處心積慮的想置我於死地。”


    “所以說人心隔肚皮,傻丫頭。”


    金瓔瓔抬起濕潤的眼睛問他,“你為何要對我這麽好?”


    南十夜沒有回答,也無從回答。


    金瓔瓔卻笑道:“我知道為什麽,因為你就是長生!”


    這次,南十夜有些詫異了,他詫異的不是金瓔瓔懷疑他是長生,而是她用的語氣是那麽的肯定,眼神也是那麽的篤定。他知道金瓔瓔一直在懷疑,但不知為何今天的她肯定的讓人覺得很詭異。


    “你不用再否認了!”金瓔瓔神氣活現的道:“你在後肩接近肩胛骨的地方,有一處很明顯的傷痕吧?”


    南十夜依舊閉嘴不言。


    “在長生的那個地方,也有個和你一摸一樣的傷痕。那是他在溶洞裏,為了救被巨型鯰魚拖下水的我,下去和鯰魚搏鬥時受的傷,你怎麽解釋你背後的肩傷呢?不要編些糊弄人的理由,我是不會相信的。而且也隻有你是長生,才能解釋一切我所遇到的怪事,比如在王府裏你找人來救我,比如長生在街上的突然現身等等。”


    南十夜沉吟一下,這才從正麵承認了,“不錯。我就是長生。”


    金瓔瓔開心的跳起來,“你果然是長生,是那個我到處找的長生。”


    她開心了一會,忽然又不滿的道:“你為何在後山打暈我,搶走那個壺?”


    “那個小壺。是我娘的遺物。”說起他娘,他的眼神變得異樣的柔和,“我從沒見過我娘,隻在小時候有那麽一次偶爾見過一次這個小壺,當我發現這使我娘的遺物時,我很想要,可是你巴在手裏不放。還說是你的東西,我別無他法之下,隻好出此下策。”


    “那你為什麽要扮成長生接近我?”她問了這個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長生那張臉是我提款用的臉,你也知道,我是商人,有時候交易時要攜帶巨款。為了不引起賊人的注意,那種很重要的交易我都親自上陣,以免別人來搶,如果真被認識破長生這張假臉再動幹戈也不遲。”南十夜解釋道:“那次,我交易完。看到街上你貼著告示在到處找陳老先生,這陳老先生和家父還有些交情,於是就用長生的身份去見了你。”


    金瓔瓔接受了這個解釋,很是雀躍。


    南十夜看著她,忽然問了句,“你為何那麽肯定我就是長生?就算你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隻有百分之一的懷疑,沒準我就是那百分之一的懷疑。”


    金瓔瓔得意洋洋的道:“我就是百分之一百的肯定你是長生,這絕對錯不了!”


    南十夜暗忖,這丫頭從哪裏來的這麽大的自信,他不由讚道:“想不到你倒是挺聰明的,話說我肩上的傷你是怎麽看到的?”


    金瓔瓔臉一紅,嘴裏嘟嚷了一句,“你別管我在哪裏看到的。”


    其實,她是前天潛入南十夜房間的床底下偷看他衣服看到的,但這這麽能說的出口?她立刻轉開話題,掩飾般的道:“其實啦,我沒你說的那麽聰明,我這麽肯定你就是長生,是因為我收到了一封信。”


    “信?”


    金瓔瓔從袖子裏抽出一封信遞給他,“我前天就受到了這封信,於是我就更加確信你就是長生。”


    南十夜展開信,越看越心驚。


    這是一封揭發的信,裏麵將南十夜扮成長生所做過的事情全部寫在了上麵,最後還有一句醒目的話,南十夜就是你正在找的長生!


    信的末尾沒有署名,卻繪有一隻展翅欲飛的鷹。


    金色的鷹,栩栩如生。


    可這金鷹落入南十夜的眼瞳,他的瞳孔劇烈的收縮。


    那兩隻握住信的手開始發抖,也將信紙越攥越緊,直至指節發白。


    金瓔瓔也在看著那隻鷹,因此沒看到身邊南十夜的異樣,她用疑惑的語氣道:“這末尾怎麽也沒署名,畫隻鷹是什麽意思?”


    南十夜極力克製住自己心中的激動,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問道:“這信哪來的?”


    “三日前,有天早上,我正在對鏡梳妝,忽地從窗口飛入一把插著這封信的小刀,很準的射在梳妝台的鏡框上,當時,我跑到窗口去看,並沒看到任何人,等我取下信一看,才知道這封信竟然是揭發你身份的。”


    她說完這些,不經意的瞟了眼南十夜,卻突然發現他的眼神變得異樣的可怕,裏麵似乎燃燒著熊熊的火焰,那種火焰很像是……仇恨,就像他提起死去的欣眉時,那般的沉重和陰霾。


    “你想到什麽了……”


    南十夜霍然清醒,“我沒什麽。”


    “奇怪了,這封信是誰寫的,怎麽好像對你的事情了如指掌,十夜你知道是誰寫的嗎?”


    “不知道。”他說完,忽而道:“這封信,給我可以嗎?”


    金瓔瓔點點頭,“可以。”


    南十夜將信收入袖中,金瓔瓔道:“今天心情不好,你陪我去觀魚吧。“


    “好。”


    兩人並肩而行,剛剛走到一處樹林邊,竟然看到金信雲獨自從樹林邊漫步出來。


    “爹。”金瓔瓔嬌笑的喊道。


    金信雲看著他們,目光先從金瓔瓔身上轉到南十夜身上,忽而對南十夜道:“南公子,可否移步到那邊,我有事你說。”


    南十夜點頭,他身邊的金瓔瓔已經搶著道:“爹,你有什麽和十夜說的?”


    金信雲道:“你以後自然會知道的,走,南公子。”


    瞧著他們走入樹林的背影,金瓔瓔的眼珠骨碌碌的轉了一大圈。


    她的心中太好奇了,是什麽現在不能讓她知道,非要等到以後才讓她知道?反正早晚也會讓她知道的,隻是遲早的問題,不如她現在也進入躲著偷聽下。


    她躡手躡腳,屏住呼吸,很小心的走入樹林裏。


    走了幾步,她就聽到爹的聲音在說:“南公子,我看你一表人才,待瓔兒也不錯,我想將瓔兒許配與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乍然聽到這句話,金瓔瓔怔住了。


    她立刻臉紅了,羞澀的紅暈籠罩著她的麵龐,使得在綠葉掩映中的她嬌豔如花。


    南十夜沒有立刻作答,似乎在想著什麽。


    金瓔瓔的心立刻就跳到嗓子眼,她沒想到爹把南十夜叫到一邊去,原來是想給自己提親。乍聽之下的驚訝之後,就是一種急切想知道回答,又害怕知道回答的心情在一陣陣衝擊著她。


    難捱的沉默之後,南十夜開口了,“莊主,令愛是溫室中的花朵,一向嬌生慣養,而我自幼父母雙亡,一向漂泊在外,不會照顧人。我擔心無法照顧好令愛,委屈了令愛。”


    “南公子,在莊裏這些日子,我看你將瓔兒照顧得很好。”


    “那是看在莊主待我賓至如歸的份上,依我看令愛雖活潑,卻不適合我,我看還是不要因為我誤了她的青春。”


    很明顯拒絕金信雲豈有聽不出之理,他尷尬笑起來,“既然如此,這事且不再提了,方才的話就當我從沒說過,不過,看在我的麵子上,希望你還能和以前一樣像朋友般的對她。”


    “那是自然的,莊主請放心。”南十夜這麽說著,眼睛似有若無的瞟了一眼金瓔瓔所藏身的樹叢之後。


    樹叢之後,金瓔瓔如遭雷擊。


    南十夜居然拒絕了爹的提親,他不願娶她!


    這個認知擊倒了她,曾經以為他那麽的在乎自己,就一定會同意娶她,沒想到他就這樣拒絕了。


    他不喜歡她,原來他去救她,對她好,都隻是因為她是爹的女兒。他隻是為了還情才對她好的,而她竟然傻乎乎的以為他是喜歡自己的。


    淚,不知什麽時候奪眶而下,沿著雪白的麵頰一大顆一大顆的滾落,落在嘴裏,鹹鹹的。


    木然的邁開腿,她拔開樹葉往外走。


    她不知道要走到哪裏去,就這樣漫無目的地在庭院中晃蕩,宛如一個沒有魂魄的偶人。


    沒了哭泣,沒了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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