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和祁向天同時失蹤的還有另外兩人,一個是江鬆翎,另一個就是南十夜。


    有人說失蹤當日曾見到祁向天好他們失去了北邊人跡罕至的飛蛇坡,眾人趕到那裏,搜尋一番後,果然在一處僻靜之處見到了最慘烈的慘景。


    滿地的血跡已經幹涸成深褐色,那噴濺的大片褐色血跡使人毛骨悚然,而在那麽大量的血跡之下,即便再勇猛的人也斷無活命之理。


    在離血跡一米遠的地方,有一個很大的深坑,坑內向上插滿寒光閃閃的尖銳利刃,刀尖上也沾有幹涸的血跡,坑內血跡斑斑,有的利刃似被什麽滾過,東倒西歪。


    窺見這可怕的深坑,以及外麵恐怖的大灘血跡,它已很清楚的還原了當時的情形。


    祁向天死了!


    詭異的是,時隔一日,又傳出新的謠言,卻依舊是關於祁向天死訊的,說是江鬆翎意欲謀逆,詭計誘得祁向天和南十夜進入一洞穴,他本想將兩人用事先埋好的炸藥炸死,不想卻被南十夜發現,走投無路的江鬆翎於是引燃炸藥,來了個玉石俱焚,三人同歸於盡。


    這謠言不脛自走,祁玉整日以淚洗麵,父親和心上人同時遭遇不測的打擊,讓她肝腸寸斷,痛不欲生。


    她的脾氣變得更加暴躁,更是動不動就變本加厲的責打下人,導致下人們對這位大小姐怨聲載道。


    金瓔瓔則差點被這個消息給弄得要崩潰了,這三個男人都和她關係匪淺。一個關係著白鹿的下落,一個是她打從心底疼愛的弟弟,還一個是因她而上山的,現在卻下落不明,怎叫她不憂心。


    房間裏,她愁眉深鎖,俏臉含憂。


    “我還是不能相信他們已經死了。”她憂傷道.


    桌子對麵坐著的是墨華和鄭辛白,鄭辛白右首坐的是楚念紗。三人表情有著相同的嚴肅和凝重,屋中的氣氛也因他們表情變得很沉重。


    聽著金瓔瓔這樣說,楚念紗想了想也表示了讚同,“這事兒我也這麽認為,這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雖然見到滿地血跡,卻不見屍體,必是其中有詐。我覺得大王有可能還活著。”


    “如果大王還活著。為和他要躲著不露麵?”鄭辛白並不讚同她的看法。


    墨華一直沉默著,想起祁向天生死未卜,不由長歎一聲。“以大王的性子。如果沒死的話肯定會露麵,絕不會躲著不出來,大王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


    金瓔瓔默然不語了,連墨華都說祁向天死了,估計他已經真的不在人間了。


    她低下頭,咬著唇。


    祁向天的死亡讓她措手不及。在她逐漸不再討厭他時,他居然死了,更煩心的是,祁向天死了,那隻白鹿怎麽辦?這樣已沒人知道白鹿的下落。她要拿什麽救王爺?


    過了半響,她仿佛是要說服自己般的說道:“我始終不相信鬆翎會做出這等謀逆之事。他是那樣一個善良的孩子,膽子又小,身子骨又弱,成天都被人欺著罵著,怎麽可能去做那種事。”


    她兀自一口氣的說下去,“更別說那個簡直是無稽之談的洞穴炸藥的流言,像鬆翎這麽乖的孩子哪裏去弄這麽多的炸藥去炸人?別說在山寨裏,火藥庫也是非普通人所能進入的。”


    “但是,大王失蹤的那天確實是和他一起離開德興殿的,而且還沒人瞧見他們是去了飛蛇坡。”鄭辛白反駁道。


    “可是……”金瓔瓔再也忍耐不住,刷的一聲很激動的站起來,“這一定是哪裏弄錯了,鬆翎他常常和我說,大王對他恩重如山,他很敬重大王,因此我覺得他是不會做出這等以下犯上的事情的。”


    楚念紗也出來站到金瓔瓔一邊,“我也認為那個傳言隻是個謠言,大王是有武功的人,而江鬆翎則全然不會武功,縱然大王身染疫病身體抱恙,要對付他還是綽綽有餘的,更何況還有南十夜跟在大王身邊,江鬆翎要想就這樣殺掉大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鄭辛白道:“照你們這樣說,那也隻能證明洞穴炸藥是謠言,而那飛蛇坡上的深坑和血跡又作何解釋呢?要說大王他們都還活著,為何不見他們的蹤跡,若說他們死了,為何又不見屍體?這事真是古怪啊!”


    楚念紗聽到這裏,不由喃喃道了句,“當日在飛蛇坡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她的語聲充滿了困惑。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那日在飛蛇坡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墨華也忍不住道了句。


    金瓔瓔又沉默了,長長的睫毛垂下來,覆蓋住那雙心事重重的眼睛。還有一個疑問,她是無法對眼前的這三人講的,那就是關於南十夜的。


    南十夜的武功很高,她是很清楚的,可他也會中計被人害死,她真的無法相信,難道――他隻是因為某種原因暫時躲起來了,可是若真是這樣,他為何不和自己聯係呢?


    這些揣測讓整個事情如罩雲山霧海,顯得格外的撲朔迷離,看不清真相在何處。


    這又過一日,事態急劇惡化。


    祁向天生死未卜,四個分寨主對大王之位俱都虎視眈眈,意圖染指,祁向天所說的平衡很快就被打破。


    鑒於這種情形,寨中德高望重的老者墨淵提出,希望能在四個分寨主中推舉出一個能暫代大王之位的人,以控製這種群龍無首的混亂局麵。


    畢竟,祁玉是女孩子,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茫然不知所措。再加上她年齡又尚小,是不懂怎麽治理神府的,因此,應該選個暫代大王職位的人出來輔佐祁玉來主持大局,安定人心。


    就此,一場圍繞大王之位的鬥爭就此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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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十日,陰風一陣陣的刮,仿佛冥冥中預示著什麽。


    山寨裏表麵波瀾不驚,實則暗湧潛藏,一切都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充滿陰霾的味道。


    德興殿內,眾人依序而坐。


    正中央雕龍的金椅,在光線中發出燦黃的光芒,那種光正是殿內所坐四個寨主畢生所追求的。


    這站在金椅右手下方的是墨淵,他一襲素白的衣衫,顯得他更是有種仙風道骨之味。


    他的身旁站著身佩長劍的墨華,墨華麵無表情的盯著他對麵的四個寨主,若有所思。


    金椅左首下方依次坐著四個寨主,他們都一臉嚴肅的,麵容都有清瘦的征象,呈現身染疫病尚未痊愈之相。


    金瓔瓔自然被請來了,作為大王的夫人自是有權利參與的,而祁玉作為大王的女兒自然也是到場了。


    而負責主持這個大會的是德高望重的墨淵。他輕咳一聲,朗聲道:“今日請來各位召開大會,是因為現在大王生死未明,行蹤成謎,山下其他山寨對我們虎視眈眈,妄圖趁機並吞我們。而山寨內部民眾人心惶惶,因此在這非常時刻,我們需要一個人來暫代大王之位,以扭轉現今局勢的動蕩不安。”


    墨淵說完,殿內一片沉寂。


    墨淵見眾人都閉嘴不言,又征詢道:“各位可有合意之人選?”


    楚錢禎率先開了口,“這暫代大王之位的人選,依我看三弟最適合,三弟為人足智多謀,冷靜果敢,我看這暫代大王之位的人選,非他莫屬!”


    楚錢禎這一開口,孫紹立刻附和,“二哥說得沒錯,三哥英明神武,我也認為非三哥莫屬。”


    “二哥、四哥你們嘴巴也太快了,全都搶著說了,我這接著該說什麽?”孫紹停頓一下,又道:“當然,雖然沒有什麽可以說的,但是立場還是要表示一下,要是誰不說選三哥,我和他第一個沒完!”


    江磊聞言卻推脫道:“各位兄弟們都太過獎了,江磊論才幹比不上二哥。機智比不上四弟,還有聰明又不及五弟,而暫代大王事關山寨的未來,因此江磊認為應該能者居之。”


    那三人對看一眼,楚錢禎不由道:“賢弟就不要再推辭了!”


    這一時之間,眾人都像是約好般,一個勁的勸說著忙於推脫的江磊,形勢很明顯的出現一麵倒的狀況,和墨淵一開始預測的形勢大不相同,他和墨華對看一眼,兩人都覺得今天的參會所有的人都顯得怪怪的。


    金瓔瓔瞧著殿內嘈雜的景象,倒沒覺得有什麽。


    事實上,他們選誰暫代大王之位都和她無關,現場再熱鬧,她也覺得那片喧鬧其實與她不相幹,她隻是在想著,現在祁向天死了,她以後是該繼續留下,還是下山而去。


    留下嗎?


    祁向天已死,再無人知道白鹿的下落,而南十夜也下落不明,她留下還有何意義?等他們選出暫代大王的人選後,她就向他們辭行吧!


    不過,她個人認為他們會答應放自己下山的幾率隻有百分之二十,畢竟,現在的她對山寨內部的布局了若指掌,他們又怎麽可能很爽快地放自己下山呢?


    看來,隻有不告而別的偷偷走掉了。


    唔,在這之前應該去拿回被祁向天沒收的易容工具,順便再找找白鹿的藏地,實在沒有就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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