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瓔瓔渾渾噩噩的往前走,走了一段路,前方忽然出現兩個仆婦,她們麵目森冷的擋住她的去路。


    “姑娘,我們萱夫人想見你,請你隨我們走一趟。”兩仆婦雖然嘴裏用了“請”字,可是她們的態度卻一點也不客氣。


    金瓔瓔自打聽到殺人狂的消息後,現在滿腦子都在想著殺人狂的事,哪有什麽心思去見萱夫人,更何況這萱夫人不但凶悍野蠻,還很殘忍,上次還想把她剁碎了去喂狗,她才不要去見她!


    金瓔瓔冷著臉拒絕道:“我還有事兒要忙,沒工夫去見她!”她繞過她們,繼續往前走。


    但覺背後勁風掠過,還沒容她反應過來,兩條胳臂上就被人一左一右的牢牢擒住,那擒住她胳臂的手非常有力量,鋼鉗般箍得她手臂痛到發麻,她開始一邊掙紮,一邊大叫道:“你們想幹什麽,放開我!”


    “和我們去見夫人!”兩仆婦不顧她的激烈反抗,麵無表情的恐嚇她:“你最好乖乖聽話,不然的話就敲暈你。”


    這兩仆婦會武功,想起上次她們那頓毒打幾乎去了她半條命,金瓔瓔知道和她們來硬的吃虧的還是自己,隻好放軟聲音問道:“你們夫人找我有何事?”


    “你去了自然就會知道。”


    金瓔瓔眼見是逃不掉了,也不想被她們敲暈綁去,這才停止住掙紮,任由這兩人架著自己入了一處華美的樓閣裏。


    一入樓裏,金瓔瓔吃了一驚。


    原來王爺的六位夫人都在裏麵,而且到得很齊整。


    那位讓人綁她來的萱夫人坐在桌子邊,眼睛紅通通的,仿似哭過,俏麗的柳眉微蹙,那雙原本漆黑的眼眸浮動著某種擔憂,紅唇輕咬,這是金瓔瓔第三次看到這位萱夫人,前兩次她都是一副飛揚跋扈的模樣,和現在判若兩人。


    屋中其他幾位夫人也都是一副愁容滿麵,憂心忡忡的樣子,屋子裏的氣氛也因此顯得格外的沉鬱壓抑。


    發生什麽事了?怎麽這幾位夫人都死氣沉沉的?


    “玉如姑娘。”萱夫人見人帶過來了,似乎鬆了口氣。她想了想,開門見山的拋出她“請”她來的目的,“我想讓你個王爺去做個證。”


    “作證?做什麽證?”


    “你去和皇上說,你不是被王爺搶入府的,是自願入府的。”


    “我為什麽要和皇上去說這種話,這關皇上什麽事?”金瓔瓔從她說話的表情和語氣中猜測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了,不由得有意開始套萱夫人的話。


    “朝中有人向皇上參了王爺一本,說王爺強搶男人入府,有失體統,在社會上引起強烈的不好影響之類的,因此,我希望你能念在王爺對你的情分上,去給皇上解釋清楚這個事,說王爺並未搶人。”


    金瓔瓔立刻懂了,她翻了個白眼,扔下一句,“做夢!”轉身就想走。


    “站住!”萱夫人喝了一聲,聲音明顯的氣息不穩。


    “玉如姑娘,王爺待你一直不薄,這是府中的人都有目共睹的,現在王爺有難,你就該鼎力相助。”


    金瓔瓔搖頭,“你們這是要我去說假話,而且還是要去欺騙皇上,這可是欺君之罪,我才不要去!”


    錦夫人見狀,忍無可忍的罵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賤人,要論殺頭大罪你早就犯過,你私自偷吃皇上禦賜釀酒用的葡萄,那可是以下犯上的死罪,若不是王爺給你擔著,早把你交給皇上責罰了!”


    “我說錦姐姐,這賤人本就是天生犯賤,不然怎麽說是賤人呢?”蕊夫人很生氣的罵道:“王爺就算救條狗,狗還懂得報恩,這人呢,隻能說連個黃毛畜生都不如,狗都比她要通人性。”


    “蕊妹妹說得對極了。這賤人的本性哪是一個賤字所形容的,我看她心都是黑的,拿去喂狗狗都不會吃!”筠夫人也恨恨道。


    金瓔瓔聽得火起,本想反唇相譏,但是想了想又忍下來。她擺出一副袖手旁觀的樣子給她們看,想讓她們明白她不會去解釋的決心已下。


    “諸位姐姐還是別費唇舌了,瞧瞧這小賤人臉皮都死了,就像咱們說的不是她,何苦再苦苦勸她去。”蕊夫人瞧金瓔瓔無動於衷,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不由怒由心生,加大了挑撥力度。


    果然,蕊夫人這話一拋,所有的夫人都義憤填膺,左一句右一句罵得更凶了。梅夫人雖然沒說什麽,可眸中的殺意是一陣陣的翻湧。


    這時,唯有玉夫人出麵阻止她們繼續罵金瓔瓔,“諸位妹妹,你們不要再逼玉如姑娘了。玉如她不想去是有自己的難處,你們就算逼迫著她去給王爺做了證,王爺也是不會高興的。”


    “姐姐你這話就不對了!”蕊夫人不滿玉夫人出麵幫著金瓔瓔,麵露不悅道:“這個賤人忘恩負義,不知好歹,難道我們連罵她也不能罵了?”


    萱夫人也陰陽怪氣的“喲”了一聲,“我說玉姐姐你何時轉性了,居然幫著這小賤人說話了,聽說你最近常常去找這小賤人梳頭,莫非是這梳來梳去的還梳出感情來,倒是和這賤人一個鼻孔裏出氣呢!”


    “這一事歸一事,我隻是就事論事,她不願意去,你們強迫她又有何用?這逼她就能解決問題嗎?不如我們一起想想別的方法,看能不能幫得上王爺。”


    除了玉夫人,這裏的夫人都左一個小賤人,右一個小賤人的罵來罵去,還真把金瓔瓔給罵煩了,不由氣憤的和她們大吵起來。


    她感到非常委屈。


    她本來就是被王爺給強搶回來的,還被軟禁了,結果反而是她不對了?


    哼,憑什麽要去給他作證,這叫做有因就有果,若非那時他在青樓裏公然搶人,又如何會有人去告他呢?他做錯了事,就該為自己的行為承擔會有的後果。


    夫人們雖然平時明爭暗鬥,此刻為了作證的事,居然同仇敵愾的將金瓔瓔團團圍住,一個個柳眉倒豎,纖指頻伸,指著金瓔瓔破口大罵。金瓔瓔也被罵得火起,什麽也不顧的跳著回吼過去。


    一時之間,這房間謾罵聲滔天。


    徒然,一個聲音從門外響起來,喝止住正在氣勢洶洶辱罵著金瓔瓔的眾夫人,“你們都給本王住口!”


    眾夫人一看,原來是慶王來了。


    慶王看了眼金瓔瓔,這才道:“即使玉如願意去,我也不要她去。”


    萱夫人聞言就生氣了,“她對你這樣你還對她這麽好……”她說了一句,就傷心地哭起來。


    慶王見狀就安慰她,“幼萱,即使玉如現在去,朝廷裏的人會相信玉如就是那個男人嗎?他們本來就是一直在找機會整我,現在好不容易等到個機會,你認為他們會“輕易”相信?再說了,本來玉如就是被我搶進來的,我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量那幫言官也不會整死我。”


    “那……可怎麽辦?”萱夫人用袖子抹著眼淚。


    “沒關係,幼萱。”慶王笑了笑,“現在不如靜觀其變,以靜致動,等他們再出招時,再想法子化解吧!”


    金瓔瓔有些訝異,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萱夫人哭,她一直以為萱夫人那麽凶狠而刁蠻,怎麽會為別人流眼淚,不想她竟然為慶王哭了。


    她瞧瞧那幫夫人,以及在夫人們身邊的丫鬟,各個都愁容滿麵,即使聽了王爺的安慰,也絲毫沒半點笑容,依舊是一臉很擔心的模樣。她大致可以猜出,這些人會有這樣的表情,肯定是因為慶王其實平日裏對這幫夫人以及下人們都很好,因此深受夫人們和下人們的愛戴。


    現在的事兒,仿佛印證了翠屏的話,而不是妙蓮編出來騙自己的話,至此,她才對慶王真正重新有了個新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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