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一群和麻豆又往山洞裏添了好多柴,大火足足燒了一兩個時辰。


    “弟弟,咱們回家吧。”麻豆看起來有些萎靡。


    這火雖然是燒了半天,可都是在洞口,山洞很深,他們若是退到山洞最裏麵,恐怕不一定死了吧,要是有一個沒死,跑回去報信了,那可就是大難臨頭啦。


    “麻豆,再等等,等火熄了,我進去確認他們全死了,我們再回去。他們但凡有一人活著,咱們全家必死。”


    “嗯,我有點兒怕。”麻豆說完,抱著樸一群的膀子,顯然是被嚇住了。


    樸一群輕輕拍了拍麻豆的肩膀,以示安慰。緊跟著,樸一群便陷入了思考。


    剛才他們說他們的上麵是赫連王子,那就是冀州王室派來的人。按照各州目前的局勢,各自為戰,相鄰的州與州之間本就摩擦不斷,戰事不止,為了掠奪資源,更是派出細作到處打探,甚至盜取,尤其是最為珍貴的原石資源。


    原石分為三個等級,由低到高分別是初階原石,中階原石和高階原石。


    初階原石,中階原石和高階原石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原石無屬性,這三種原石都需要經過提煉才會具有隨機屬性。


    初階原石,中階原石和高階原石的不同點是品相不同,打個比方,一顆高階火屬性晶石由16顆中階火屬性晶石融合而成。同理,一顆中階火屬性晶石由16顆初階火屬性晶石融合而成。其他屬性晶石亦是如此,不同屬性的晶石不能融合。


    世間除了原石,同時還直接存在晶石,包括初階,中階和高階的都有,甚至還有聖品,神品和皇品這樣價值連城的超級極品晶石。


    普通人即便是拿到一顆晶石,也未必知道他的等級和屬性,需要用到專業的鑒定工具------鑒定石。


    鑒定石也是一種極其寶貴的自然晶石,但是他不可以用於修煉,也不可以融合。


    以上這些知識,都是《九州趣事錄》裏麵有專門的版塊詳細解釋過的,隻要是忠實讀者,那一定是知道的,樸一群便是一位不擇不扣的忠實讀者。


    鬆哥身上那顆紫色的晶石不知道是不是一顆高階的晶石,畢竟能夠驚動赫連王子來尋的,起碼應該是一顆高階晶石。


    也不知道鬆哥在裏麵怎麽樣了?有沒有被熏壞?


    不過讓樸一群比較心安的是,山洞末端那個小洞再往裏還有樹枝大小的洞。那一次爬進去撿到晶石,能明顯感覺到從小洞裏有風吹進來。所以鬆哥應該不至於被悶死吧。


    剛才提到九州最為珍貴的資源是原石,那是因為幾百年前的修煉者們修煉遇到了瓶頸,後來有人無意間利用晶石開闊了自身修為的境界,並且成功取得了突破。


    這個消息不脛而走,於是九州王室紛紛派人四處搜尋晶石。自然晶石總是可遇不可求,品相高的更是難得,價值連城那可不是說著玩的。


    據說兗州王室曾經用1000兩黃金購買過一顆高階冰屬性晶石。


    因為自然晶石價格昂貴,也有一些不法之徒打著旗號招搖撞騙。雖說購買這些昂貴的晶石多是王室,但總有那麽一個兩個不怕死的人,為了錢,就連王室也敢欺騙。《九州趣事錄》有報道過,一個梁州人趙某,當時就謊稱自己有一顆高階晶石,尋求買家,最終通過九州獨一無二的拍賣商------九天商貿,與求石若渴的青州王室達成協議。當然,最後青州王室肯定被騙了。


    為什麽通過最大的九天商貿還會被騙呢?


    這裏需要說明一下,九天商貿有兩種交易模式,一種是實物掛單,由九天商貿驗貨,並負責驗明真偽,但需要另行付費,費率是商品價值的兩層。還是很黑的,但沒有辦法啊,實力在哪兒擺著呢。另外一種方式則是封箱掛單,九天商貿按照規矩收到貨物立刻用九天獨有的封箱方式------全方位靈氣罩。這種封箱方式,沒有九天商貿自家的高級管理解封,其他任何高手都是無解的,因此說起來也算是保險,何況費率才一層的一半。但是,九天商貿可不管貨的真偽以及有無!


    那剛才咱們說的可是青州王室,難道還在乎這些錢嗎?有些東西,王室說了也不一定算數,誰叫貨在人家手上,還是搶手貨呢?隻能說周瑜打黃蓋囉!關鍵在九天商貿交易還受隱私保護,你青州王室連騙你的是誰都不知道。你說氣人不氣人?


    剛才說了,自然晶石太少,還有很多不知道藏在什麽角落,因此完全無法滿足王室供養的修煉者們,更別說其他沒有進入王室供養的那些修煉者啦。


    其實後來慢慢的很多州都學會了提煉術,至於是誰先學會的,怎麽學會的,《九州趣事錄》裏麵沒有講,樸一群也就不得而知啦。


    有了提煉術,原石逐漸的也就漲價了,被各州挖得越來越少。這時候又一個怪相出現了,那就是資源本就不平衡啊。比如九州原石最為豐富的要數梁州,可實力最強的偏偏是原石資源最為匱乏的揚州。


    怎麽辦呢?


    那就開戰呀!


    有錢就有實力,有實力沒資源就搶囉!


    “火熄了。”麻豆的聲音把沉思中的樸一群驚醒,看著麻豆瑟瑟發抖的樣子,安慰道:“別怕,有我在。”


    樸一群雖說安慰著麻豆,可自己長這麽大,連壞事都沒有做過,更何況是殺人。他隻不過是權衡輕重,不得不這麽做而已。


    二人跨過炙熱的火堆,還沒有完全燒盡的柴和火紅的碳,溫度依然還是很高。他們就是這麽快速一躍,已是感覺皮膚被燙的生痛,像被活剝了一般。


    樸一群從火堆裏撿起一根未燃盡的,當做火把,往前走。麻豆則是手拉著樸一群的手臂,跟在後麵,異常緊張,五官差不多擠到一塊兒去了。


    走到之前他們躲避的地方,樸一群借著微弱的火光,看到地上躺著兩三個人,嚇得麻豆嬌軀俱顫。樸一群把手從麻豆手中抽出,放到麻豆肩上,一把將她摟過來,說道:“麻豆別怕,你就站在這裏,我去看看他們死了沒有,別怕。”


    “嗯。”麻豆簡單的一個字,回答得都很費勁,一臉的驚懼。


    樸一群鬆開摟著麻豆的手,正要往前走,麻豆忽然大聲喊道:“看那裏。”


    樸一群被麻豆這麽一吼,心中立刻緊張起來,也不知道麻豆看到了什麽。


    樸一群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火把,“當”,火把好像碰到了什麽?


    刀?不應該是劍。


    完了完了,真的還有沒死的,這可怎麽辦?自己手中根本沒有武器啊。


    想什麽,就用這火把亂舞吧。


    樸一群又揮舞了好幾次,再也沒有碰到金屬的聲音。


    被我打死了?


    樸一群停了下來,他決定仔細查看一番。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經過自己這麽慌亂的揮舞,那個所謂的火把早就已經熄滅了。他四處搜索,發現地上的屍體旁的油筒還燃著,於是鼓起勇氣去撿起一隻。當他彎身撿起油筒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左腳腕好像被誰的手抓住了。他發瘋般的用右腳踢向自己的左邊,連續踢了十幾腳,隨著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他這才停止了。


    油筒靠近自己的右腳,他發現右腳的布鞋早已破裂,鮮血染紅了白色的鞋幫子。


    唉喲!我到底踢到了什麽?竟然把腳都踢破了。


    咦?剛才左腳不是被抓住了嗎?現在怎麽沒有被抓著,難道是產生了幻覺?


    樸一群把油筒往左邊一照,嚇了一大跳。一個人的胸膛插著一柄劍,鮮血還在不停的往外淌著。這怕不是自殺的吧。


    一,二,三,四,這裏有四具屍體,確定是屍體,樸一群一一探過鼻息了。其中三具屍體應該是被悶死的,他左邊那一具屍體應該是被自己剛才一陣亂踢,踢中了劍柄,給刺死了。所以自己的腳也踢破了。


    “麻豆,別怕,他們都死了。”


    麻豆聽到這話,快速跑過來,再一次挽著樸一群的手腕。


    好抖,看來麻豆真是嚇壞了。


    對了,剛才是四個人嗎?不會還有遺漏吧,想到這裏,樸一群揚起手中的油筒,繼續往前走。


    一直走到底,再也沒有看見有活人或者死人。


    總算過去了,這一身的臭汗。鬆哥呢?


    “啾啾啾。”


    樸一群呼喚著鬆哥,一陣‘唧唧唧唧’的聲音從小洞裏傳來。


    不一會兒,鬆哥從小洞裏麵出來,一下跳到了樸一群身上,渾身還發著抖。


    “行了,你去陪著麻豆,我把這些屍體處理一下。”


    樸一群處理屍體的時候,麻豆帶著鬆哥迅速的跑到了山洞外麵,二位都還驚魂未定。


    這四具屍體不能放在洞裏,這樣容易被過路到山洞躲雨的人發現,要把他們埋了。


    想好了就幹,樸一群一個一個的把屍體從裏麵背出來,然後用樹枝刨了一個坑,把屍體全部埋了進去。


    這個時候,樸一群已經是一身臭汗,累得不行。


    “弟弟,咱們回去吧,天都要黑了。”


    “好,帶上鬆哥,讓他今晚挨著我們睡。”


    一路往回走的時候,樸一群又組織了一下語言,想好要怎麽跟張淑芬說,巴蜀學院,看來咱們有緣。


    剛回到屋門口,一股香氣襲來,樸一群感覺到特別特別的餓,也感覺這香味比任何時候都要香。跨進廚房,樸一群首先看向張淑芬,她正在灶前忙活著,表情很正常,看來是沒看到他們火燒山洞,多虧了今天是個晴天,煙霧少。


    “娘,做好吃的呀。”


    “喲,怎麽叫上娘了,平常不是喊淑芬阿姨嘛。”


    哼,當然是有事嘛。


    “我跑出去一下午,我想死來著,若不是麻豆拉著,我估計已經跳了鷹嘴岩了。”


    “後來麻豆勸我,說,你去巴蜀學院吧,去學本事,將來定是大才。”


    樸一群說著,朝麻豆眨了眨眼睛。


    “娘,弟弟下午真的差點死了,若不是我反應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褲管,現在怕是硬梆梆了。嗚嗚嗚.....”麻豆說著說著就哭了,哭得還很傷心。


    “行了,行了,別哭了。”


    “兒子啊,你怎麽這麽傻呀,娘都是為你好啊,等你將來長大了,你就明白娘的一片苦心啦。”張淑芬又對樸一群說道。


    “是,我明白娘的良苦用心,我答應娘,我去上學院。我明天就去,不等這三天了。”


    張淑芬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說道:“急什麽啊,下午還跟你爹商量,要跟你過完18歲生日才讓你們走,咱們家是窮,平時也吃得不好,別人家的標配白米飯都還沒有實現人人吃得上。”


    “但是,你過18歲生日必須要大魚大肉啊,uu看書.ukanshu 這擱在古時候,18歲就可以開枝散葉啦。”


    “娘,真的嗎?”樸一群滿臉的困惑。


    “真的,當然是真的啦,娘怎麽會騙你呢。”張淑芬回答道。


    “我是說您讓麻豆跟我一起去學院,是不是真的?”


    “嘿,你小子聰明啊,是不是下午偷聽我和你爹說話了。”


    我去,你自己都說‘讓你們走’,我一個人能叫你們嗎?我又不傻。


    “娘知道,這些年來,娘一直寵著你,什麽事都不讓你幹,把你寵壞了,你什麽都不會,洗個衣服都不會,去了學院怎麽照顧自己啊?”


    “後來我和你爹合計,就讓豆兒跟著你去學院,你學習,她給你搞後勤,洗衣服做飯。娘其實早就看出來,你喜歡豆兒,豆兒也喜歡你,爹和娘不反對你們,你們自己決定吧。”


    “剛才娘不是說了嘛,18歲了,有人早已經當爹了。咱們也不辦喜事,隨你們吧。”


    哦耶!早就知道了,還藏在心裏,害我好生擔心,總算好啦。


    “對了,待會兒吃完飯,你爹有話跟你說。”


    “哦,知道啦。”


    爹有話跟我說?有什麽決定平時不都是娘說的嘛,爹什麽時候有發言權了?也不知道他要說什麽,感覺神神秘秘的。


    “豆兒,拿碗,吃飯。”張淑芬說道。


    “好的,娘。”


    麻豆今天這聲娘喊得無比親切,絲毫沒有拖遝,不像往日,總是不情不願,總以為娘重男輕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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