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掉進愛情懸崖/回想起你的可愛/傻傻地還在等待/以為你還會回來。——周傑倫《愛情懸崖》
應曦萬萬沒想到, 連問個名字、都能換來大段沉默。
這個學姐實在叫人捉摸不透。
良久。
久到應曦已經閉上眼，開始醞釀睡意。
手機終於再次震動起來。
學姐：【崔穎星。】
學姐：【我的名字。】
“……”
應曦迷迷糊糊動了動手指，在“學姐”這個備注前麵加上了“崔穎星”三個字。
這才闔上眼。
沉沉睡去。
……
另一邊。
謝采洲就沒有這麽好心態。
自從他“意外”用小號加上應曦微信之後, 難免戰戰兢兢，生怕被看穿、自己壓根不是什麽辯論隊學姐。
對於應曦來說，這大概又是第二個騙局了吧？
或許永世不能再翻身了。
事實上，一開始在聽盧元培說完這個建議之後, 謝采洲並沒有打算用什麽特殊身份。
如果她通過好友申請，就隨便編個什麽小學妹名字。
加上之後、也不用說話, 默默躺在她朋友圈裏，關注關注她在做什麽、發什麽，就好。
但是誰能想到有這種巧合——一上來，應曦先“劈裏啪啦”發了一堆，給他安了個辯論隊學姐身份。
謝采洲知道, 應該是認錯人了。
但是鬼使神差般、他沒有立刻否認。
自然, 也從來沒有承認過。
隻是順著她話往下說。
應曦要學打辯論？
沒問題。
他去找人來給她指點。
歸根結底, “學姐”和“學長”, 又有什麽分別呢？
名字、身份，都隻是代號而已。
謝采洲就這樣偷偷摸摸藏在應曦朋友圈裏，看她十天半個月發條新朋友圈, 吐槽幾句專業課，或是發張火鍋圖、再配個簡單表情, 也算是隔著屏幕參與了一把。
總歸，這個舉動從一開始就是大失水準。
但犯傻都犯了。
得堅持傻到底才行。
這麽幾個月過去，應曦還沒有發現真相, 估計是當中出了什麽岔子。
謝采洲便把心放回肚子裏。。
誰能想到, 她會突然問起“學姐”名字, 叫人猝不及防。
頃刻間。
心髒又一次蹦到喉嚨口。
實驗室一陣兵荒馬亂。
好半天，謝采洲總算問到個校辯論隊女孩的名字，趕緊給自己用上。
消息發送出去。
又等了很久，卻沒有收到什麽回音。
應曦遲遲沒有回複。
……難道是露餡了？
她正好認識這個崔穎星？
還是早就發現什麽端倪、故意炸他呢？
一時之間，謝采洲又陷入了緊張情緒之中。
像個初中小男生一樣，剛剛開始談戀愛，免不了對對方一舉一動、都思前想後患得患失。
腦海中轉過一萬個猜測。
謝采洲抱著手機、僵直了脊柱，坐在靠背軟椅中。
眉頭不自覺緊緊蹙起。
……
夜越來越深。
實驗大樓依舊燈火通明。
朱巍將最後一個數據填入表格，關掉電腦屏幕，伸了個懶腰。
又側頭，看謝采洲一眼。
“老謝，還不走？”
謝采洲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手機上，壓根沒仔細聽他問什麽。
隻隨意地沉沉“嗯”了一聲。
朱巍：“你今天回家還是回寢室啊？”
謝采洲：“嗯。”
“……嗯你個頭。”
朱巍在心裏默默吐槽了幾句。
到底是沒說出來。
出於兄弟情，他又坐回去、開了把遊戲，陪著謝采洲發會兒愣。
直到實驗室漸漸走空。
終於，謝采洲從兒女情長中回過神來。
神色悷悷，伸手、拿起外套。
“……走了。”
朱巍輕輕“嘖”了一聲，也跟著收起手機，走到他旁邊。
關燈。
鎖好門。
謝采洲從外套裏摸出車鑰匙。驀地，又頓了一下，停在原地不動。
朱巍有些不明所以，“怎麽了？什麽東西忘拿了？”
謝采洲沒說話。
掏出手機，點開對話框，隨便挑了個可愛表情包。
這些圖都是盧元培從那些“妹妹”那兒弄來的，各個可可愛愛，男扮女裝用、絕對不出錯。
點擊，發送。
學姐：【[可愛小貓瞪眼.jpg]】
屏幕上，並沒有跳出紅色感歎號。
這就是說，應曦並沒有拉黑他。
如果知道這個賬號背後是他的話，按照她性子，定然是分分鍾拉進黑名單。
就跟她之前將他所有聯係方式全部拖黑一樣。
不會留任何餘地。
也不會抱著看看“他還要玩什麽花招”這種想法，繼續裝作不知道、演戲演下去。
應曦不是這種性格。
那……怎麽就沒有回複了呢？
明明之前都秒回。
謝采洲手指不自覺收緊。
用力握住了手機。
旁邊，朱巍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道：“嘿，謝采洲，你幹嘛呢？？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沒什麽。”
朱巍想了想，“這個點了還在泡妞嗎？哥，人家肯定都睡了。”
“……”
“作為兄弟，我肯定是無條件支持你的，你說acm隻是個虛名競賽，沒意思，就算咱們進了國賽，還是說不打就不打了，誰也沒說個不行。但是你要是因為搞對象搞瘋了、智商下滑得太厲害，就別怪我們不客氣啊。你知道的，這一整個科室裏，多少人拚著前途放棄實習期在跟你混，你可別自己出什麽幺蛾子了，把咱們都害死了。”
正經事上，謝采洲一貫值得信賴。
這毫無疑問。
朱巍隻是看不下去他分手之後、間歇性瘋瘋癲癲的腦殘模樣，故意敲打他幾句而已。
謝采洲捏了捏眉心。
眼神有些疲憊。
“我心裏有數。”
十二月。
作為典型南方城市，江城今年反常般、冷得很早，將秋季壓得極為短暫。
不知不覺中，凜冬悄然來臨。
應曦他們順利結束英語六級考試。
走出考場。
沒多久，寢室群消息跳出來。
周薇：【姐妹們，來一起吃火鍋呀！】
周薇：【天氣這麽冷，就該吃火鍋才是，我都想了好幾天了！】
提議一出，大家紛紛響應。
應曦收起手機，轉了個方向，慢吞吞往北門走去。
這會兒，雖是周末，北門外依舊熱鬧非凡。
大多是結束四六級考試的江大和光科大學生。
三三兩兩、聚做一堆。
將整條街都襯得沸反盈天。
自然，火鍋店人也很多。
應曦走得慢，成了全寢室最後一個到的人。
鍋底已經端上來，開了火，再等一會兒就能煮開、下菜。
時間剛剛好。
應曦坐到陳亞亞旁邊，臉上含了笑，靜靜聽周薇說話。
周薇算得上全寢最活躍學生，平時在校參加了一大堆活動不說，周末也會去無印良品兼職打工。
江大離市區遠，最近一個商業區也要坐車20分鍾、再換兩站地鐵。
差不多半個多小時才能到。
周薇：“我那個領班，真的，人是真的不咋地……我說了我學校遠，上晚班不太方便，回學校可能會趕不上門禁時間，她還老給我安排晚班。嘖。商場十點關門，還要盤點、打掃、關賬，我就算是超人也飛不回來啊！都被宿管阿姨說好幾次了，真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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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珮菱給她夾了一筷子筍，慢聲道：“你可以換個兼職啊。”
“換什麽呀，學校超市圖書館這種兼職機會都是給貧困生提供的，其他地方哪有無印良品來得好，工資高、也不辛苦，隻能忍啦。”
陳亞亞推了下眼鏡，低聲開口：“要不去給教授打下手，拿點項目獎金補貼之類。”
隻不過，應曦他們這個專業特殊，教授更喜歡男生，下車間、出去跑都方便。在課業成績一樣優秀的前提下，好像確實是男同學更受行業歡迎，而女生就得付出更多努力。
陳亞亞是學霸，卻一直抱著考研轉專業的目標。
應曦自知能力有限，又打算拚一拚出國交流生名額，但由於專業課成績不出眾，連刷績點分都已經精疲力盡，隻得努力學習。更加不會考慮去競爭這些。
但周薇她們倆是通訊工程，情況也許不一樣。
聞言。
周薇擺手，“我這半吊子水平，能進什麽科室啊，不去給人添亂就不錯了。還是期待一下上個學年的獎學金吧，萬一呢。”
……
四個人說說笑笑。
沒多久。
夜幕降臨。
火鍋店玻璃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又走進來一行人。
周薇雖然說著話，眼神還是最尖，第一個看到熟悉麵孔。
“……咦，這不是倪珈學姐嗎？”
她用目光示意一下門邊方向。
應曦跟著轉過身，默默掃了一眼。沒有看見應橙，不自覺鬆了口氣。
當即，倪珈也看到了應曦。
她身體微微一頓，笑了笑，和身邊人打了個招呼。
邁開腳步、朝他們這桌走來。
“嗨，小學妹們~真巧。”
幾個人紛紛客氣打招呼回應。
之前，倪珈受謝采洲之托、去他們寢室找過應曦。
作為一個長袖善舞型人才，哪怕她進入大四、從秘書部退了，也不會將人際交往這項技能丟失。
倪珈準確地喊出了每個人名字。
“你們是剛剛考完六級嗎？”
“對。”
“今年的題目難嗎？”
“……還可以吧。”
“哎呀，我以前覺得四六級可太難了，第一次六級沒過，我還說學位證拿不到就算了，讓我趕緊去賺錢吧。但是到快畢業才發現，讀書哪有工作難啊哈哈哈。”
客套寒暄幾句。
倪珈擺擺手，與四人道別。
轉過身，走遠幾步，回到自己朋友那桌。
她踟躕數秒，挽了個笑意，默默掏出手機。
倪珈：【謝采洲同學，你猜猜我看見誰啦。】
……
晚上八點多。
應曦他們結束這次火鍋活動。
各自拿起外套和包，拿著結賬單去了前台。
服務員接過、掃了一眼單子，笑道：“你們這桌已經付過錢了。”
“啊？”
“對的，已經付過了，這是找零。”
她從收銀台裏摸出一把錢，放到櫃子上。
其中居然還夾了一張百元大鈔。
四人麵麵相覷。
半晌。
楊珮菱開口、問服務員道：“請問，是誰給我們付的錢啊？是不是弄錯桌子了？”
他們一共才吃了三百多，按照給出來的找零數，應該是有人付了五百出去。
誰能這麽雷鋒？
為什麽一聲不吭給他們買單啊？
聞言。
服務員再次核對了賬單桌號。
斬釘截鐵，“沒有錯啊。”
“……”
“付錢的是個很帥的男學生，個子很高的。人剛剛走掉沒多久。是不是你們幾個小姑娘誰的男朋友啊？可以打電話過去問問。”
停頓半秒。
當即，所有人目光都落到了應曦臉上。
“很帥的男學生，咱們誰能認識什麽很帥的男學生啊……難道是謝采洲？”
我掉進愛情懸崖/回想起你的可愛/傻傻地還在等待/以為你還會回來。——周傑倫《愛情懸崖》
應曦萬萬沒想到, 連問個名字、都能換來大段沉默。
這個學姐實在叫人捉摸不透。
良久。
久到應曦已經閉上眼，開始醞釀睡意。
手機終於再次震動起來。
學姐：【崔穎星。】
學姐：【我的名字。】
“……”
應曦迷迷糊糊動了動手指，在“學姐”這個備注前麵加上了“崔穎星”三個字。
這才闔上眼。
沉沉睡去。
……
另一邊。
謝采洲就沒有這麽好心態。
自從他“意外”用小號加上應曦微信之後, 難免戰戰兢兢，生怕被看穿、自己壓根不是什麽辯論隊學姐。
對於應曦來說，這大概又是第二個騙局了吧？
或許永世不能再翻身了。
事實上，一開始在聽盧元培說完這個建議之後, 謝采洲並沒有打算用什麽特殊身份。
如果她通過好友申請，就隨便編個什麽小學妹名字。
加上之後、也不用說話, 默默躺在她朋友圈裏，關注關注她在做什麽、發什麽，就好。
但是誰能想到有這種巧合——一上來，應曦先“劈裏啪啦”發了一堆，給他安了個辯論隊學姐身份。
謝采洲知道, 應該是認錯人了。
但是鬼使神差般、他沒有立刻否認。
自然, 也從來沒有承認過。
隻是順著她話往下說。
應曦要學打辯論？
沒問題。
他去找人來給她指點。
歸根結底, “學姐”和“學長”, 又有什麽分別呢？
名字、身份，都隻是代號而已。
謝采洲就這樣偷偷摸摸藏在應曦朋友圈裏，看她十天半個月發條新朋友圈, 吐槽幾句專業課，或是發張火鍋圖、再配個簡單表情, 也算是隔著屏幕參與了一把。
總歸，這個舉動從一開始就是大失水準。
但犯傻都犯了。
得堅持傻到底才行。
這麽幾個月過去，應曦還沒有發現真相, 估計是當中出了什麽岔子。
謝采洲便把心放回肚子裏。。
誰能想到, 她會突然問起“學姐”名字, 叫人猝不及防。
頃刻間。
心髒又一次蹦到喉嚨口。
實驗室一陣兵荒馬亂。
好半天，謝采洲總算問到個校辯論隊女孩的名字，趕緊給自己用上。
消息發送出去。
又等了很久，卻沒有收到什麽回音。
應曦遲遲沒有回複。
……難道是露餡了？
她正好認識這個崔穎星？
還是早就發現什麽端倪、故意炸他呢？
一時之間，謝采洲又陷入了緊張情緒之中。
像個初中小男生一樣，剛剛開始談戀愛，免不了對對方一舉一動、都思前想後患得患失。
腦海中轉過一萬個猜測。
謝采洲抱著手機、僵直了脊柱，坐在靠背軟椅中。
眉頭不自覺緊緊蹙起。
……
夜越來越深。
實驗大樓依舊燈火通明。
朱巍將最後一個數據填入表格，關掉電腦屏幕，伸了個懶腰。
又側頭，看謝采洲一眼。
“老謝，還不走？”
謝采洲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手機上，壓根沒仔細聽他問什麽。
隻隨意地沉沉“嗯”了一聲。
朱巍：“你今天回家還是回寢室啊？”
謝采洲：“嗯。”
“……嗯你個頭。”
朱巍在心裏默默吐槽了幾句。
到底是沒說出來。
出於兄弟情，他又坐回去、開了把遊戲，陪著謝采洲發會兒愣。
直到實驗室漸漸走空。
終於，謝采洲從兒女情長中回過神來。
神色悷悷，伸手、拿起外套。
“……走了。”
朱巍輕輕“嘖”了一聲，也跟著收起手機，走到他旁邊。
關燈。
鎖好門。
謝采洲從外套裏摸出車鑰匙。驀地，又頓了一下，停在原地不動。
朱巍有些不明所以，“怎麽了？什麽東西忘拿了？”
謝采洲沒說話。
掏出手機，點開對話框，隨便挑了個可愛表情包。
這些圖都是盧元培從那些“妹妹”那兒弄來的，各個可可愛愛，男扮女裝用、絕對不出錯。
點擊，發送。
學姐：【[可愛小貓瞪眼.jpg]】
屏幕上，並沒有跳出紅色感歎號。
這就是說，應曦並沒有拉黑他。
如果知道這個賬號背後是他的話，按照她性子，定然是分分鍾拉進黑名單。
就跟她之前將他所有聯係方式全部拖黑一樣。
不會留任何餘地。
也不會抱著看看“他還要玩什麽花招”這種想法，繼續裝作不知道、演戲演下去。
應曦不是這種性格。
那……怎麽就沒有回複了呢？
明明之前都秒回。
謝采洲手指不自覺收緊。
用力握住了手機。
旁邊，朱巍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道：“嘿，謝采洲，你幹嘛呢？？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沒什麽。”
朱巍想了想，“這個點了還在泡妞嗎？哥，人家肯定都睡了。”
“……”
“作為兄弟，我肯定是無條件支持你的，你說acm隻是個虛名競賽，沒意思，就算咱們進了國賽，還是說不打就不打了，誰也沒說個不行。但是你要是因為搞對象搞瘋了、智商下滑得太厲害，就別怪我們不客氣啊。你知道的，這一整個科室裏，多少人拚著前途放棄實習期在跟你混，你可別自己出什麽幺蛾子了，把咱們都害死了。”
正經事上，謝采洲一貫值得信賴。
這毫無疑問。
朱巍隻是看不下去他分手之後、間歇性瘋瘋癲癲的腦殘模樣，故意敲打他幾句而已。
謝采洲捏了捏眉心。
眼神有些疲憊。
“我心裏有數。”
十二月。
作為典型南方城市，江城今年反常般、冷得很早，將秋季壓得極為短暫。
不知不覺中，凜冬悄然來臨。
應曦他們順利結束英語六級考試。
走出考場。
沒多久，寢室群消息跳出來。
周薇：【姐妹們，來一起吃火鍋呀！】
周薇：【天氣這麽冷，就該吃火鍋才是，我都想了好幾天了！】
提議一出，大家紛紛響應。
應曦收起手機，轉了個方向，慢吞吞往北門走去。
這會兒，雖是周末，北門外依舊熱鬧非凡。
大多是結束四六級考試的江大和光科大學生。
三三兩兩、聚做一堆。
將整條街都襯得沸反盈天。
自然，火鍋店人也很多。
應曦走得慢，成了全寢室最後一個到的人。
鍋底已經端上來，開了火，再等一會兒就能煮開、下菜。
時間剛剛好。
應曦坐到陳亞亞旁邊，臉上含了笑，靜靜聽周薇說話。
周薇算得上全寢最活躍學生，平時在校參加了一大堆活動不說，周末也會去無印良品兼職打工。
江大離市區遠，最近一個商業區也要坐車20分鍾、再換兩站地鐵。
差不多半個多小時才能到。
周薇：“我那個領班，真的，人是真的不咋地……我說了我學校遠，上晚班不太方便，回學校可能會趕不上門禁時間，她還老給我安排晚班。嘖。商場十點關門，還要盤點、打掃、關賬，我就算是超人也飛不回來啊！都被宿管阿姨說好幾次了，真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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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珮菱給她夾了一筷子筍，慢聲道：“你可以換個兼職啊。”
“換什麽呀，學校超市圖書館這種兼職機會都是給貧困生提供的，其他地方哪有無印良品來得好，工資高、也不辛苦，隻能忍啦。”
陳亞亞推了下眼鏡，低聲開口：“要不去給教授打下手，拿點項目獎金補貼之類。”
隻不過，應曦他們這個專業特殊，教授更喜歡男生，下車間、出去跑都方便。在課業成績一樣優秀的前提下，好像確實是男同學更受行業歡迎，而女生就得付出更多努力。
陳亞亞是學霸，卻一直抱著考研轉專業的目標。
應曦自知能力有限，又打算拚一拚出國交流生名額，但由於專業課成績不出眾，連刷績點分都已經精疲力盡，隻得努力學習。更加不會考慮去競爭這些。
但周薇她們倆是通訊工程，情況也許不一樣。
聞言。
周薇擺手，“我這半吊子水平，能進什麽科室啊，不去給人添亂就不錯了。還是期待一下上個學年的獎學金吧，萬一呢。”
……
四個人說說笑笑。
沒多久。
夜幕降臨。
火鍋店玻璃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又走進來一行人。
周薇雖然說著話，眼神還是最尖，第一個看到熟悉麵孔。
“……咦，這不是倪珈學姐嗎？”
她用目光示意一下門邊方向。
應曦跟著轉過身，默默掃了一眼。沒有看見應橙，不自覺鬆了口氣。
當即，倪珈也看到了應曦。
她身體微微一頓，笑了笑，和身邊人打了個招呼。
邁開腳步、朝他們這桌走來。
“嗨，小學妹們~真巧。”
幾個人紛紛客氣打招呼回應。
之前，倪珈受謝采洲之托、去他們寢室找過應曦。
作為一個長袖善舞型人才，哪怕她進入大四、從秘書部退了，也不會將人際交往這項技能丟失。
倪珈準確地喊出了每個人名字。
“你們是剛剛考完六級嗎？”
“對。”
“今年的題目難嗎？”
“……還可以吧。”
“哎呀，我以前覺得四六級可太難了，第一次六級沒過，我還說學位證拿不到就算了，讓我趕緊去賺錢吧。但是到快畢業才發現，讀書哪有工作難啊哈哈哈。”
客套寒暄幾句。
倪珈擺擺手，與四人道別。
轉過身，走遠幾步，回到自己朋友那桌。
她踟躕數秒，挽了個笑意，默默掏出手機。
倪珈：【謝采洲同學，你猜猜我看見誰啦。】
……
晚上八點多。
應曦他們結束這次火鍋活動。
各自拿起外套和包，拿著結賬單去了前台。
服務員接過、掃了一眼單子，笑道：“你們這桌已經付過錢了。”
“啊？”
“對的，已經付過了，這是找零。”
她從收銀台裏摸出一把錢，放到櫃子上。
其中居然還夾了一張百元大鈔。
四人麵麵相覷。
半晌。
楊珮菱開口、問服務員道：“請問，是誰給我們付的錢啊？是不是弄錯桌子了？”
他們一共才吃了三百多，按照給出來的找零數，應該是有人付了五百出去。
誰能這麽雷鋒？
為什麽一聲不吭給他們買單啊？
聞言。
服務員再次核對了賬單桌號。
斬釘截鐵，“沒有錯啊。”
“……”
“付錢的是個很帥的男學生，個子很高的。人剛剛走掉沒多久。是不是你們幾個小姑娘誰的男朋友啊？可以打電話過去問問。”
停頓半秒。
當即，所有人目光都落到了應曦臉上。
“很帥的男學生，咱們誰能認識什麽很帥的男學生啊……難道是謝采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