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厲不厲害?


    隻有相互角力的時候能體會。


    畑俊六大將並不是軍中祥瑞,隻能看著,供著,不能挨個推敲的主。他是心中有溝壑,戰術嫻熟的老軍人,說白了吧,畑俊六手底下還是有兩把刷的。這從他在軍部的時期,就對滿洲的布局有所設想。


    不過來了滿洲,見識過了將梅津美治郎折磨成一個幹癟老頭的關東軍,這意識到了,麵對他的可能將是一個異常艱難的困局。


    關東軍在十多年前,還不過是一支小部隊。


    出名的時期,大概也就是第二師團在多門二郎當師團長的時期。關東軍在東北軍獲得了南滿的眾多利益,並在31年,成功顛覆東北軍在東三省的統治,以一個師團的兵力,就將擁有三千萬人口,四十萬主力作戰部隊,陸海空三軍齊全的東北軍趕出了東三省,完成了自ri本建國以來,偉大的政治軍事上的輝煌成就。


    自此之後,梅津美治郎、板垣征四郎、石原莞爾、岡村寧次、東條英機等,一個個名字響徹東瀛三島。


    ri軍中,繼長垣係,薩摩係之後,出現了一個的派係,關東係。


    越來越多的關東軍將領,走上ri本政治的神壇,被徹底神話。


    畑俊六越來越感覺到想要在關東軍有所作為的艱難,太多的人在背後給那些參謀,部隊軍事主官撐腰。這種情況下,他隻能放棄從國內帶來自己信任的參謀人員。留用關東軍係統中原來的參謀人員。


    麵對一個擁有ri本陸軍三分之一的陸軍主力作戰部隊,大的軍工基地,以及糧倉。


    龐大的編製,浩瀚如大海般的文件往來。時常讓畑俊六頗感無力,卻隻能苦苦的支撐。


    在位第4個月,他終於整合了關東軍上下,這對他來說已經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但是,在滿洲,畑俊六的對手卻也在整合實力,發展部隊,增加戰略縱深。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為他的壯大而準備著。


    是對手?


    還是他封神的階梯?


    很多時候,畑俊六都非常恍惚,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向好的一方麵發展。但卻又有著太多的不確定因素,讓他常常有種驚悸的擔憂,jing神高度的集中,也讓上了年紀的畑俊六的身體也一直處在高度負荷的狀態。


    在每一個無眠的夜晚,畑俊六時常會想起當年的那個手下。桀驁不馴,卻華橫溢。雖然將他在軍中的威望一再的剝奪,搶風頭,但是在華中。岡村寧次著實幹的不錯。


    好在,一切都在向好的一麵發展。當他簽署了第7號作戰命令的時候,整個人的心情似乎被放鬆了似的。一下輕鬆了不少。


    “不就是為了等這一天嗎?”畑俊六忍不住心中暗自說道,不算是給自己打氣。


    多門時代的中國東北,已經是過往雲煙了。


    那種內憂外困的軍閥再也不會出現,執掌生殺大權,卻左右搖擺的軍人將已然不在,隻有敵我之分,是兩個民族之間比拚忍耐力的生死絞肉場。畑俊六不是那種很願意多想的人,以前他從來沒有考慮過,ri本陷入中國戰場無法自拔的困境。


    作為一個帝國將軍,他有絕對的自信認定,ri本征服中國不過是時間問題。


    但眼下的局勢,已經勢同水火,畑俊六不得不考慮,ri本連中國都無法戰勝的後果。


    “大將下,阪本將軍來電詢問,配合掃蕩的兩個du li旅團什麽時候抵達預定位置?”副官幸田茂之助打斷了畑俊六的沉思,在他的眼中,大將下有些謹慎過頭了。


    如果說去年關東軍和東北抗ri義勇軍的作戰,可以成為一場大型戰役的話。


    此時他們準備的這次軍事行動,不過是ri軍非常普遍的例行圍剿掃蕩。針對的抗ri軍隊也不過數千人,集結了第2師團和第9師團,加上兩個守備旅團的兵力,難道還怕一個小小的南滿縱隊嗎?


    唯一的擔憂也就是,對手太狡猾,在陷阱口jing覺,逃入深山。


    畑俊六眼皮掙紮了一下,這抬頭看了一眼副官,上了年紀,大腦就不見得好用了,唯一勝人一籌的就是對事情的考慮加的謹慎和仔細,這也是經驗給人帶來的蛻變。


    畑俊六指了指身前的座椅,意思讓幸田茂之助坐下說話,等坐定之後,這緩緩道:“不是讓鐵道部抽調10趟專列,作為這次chun季圍剿的後勤運輸保障嗎?為什麽遲遲沒有將部隊和物資運抵指定位置?”


    “本部軍大部分的專列都在北線待命,而喜多將軍抽調了大部分的專列運送從北線運來的物資,這是南滿鐵路的專屬物資,我們無權幹涉。”幸田茂之助頗為無奈的說著,他是一個正直的軍人,反正他自己堅信這一點。在背後說人壞話,讓他有些不自然。


    “喜多誠一,那個隻知道賄賂中國官員的軍事白癡?”畑俊六可以一邊臉麵也不給喜多誠一留,因為他的地位,還有資曆,足夠讓喜多誠一敢怒不敢言,況且這是一種背後談話,喜多誠一根本聽不到。


    自從土肥原賢二指揮第14師團在河南的大潰敗開始,情報機關出生的軍人在ri軍中的地位世風ri下。


    喜多誠一在軍事上的幹甚至還不如土肥原賢二,被貼上無能的標簽也怨不得別人,隻能怪自己運氣不好。對於喜多誠一來說,他是來關東軍鍍金的,沒曾想,卻趕上了關東軍建軍一來大的一次災難,在戰火紛飛的鐵血戰場,他在情報工作中建立的那些功勳不僅沒能給他帶來榮譽,反而是被同僚嘲笑的理由。


    看吧。那個靠賄賂中**閥走上高位的商販,怎麽可能指揮帝國的jing銳師團取得勝利呢?


    獅帶著一群綿羊,或許綿羊的膽也能增加,做出一番不錯的功績來。


    但是綿羊帶領的一群獅。能獲得勝利嗎?


    “大將下,其實北線,尤其是嫩江一線,戰局一觸即發,難道將軍不擔心嗎?”


    畑俊六皮笑肉不笑道:“曾一陽隻是把部分主力部署到他喜多誠一的外圍防禦圈,就讓他驚慌失措,這樣的懦夫不配稱為帝國的將軍。按照往常,嫩江鬆花江江麵碎冰在即。曾一陽是不會將他的jing銳部隊送入魚腹的。”


    畑俊六接過部下送過來的一杯溫熱的茶水,上了年紀,喉嚨就特別容易幹,喝下兩口茶水之後。蠕動了一下喉結這接著說:“既然嫩江東岸的曾一陽主力不動,難道一個14師團連兩座鐵路大橋都守不住嗎?”畑俊六指的是泰來和齊齊哈爾的兩座鐵路大橋,也是溝通南北的重要通道。


    幸田茂之助立正挺胸道:“這是絕對不會出差錯的,下。”


    畑俊六懶洋洋的將茶杯放在了麵前的茶幾上,定了定神:“在14師團背後。之後小股的**作戰部隊,根據情報隻是對手迷惑喜多誠一的小股部隊,是遊擊戰術的一種,14師團對他們來說就像是螞蟻遇到了大象。撼動不了14師團的後防線。所以,曾一陽主力不渡江。14師團就不會腹背受敵,他的防線還有什麽可擔憂的。”


    都是一些支離破碎的情報。讓畑俊六一分析,變成了一整套的戰場詳解,幸田茂之助又是佩服,又是敬仰,眼中淚花感動的就灑出來了,跟著這麽一位睿智的大將,是他一輩的幸運。


    一個旅團連一座長不過千米的鐵路大橋都守不住,ri軍也不用再想著征服中國,控製南亞,爭霸世界了。


    雖說,ri軍在不斷的擴編師團番號,原先四聯隊製的師團也被縮編成了三聯隊製。但對主力常設師團來說,部隊的縮編所造成的戰鬥力下降並不算太明顯,因為每一個常設師團都是戰區中jing銳的部隊,戰區,軍一級司令部,都會將其指揮係統下du li特種聯隊配發給這些主力師團。


    就像14師團在去年戰區配發了一個重炮聯隊,12師團擁有戰車聯隊,


    所以,這些常設師團的實力並沒有下降,反而是提升了不少。不過14師團此時的重炮聯隊已經名存實亡而已。


    如果喜多誠一聽到畑俊六在和副官閑聊的話語,一定會淚流滿麵。


    因為他這也是這麽想的,不過在失去了一個重炮大隊之後,14師團還沒有獲得炮兵補充,這讓他在寬甸的兵力部署成為了一個篩,無奈之下,部隊隻能往他設定的第二道防線靠攏。


    而5縱也在一天後抵達嫩江江邊。


    李林站在白皚皚的嫩江邊上,心說:“這江麵上的冰應該可以讓步兵從容過江吧!”不過從冰麵上的發出的哢哢聲讓他神魂不定。


    “司令員,政委帶著老河工來了。”jing衛員在邊上提醒道。


    李林順著jing衛員手指的方向看去,三個穿著獸皮衣服的當地人,緊跟著吳開山的步伐,向他走來。


    李林忙迎了上去,要不是當地人的指引,他連哪裏是江岸,那裏是冰麵都分不清楚。不要說渡江了,看著風平浪靜的嫩江,一旦開江碎冰,那種幾十裏外都能聽到的轟隆聲,足以讓人畜受驚。


    “老吳,說說情況。”


    吳開山指著身後的個白胡老人,說:“還是讓這位葛大爺說說情況吧,他是三十多年的老河工,對這裏的水文極為熟悉。”


    “首長啊,這江可渡不得。多四五天,這裏的冰麵見全部裂開,變成碎冰,這時候的江麵下,冰麵已經是碎開了,隻是江麵上的還沒有全部碎裂而已,根本站不住人。”老河工見到自己的部隊,當然是掏心窩的話。


    但李林卻毅然道:“不行,下午部隊必須過江。”


    老河工頓時急了,含糊不清的喊著:“龍王爺……要動怒的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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