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小朋友顯然不滿一個陌生人爬上了自己尊貴的後背,跑的飛快,等到傍晚時,某人悲劇的發現已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更新最快


    發現了這個事實的某人心情自然不會太好,沒精打采找了根繩子捆起趙小同學,吃了幾口幹糧,盤膝打坐,唔,長夜漫漫,某人連張床都沒有啊!


    “你是漢人,”趙小同學再度肯定開口。


    我不理,他等了等,再度開口,“你怎麽流落到了匈奴?”


    我依舊不理,他動了動,“我餓了”。


    “你在誰手下做事?”


    他警惕,“你要做什麽?”


    “看你的樣子應該也不是什麽大官,是在誰手下做事,公孫敖,公孫賀還是李敢?”


    “你到底是什麽人?”


    “唔,看你的樣子應該出生貧家,公孫敖和李敢說不定還會派人來救你,公孫賀就說不定了”。


    他更加警惕,“你想說什麽?”


    “是你先引著我說話的,我已經很久沒說過漢話了,猛一說起來未免就有點囉嗦”。


    他沒有接話,一時四處寂靜無聲,不知什麽時候一聲悠遠的狼嚎聲劃破夜空,接著便是無數應和之聲,我緩緩睜開眼睛,銀月的光輝鋪滿草原,為這片美麗的土地平添了七分聖潔,理理衣服站了起來,蹭蹭鐺鐺的脖子,“鐺鐺,要辛苦你了”。


    “你要做什麽?”


    我牽著鐺鐺到了他跟前解開他的繩子,“我要走了,你一路往南走,應該能找到漢軍,對了,幹糧分你一半”。


    他接住幹糧。“我不認識路,而且草原上到處都有狼群”。


    我挑眉,“那你的意思是要我護送你回去了?”


    他尷尬起來。“你也應該是不得已才會流落到匈奴,不如趁這個機會跟我一起回大漢。我送你回家”。


    “唔,我們倆,誰送誰,還真是未知之數啊!”


    趙小同學噎住,我翻身上馬,“我們後會無期”。


    他情急下伸手來抓馬轡頭,鐺鐺估計對他不滿已久,新仇舊恨下立即一腳踹了過去。他忙側身避開,卻還是讓鐺鐺踢到了小腿肚,單膝跪了下去,我格格笑了起來,“哎呀,趙小將軍如此大禮,小女子受之有愧啊!”


    他微黑的臉漲的通紅,起身抓住我的腳腕,“我不管,你丟我一個人在這我隻有死路一條!”


    “咦。你這是賴定我了?”


    “我不管,你帶我來了這就得送我回去!”


    我俯身笑吟吟對上他的眼,“趙小將軍。(.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您若是有個三分姿色,說不定本姑娘就會大發慈悲帶你回去做個壓寨相公,可現在——”


    “你!”


    “對不住啦!”某人說著毫不留情的甩開他的鉗製,一勒轡頭,鐺鐺撒著歡兒跑了起來,趙破奴氣急敗壞的喊聲漸漸丟在了後麵。


    身嬌肉貴的李家嫡長小姐很難適應風餐露宿的辛苦,第三天早晨估計著漢軍的威脅已去就開始掉轉馬頭,準備和各沁小朋友來個勝利會師,嗷嗷。我的牛奶浴,我的美食美衣美寶貝們!


    到了晚上某人照舊生起一堆火盤膝打坐。唔,勝利就在前方。要堅持住啊!


    半夜時分,某人突然發覺不對勁了,忙熄滅火堆,藏好鐺鐺,自己躲進灌木叢中,靜候不速之客的到來。


    不一會,一個風塵仆仆的人匆匆靠近,在四周偵查了半天頹然坐了下來,“又走了——”


    “唔,真是有緣何處不相逢啊,趙小將軍別來無恙否?”


    他麵上驚喜之色一閃而過,隨即冷下臉,“命大,沒死!”


    我慢悠悠出了灌木叢,將熄滅的火堆重新燃了起來,“小將軍氣色不大好,今晚便由小女子值夜,小將軍好好休息”。


    他哼了一聲,脫下披風鋪在火堆邊躺了上去,不一會便睡熟了,我看著他年輕的臉久久失神,那個我放在心尖上的孩子此時是否也如他般累極酣然入睡,完全不顧身邊凜冽的寒風?


    第二天早晨某人剛睜開眼睛便看見趙小同學扯著身上的狼皮茫然看著我,不由微微一笑,“早”。


    “早——”


    “我去洗漱,順便找點吃的,在這等我,很快回來”。


    等某人拎著一隻野兔回來時,趙小同學看起來也比昨夜稍微幹淨精神了點,某人毫不客氣的將兔子扔給他,“去清理幹淨,我負責生火”。


    烤肉的香味很快彌散開來,我笑著遞了一半給他,他惡狠狠吃了幾口才回過神來,用袖子擦了擦嘴,又恍然回神,笑的尷尬,“對不住,餓狠了”。


    “男人嘛,就該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有什麽好對不住的?”


    他笑笑,斯斯文文吃了起來,我抽出匕首,一片一片割下兔肉往嘴裏扔,“多大了?”


    “二十三”。


    我噗嗤笑出聲來,他怒了,“你笑什麽?”


    “小破孩兒,頂多十七八,也敢說二十三,還說的毫不臉紅”。


    他噎住,悶悶哼了一聲。


    “怎麽會來投軍?”


    “家裏窮”。


    “多久了?”


    “三年”。


    某訝,“不錯啊,才三年就混了個頭目當了?”


    他不語,某人興致勃勃,“家裏還有什麽人?”


    “隻我和我娘”。


    我長長一歎,“你如今出息了,你娘再辛苦也都值了”。


    他突然轉變話題,“你多大了?”


    “三十——呃,我來算算,二十六了”。


    他呆了呆,“你梳的是少女發髻”。


    “唔,誰規定二十六就不能是少女了?”


    “你還沒成親?”


    我挑眉,“怎麽?想毛遂自薦做本姑娘的壓寨相公?”


    “你——你一個姑娘家怎麽能這麽說話?”


    我不再理他,他亦不再開口,兩人安靜吃著東西,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尖利的鷹鳴,我猛地站了起來,摸出領中的銀哨應和。


    不一會,迅猛的灰色身影漸漸清晰,我伸出左臂解下它腳上綁的布條,將剩下的兔肉扔到半空,它一聲尖鳴追逐而去。


    布條的料子我很熟悉,是我一直堅持讓尊貴的匈奴王子殿下穿的不華貴卻柔軟舒適的棉布,上麵胡亂劃著幾個用鮮血寫就的匈奴文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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