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輕輕一歎,“阿嬌,就是從來沒吃過苦頭――”


    我一笑,“有太皇太後,有皇上,皇後娘娘必定一生平順,也不需要吃那些苦頭”。


    太皇太後搖頭一歎,“那放低身段又如何說?”


    “因為之前受過苦的太多,所以可以不在乎他人刻薄的話語,可以不在乎他人惡意的傷害,更會害怕他人因自己的不經意而承受自己受過的痛苦,所以可以親切的對待每一個人,可以盡自己綿薄之力去幫助能幫助的了的人”。


    老太太笑了,“皇帝看,玉娘可做到了自己說的?”


    劉小豬咳了咳,“皇祖母心如明鏡,又何須孫兒說?”


    我也笑了,“玉娘不過趁機抬高自己罷了,真正做到的應該是太皇太後,這宮裏隻要有心的人誰都能看到”。


    “再說說之後”。


    “之後,父親教導玉娘的太多,如何穿衣,如何說話,如何行走,如何為人處世,玉娘到現在還能記得每每不能做到父親教的,父親那分筋錯骨手的滋味――”


    劉小豬一聲驚呼,“分筋錯骨手?”


    我苦笑,“看來陛下也聽說過,那時候,我真是恨極了他,恨他總是毫不猶豫的將那般骨頭寸寸碎裂的痛苦加到我身上,還不許我哭喊出聲,恨他一邊讓我承受人間極痛一邊溫柔的擦著我的汗水,溫柔的叫我玉娘,溫柔的說,玉娘,你總有一天會感謝為父贈予你的痛苦――”


    劉小豬不忍了,老太太也不讚成了,“教女兒罰自然是要罰的,怎能用那般殘酷的法子?”


    “他教導我的時間太短,自然要用激烈點的法子,才能更快的有成果。而如今,我似乎的確要感謝他的狠辣手段了,不是他,我不可能在短短一年內從一個野丫頭變成一個行退有度舉止有禮的大家閨秀。更不可能得了太皇太後青眼,能在此陪太皇太後聊天了,所以,玉娘認為,大漢的子民在休養生息近百年後,也是時候如玉娘般知道點規矩了,否則永遠都是不知教化的野民”。


    太皇太後長長一歎,“儒家啊――”


    劉小豬眼神微動,我隻好再度開口,“皇上年輕氣盛。太皇太後不放心也是正常的,不過依玉娘看,皇上此次不費一兵一卒立下如此功勳,實在是難能可貴,也足以證明皇上。長大了――”


    “是啊,長大了,哀家也老了――皇帝”。


    劉小豬順從走到自家皇祖母身邊,半跪了下來,握住她的手,“皇祖母”。


    “哀家知道這些年你一直怨恨哀家不放權,哀家老了。這些年什麽都看過,除了你們這些不孝心更不省心的子孫,還有什麽放不下的?”


    劉小豬聲音微哽,“是孫兒不孝”。


    “這江山權勢,哀家要著有什麽用,還不是怕你糟蹋了它。委屈了哀家的子孫更委屈了自己,你如今長大了,哀家也就放心還給你了――”


    “皇祖母――”


    “哀家活到這把年紀也沒什麽念想了,皇帝要是有心就善待竇氏,善待阿嬌母女。若是無心就算了,哀家活不了多久了,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皇祖母放心,孫兒謹遵皇祖母囑托”。


    太皇太後摸索著打開床上一個暗格,拿出一個純黑色的盒子,“拿去吧,以後那些個朝中大事別拿來讓哀家煩心了,哀家也到了頤養天年的年紀了”。


    劉小豬頓了頓,伸手接過,舉過頭頂,恭恭敬敬行禮,“孫兒定不負皇祖母期望”。


    “去吧,玉娘,來給哀家讀段經”。


    我上前幫老太太除了外衣,扶著她躺了下來,搭上薄被,拾起小幾上的薄冊,示意劉小豬可以走了,不想他卻一個傾身再度握住老太太的手,“皇祖母,孫兒給您讀”。


    “你那公鴨嗓子,還是玉娘讀的聽著舒服”。


    劉小豬笑,“那孫兒在這等皇祖母睡著了再走”。


    在某人的催眠魔音下,太皇太後很快睡著了,劉小豬伸手握住我的手,我一邊往回抽一邊使勁瞪他,結果某豬一眼瞪了回來,某人立即乖了,乖乖讓他牽著出了內殿,不想剛出了殿門某豬就原形畢露,一把抱起某人拋向空中,胡亂嚷著,“玉娘,玉娘――”


    我黑線無比,陛下您應該感謝的是您那位尊貴睿智的皇祖母,而不是某這台階。


    終於某豬瘋夠了,又一把將某人擁進懷裏,“玉娘,玉娘――”


    某人踹死某豬的衝動都有了,靠,先是被顛個半死,現在又被勒個半死,貌似某人沒功勞也有苦勞的說。


    終於某豬不但瘋夠了也激動夠了,看著我四下亂瞟的眼神,很是寬容的笑了,“放心,這裏的人早被朕遣走了,不會有人看見”。


    某人稍稍放了點心,“陛下,太皇太後給您的是什麽?傳國玉璽?”


    “想看?”


    某人一個勁點頭,和氏璧啊和氏璧啊,不想看的是傻子啊啊!


    心情格外好的皇帝陛下格外大方,“雲如許”。


    雲大公公恭恭敬敬呈上那個盒子,劉小豬接了過來,小心翼翼打開,對著盒子裏兩個奇形怪狀的令牌神往起來,我看了看,實在沒發現這兩個東西跟傳說中的和氏璧有什麽關係,頓時大失所望。


    神往半天的劉小豬發現某人極度無聊的望天發呆,頓時不滿了,“你在幹什麽?”


    “等陛下欣賞完,”某人很誠實。


    “你知道這是什麽?”某豬的聲音怎麽聽怎麽有種陰森的感覺。


    “是兩個令牌”。


    “做什麽用的?”


    “號令天下?”


    某豬氣的笑起來了,“差不多了,這是大漢的虎符,有了這個,就可以號令全大漢的軍隊”。


    我勉強擺出了一副崇拜的神情,可惜太過僵硬,某豬再度不滿了,“你那是什麽表情?”


    “這個表情宣之於言語就是呢――”某人揉了揉臉,往後退了兩步,一手指著那兩塊令牌,一手捂嘴,“啊啊啊,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虎符啊啊啊啊,好厲害啊啊啊啊啊!”


    某豬一巴掌拍了過來,“這是大漢的虎符!”


    我對天翻個白眼,某豬興致極高,“這次玉娘立了大功,想要什麽?”


    “可不可以收我做義妹,然後立我為長公主?”


    某豬陰森一笑,“朕可以收你為宮女,然後立你為女官”。


    我做無辜狀,“那可不可以賜我個免死金牌,不記名,愛給誰給誰用,永遠有效的那種?”


    某豬的笑容更加陰森,“你說可不可以?”


    “絕對可以!”某人很果斷。


    “李玉娘,你欠板子?”


    好吧,韓玫瑰,某恨你一輩子,就因為你一頓板子,搞得每個人都用板子來威脅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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