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的時間一晃而過,某人隻好又跟著某韓回了皇宮。(.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韓某人一回來自然是去找皇帝陛下敘舊去了,夏歆找她姐敘舊去了,宋港找他娘子敘舊去了,隻剩某人孤家寡人一個淒涼無限,還有個不陰不陽的琴娘恭候大駕,當真怎一個悲慘了得!


    “小姐,放鬆不是疲軟,柔,軟――”琴娘開始現身說法,“跟著我的動作,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琴娘呢喃般的歌聲有種奇異的感染力,我僵硬的腰不自覺柔軟下來,跟著她輕挪慢轉,“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小姐,眼神也要軟,看著我的眼睛,軟――”


    琴娘算不上大的眼睛微微動了動,立即呈現出她口中的軟,軟的仿佛能滴出水來,某人看的歎為觀止。


    “小姐,看著那棵樹,將它想象成小姐最惦記的人,看著它――”


    “小姐,是柔、是軟――小姐,你那是垂涎……”


    被琴娘折磨明顯是個噩夢,當天某人看的眼抽筋也沒看出琴娘要求的眸軟如水,所以不可避免的,某人真的做噩夢了。


    “小姐――醒醒――小姐,醒醒――”


    琴娘的聲音漸漸清晰,緊接著就是房門被撞開的聲音,我拚盡全力睜開眼睛,韓嫣精雕玉琢的臉逐漸清晰,“韓玫瑰――”


    “你說什麽?喝水?”


    我怔怔看著他蹙起的眉頭,他――這是在擔心我?


    “來――”


    好吧,一看就知道是個不會服侍人的,你見過誰在這涼涼深秋拿著杯冷水就往躺著的人嘴裏灌的?


    我被他灌的連連咳嗽,很是哀怨的看著他,他尷尬低下頭,呐呐問道,“做噩夢了?”


    我坐了起來,接過他手中的杯子一氣喝了下去,“去燒壺熱水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琴娘答應著去了,我放下杯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我吵醒你了?”


    “你怎麽了?”


    “沒事,做噩夢了”


    兩人相對無言間,琴娘拿著水進來了,不緊不慢的揉捏起茶餅。


    “別用那個,她不愛喝”。


    此話一出,三個人都怔住了,包括發話的某朵玫瑰,經過衛家慘不忍睹的飲食轟炸,我對吃的東西基本都很淡定了,又是在宮裏,一般即使有不喜歡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包括我深惡痛絕的茶餅,隻是偶爾自己動手時免不了仍舊喝最鍾愛的白開水,當然,這樣的時候少之又少,連琴娘都沒發覺,不想某玫瑰竟然注意到了。


    韓玫瑰話剛出口,自己也後悔了,掩飾性的冷哼一聲,“喝了水快些睡,大半夜的盡折騰!”


    好吧,雖然這句話仍是用標準的韓某人欠扁口吻說的,我心頭卻無端劃過暖意,朝琴娘點點頭,“你也快些去睡吧”。


    噩夢的餘悸仍在,本以為輕易不會再睡著,不想很快又沉沉睡去,感覺過了無數個世紀,方又被人搖醒。


    再度破門而入的韓某人眉頭皺的可以夾死蒼蠅,“拖出去,打!”


    某人雖然看琴娘很不爽,但一見韓玫瑰要揍她還是很不爽的,抬起袖子擦擦汗,右手捂住幾乎要跳出口腔的心,“關她什麽事?”


    “伺候的你一個覺都睡不好,不該打?”


    我閉上眼睛,揮揮手,“不關她的事,她說要燃安神香,我嫌嗆,你去睡,別管我”。


    他默然一會,站了起來,“還睡什麽,一會該早朝了”。


    我噢了一聲,他走到門口,突然頓住腳步,“你也起來,我等你一起用膳”。


    直到那琴娘扶著我起身時我才終於弄明白韓某人離去時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他這是幹什麽,可憐我抑或是,見鬼的憐惜?


    到了飯廳,韓玫瑰罕有的安靜規矩,筆直的跪坐在錦墊上,凝神看著仍是一片漆黑的窗外,搖曳的燭火為他完美的臉鍍上一層近乎聖潔的光芒,不見一絲平日的陰鷙陰狠,果然長了副好皮相就是占便宜啊,這樣一張臉即便是敵人下手也會軟幾分吧?


    他立即發覺到我的注視,眯起眸子看了過來,又帶上了我熟悉的陰鷙,我聳肩,“不好意思,你就像一個發光體,讓人一進屋子免不了第一眼就要看你,下次我會注意”。


    他仍眯著眼緊緊盯著我,我習以為常,自顧開口,“來人,再搬張矮幾來,上兩碗米粥”。


    “跟我同桌委屈你了?”


    “是委屈大人您了,”我沒好氣答道,你說你說話有必要天天這樣陰陽怪氣的嗎,您說著不累,我聽著可還累呢!


    正在搬矮幾的小太監頓住動作,我一屁股坐到韓嫣下手,抓起一塊點心就啃,兩人沉默的吃完早餐,他去上朝,我去武房練劍不提。


    當天晚上,某韓再度被我吵醒後,我便要求換個離他遠點的房間,呃,其實某人原本跟他一個住東殿一個住西殿,十天半個月都可以碰不到麵,不想一趟築心小居度假歸來,韓某人不知道被刺激到了哪根神經,下令某人搬到他隔壁,此時更是不知搭錯了哪根筋,堅決不肯換房間,我無奈,索性盤膝運起功來。


    第二天晚上相同的狀況再度發生,第三天晚上……


    幾天折騰下來不但我,連韓玫瑰也一臉憔悴之色,某人忍不住開口了,“小叔叔,你信不信鬼神?”


    “怎麽?”


    我揉著額頭,“我不知道,最近我總夢到父親叫我玉娘,明明我就在他身邊他卻看不到我,我也應不了聲,隻能眼睜睜看著他一直找我,一直……”


    “你什麽意思?”


    “我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這是自己隱隱的擔憂折射在夢境中,還是真正的李玉娘埋在心底的記憶……


    “你父親前段日子還命人送了信來,他無恙”。


    我吐了口氣,但願吧――


    他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又回過頭,蹙眉看向不動如山的某人,“還不走?”


    某韓帶著某人一路到了皇家禦場,然後拍著一匹高頭大馬,頤指氣使,“上馬,我教你射箭”。


    “呃,我不會騎馬”。


    他很是懷疑的上下打量某人,某人怒了,“不會騎馬很奇怪?”


    “李椒的女兒不會騎馬?”他輕嗤一聲,“來人,牽一匹溫順的母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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