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海棠的姑娘盈盈的站在台上,待下麵的才子公子們一波連綿的商業互吹之後,才開口繼續說道:


    “海棠自知於詩詞文采方麵所缺甚多。要不然也不會在眾位公子中尋個老師了。”


    說完捂嘴一笑。


    “哪裏哪裏,海棠姑娘自謙了。”


    台下一眾才子們便又集體轉變為最佳捧哏。稱讚奉承之言層出不窮。


    其身份轉變之快,直讓方遠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台上的海棠姑娘掩嘴輕笑,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情況,繼續說道:


    “這三個考題是我閨中密友馬芸兒所出,她乃定州城第一才女,以她出的題目考教大家,也不算委屈了各位公子。”


    她這話說完,台下便轟的一片議論聲。


    “那馬芸兒乃是太守家的千金,自幼飽讀詩書,五歲時便能作詩寫詞,是個真正的神童才女。”


    方遠聽這聲音就在耳邊,轉頭一看,卻是一個手持折扇,肥頭大耳的才子正對著他身邊的同伴解釋。


    那豬頭才子察覺到方遠的目光,見方遠衣服上打著補丁,臉上還有白白的麵粉,頓時覺得和他站在一起配不上自己的身份,伸手拉了拉同伴,和方遠劃開了一人多的距離。


    方遠看他動作,心中鄙夷。


    自古以來,以貌取人者都不是什麽好鳥。


    你看不起我,我還瞧不上你呢!


    也不說話,轉頭四處看了看,見一處燈光稍暗的地方隻站了一個人,那裏是大廳承重柱子所在,視線並不太好,所以並沒有什麽人。


    他又不是來看美女的。


    況且那海棠姑娘蒙著臉,穿著長裙,渾身上下隻有雙手露在外麵。


    根本沒什麽可看的!


    他抬腳幾步就走了過去,經過那唯一一個站在那裏的矮個子公子身邊時還對他友好的笑了笑。


    那矮個子公子好像有點意外方遠的到來,慌慌張張的不知所措。


    黑暗中方遠也看不清他的臉,以為他也是看不起自己的穿著打扮,心道這個世界以貌取人者還真多。


    雙手搭在胸前,離他遠遠的觀看場中局勢。


    這時隻聽大廳中不知道哪個才子大聲說道:


    “海棠姑娘,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你這便出第一個試題吧。”


    “好!”


    台上的女子應了一聲,從袖子裏摸出一張小紙條,掃了一眼又放下,說道:


    “第一題,乃是個燈謎。”


    “題目是:畫時圓,寫時方,冬時短,夏時長。謎底是一個字。”


    說完便靜靜的現在台上,等台下公子們的答案。


    方遠心說這定州第一才女也不過如此,這種低級燈謎就算是初中生都能答上來。


    但他轉念一想,這種燈謎大多都在書本或者網站上出現過,在這個世界看起來還是首發,便也釋然了。


    見台下的才子們苦思冥想半天也沒個答案,方遠隻覺好笑。


    便輕聲說道。


    “日”


    “日”


    這第二個答案卻是方遠身後那個小個子公子說的。


    他見方遠朝他看來,又仿佛害羞的低下了頭。


    方遠心想這位公子還算有點本事,隻是行事作風毫無男子氣概,個子又小,也無怪他躲在這沒人的角落了。


    “海棠姑娘,這第一題的答案,我已經有了。”


    這時一個白衣飄飄,輕搖紙扇自詡風流的男子站出來說道。


    “這個燈謎的答案就是“日””


    那白衣男子說完,瀟灑的朝周圍抱了抱拳,又坐了下去。


    “哦~”


    周圍傳來一陣原來如此的聲音。


    燈謎就是這樣,看起來很難猜出答案,但隻要一點破,就會發現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問題而已。


    “李清風公子果然不虧是定州城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這第一道題目,李公子答對了。”


    顯然她也知道猜燈謎的貓膩,所以並不去解釋什麽。


    她見眾人並未反駁,又繼續說道:


    “這第二題,是作詩,”


    說著她拿起一旁桌上的酒壺,倒出一杯,朝眾人虛敬,掩嘴喝下。


    眾才子們見她豪氣,紛紛叫好。一時間“吧滋吧滋”的吸酒聲連綿不絕。


    海棠姑娘放下酒杯,柔聲說道:


    “詩引,便是酒。”


    那些才子們聽她說完,又坐下來開始苦思冥想。


    方遠心道不就是以酒作詩麽,中華上下五千年,酒文化盛行。


    那些詩仙詩聖的作品中,寫酒讚酒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隨便找一首出來,諒這些捧哏才子們也拍馬不及。


    他見那些才子們正在抓耳撓腮,老半天也憋不出一個屁來。


    大感無聊,鬼使神差下竟想看看身後那個小個子才子是否已有見地,畢竟剛才他猜燈謎的速度比那所謂青年才俊的李公子還快了不少。


    但他轉過頭看到的景象卻讓他惡寒。


    隻見那小個子才子,正低著頭作思索狀,那右手食指放在嘴裏咬著,活生生一個變態人妖的形象。


    方遠趕忙轉過頭,又離他遠了半米,再不看他。


    小半個時辰之後,果然還是那位李公子站了起來。


    看來這位李公子的實力,應該是在坐的才子中的實力天花板了。


    如果不出意外,在場中的人沒有一個能夠勝過他。


    眾才子見他站起來,俱都停下,心知此番作詩比試,又是他要勝了。


    “海棠姑娘,小生不才,已有拙作,先各位一步獻醜了。”


    這李公子還真是不要臉,話裏謙虛,話外卻是一副老母牛不下崽兒—牛比壞了的得意。


    “李公子果然才高八鬥,就請你把佳作念出來給大家鑒賞鑒賞吧。”


    海棠嬌笑著說道,看起來滿麵春風,十分期待。


    “那在下獻醜了。”


    那李公子說完,uu看書 .uuansh閉上眼睛好像在醞釀情緒。


    “我乃酒中仙,藏酒屋半邊。”


    “知己千杯飲,陌路頭看天。”


    。。。


    “切!”


    方遠鄙夷的看著他,故作高深半天,作出來的詩卻是這麽一個狗屁不如的東西。


    在場的才子們雖然大部分都是虛有其表,隻為了這怡香院頭牌的美貌慕名而來,但也多少有點識貨之人。


    方遠覺得至少自己身後這個死人妖就能作出來比這好得多的詩來。


    但那李公子一來已經拔了第一道試題的頭籌,如今作詩環節又是第一個站出來的,況且他家中是定州城有數的富商。在座的人誰也不願得罪他。


    海棠見眾人神色,心裏已經猜了個七八,但這李公子的水平她再清楚不過。


    若是讓他當自己的詩詞先生,那一個月後的花魁大比就可以直接棄權了。


    此刻心中不免著急,


    便含糊的說道:


    “李公子這詩,確實。。。確實是極好的,但不知在座的才子們還有沒有其它佳作,不妨拿來比試一番?”


    那李公子對情況了然於胸,也不著急,四下抱拳坐下。


    眼見如此情況,方遠可不幹了。


    這李公子先前猜對了燈謎,若是再讓他憑這一手狗屁詩詞拿了第二題。


    三局兩勝他就沒有機會了。


    當下也顧不得許多,張口大聲念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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