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婧和林墨在外麵吃完飯後回家,錦雙她們也總算回來了。不過讓陳婧略感欣慰的是,錦雙也並沒有完全忘記了她,不知道跑哪裏去弄了好幾本關於醫藥的書回來當生日禮物送她。秦王妃也沒有忘記留下生日禮物――卻是兩盒上好的人參。陳婧把東西遞給林墨,就差使他放到房裏去。錦雙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便問:“陳婧,你今天去哪裏了?有沒有和人結仇啊?”


    陳婧一愣,林墨的腳步也停住了。陳婧道:“沒有這麽快吧?”


    “啊?你們真的惹事了?”錦雙吃驚道。


    “我們就是出了城門走走,發現我們的田被人故意糟蹋了。想想好像是某個地主因為懷恨我們把牛借給附近的農戶,就讓他們家的牛來踩我們的田。我們回來後就讓人去找了鄉長,讓他去警告下那個地主。”陳婧頓了頓,道:“出了什麽事?”


    錦雙皺起了眉。


    “剛才你們出去吃晚飯的時候,有個人鬼鬼祟祟的在附近轉悠,還穿著孝服,我叫人把他攆走了。”


    陳婧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啥?什麽人會這麽找我晦氣?他穿那身孝服還自己晦氣呢?”


    林墨卻是想起了什麽:“陳婧,會不會是那個,徐匯?”


    “……徐匯是誰?”錦雙好奇地問。


    “可能是他吧。”陳婧不確定地道,“不過,趕出去也沒什麽。不理會他就是了。”


    說著,卻是自己進了房,竟是不想再理會這些事情了。林墨剛想拿著東西進去。卻被錦雙一把拉住,隻得跟錦雙說了一遍今天的事情。


    幾天之後,這件事情竟也出乎意料地,並沒有什麽下文――除了那個地主被扇了耳光之後還鼻青臉腫地來找他們請罪倒是讓他們吃驚了一下之外。不過,他是連錦嬤嬤都見不到的。隻是讓一個婆子出去很嫌棄地將他打發了就是了。


    田裏的莊稼倒也一直長得很順利。基本上這個時節別人的稻子才剛分蘖,他們的稻子卻早早地長得密密叢叢,似乎很快就要抽穗了。林墨也基本上不去理會田裏的事情,隻是一心研究火器。陳婧也依舊在每天把自己所能接觸到的花草畫下來。錦雙倒是經常很勞煩地跑去找道衍,要他指導她練武。


    這日子過得不急不緩,倒是很愜意。


    陳婧和林墨都不怎麽關心秦王妃和道衍這兩個人的事情。隻是時時風聞著,這一段時間以來,很多官員都大大小小地出了事,而且似乎是上麵的意思似的,原本在官場裏是潛規則。你做我做大家做的事情,此時都被挖出來大做文章。不少人紛紛落馬,而新任的官員,卻無一例外都是一些新晉的官員或者京城派來的。一時間,廣東這邊的世家大族似乎都有些人心惶惶。


    六月份,第一季稻的成熟讓很多人都微微有了些欣喜――除了那些像稻子一樣被收割的官員們。但是這時候,沿海卻也傳來了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倭寇似乎又要大肆進攻了。而這段時間,很多老員都因為種種原因被換了下來。某些被他們一手提拔起來的屬下心裏未免有怨言。於是廣東軍中便傳來了這樣的傳言,最近的風波因為朝中爭鬥而起,而這麽多人被換下去則是無辜牽連。導致的惡果就是,無人可以對抗倭寇。


    但是他們都想不到,道衍等的,正是這個時機。


    這一天,他破天荒地自動上門來找陳婧和林墨了。在下人通報的時候,每個人多少都有些吃驚。急忙到客廳去。道衍――此刻或許更應該稱呼他為姚師爺了,卻是優哉遊哉地坐在那裏。看到他們三人都出來了,也不廢話地放下茶杯。道:“你們來得到快,最近很閑吧?我估計你們要和我去一趟海疆了。”


    陳婧微微皺眉:“你不會是要我們去幫你打倭寇吧?”


    “正是。”


    三人都有些吃驚,麵麵相覷了一會兒,卻還是各懷心事地望著道衍。道衍深邃的目光逐個在他們臉上掃過,笑道:“看來大家都已經做好了要去的準備了。”


    陳婧看看錦雙,又看看林墨,歎了口氣。


    “男兒何不佩吳鉤,收複燕雲十六州。不過,你有軍銜給林墨和錦雙了嗎?”


    道衍微微一怔,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的話:“你和錦雙有,林墨沒有。”


    陳婧是作為軍醫去的,錦雙是正兒八經的道衍這個監軍的近侍,而林墨,他隻負責提供軍械而已。


    這個決定被三人氣憤地吐槽了很久,道衍才鬆口給林墨一個參軍的職位。


    這次他們出去,卻要把家裏瞞得死死的,不說別的,就是錦嬤嬤要知道錦雙真去參軍的話,不一頭撞死才是奇跡了。完了之後還一個下人都不能帶,秘密離開。於是,就在某天早上,錦嬤嬤一覺起來,不見了三個家裏的主心骨,隻有給陳婧梳妝的蘇仙兢兢戰戰地站在自己床前,像是做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錦嬤嬤,四姑娘、錦姑娘、林墨哥兒有事要出去個把月……”


    這是什麽情況?


    “他們什麽時候出去的?帶了什麽人?留了什麽話沒有?”錦嬤嬤急忙問。


    “今早上出去的,什麽人都沒帶……就留了封信……”


    錦嬤嬤更是嚇得不得了了,急忙拿過信,打開一看,才記起來自己不識字,才又塞給蘇仙:“我不識字,你念念。”


    蘇仙看錦嬤嬤的表情,也是更怕了,磕磕絆絆地念了起來:“嬤嬤,我們這次去要很久才回來,您不要擔心,有什麽事照常處理,處理不了的去找娘娘問問就行。”


    錦嬤嬤這邊是提心吊膽。林墨和陳婧那邊卻也並不輕鬆多少。


    他們已經乘上了去沿海的馬車。一路上,林墨不得不再三向道衍確認,這些軍人都按照他的方法來訓練過,至少,對於鴛鴦陣這樣的陣型還是能掌控的。


    這鴛鴦陣本是戚繼光的發明。在火器成了戰場上的重要角色之後,根據東南沿海地區多丘陵溝壑、河渠縱橫、道路窄小和僑寇作戰特點等情況,創立了此陣。以形似鴛鴦結伴而得名。行動方便,長短兼具,攻守兼備,在單方麵要求陣法突出各個不同用途的古代實在是不得不令人驚訝。而在這個年代。林墨改進了火銃之後,雖然沒有大批量生產,但是在給秦王看了他的幾個陣法設置之後,秦王卻早已想到要用這個東西去對付倭寇――廣東是他必須拿下的地方,而想要將這個地方拿下。光是靠政治手段是絕對不行的。還必須在軍中,樹立莫大的威望。


    秦王駐守廣東的時候,還是楚朝並未統一的時候,雖然也由此累積了人脈關係,打下了基礎,但是在楚朝開國之後,秦王卻是被派去了西北,這勢力也漸漸薄弱了下來。而後來。平陽公又慣久駐軍於此,帶著這些人打退了倭寇的無數次進攻,在此地的聲望自然是非常大的。


    如果這次。秦王暗中派來的人能夠打一場勝戰的話,那就能確定秦王在這東南沿海的勢力根基了。


    換句話說,道衍和林墨這一次的壓力不小,肩負重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幸好,秦王倒也舍得造了一批改良火銃,悄悄運來裝備給了自己手下的兵。


    拋開為什麽道衍會破天荒地給錦雙這個女孩子某了個軍銜而沒有給林墨考慮的事情。林墨確實要非常謹慎地去策劃這一場戰役。


    不過,上了戰場之後。也由不得那些人不聽指揮了,如果事情真像道衍說的那樣。軍隊裏都按照他的方式訓練好了,那麽,這個軍隊,也屬於精兵了。打勝仗的幾率,很高。


    而讓所有人――或許道衍除外――都感覺驚訝的事情,是錦雙的積極和興奮,似乎遠遠超過了林墨!


    這一次出門,她自然帶了自己的“紅貓”和林墨陳婧送給她的那邊馬槊,也硬是一路要騎著馬。隻不過,她還真規規矩矩地穿了一身的軍裝,而且是男孩打扮,倒也隻不過像個相貌英俊的少年,走在路上,也不算驚世駭俗。這樣一來,陳婧就成了這一行人裏麵“唯一的一個女孩”。而且,他們這行人並不隻有“自己人”,同行的,還有一個老軍醫。


    這個老軍醫姓李,都已經胡子花白了,是土生土長的廣州人,卻也是道衍的親信之一。正因為他,陳婧才有了個“軍醫”的虛銜隨軍――她的這位李老軍醫的弟子。一路上,他們這些“文官”都是坐馬車,陳婧不想氣氛太僵,便和李軍醫聊起了醫藥方麵的事情。李軍醫這才驚訝地發現陳婧也是個對醫藥頗有研究的小姑娘,而且在這個年紀能做到她的水平,也是非常難得的了,當下也是很高興,跟陳婧聊了很久。若非知道陳婧身份非凡,他倒是想收這個徒弟。


    要去海疆時間也是不用太長,道衍預計的行程是兩天。第一天天色將晚的時候,隻在一個小鎮上找了一家客棧就住下了。在客棧的飯廳裏吃過了飯,幾個人又開始各幹各事去了:林墨繼續和道衍討論軍情,錦雙則是騎了一天的馬累到不行地休息了,陳婧呆在自己房裏翻醫書,李軍醫也回了自己的房間去睡覺。


    陳婧翻著書,感覺天色漸漸黑了,便放下書,開門叫小二送一大盆熱水進來――她要洗澡。估計去到海疆那邊會諸事不便,趁現在多打理一下自己才是正經。小二在接了半兩銀子之後也是喜笑顏開,急忙去了,沒過一會兒,就送來了一大盆水。陳婧關了門,便開始泡在浴缸裏享受。這時候,卻聽見林墨敲門道:“陳婧,你開開門,我有事找你。”


    陳婧對於林墨的心思,簡直是秒懂――剛才在開房間的時候,道衍根本隻叫了四個房間,如今錦雙不由分說占了一個,躺下就睡,李醫生也占了一個。他自己占了一個,陳婧占了一個。或許道衍覺得林墨跟他湊合一晚也沒什麽,卻想不到林墨根本不能接受和別的男人一起睡吧――至少現在,他在有選擇的情況下,是決定不會和道衍擠一間房的。


    “我正在洗澡呢。你等等。”陳婧好笑地道。林墨卻是不依不饒的:“你暫時披了衣服起來,給我開門先。”


    陳婧略略無語了一下,最後還是起身隨意披了件衣服就去開門了。隻開了一小條縫讓林墨進來之後,她又迅速回去泡著了。林墨順手關上門,竟然大大咧咧地跟了進來,站在浴桶邊。敲了敲桶邊,好笑道:“你怎麽喜歡泡在熱水裏?”


    陳婧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我才十一歲啊,大哥,你這麽禽獸真的好麽?”


    林墨倒是聳聳肩。滿不在乎地道:“就你這蘿莉身形,要胸沒胸的,你以為我會有什麽邪念?再說了,睡都一起睡過了,你還在乎這個?”


    “感覺不奇怪嗎?”陳婧無語道。頓了頓,她又懷疑地說了一句:“不久後我們就到軍營了,你不會還是很抗拒和男生睡在一起而刻意來找我吧?”――對了,還說沒有邪念。沒有邪念會老是想和她呆一起?


    林墨搖搖頭:“絕對不會,你想多了。”


    陳婧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他。還沒等她說什麽,樓底下卻傳來了一個粗聲粗氣、響得像炸雷一樣的聲音:“店家!拿幾壇好酒。上你們這兒最好的菜!”


    這個聲音把陳婧嚇了一跳――整個人往桶裏一沉,直到被水嗆到,才又猛地起身,林墨剛想笑話她,底下那個炸雷一樣的聲音又響起來了:“什麽?沒有房間了?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是要去打倭寇的,沒有房間你叫上麵的人給老子騰一間出來!快去!老子給他二兩銀子!”


    陳婧和林墨對望一眼――還是同行啊。


    “你下去看看?”陳婧說著。從浴桶裏走了出來,用毛巾擦淨了身子。穿上衣服。


    林墨卻是懶洋洋地道:“不去,我又不認識他。說不定隻是個想當兵的呢?”說著,卻又道:“你趕緊穿了衣服,我也叫小二給我弄一桶水上來。”


    陳婧無語地白了他一眼。最後,還是盡快穿好了衣服,走到桌子邊,繼續看書。林墨便出去叫小二把這桶水給倒掉,給他換桶水。


    小二殷勤地把水提上來的時候,那個人也似乎已經吃完了他的東西,罵罵咧咧地上來了:“二兩銀子還不多,連幫我問個訊兒都不樂意,這狗娘養的。”小二臉色一綠,卻不敢說什麽。隻是咬牙切齒地幫林墨拎了進去。


    林墨一看,這也不過是個彪形大漢罷了,滿臉胡子,虎背熊腰,看著力氣挺大,手裏還特意拎著個特大的狼牙棒――這是為了顯擺自己的力氣吧?。想來肯定不是什麽軍官,而是打算參軍抗倭的。心裏不由得有些好笑,搖搖頭,就要進房去,卻被那人一把拉住――那手勁挺大,若不是林墨也是練過武的,說不定還真扛不住。但是那個人也並沒有詫異於自己居然沒有拉動這麽看起來並不怎麽壯實的林墨,隻是急忙道:


    “小兄弟!這客棧沒房間了,我跟你擠一晚,房錢我付。”


    林墨還沒有回答,小二卻已經幫他放好了水桶,正要出去。那個大漢才看到裏麵有個小姑娘正坐在桌邊,不由得臉上一紅。這時候,偏偏錦雙從隔壁探出了頭。


    “林墨。陳婧,你們幹嘛啊?吵吵嚷嚷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


    原本錦雙是男裝打扮進店的,或許為了睡覺舒服些,換了一身襦裙,此刻冒出來,倒叫那個小二不由得呆了一下。


    林墨苦笑道:“不是,睡你的吧。”


    那大漢卻又激動起來了:“小哥,你讓那個小妹子跟這個小妹子擠一晚上,我和你擠一晚行不。我明天急著趕路,要去參軍……”


    錦雙清醒了許多,聞言不由得嗤笑起來:“哪來的這個傻大個,你當參軍是隨便都能參的?這都快打仗了才去,戰場上也用不著你,既不會陣法,又不懂指揮。礙事罷了。你這次去,這體格看來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你這新兵,是沒資格上戰場的。”


    那個人一聽,登時大怒:“小丫頭片子。你說什麽?我一個能打你十個……”


    錦雙頓時翻了白眼,懶得理會他,隻是關了門重新回去睡覺了。林墨也急忙閃進了房裏:“我洗澡去了。你慢慢和別人商量吧。”


    那大漢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氣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想想又不是個辦法,還得繼續找房間去。


    所幸的是。他敲開了道衍的門――準確地說,他剛走過去,道衍就給他開門了。猛一看進去,就看到道衍那雙深邃的眼睛,便不由得怔了一下。竟然連說什麽都忘了。


    “你進來吧,房錢不用你付。”道衍將他讓進來,有些好笑道:“剛才那個小姑娘,是我徒弟,素來在家裏嬌生慣養慣了。你不要介意。”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給他個地方住了。算是給了這大漢一個台階下了,他還能繼續為難小孩子不成:“啊,沒事。沒事,小丫頭一個,我還能計較不成。”


    道衍讓他進了房。便和顏悅色地問道:“剛才你說要去參軍,是因為聽說了倭寇的事情嗎?”


    大漢一拍大腿:“說得沒錯啊!我就為了打倭寇去的!前幾年我在村裏打漁的時候,要不是殺千刀的倭寇把村子給洗劫了,我爹娘就不會死,我也不會被砍了一刀,幸好被別人救回了京城。這幾年間。我一直想的就是回廣東這兒來,參軍。打倭寇,幹tnd……”


    道衍倒是好笑了起來:“那這麽說。我們倒是有緣的了。”他緩緩說道:“鄙人姚廣孝,此去,就是要任海疆監軍的。”


    第二天,林墨陳婧他們起來吃早飯準備上路的時候,赫然發現他們這群人裏多了一個提著狼牙棒的傻大個。


    “這是……”


    “哦,這位壯士名叫成五,是準備投軍去的。我見他非庸才可比,所以決定收入麾下了。”道衍若無其事道。


    陳婧他們,和成五一起,都麵麵相覷起來。錦雙不由得腹誹――還非庸才可比?這人二到沒邊了好嗎?而成五倒是直接問了出來:“這兩個小姑娘是幹什麽的?難不成還能帶家眷?”


    陳婧平靜地道:“我是軍醫。”


    成五又追問道:“那這個呢?你為什麽穿的軍裝,你……你是個兵?”


    錦雙卻是不想回答,隻是坐了下來就喝粥――今天還要趕路呢。


    而道衍,卻也隻是微微一笑。那成五見道衍都不說話了,也隻好坐下來吃東西,隻是,他那狐疑的目光,還是不停地在這三個小家夥身上掃來掃去――尤其是錦雙。


    直到啟程了,看到錦雙敏捷地上馬,牽韁,他才不由得吃了一驚:“你會騎馬?”


    錦雙嗤笑道:“我上了馬,你不要說想打十個了,就算是想打我這麽一個,我估計你都夠嗆。”


    成五不由得噎住了――他窮人出身的,又去哪裏學騎馬呢?


    “你,你等著,等我學會了騎馬,我照樣……”


    “你照樣不是我的對手,等你學會了騎馬,我都不是小姑娘了。到那時候誰輸誰贏,還是很難說啊。而且我還練武呢。你丫就便奢望了!”


    “你……”


    這時候,道衍他們都已經上了馬車,招呼道:“成五,過來坐車,你還想走著去不成?”


    於是成五隻得悒悒不樂地上了馬車。陳婧倒是有些同情他,便對道衍道:“姚師爺,你既然――額,是姚監軍,您既然都要收成五大哥做手下了,怎麽著都得給他個機會學學騎馬什麽的吧?”


    還好陳婧沒有說要他教武功――不過武功這東西,可是講究傳承的,跟騎馬又不一樣。道衍點點頭,道:“那是自然的,如果成五果真有做將軍的潛力,我也必然會盡力培養他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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