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後的一周裏,每天都有村民來幫助修繕房屋,一周之後破廟已經變成舒適的住房了。而在這期間,程子強每天都和拖拖娃兒去觀察地形,繪製草圖。周保長開始幾天還勉力跟著,後來實在是頂不住了,但每天還是要報到一下。至於周老年,自那一次之後就在也不露麵了,倒是周家大娃子來過幾次,還問招不招本地兵,而且總是把“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這句話掛在嘴邊上。聽說他讀中學的時候還參加過新衛軍,但是硬生生被父親從縣城拖回來了。


    程子強見他雖然有片報國之誌,但身體單薄,就對他說:“你身體未必合格,還是在家幫幫家裏的忙吧。多交公糧也是支援抗戰啊。”


    一周之後,賈雨農帶著勘察組、設計組的人也來了。程子強在與他們的攀談中,發現這些人不是一般混事的,都是一方麵的專家,後來聽賈雨農說這其中有些人還是馮夫人和馮總統欽點的。程子強便開玩笑地說:“既然這樣,那工兵營怎麽還不進場?還有民夫的事情,本地的周保長很是熱心啊,都跟我說好幾回了。”


    賈雨農道:“王兄你別著急啊,你看這一營兵也不是說調就調的啊。”


    程子強毫不客氣地說:“一營工兵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我還要一個混編的高炮營,一個憲兵連、一個警衛連、一個通訊連、航空兵聯絡組,還有足夠的機械設備……”


    賈雨農忙擺手說:“王兄……現在中港已經打倒第二道國防公事啦,北邊倭軍也打過了長城,到處都吃緊,我又不是魔術師哪裏去給你變這麽多兵來啊,而且都是技術兵種,你這不是逼我上吊嗎?”


    程子強笑道:“我有沒找你要。我算看出來了,馮總統和夫人對特別空勤團很是看重的,不然就不會直屬大本營了。既然看重,這些即使沒準備好也弄的差不多的,我要是不提出來恐怕就會被人說成無能了。”


    賈雨農笑著說:“說你不懂官場世道吧,你到什麽都明白。其實叫這些部隊進場很簡單,可是團機關那些家夥怎麽辦?”


    程子強說:“有些事情你可以不做,但是不可以不懂。求生之道其實在哪裏都是一樣的。隻要給我權力我自然有辦法對付那些沽名釣譽的官僚。”


    賈雨農說:“好吧,我給大本營發電報,你要的東西很快就能進場,還有啊,我的部下已經收容了一百多報到的官兵了,他們是第一批,你打算怎麽辦?”


    程子強道:“我明天親自去接他們,你準備好卡車、木工工具和木材、軍用帳篷等宿營用的東西就好。還有啊,我需要個軍需官,來這麽多人要吃要喝,這幾天附近老鄉也送來不少糧食蔬菜,一定要折價付給他們。既然是軍隊,就要做到餓死不擾民。”


    賈雨農一一應允了。


    程子強轉過來就對大刀說:“明天新兵就到了,我優待你,你就不用再從山城跑回來了,不過要保密。但是你要下訓練隊參加訓練去,跟不上一樣哪兒來的回哪裏去?”


    大刀有點舍不得,便說:“我走了誰照顧你呢?”


    程子強一笑說:“我在某些方麵是不需要誰照顧的,倒是你有點虧,這房子造好你就要搬下去了。不過沒關係,我也要辦下去的,以個訓練主官不和部隊在一起有什麽意思?”


    大刀看著修繕一新的破廟說:“那這裏?”


    程子強笑道:“糟蹋不了這裏,這裏地勢不錯,是個設置通訊站的好地方。”


    第二天天不亮,程子強起了床,大刀也跟著起來了。程子強便說:“你在睡幾個小時吧,以後好幾個月你都沒機會睡懶覺了,等你睡夠了,你就讓拖拖娃兒他們幫你,搬張桌子到路口兒,帶好紙筆,有人跑過來就記下他們的姓名軍銜和基本情況,然後讓他們簽字,有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的,單獨編組,明白了嗎?”


    見大刀答應後,程子強單獨開車回到了山城。


    這批集結調入特勤團的官兵有150多人,都是各部隊的精英和誌願者,另外還有三十多個民間召集的特殊才能的人員,共計190餘人。


    既然是調入人員入營的日子,這將近兩百來人就整裝站好了,聽特勤團的各位首長訓話,於是前期到達的團部軍官們,按照軍銜大小一次排著講話,足足講了兩個多小時,還沒講完。這時程子強驅車到達了。


    賈雨農見時機到了,就取出馮總統以華夏三軍統帥部大本營最高統帥的名義發布的密令宣布:“在特勤團團長沒有到位以前,由副團長王賀代理團長一切職務,並有少校以下軍官的直接任免權,對於中校以上軍官有向大本營直接發出間接任免的權力。”


    這個權力可不小,相當於先斬後奏了。於是各級軍官紛紛向程子強祝賀,態度的恭敬程度又明顯上升了。


    因為剛才沒有等程子強,各位軍官先行講話了,這讓眾人覺得不禮貌,於是又恭請程子強上台訓話。


    程子強倒也不客氣,上得台來就直截了當地說:“我直到各位都是個個部隊選出來的精英,不過既然來到空勤團一切就得從頭開始。空勤團的規矩我要先講一講,首先不打人罵人,違反了軍紀有兩條處罰,第一我親手簽發不榮譽遣返證書,送各位回各自的老部隊,第二也是由我簽發臨陣脫逃證書,送各位去軍事法庭,因此現在想要退出的,可以選擇退出,空勤團不勉強人參加。現在,要退出的,出列!”


    等了半分多鍾也沒人出列。來的時候大家都知道空勤團是個新部門,大本營重視,薪水高,福利好,又有麵子,因此爭著來還來不及,現在好容易來了,又哪裏有輕易退出的道理呢?


    程子強見沒人主動退出,就又說:“既然諸位都不願意退出,那就是空勤團的人啦,不過剛才叫先禮後兵,機會給過大家了,從進之後就必須服從命令,否則將受到嚴厲的處罰!”


    眾人一聽,就發現這個副團長的講話和其他的官麵違章大為不同,有人聯想起剛才說大家可以退出的話,感覺到情況不妙,有種誤上賊船的感覺,但也深深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現在後悔已經晚了點了。


    程子強看了看台下官兵的表情,知道自己已經答道了初步的效果,於是接著說:“剛才我說過了,諸位在空勤團一切都要從頭開始,所以現在就都先忘了軍銜吧,現在所有人除少校以上軍銜,和調入機關的官兵,其他所有人請暫時除掉軍銜,我們有人專人管理。”


    此言一出,饒是台下都是訓練有素的軍人,也難免竊竊私語起來,台上的這些機關高級軍官,也覺得程子強的此番作為是匪夷所思的。不過現在既然是他主管,就先由他鬧騰吧,以後有什麽不對勁了,且在做理會。


    盡管心中有種種的不滿,台下官兵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自己摘下軍銜,賈雨農派了特務收攏來登記造冊了。程子強又說:“雖然除去的軍銜,但是諸位的薪金待遇還是按照以前的等級頒發,並且還有新的空勤津貼發放!”


    打一巴掌給塊糖,是管理學的精髓。大家一聽薪金待遇不變,以後可能還有多,心裏的不滿減少了不少。


    收繳軍銜完畢,程子強又說:“現在,給你們半小時的時間,收拾行李,最好打包編號。我們準備了卡車,幫你們把行李遇到空勤團的新駐地去。現在聽口令!立正!各分隊帶開解散!”


    部隊解散後,程子強才和各位團部主官招呼寒暄,那些官員也紛紛道賀,並對程子強開拓進取的精神讚揚了一翻,但是看得出來心裏都是不屑的。


    程子強也沒把這些看在眼裏,如果真把空勤團就這麽交給這些人管理,最多也就帶出一個普通步兵團來,除了成本比其他步兵團高之外,不會有什麽別的特點。


    應付完了這些官僚,程子強對賈雨農說:“都準備好了嗎?”


    賈雨農說:“按你說的,都弄好了。”


    程子強又問:“路上的白糖開水呢?”


    賈雨農笑道:“我辦事,你就放心好了,別說白糖開水,我連醫生都準備下了。”


    又閑扯了一會兒,到了重新集合的時間,程子強上得台來,命令道:“既然諸位來到了空勤團,就應該知道不是來度假的,各位的訓練由此開始。第一個訓練科目,體能測試,即刻跑步前往空勤團駐地!”


    眾人聽了,麵麵相覷,都不敢相信這是真正的命令,因此等了半天,居然沒一個動彈的。


    程子強又道:“怎麽?諸位質疑我的命令嗎?”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這些人可不是一般的人,都是各部隊的精英,其中軍官占了相當的一部分,有些還有後台勢力。最終有一個站出來挑頭說:“副團長,我們是來參加空勤團的,不是來讓你當猴子耍的。”這個人在石頭城也算望族出身,本身軍事素質也不錯,才從中港前線下來,有軍工,因此有點目空一切。


    程子強嚴肅地說:“有意見提出來很好,還有誰有意見?”說著,淩厲的目光掃想眾人。


    但是真還有不信邪的,等了幾秒後,又有個人站出來說:“長官,你不能這麽對待我們。我們抗議,我們要向上級申訴。”


    程子強問:“還有誰?”


    眾人紛紛響應:“還有我!”“還有我!”錯略看去居然有二三十人之多。


    團機關其他主官都忍不住暗中幸災樂禍:你鋒芒太露,犯了眾怒,我看你怎麽收場。


    程子強不慌不忙,朝賈雨農使了一個眼色,賈雨農頓時會意,隻稍稍擺動了一下右手,就有一個特務從身後拿起一隻*來,對著天空嗒嗒嗒,打了一梭子。眾人立刻安靜了下來。


    剛才挑頭的那個軍官有點心虛地說:“你難道還想槍斃我們嗎?”


    程子強說:“我不會槍斃你們的。因為你們根本算不上是真正的軍人。”


    話一出口,很多人心中都不服氣,這些人都是各部隊的尖子,難免有傲氣。


    程子強繼續說:“真正的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你們呢?居然當場質疑長官發出的命令!諸位也有不少是軍官,請問你們能允許你們自己的部下這樣對待你們嗎?”


    程子強這一番話震住了大部分的人,畢竟這些人兵飯吃了不少年,利害關係還是清楚的。那個挑頭的家夥底氣不足地說:“合理的命令我們當然服從……”


    程子強說:“不服從我的命令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大有人在,因為他們都不是我的部下,很不行,你們屬於那不走運的一小部分,而起而剛才你們放棄了離開的機會,現在必須麵對命運。雨農,請你給剛才不願意服從我命令的人辦理不榮譽遣返證明,我來簽字!就算今天這裏的人一個也剩不下,也要執行空勤團的軍規!因為不服從軍規的士兵連廢物都不如!”


    賈雨農的手下立刻如狼似虎地上來把剛才鬧事的人拖出去,有的人掙紮著被拖出去了,有的人害怕了,開始辯解自己剛才並沒有參與,賈雨農的手下也不過分追究。唯有剛才挑頭的家夥和少數幾個“硬漢”沒叫人拖就氣呼呼地走出了隊列。


    手續都寫好了,程子強毫不手軟地一張張簽上字,然後命令賈雨農將這些人關押了,然後遞解到山城憲兵司令部,派遣憲兵押解回原部隊。這下麵子算是丟大了。


    辦完了手續,程子強又在台上說:“諸位兄弟,我知道大家心裏現在都特別的恨我,沒關係,你們越恨我,你們在今後的戰鬥中活下來的幾率就越大,那時候你們就會喜歡我了。不過我要給大家做個表率,我將和大家一起跑步到空勤團營地!作為優待政策,沒當過兵的誌願者和女兵,可以先搭乘卡車走完三分之一的路程,剩下的還得跑!”現在!出發!”


    程子強說著脫掉了軍外套,隻穿著襯衣,鞋子是早已經換好了的。也不管眾人,徑直跳下講台,沿著台下官兵們主動讓開的一條通道,向前跑去。


    他這一帶頭,再加上前麵的軟硬兼施,其他的人不想跑也不行了,於是也紛紛跟在後麵跑,開始的時候還列隊,後來各人的體力差別顯現出來的時候,隊形就散了。


    後勤處處長衛西青看的目瞪口呆,驚訝地對賈雨農說:“這家夥真敢幹啊。”


    賈雨農笑道:“馮夫人親點的人物,差得了?”


    上校參謀長孔林自持閱曆豐富,說:“這麽厲害的人物我怎麽就沒聽說過?哪部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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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治處處長韓建解釋說:“聽說是東四省的,在六宮陵救過馮夫人的命。”


    孔林“哦”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不屑說:“原來是馮夫人的心腹。不過東四省有這麽厲害的人物,還是把地盤兒全丟給倭子了啊,哈哈。”


    韓建沉吟說:“大廈將傾,豈是獨模能支的?六宮陵的戰例我看過。這個王賀當時隻帶了一隻通訊分隊,又召集了一隊潰兵,連迫擊炮都沒有就奪回了六宮陵要塞。可其他地方呢,兵力優勢不說,又是炮轟又是*的,結果奪回來的要塞已經給炸了個稀巴爛,還得投重資去修。王賀那一戰還繳獲了一門步兵炮,就馮夫人的時候還擊落了一架飛機,我看這人本事是有的。”


    孔林不服氣地說:“有本事又怎麽樣,正如你說的,獨木難支,沒咱們兄弟幫忙他就是當了團長,也未必轉得動這張磨!”


    賈雨農聽孔林這麽說,心中暗笑:你們要是知道程子強打算怎麽改變團部機關建製非瘋了不可。但表麵還是嚴肅地說:“現在前方吃緊,我們還得的加緊動作才行,不然就辜負了總統和夫人的期望了。現在新兵陸續的就要到了,其他的營建警戒部隊也要陸續進場,我們是不是……”


    衛西青剛才腦子飛速的運作了一翻,算清了利弊說:“是該動了,不瞞你說雨農老弟,這幾天可閑的我夠嗆啊。這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些部隊一進場,恐怕我這個後勤處長的清閑日子就沒有嘍,嗬嗬。”


    其他人聽了衛西青的話也麵子上嗬嗬笑了一翻,可心裏卻各有各的算盤。孔林想的是:這個老狐狸,見風使舵倒是快,你這一動我們敢閑著嗎?”


    賈雨農才不管這些人臉上心裏是否一致呢,他和程子強一樣,要做的事情多多,本身有身份特殊,所以根本就沒拿這幾個家夥當回事。他心裏明白,這些人,弄的好是個過渡時期的人物,弄不好,就會被祭旗。反正華夏什麽都缺,就是不缺人,馮總統是鐵了心要把空勤團搞成自己的禦林軍的,既然是禦林軍,一要素質好戰鬥力強,二要絕對的忠誠,到了這裏還拉山頭,搞派別那不是找死嗎?可笑這幫家夥還蒙在鼓裏不知道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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