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辰,你昨兒熬了一夜吧?怎麽樣身體還受得了嗎?”


    這是搬入慕容府之後罕見的問候,丞相經常不在府內,不是進宮就是在屋子裏,即便是在院子裏見到了也會刻意的回避,這次主動來看他倒是第一次。(.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我沒事,隻是孩子還有一點發燒。”


    他低著頭,似乎眼前這個人高高在上,自己跟他說話自然無力。


    “無論怎麽說,你都是我的女婿,我的女兒是你的人,以後我希望你能好好對待她,一切就當重新來過。”


    說到這俊辰眼淚汪汪,自己曾經對雲兒做了什麽自己都不敢想像,那些所謂的海誓山盟到頭來全是空話,自己不僅娶了幾房,還冷落了雲兒,自己為了功名不僅辜負了雲兒,也害了格格,當然還有青竹和慕容鳳,她們似乎等了一輩子,也沒等到一刻的愛,自己是多麽的殘忍,傷害了那麽多的人。


    “……阿瑪,對不起!”


    這一句阿瑪他艱難的喊出,自己的愧疚無法補償,就算補償了雲兒,也無法補償那逝去的伊人。


    “如果對不起能救命,那我寧願你說一萬句對不起,換回我的女兒,可是它不能救命,甚至不能起任何的效果,你現在唯一能彌補的就是讓我另外一個女兒幸福,一輩子安生度日。”


    “我……我一定,阿瑪,我之前對不起很多人,現在隻剩下雲兒了,相信這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也是上天的安排,我會保護好她和孩子,也會孝順好您和額娘!”


    倒不是這誓言讓慕容老爺信服。而是他那虔誠的話語,原諒是唯一的選擇,慕容老爺看了看孩子。離開屋子交代這幾日不要去酒樓了,府裏事情太多。忙不過來,你要學會擔當,知道嗎?


    片刻、轉身,朝陽未起,一個身影慢慢離去,上轎,離去!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孩子能夠盡快好起來,他一隻手摸著孩子的頭。雖然表麵看上去溫度已經低了些許,可是過一會兒就會再一次的燒起來,這讓他感到害怕,甚至不安。


    算上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孩子的嘴唇一直都是紅色,臉也是紅暈暈的,她要是今日不好,隻怕再好的身子也挺不住。


    聽到開門聲回頭:“雲兒,一會兒跟額娘商量一下找其他的太醫瞧瞧,這孩子一直燒著。時間久了對身體不好,我們不能再這樣挺著了。”


    “可是陳太醫是宮中最好的太醫了,其他人又怎敢與他相比?”


    “太醫沒法子。我們不如找個郎中瞧瞧,怕是不能這麽等著了。”


    雲兒隻好點頭答應,因為發燒久久不退,確實可以讓一個人變傻,頭腦不慧。


    “好,上次姨媽生病的時候找過一個郎中,我瞧這他醫術不錯,找他試試吧!那人正好在東城附近。”


    說完安排梅蘭帶著兩個下人去找上次那個郎中,這會兒葛氏也醒了。慢慢走過來看著孩子。


    “姨媽,您怎麽下地了?昨兒您都暈倒了。趕快回去躺著!”


    雲兒害怕葛氏的身體受不了,趕忙勸她回屋子。葛氏沒有動,隻是悠悠開口:“我啊,沒事,隻是沒吃東西的緣故,毓靜才這麽小,一直發燒可是不行。”


    “姨媽,您放心吧,我剛剛已經要梅蘭去找郎中了,太醫說不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葛氏皺了皺眉頭太醫怎能說不清楚?太醫大都世世代代祖傳學醫,不說是三歲配藥,五歲大都明白藥理,就連自己這個掌櫃都知道大部分藥材的原理和生病的原因,他怎不知?


    “這個太醫靠譜嗎?”


    “阿瑪找的應該靠譜,平日與阿瑪交情甚好,聽說當年是阿瑪跟皇上舉薦他的。(.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遲疑了一秒:“怎麽?姨媽懷疑太醫有問題。”


    “不能這麽說,可是宮中人多手雜,難免有人使壞,他給的湯藥還有嗎?”


    雲兒點頭忙去取,俊辰給葛氏拿了椅子,讓她先坐下歇息,等雲兒小心的拿來剩下的兩包藥的時候,葛氏目光再也沒有轉開。


    “來,我瞧瞧!”


    她小心的接過,輕輕撥開外層的牛皮紙,用手指在藥材中翻騰著,捏起一小把在鼻子前聞聞。倒是沒有什麽有害的東西,隻是眼前的藥材中有一樣奇怪的東西,這東西並不是很多,隻是恰巧被葛氏發現,夾雜在一堆兒藥物之中。


    “姨媽,這是什麽,有問題嗎?”


    葛氏雖然也不敢肯定,不過這是一種蟲子,她可以肯定,而且藥裏麵隻有一隻蟲子,定不是配方所含。


    “這個蟲子,一定有問題,陳太醫來的時候,你們問問這湯藥的配方就好,看他說不說實話就知道了。”


    轉眼郎中到,帶著藥箱,穿著鍛製錦衣,一臉的嚴肅。


    這不是上次那個郎中,雲兒一眼就看出來了。


    “梅蘭,這是……”


    “大少奶奶,奴才去了醫館,那位郎中已經離京了,這位是他的師兄。”


    不管怎麽說,這郎中看起來應該也懂得醫術。


    “您好,這孩子最近幾日一隻高燒不退,麻煩您幫著瞧瞧這是怎麽回事?”


    郎中沒有說話,走到毓靜身旁用手摸著頭:“一直都是這樣嗎?”


    “嗯,是的,昨兒我用冰敷了一陣子,溫度降低了一陣子,之後就又燒起來了。”


    郎中把手放在毓靜細小的手腕上,把了一下:“這麽小的孩子,怎麽會心火旺盛,脈搏雜亂?”


    “最近,她服用過什麽藥嗎?”


    葛氏忙叫雲兒把桌子上的中藥拿給郎中瞧瞧,郎中聞聞倒是沒什麽表情,接著葛氏小心翼翼的拿帕子把剛剛發現的蟲子給郎中瞧。


    “啷蟲!這是一種昆蟲,毒倒是沒有,隻不過能導致人心煩體虛,心火大。這是藥裏的嗎?”


    在場所有人的心跳動加重,這陳太醫平日是最值得信任的人,與慕容府素日無仇無怨,為何要加害一個小小孩童呢?


    葛氏倒是不認為他會這麽做,或許有人借刀殺人。


    “您是說?”


    大家似乎一同想到了這個人,借著葛氏的嘴說出了答案:“沒錯,我認為是薛少爺,他身在宮中趁著陳太醫不注意就有機會做這種事情。”


    薛淳雖然現在利益熏心可是他自己也有孩子,應該不會對毓靜這樣一個毛孩子下手的。


    “你們不信可以試探一下陳太醫便是,如果不是薛少爺,那就隻能是陳太醫,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雲兒心裏急切的想知道結果,叫來陳太醫。


    “陳太醫,您這湯藥裏的成分有什麽?”


    陳太醫倒是沒有緊張,流利的說出了藥材的成分,雲兒有些生氣,語氣蠻橫的質問:“那您看看這是什麽?”


    拿出東西的一瞬間,陳太醫也愣了:“這不是啷蟲嗎?這東西可是害蟲啊!”


    他似乎從來沒想過這東西會從他配置的藥中出來。


    “這就是從您的藥方中取出來的。”


    陳太醫似乎被驚到了,連連搖頭:“不可能,我清楚這蟲子是煩熱之物,怎麽會放在藥方之中,這哪裏能退燒啊?”


    他的眼神誠懇,葛氏更加相信,他是不知道的。


    “陳太醫,那你知不知道你的藥來之前都放在哪裏啊?有沒有什麽人能碰到它?”


    陳太醫開始深思,這藥一般都是自己臨走的時候配好,然後精心的用牛皮紙包住,這一路也沒遇見什麽人!


    “陳太醫,會不會你在配藥之前有人故意將這個不起眼的蟲子放在藥材的盒子裏上麵,所以你醫抓,就會抓到。”


    葛氏邊說,邊用手比劃了一下抓的動作。


    陳太醫倒是想起來了:“前兒我來之前,倒是看到王太醫鬼鬼祟祟的,不過他在很遠的地方跟薛太醫聊著什麽,自己當時著急,拿了藥也就要走了,沒注意什麽事情,這樣看來難道是他們搞鬼?”


    “王太醫?”


    這個太醫自己也是第一次聽說,為什麽要害自己的孩子呢?雲兒覺得還是有些說不通。


    “難道是……”


    葛氏坐在那裏,身子稍微靠在後麵椅子後背上,嘴巴裏念叨:“難道是薛太醫不知如何做,請教王太醫?”


    可是說不同為何王太醫會幫著他害人。


    “王太醫曾經與家父有結締!他或許真的會幫薛淳的忙!”


    俊辰似乎想起了什麽,上官老爺在世的時候,一次隨軍打仗,受傷後就是王太醫治療的,可是當時王太醫的手不高,上官老爺就稟報皇上這王太醫反應慢不應上前線,許多傷員本來應該能救治,可就是因為他被耽誤了。皇上聽取了上官老爺的話,從此王太醫沒有再被派遣,皇上也從不賞賜他,就如同沒有他的存在,或許這件事情,多年以來一直在他的心中形成了疙瘩,所以才會如此的記恨,現在正是報仇的機會,所以對孩子下手了。


    “上官少爺,少奶奶,你們相信,相信我與丞相數年交情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何況我自己負責小小姐的藥,就更不會隨意動手腳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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