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你出來!”夫人拍門吼道。


    青竹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輕輕的開門,然後問著:“額娘,您有什麽事?”


    “哼……什麽事?我一直認為俊辰對不起你,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居心,你是姨娘怎能做出這等苟且之事?”夫人質問著把字畫兒扔在青竹的臉上。


    青竹拾起字畫兒看了又看,問著:“額娘,這寫的是什麽啊?”


    夫人看她一臉茫然訓斥:“裝什麽,你自己寫的東西都不認得了啊?”


    “她確實不認得,不是裝的。”後麵的一個聲音證實了青竹的清白。


    “俊辰,你怎麽回來了?”夫人一臉驚愕的問道。


    “朝廷今日無事,退了朝,孩兒便回來了。剛進府門就聽見了額娘在議論。青竹從小是由婆婆帶大,所以她並不識字。”俊辰說得很清楚。


    “那這字畫下麵畫得是竹子,還有上麵有她的香粉味兒。”夫人又拿過了字畫,放到俊辰的麵前,讓他分析。


    “額娘,依孩兒看,不是有人看上了二弟,就是有人嫁禍於人,不如我們徹查一下,查出是誰幹的,直接送到衙門,算她私相授受,再加上誣陷栽贓。”俊辰說出了自己的辦法。


    慕容鳳腿一軟差點摔倒,好在此時慕容夫人來探望,大家才轉移了注意力。


    “嶽母大人來的正是時候,孩兒還有問題需請教嶽母大人。”俊辰恭敬的問候了慕容夫人。


    “哦?什麽事?”慕容夫人毫不知情。


    “青竹不識字,可是竟有人冒名畫了二弟的畫像,又寫了一首淫詞附上,很顯然這是陷害,而且我還懷疑做這件事情的人會**二弟,不知嶽母大人有什麽好主意能找出這個栽贓的人來,還有該如何處置這個人呢?”俊辰清晰的解釋了事情。


    慕容夫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上次的事情看來雲兒也是受了冤枉,這孩子真是委屈了。這次的事情肯定也是慕容鳳幹的。但鳳兒是自己的女兒,慕容夫人即便在善良也不至於對自己的女兒趕盡殺絕啊。


    “這事情本不是一件小事,但既然俊辰問到我了,我想無論是誰,都應該給她一個機會,她也必不會再犯。這是我的意見,是否聽取我無權幹涉。”慕容夫人雖然決定權交給了俊辰,但這樣一說來俊辰不會不給她這個麵子。


    “既然嶽母大人開口那這件事情也就算過去了。府裏的人都聽著,以後倘若誰再生出事來,一並讓老爺處理了她。”俊辰下了命令。


    “嶽母大人進屋子暖和一下吧,畢竟這天涼,別著了涼!”俊辰做出關切之舉。


    慕容夫人臉羞得通紅,俊辰一定心知肚明,不然也不會問自己是想法。自己得家教沒有教好女兒,本是怕女兒受委屈想放話來著,可竟碰上這事兒讓自己臉都沒地兒放,走起路來都極為不自然。


    “額娘……額娘小心!”慕容鳳也知道自己太衝動了,才會又使了一遍這招數,她萬萬沒想到青竹不識字啊。


    青竹回到房裏暗自偷笑,本沒想到俊辰會替自己說話,雲兒離開之後俊辰像忘了有青竹存在一樣,終於記得還有一個自己。


    “姨娘,這大少爺心裏還是有您的。”翠玉知道青竹愛聽什麽,就順情說著好話。


    青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哪兒有?他隻是就事論事罷了。”


    “姨娘,我看這沒多久大少爺就寵著姨娘的,我看這大少奶奶一鬧倒是好事,不然大少爺還不會想著姨娘需要保護呢。”翠玉開始研究這件事。


    青竹臉有些紅了隨後問道:“上次我讓你去辦的事情,你找人調查了嗎?”


    “當然,我雇人跟著喜東,發現他去了一家當鋪,他好像發現有人跟著,雇的人害怕被發現就先走了。”


    “當鋪?”青竹懷疑的口氣。


    “嗯,是一家當鋪,就在幾條街外的巷子裏。”翠玉肯定的說。


    “改日,我倆去瞧瞧,這鋪子裏有沒有什麽不幹淨的人?”青竹眼睛目光有些鋒利,仿佛找到雲兒就會把她撕成兩半一樣。


    ……


    清晨一開門,雲兒喘氣立刻劃出兩道冷氣,天是真的冷了。


    “姨媽,起得這麽早啊?”雲兒用嘴向手裏哈了口氣,然後搓搓。


    “年歲大了,越來覺越少,躺也躺不住。”姨媽樂嗬嗬的說到。


    “太太,我來吧!”梅蘭趕忙奪過葛氏手中的勺子。


    “今兒是立冬,兩個丫頭都多穿些,可別凍到,晚上我們包餃子。”葛氏念叨著。


    “好啊,好長時間都沒包餃子了。”這雲兒顯然有些饞了,說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今兒我買東西順便去布樁買幾匹好料子,厚實一些的,給大家做些冬天的衣裳。”葛氏說到。


    灶旁的梅蘭忙謝絕:“謝謝太太一番好意,我已經帶了冬天的衣裳,不用再做了。倒是小姐身子薄,應該做一件厚實的。”


    葛氏笑著:“沒關係,都做,都做,不差你那幾件兒衣裳。”


    飯後葛氏就帶著雲兒出去,說是去布樁逛逛,雲兒自然答應,交代梅蘭和金福看好鋪子,兩人就離開了。


    這條街上的布樁雲兒還未進去過,不過想像著所有的布樁應該都差不多,也就沒什麽好奇的地方。


    “姨媽!這不是布樁嗎?為什麽我們不進?”雲兒好奇的問道。


    葛氏不緊不慢的解釋:“前麵不是新開了一個布樁嗎?我們去那兒,聽說那裏的布匹特別漂亮!”


    “好啊!好啊!”雲兒已經不再把自己當成外人了。


    兩人聊天說笑,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走到了布樁,眼前的這個布樁好是華麗,大大的牌匾上鑲著金色大字,字體優美而不失典雅。原來金掌櫃的布樁也算是氣派,沒想到跟這兒一比起來竟顯得陳舊。從外麵看去,裏麵並沒有布案,每一匹布都是高高懸掛在牆壁上,周圍鑲嵌金色羅段,內堂上掛五**絲,來這裏的人眼前一亮自然會買下布匹。再看布匹的圖案,不是單一的花紋印色,刺繡的圖案也不在單一,多種金絲交替刺繡,形成了突兀的花紋,十分逼真。各種圖案,看得雲兒眼花繚亂,不同的顏色,不同的質地,不同的圖案,誰會知道有一天挑選布匹也會成為一種欣賞。


    “雲兒,你看這布匹漂亮嗎?”葛氏用手指了指牆上一款粉紅色浮繡精美花紋的布料。


    “這款料子怎麽賣?”葛氏指著剛剛看好的料子問。


    夥計的眼神裏透露出一種蔑視,待搭不理的應道:“一兩銀子一尺。”


    這句話倒是讓雲兒震驚:“姨媽,我們還是不買了,這裏的布匹太貴了。”


    “哼……”


    一聲哼笑,挑起了葛氏的戰鬥神經,自己雖不是大富大貴,但是買這布匹還是買得起,也不至於讓一個夥計這般嘲笑。


    “看樣子你是沒瞧得起我們,讓你們掌櫃出來,我親自問問他這布料多少錢,我懷疑你這個小子私自抬高價格。”葛氏拿出了威嚴。


    夥計絲毫沒有害怕,隻是露出不屑的笑容,隨口道:“掌櫃可沒時間,你可以找掌櫃夫人,不過找了也沒用,你沒錢,找誰都沒用。”


    葛氏的暴脾氣可是忍不了這種人:“你叫掌櫃夫人過過來也成。”


    “夫人,有人找!”他隨口看著,卻絲毫不害怕,仿佛知道夫人一定會向著自己說話一樣。


    “什麽事啊?”一個婦人的聲音緩緩傳來。


    “這兩個人嫌我們的布料貴,要找你!”夥計帶著厭惡的表情指了指葛氏和雲兒。


    兩人順著夥計眼睛看得方向瞧去,一個衣著華麗的婦人走了出來,高貴的氣質,美麗的妝容,一看就知這是富貴人家的夫人。


    “雲兒!”


    要不是對方喚了雲兒,雲兒永遠不會意識到這婦人竟是自己的娘親。


    “額娘?”


    葛氏也愣住了,這個婦人看上去氣質高雅,看著很麵善,哪裏像是不要孩子的狠心婦人。


    “你怎麽在這兒啊?”


    葛氏不會曾想,這句話是一個久違自己親骨肉的婦人說出的。


    “我跟著姨媽來買布料。”


    雲兒的回答也有些冰冷。


    “姨媽?哪裏來的姨媽?”婦人挑起了嗓子質問。


    “萍水相逢!”


    雲兒用四個字概括了自己與葛氏的相識。


    突然間大家都靜了,仿佛時間停止一般,那些幻想中母親抱著孩子哭泣的場景,完全沒有出現。


    “您是雲兒的額娘?”


    葛氏的口氣裏帶了頗許的懷疑。


    “我是,不過你們是萍水相逢,我們可是沒什麽關係,你別指望沾莫家的光。”


    雲兒看著額娘感覺額娘變了,曾經的額娘有些自私,為了自己的安危不會替雲兒說半句好話,而現在的額娘卻是利欲熏心,總覺得別人都企圖沾摸家的光。


    “我想您可能誤會了,我對你們家不感興趣。隻是好奇一個女人為何對自己的骨肉那般冷血,難道你不想自己的女兒嗎?”葛氏質問著。


    要說娘親的變化可真的不敢想,她居然冷笑著說:“我想不想關你什麽事?用你瞎操心嗎?你喜歡送給你吧!”


    縱然雲兒對這個家沒有感情,但聽到這話心裏還是很難過,自己的親生娘親都這麽對自己,自己真的那麽令人討厭嗎?曾經見到娘親自己還在躲避,想像著娘親發現自己硬是拉著自己回家的場景,幻想著爹爹和顏悅色的問自己去了哪裏。但是這一切的幻想都在這一瞬間畫上了句點,自己流淌的血液仿佛已經冰住,唯一的支持是身旁的姨媽溫暖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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