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冬靈帶著柳青蕪準備的東西去了軍營,大雪的天馬車還不如走路來得快,霍冬靈在距離軍營還有幾裏路時候下了馬車,雲巧幾個拿好東西,往軍營裏走去。


    從這兒開始已經是三步一守五步一綱,守衛的士兵看到霍冬靈的身份牌後放她們進去,霍冬靈熟門熟路的找到了大哥的帳篷,霍靖祁不在,她把柳青蕪準備的衣服放下之後又替大哥收拾了一下,這才出來問外麵的士兵,傅非寧的住處在哪裏。


    霍冬靈本不想親自去的,可思來想去,禮數還是得盡到,士兵指給她看落在靠山位置的一排木屋,霍冬靈朝著那邊走去,門口的小廝遠遠看到霍冬靈過來,打開門朝著裏麵喊道,“少爺,霍小姐來了。”


    原本在屋內喝雞湯的傅非寧即刻放下了碗,抹了一把嘴,把雞湯的碗藏到了籃子裏,又把籃子放到角落裏蓋上了一塊布,繼而飛速轉回了被窩,擺出一副高燒不退,病怏怏的模樣。


    這一切傅非寧做的快速,小廝在門口愣了半響,回過頭去霍冬靈已經走到了台階下,他忙高喊了一聲,“霍小姐!”來提醒屋子裏的少爺。


    霍冬靈狐疑看了他一眼,小廝笑著替她拉開了簾子,“昨天傍晚少爺忽然覺得難受,額頭發燙原來是發熱了,請大夫過來說感染了風寒,如今霍小姐來看少爺,少爺的病一定很快就能好了。”


    霍冬靈走進屋子,覺得味兒有點怪,有中藥味,又似有什麽香味,看了一下桌子上也就是一碗喝過的藥碗,霍冬靈沒有多想,讓雲巧把東西放下,準備不說一句話就走了,但視線過去看到床榻上臉色發燙,神情憔悴的傅非寧,她的腳步頓了頓,終是沒有離開。


    “身子骨這麽差就不要呆在這裏了,趕緊回你的封地去。”霍冬靈沒好氣的瞪他,傅非寧可憐兮兮的看過來,“冬靈,我生病了。”


    “不準喊我冬靈!”霍冬靈氣呼呼的看他,“生病就吃藥啊。”


    “我都生病了你就不能對我好點兒。”傅非寧更委屈的看著她,他都病了啊,大雪天裏生病別提多難受了。


    “誰讓你總說那樣的話啊。”霍冬靈扭過頭去,語氣緩和了一些,“你要是不那樣說話,我也不會這麽對你。”


    “我說的都是真的啊。”傅非寧十分認真的看著她,霍冬靈氣急敗壞,“你還提!”說罷轉身要離開,傅非寧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跳下床拉住了她的手,隻穿了這單薄的衣服,站在那兒不肯讓她走。


    霍冬靈羞紅了臉,“傅非寧你!你不要臉啊,還不快回去!”


    “那你別走啊,我還沒說完。”一下從炕床上下來,傅非寧冷的打了個顫栗,赤腳站在地上,腳板縮在那兒十分的可憐,霍冬靈看他凍的都發抖了,一麵燒還沒退,這麽下去都好不了,忙說道,“你回去躺下,我不走。”


    “說好了別反悔啊。”傅非寧拉著她的手,不太相信的看著她。


    “那你凍死算了!”燙人的手拉著自己,霍冬靈又氣又羞,想打他可他現在是個病人,掙紮不脫他的手,霍冬靈跺腳喊道,“回不回去!”


    “我這就回去。”傅非寧鬆開她的手飛快的鑽到被窩中,接連打了四五個噴嚏,神情顯得越發的可憐,“冬靈你聽我說,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為什麽想娶我。”霍冬靈把手藏到身後,站在那兒看著他,不再生氣了,眼底閃著一抹複雜,“你不是知道我有心儀的人。”


    “那你現在還心儀麽。”傅非寧終於不抖了,呼了一口氣看著她,霍冬靈神情一頓,“這和你無關。”


    “怎麽會和我無關,你不是問我為什麽想娶你麽,那這有天大的關心了。”傅非寧見她沒有走的意思,慢慢說道,“不去論喜歡不喜歡,開春你父親要派人接你回去,說不準已經替你選了親事,父母之命,這是大道理,若是對方不差,縱使你再不願意,霍將軍也沒法強硬的去違抗你父親,這是孝,尤其是在朝中為官,極容易惹人閑話落下詬病。”


    “若是和我成親,你不是沒了許多後顧之憂,你既不用回漯城,以我們的家世,高嫁低娶,門當戶對啊,我家就大哥與我,大哥將來要繼承封地,父王和母妃就指望著我早點成親,所以你進門了他們一定會非常喜歡你,而且對你比對我好,再者,嫁給我這麽一個帶的出去身份又高的人,有幾家的姑娘夫家是王府的,你說對吧,你就能狠狠的壓一壓他們的氣勢。”傅非寧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天上難得,地上難尋的十佳好夫婿了。


    霍冬靈被他這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語氣逗笑了,一麵氣他,一麵也無奈,“你沒說你為什麽想娶我。”


    “想就想了唄,哪來這麽多為什麽。”傅非寧抬了抬頭,“我覺得相處的挺好的。”


    霍冬靈腦海中不自覺響起了當初她跑去問牧邵越為什麽向大哥求娶自己的緣由,當時他是怎麽說的來著,因為她是個特別的女子。


    其實到現在霍冬靈都沒想到自己哪裏的特別讓他喜歡了,而聽到傅非寧這隨意的話語,她心中怎麽會沒有感概呢。


    “我經常打你。”


    “我皮厚。”


    “那要是忽然相處不來了呢。”霍冬靈看著他,傅非寧一臉嚴肅,“怎麽會,我可是百搭的,你什麽性子我就能陪著你轉換個性子,沒有相處不來的道理。”


    霍冬靈一怔,他今天正兒八經的說幾番話,她反而不習慣了。


    “再說了,到時候親也成了,孩子也生了,都是當爹娘的人,你再後悔也來不及了啊。”轉而傅非寧咧嘴一笑,發熱導致的一張臉紅透在那兒,額外顯眼。


    霍冬靈沒能忍住,笑出了聲。


    “我要不答應呢。”


    “那我就隻能寫信給父王,讓他派人去漯城和你爹提親,這麽好的婚事你爹一定會同意,反正他要派人帶你回漯城,你不走也得走,抓回去剛好和和我成親,你大哥能讓皇上下聖旨,我也能啊。”


    “......”


    傅非寧說的一副無賴相,霍冬靈無言以對。


    有個人幾個月來是不是在你身邊晃悠,動不動就招惹你,氣的你跳腳不已,揍了他許多回了他還是那副樣子跑來你麵前逗弄你,接著他說要娶你,理由就是相處的來那就娶了唄,軟泡硬磨,什麽法子都使盡了,他千方百計就是想要娶你。


    牧邵越的身影漸漸的在霍冬靈心中淡去,就像是一個背影越走越遠,傅非寧這幾個月在她身邊的頻率太高了,過過於這幾年來她和牧邵越見麵的次數。


    她討厭他,他一樣晃悠,厭惡他,他還一副很高興的樣子,他闖入的太快了,根本來不及讓她捋清楚心中的思緒,他就這麽野蠻的擠了進來,把她對牧邵越的執著給越擠越小。


    “好啊,你這麽有本事,那你求皇上下旨去啊。”霍冬靈輕哼了一聲,“皇上下旨了,你還圖我答不答應做什麽,那可是欺君之罪。”


    “那不一樣啊,皇上下旨是喜上加喜。”傅非寧看著她,又想掀開被子起來和她說,霍冬靈瞪了他一眼,“你敢起來試試,凍死了算誰的。”


    傅非寧的手即刻縮回去了,笑嘻嘻看著她,心裏美滋滋的。


    看他笑這麽開心,霍冬靈哼了聲,“我回去了。”


    霍冬靈轉身朝著門口走去,背後傳來他的喊叫,“那我讓我父王去漯城提親去了,我病好了就去你家找你大哥。”


    “你敢去你試試,看不打斷你的腿!”霍冬靈扭頭惡狠狠的說,傅非寧看著她出了屋子,囁囁了一句,“隻是打斷腿麽。[.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忽然眼前一亮,忙叫了小廝進來,讓他備筆墨,他要趁著這兩天大雪還沒封山,趕緊寫信回封地讓父王和母妃派人去漯城提親。


    “少爺,霍小姐說您要去提親就要打斷你的腿,那您還去。”小廝還是依言去替他備了筆墨。


    “你懂什麽。”傅非寧披了一件衣服坐下來寫信,教誨的看著小廝,“隻是打斷腿而已,不是有大夫治麽,真是笨,還不快把雞湯給我拿來。”


    “那個牧夫人的腿不是一直沒好麽,少爺您可真是賭得起,萬一殘廢了,您可是連孩子都不能生了。”小廝端來了雞湯認真的說道。


    傅非寧一個暴栗打在了他頭上,“有你這麽詛咒自家少爺的麽。”末了,他沉凝了神情,說的也對,牧邵越的妻子腿一直沒好,這冬靈心底裏總是有沒拔幹淨的刺,“找人查查兩年前的事。”低頭又在信上多添了幾行字...


    霍冬靈要是知道自己這麽一句話會引起這樣一番效應,她絕不會說這話。


    幾天後傅非寧的身子好了,漠地這邊也正式進入了大雪封山的時日,他備了厚禮前往霍府,趁著霍靖祁在的時候說明了來意,還說了他已經寫信回了封地,也送去總督大人府上,誠意十足。


    霍靖祁看了一眼他送來的東西,再看病了好之後精神十分不錯的傅非寧,“我聽聞前幾日冬靈去看過你。”


    “是啊,還給我送了藥,霍大哥,要我說吧,我們就是有緣分,按理來說這時候我來青嶺,以霍姑娘的年紀早就該成親了,可偏偏讓我遇上了不是,本來我在這年紀也該成親了,可偏偏我還沒有,所以這就是緣分啊,我和霍姑娘的緣分就像霍大哥和嫂子的緣分一樣,你說是不是。”


    傅非寧一張嘴甜的,把自己和霍冬靈的相遇比作霍靖祁和柳青蕪,霍靖祁想不承認都不行。


    “照你的意思,那邊三王爺就派人去霍家提親了是不是。”霍靖祁不理他這番話,“若是霍家不同意婚事呢。”


    “這麽好的婚事你爹還能不答應?”傅非寧不信,可看霍靖祁的神情不像是開玩笑,“要是霍家那兒不答應,我父王會進宮求皇上去的。”他一把年紀好不容易看上個姑娘,三王爺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他成親。


    傅非寧回去之後柳青蕪也聽說此事了,她看了霍靖祁遞給她的禮單,“若是隻向你來開口,那也許還有變數,他都寫信去了封地王府,三王爺派人去提親,這事兒也會是玩笑話。”其實走的程序並不是在霍靖祁這兒,若是兩兄妹上無父母,那麽霍冬靈的親事可由霍靖祁做主,如今的話還是要去漯城霍府提親那才算數。


    夫妻二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牧邵越,當時他已經和霍靖祁提起來過,預備過幾天就要提親,卻中途出了那意外。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關於傅非寧的事,天色不早,霍靖祁準備去隔壁休息,忽然前院那邊有人來報,軍營那邊派人請他過去,說是城牆那邊有動靜。


    霍靖祁穿上外套即刻出門了,柳青蕪起身送他到門口,霍靖祁怕她著涼,摸了摸她的臉頰,“趕緊進去休息。”


    柳青蕪在門口站了有一會兒,夜裏的雪越下越大,大雪才剛剛封道關外的狼族就開始有動作,年年如此,這兒守著的人都不敢鬆懈。


    “小姐,我們進去吧。”翠玲扶了她一把,柳青蕪轉進屋內,“到了融雪的日子才是最冷,每年府中都有施粥,早些把棉衣備起來。”


    “桑媽媽已經派人在辦了,小姐您就放心吧。”翠玲把她扶回屋內,柳青蕪躺下後並沒有睡意,這是她來青嶺之後霍靖祁第一次連夜趕過去,盡管相信丈夫,可她還是有些擔心...


    這邊軍營內,霍靖祁急急趕到,傅非寧本就在這裏,及早一步到了帳篷內,幾個副將都等著霍靖祁過來後再作定奪,羅副都統已經派人前去城牆查看。


    “晚上的雪隻會越下越大,派出去的人回來沒。”霍靖祁走到沙堆地圖邊上,雪下的大了,能見度就非常低,狼族那邊的人過來對他們來講是有優勢,此時也隻能防。


    “還沒回來。”


    霍靖祁拿起一旁的小旗子插在東南的牆邊,“去年才修複好的,派一隊人到這裏守著,牧大人呢!”


    “他跟著巡邏隊伍一塊兒去外麵了。”下麵的副將說道,霍靖祁眉頭一皺,“誰讓他去的。”


    “將軍,是他自己要求跟出去的,他說這兒的地形他熟悉。”


    “糊塗!”霍靖祁即刻拿上佩劍,“你們跟我走,派一隊人守城門口,兩隊人上城門,弓箭手預備,範副將,除非是看到手勢,否則不論誰來犯,發箭攔截。”


    “我跟你一起去。”傅非寧跟了出去,霍靖祁看了他一眼,“你留在這裏,等會兒羅副都統回來,告訴他注意東南向。”


    霍靖祁說話向來是說一不二,傅非寧隻得留在營中,霍靖祁帶著兩隊人出了城門,關外的大雪更是肆意,遠遠的望出去除了光亮照到的地方外其餘都是黑漆漆一片,雪下的很大,來回的對風中吹在人臉上能凍結了眉宇,霍靖祁拿起布蒙麵,朝著發現情況的西北方向走去,一路依稀有腳印,踩的淺的早就被大雪蓋住了。


    耳畔都是風吹大雪的聲音,寂靜的夜裏漫天都是它的聲音,狼嚎一般朝著行人肆虐,霍靖祁一腳一腳踩著深雪往西北的外城牆走去,就快走到靠山時,這兒的腳印深了許多,後麵的士兵上前查看,“將軍,應該不多時前留下的。”


    霍靖祁走到靠山邊上,抬腳往上走了幾步,看了看四周圍,不少樹上都懸掛了冰晶,唯獨有一個方向的比較少,霍靖祁看掉在雪地裏沒有被深埋的樹枝,撿起來指了指這方向,“走。”


    其實是沿著西北城牆往上,若是能夠翻過這座山,那麽也就能到青嶺了,隻不過簡單的一句話要做起來很難,這邊的守衛是最森嚴的,別說有沒有命從山上下來,就是有,也到不了青嶺。


    他們往上走,腳步都很輕,還要趨利避害別踩到空處,否則陷下去隨時都可能丟性命,再往上一些時雪地裏的痕跡越發的深,終於,他們在半山腰的地方夾雜著風雪聽到了前麵的打鬥聲。


    霍靖祁他們趕到,兩方人都打的差不多了,各自抓了能威脅的籌碼,霍靖祁發現被牧邵越抓住的是一個女子時愣了愣,這麽多年交戰下來,第一次看到狼族派出來的人中有女子。


    “霍蔣軍,我認識你。”那女子看到霍靖祁,不再掙紮,而是朝著霍靖祁喊道,“我們不是來打探消息的,我是來找你的。”


    霍靖祁身後的將士們上前就把剩餘的一些狼族士兵拿下了,霍靖祁看著這個身穿皮裘的女子,“找我。”


    “若是我們來刺探軍情,何必隻帶這麽些人,還讓你們這麽輕而易舉的擒獲,不過我倒是可以提供給霍將軍一個消息,兩天後深夜他們會刺探你們東南方向的城牆。”那女子揚眉看著霍靖祁,先以軍情示好,降低霍靖祁他們的警惕性。


    “帶回去。”霍靖祁眯眼打量著這個女子,半響下令,士兵過去把她製住往山下推,霍靖祁看著牧邵越肅聲道,“你是我手下的協領,沒我的命令誰讓你私自出關的。”


    “當時情況緊急,我熟悉這邊關外一帶。”牧邵越就解釋了這麽一句,繼而道,“請將軍責罰!”


    “回去自領軍棍。”霍靖祁沒再看他,跟著下山...


    把人帶回了軍營內,羅副都統他們已經在了,一共才八個狼族人,就算是要來刺探軍情,也對自己太有自信了些,其中除了一開始被牧邵越擒獲的女子外,還有一個女子,霍靖祁看著她,“不是刺探,你們來這裏做什麽。”


    “合作。”女子跪在地上,看了一圈帳篷裏的人,自報家門,“九年前鶴王的九夫人,現在我是勇王的的三夫人。”狼族人的習俗,父親死了,繼承的兒子能夠挑選父親的夫人做自己的夫人,如今這女子看起來不過二十二三歲,九年前她也才十三四歲的年紀。


    “兩族戰事已久,相信你們也想盡快結束,勇王好戰,隻要他活著的一天就不會停止要侵占這漠地,狼族兵英勇善戰,相信你們也吃了不少虧。”女子看起來十分的傲氣,仿佛她不是俘虜,而是與他們平起平坐的人。


    “你不是狼族人。”霍靖祁看著她,半響說道。


    “我是祁族人。”女子坦誠的認了,“十一年前狼族進攻祁族,如今這世上已經沒有我族了。”當年勇王還沒繼位,還是王子時第一個試刀的就是相對弱小的祁族,這件事霍靖祁也有所耳聞。


    “你要複了祁族。”羅副都統在霍靖祁身後說道。


    “沒剩下幾個祁族人了,要光複做什麽,我是想讓你們打退了他,最好是生擒,這樣狼族就不屬於他了。”


    “要他死你是他夫人,有多少機會下手。”


    女子看向說話的副將,笑了,“你錯了,勇士是要死在戰場上的,要讓他死得其所。”


    “你們要在天亮前放我回去,否則他醒來看不到我,你們就會永遠錯失這一次的機會。”女子看著霍靖祁他們,“信不信由你們。”


    這女子出現的突然,出乎了他們的預料,而她說的這些他們自然是不肯信,一個女子貿貿然闖過來,說是要和他們合作。


    霍靖祁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生擒勇王之後呢。”


    “我就是狼族的新王。”女子嘴角勾起一抹笑,與那臉上的圖紋一起,顯得有幾分妖嬈,“你們的好處是今後不必再打仗了,要讓狼族臣服於你們,不是你們多年來的夙願麽,我們各取所需,有合作的目的,也各不衝突。”


    好大的誘餌。


    霍靖祁揮手讓人把她放出了城,看著她和那七個狼族人頂著風雪離開,羅副統領轉身看他,“霍將軍可信?”


    “羅副都統可信?”


    兩個人相視,羅副都統笑了,“後生可畏啊,不過霍將軍真的不感興趣,若是她來意是真,那今後漠地這兒可是能太平了。”


    霍靖祁目光落在那黑夜中,城牆上風雪極大,吹的那羅副都統的話像是遠遠飄到他耳朵裏來的,他信不信呢,既沒有不信,也沒有信...


    兩天後深夜,大雪依舊下的瘋,霍靖祁在入夜前就讓人在各個點增派了人手,留在軍營中等到了夜裏,東南麵的城牆那邊果真是有了動靜。


    來人靜悄悄,批的是雪狼裘衣,迎著大風雪,從上往下看,他們前進的十分隱蔽。


    若不是早有警惕,怕是要到了城牆下才會發現,年年如此,有狼族的人來了,那肯定逃不開一個打字。


    很快城牆上射箭下去,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遠遠的就傳來了蹄踏雪的聲音,城牆上戒備,霍靖祁帶人走上去,那邊是上百頭雪狼群拉著大的戰車過來。


    還有上千人的狼族士兵。


    為首的就是女子口中的勇王,他喜好殺戮,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親征,霍靖祁和他有過幾次對戰,下手極其凶殘,傳聞他喂養著一匹狼王才能號令這麽多的雪狼為他所用,而他喂養這些雪狼的食物就是活的牲畜和生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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