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大少爺和霍家少夫人和離了。


    這一消息傳開來,漯城的這個新年都不會無聊了。


    十一月時,漯城步入深秋時,霍家忽然有了這樣一個消息,比較起之前傳著霍家少爺抱養孩子各種流言時,霍秦兩家對這和離的事都很平靜。


    和離的約書送去官府,霍靖祁和霍少夫人的婚約就此作罷,霍靖祁這幾次皇上的賞賜都給了秦向彤,十一月十三這天,風有些大,陽光被雲層遮蓋,秦家人把秦向彤接回了秦家,從此兩家人不是親家,霍靖祁和秦向彤也再不是夫妻。


    秦向彤身上掛了一年的霍家少夫人這個身份也摘了下來。


    就算是秦家此刻再想為女兒這一年來的生活討個公道,將來和霍家總還是要打交道的,朝堂上和霍老爺還是要相遇的,更重要的是秦向彤和離後還是要嫁人的,難道鬧開了臉上就好看麽。


    霍府內,霍靖祁的院子重新收拾了出來,秦向彤的嫁妝,所有物什都抬走了,院子重新回歸空蕩,霍靖祁站在院子裏,因為之前的搬動,院子顯得有些紛亂。


    那天是秦向彤把和離的約書拿出來的,她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霍靖祁,我覺得你這人不適合成親,也不適合有家,你心裏裝的是漠地,給不了你做妻子的安心。”


    她要他留在漯城,他做不到,要他陪著,他也做不到,丈夫的責任一樣沒有盡到,而她是自私的,不會為了他去漠地,那樣苦的地方。


    霍靖祁答應了。


    他確實心係著漠地,再者被逼回來成親,對這婚事他也不上心,沒辦法給秦向彤她想要的生活,他去了漠地後這一年她在霍家過的並不好,男子再娶素來比女子再嫁要容易太多,秦向彤主動提出和離,他能做的就是用那些賞賜下來的東西補償給她和保持沉默。


    在流言紛遝時保持沉默...


    秦向彤回去的沒多少天很快圍繞著霍靖祁的傳言又起來了,這回可不是以有可能為開頭的話,都和離了,秦家小姐為什麽要和離,肯定是有吞忍不了的事情,霍家少爺帶回來的那個孩子,應當就是他的私生子了,新婚當晚就走了,一年後回來帶了個私生子回來,不能忍啊。


    按理來說有這話毀壞霍靖祁名聲的流言出現霍家應該要攔著,但奇的是霍家也沒吱聲,之前口口聲聲喊著霍家名聲的霍夫人此時呆在她的暖閣內,歎息著這一樁婚事真是可惜了。


    “郡主,大少爺如今這樣,是不是再為他說一門親事。”霍夫人身邊從小服侍她的媽媽在一旁問道,“大少爺院子裏如今養著一個孩子,是不是。”


    “好好養著,不是自家的孩子才要好好養著,有這個孩子,哪家的好姑娘還會嫁入這霍家來。”霍夫人輕抬了一下腳,跪在那兒給她捶腿的丫鬟隨即換了個位置,她滿意的點點頭,“如今他這副將的身份,我可不宜再給他說親了,這回他若不答應,可勉強不了他。”


    “將來大少爺還是要成親的。”


    “所以我說可惜,秦家姑娘那副身子,今後就算是能生養孩子也不好養,病怏怏的性子本來是合適的很,就是太倔強了。”霍夫人頓了頓,“他把那個孩子帶來,也許就是為了這個也說不定。”本來就不願成這親,想個法子和離了,如今也沒法再逼著他娶誰。


    霍夫人拗起了身子,那媽媽扶了她一把,坐起在貴妃椅上,花的精致的眉宇微微一揚,笑了,“不成親也是好。”


    暖閣門口傳來叫喊,一個十來歲年紀的俏麗小姑娘走了進來,看到了霍夫人,過來趴到了她身上,撒嬌的喊了一聲娘。


    “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mianhuatang.info”霍夫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霍冬楹起身,嘟著嘴看她,“不想和她們玩,她們都在說大哥的壞話,那孩子明明和大哥長的不像,她們偏偏說像,好像她們真見過似的。”


    霍夫人摸了摸她的頭,霍冬楹轉身看她,“娘,你和爹怎麽不幫大哥說話呢,這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損了大哥的名聲不就是在損你和爹的名聲。”


    “我們自然會幫他了,但是有時候我們解釋了別人未必肯聽,你也不能左右別人的想法是不是。”霍夫人笑的很慈愛,霍冬楹哼了聲,“那我以後不和她們一塊兒玩了,她們都胡說八道。”


    霍夫人示意屋子裏的丫鬟出去,看著女兒正色道,“你也不能因為這個就和她們惡交,外麵說的多了,你若聽進去自己被影響了,那是自己心不夠定。”


    霍冬楹似懂非懂,霍夫人倒是沒有阻止她這個親近霍靖祁的心,也沒有阻止女兒覺得長子好。


    “好了,你爹在書房裏,既然回來了就過去和他請個安。”霍夫人拍拍女兒的肩,霍冬楹聽話的點點頭,“那我等會兒能不能去大哥院子裏看看墩哥兒。”


    “好。”霍夫人笑著點頭,等著女兒離開,霍夫人的笑意收了起來,吩咐道,“誰跟著小姐一起去的,把人叫來。”...


    霍家的事一直傳到了十二月,直到宮中德妃有孕的消息傳來才蓋過了霍家的事。


    九月沈貴妃有孕,十二月德妃有孕,如今的皇上就一子二女,登基數年,子嗣單薄是一直的事,所以年底這兩位妃子有孕的消息傳出,朝廷是雀躍了不少,開枝散葉才好啊。


    隻不過這開心也分派別的,沈貴妃有身孕時一部分高興,一部分人不高興,等著德妃有孕,原來高興的那一部分就不高興了,不高興的人反倒是高興了起來。


    餘下那一部分人就是誰有身孕都高興,隻可惜這部分人在朝中兩派人眼中屬於立場不堅定,決心不明確的人,有時候吵起來,他們都是中間勸架的,誰和誰政見不和了,他們就是講和的。


    柳家就是屬於‘立場不堅定’的一類,誰也不占,就聽皇上吩咐,因著沈貴妃和德妃同時有孕,柳家這些中立者的日子反而不太好過了,暗地裏有人把他們拉到自己這邊來,來來往往的,有時候下了朝躲都躲不過。


    宮中就做的更明顯了,剛剛公諸喜訊的德妃在短短半月的時間內已經見了好幾個來恭賀她有身孕的夫人,到了年三十宮宴這天,她還召見了李氏,因著兒媳婦言氏也懷有身孕沒能前來,李氏帶了柳青蕪前來,在明粹宮這邊受德妃的召見。


    放在幾家利益麵前,柳青蕪和鄭如燕在驛站的那一幕根本算不了什麽,鄭如燕笑看著李氏和柳青蕪,“外頭熱鬧,本宮身子不便就沒出去,就把柳夫人請來陪陪本宮。”


    “這是臣妾之幸。”李氏謙恭行禮,鄭如燕擺擺手,“就在這宮裏,不必多禮,外頭煙火正豔吧,陪本宮出去看看。”


    一旁有宮人扶著鄭如燕起來,走到屋外,李氏帶著柳青蕪保持著一些距離,說是看煙火,大多的心思都不是放在看上,而是放在陪上。


    “轉眼兩年了。”德妃遙望宮牆,從她這兒根本看不到外頭是什麽模樣,她笑了笑,“本宮都快忘了外麵是什麽樣。”說罷她轉頭看柳青蕪,“柳姑娘這年紀正是走動時,不如和本宮說說。”


    誰家有什麽宴會,誰家姑娘發的請帖,誰家成親有了喜事,三月踏青,六月賞荷,十月踩秋,德妃目光落在她身上,端著微笑,等柳青蕪說完,她也笑了,“是呢,就是如此。”


    明粹宮門口那兒有了動靜,遠遠的宮人領著人過來,是太子殿下過來看她了。


    蕭鈺和德妃問過安,一眼就看到了李氏身邊的柳青蕪,他記性好的很,兩年前見過柳青蕪現在還記得,多看了她一眼沒有做聲。


    “外邊冷,進屋坐。”因為太子的到來德妃的心情明顯的更好了,太子身後跟著不離身的長生,進了屋子後,德妃命人上太子喜歡的吃食,笑著問他可用過了晚膳。


    “剛剛去過父皇那兒,父皇讓我來給您問個安。”蕭鈺說的一板一眼,才五歲的年紀,端的一副大人的模樣。


    “是皇上讓你過來的?”德妃心中一喜,眉宇間也閃亮了幾分,皇上讓太子過來她這兒可比太子自己過來這兒讓她高興的多。


    蕭鈺點點頭,“是啊,您好好休息,我走了。”說著要離開。


    德妃派人送他,蕭鈺扭頭看向柳青蕪,和德妃甜甜討道,“姨母,就讓她跟著我一起去花園裏吧。”


    德妃微怔,似乎是想不出太子忽然點柳家小姐的原因是什麽,不過她正好是有事要和柳夫人說,於是就同意了蕭的要求,笑看著柳青蕪,“柳姑娘,我派人送你去花園那邊,那兒的晚宴正好,你就與太子殿下一同過去吧。”


    柳青蕪看了大伯娘一眼,跟著太子一塊兒出去了,出了明粹宮,蕭鈺看著跟來的那個宮人命令道,“你不要跟著本殿下,本殿下會把柳姑娘送去花園裏的,你回去吧。”


    “太子殿下,這不好吧。”她是德妃吩咐送柳家姑娘去花園的,也不能就這麽被太子帶走啊,“殿下您不是也要去花園,奴婢送您們一起過去。”


    “本殿下說不用了就是不用了,你是要違抗本殿下的命令。”蕭鈺年紀小小,氣勢不俗,擺起這太子的架勢來足以把宮人嗬斥道,他生氣的看著她,“聽明白了沒有,本殿下的人會把她送去花園,有你什麽事,讓你回去就回去。”


    “回去吧,就說是太子要求的,娘娘不會怪罪於你的。”長生看那宮人雖怕又不敢違抗了德妃的吩咐,把她扶了起來說道。


    那宮人看了一眼柳青蕪,又看了一眼長生,最終躬身行禮,站在那兒沒有再跟著他們。


    蕭鈺帶著柳青蕪往前走,還朝後看了一眼,確定那宮人沒再跟著了,出了小宮門,他忽然拉住了柳青蕪的手,轉身看她,笑著說道,“看在你上次迷路的份上,我帶你一起去琅闕閣。”


    柳青蕪怔了怔,那小手拉著自己,一點都沒有剛剛氣勢洶洶的模樣,還挺親近她的樣子。


    “柳姑娘,晚宴長著呢,柳大夫人在明粹宮中也會留一陣子,殿下邀請您一起,您就去吧。”長生笑看著柳青蕪,說話的語氣柔柔的,卻都是偏向太子,太子想讓她一起去,她就跟著一起去。


    柳青蕪想不明白太子親近她的緣故長生卻知道,那次在琅闕閣殿下迷路,遇到柳家小姐,因為不知這身份的緣故,太子對她的印象不錯,回去後就提了幾回,這次見到她也就親近了些。


    琅闕閣可以經過禦花園也可以另外小路過去,長生帶著他們從另外的小路去,和那天柳青蕪迷路不小心闖進去的並不是同一條。


    夜裏的琅闕閣四周很安靜,和那天看到不同的是今天的琅闕閣門口點了燈,還開了門。


    蕭鈺背出了太傅布置的任務,還超額完成了,皇上就允了他可以來這裏,不必偷偷摸摸的過來。


    鄭皇後去世已經四年了,四年前的年三十過後沒多久,年初一淩晨鄭皇後去世,這個鄭皇後生前常來的琅闕閣也被封了起來。


    宮中妃子都對這閣樓有所避諱,一來是因為皇上,二來是因為沈貴妃不喜,所以這邊閣樓附近連看守的人都沒幾個,四年前這邊進來還不是這麽幽靜的小路,不到半年時間已經無人過來,也因為刻意掩藏,種了一批樹,把這個閣樓藏在了禦花園角落裏。


    鄭皇後去世的時候太子才一歲,柳青蕪看到他走進閣樓內,打量這閣樓,長生也走了進來,語氣裏一抹懷念,“這閣樓和當年的一模一樣。”裏麵的東西也都沒動。


    “皇上應當是惦記皇後娘娘才是。”柳青蕪回看她,長生笑了,“皇家的人無情多過有情,何來長情的人呢。”


    柳青蕪微微一怔,太子上了二樓,她才低聲詢問,“長生姑姑,太子殿下為何要帶我來此。”


    “你是什麽人我清楚,太子喜歡你,願意與你親近,這並不是什麽壞事,你何須放在心上。”長生伸手拉住了她,往二樓走,還能聽到太子在二樓跑動的聲音,柳青蕪看到長生的側臉,總覺得她這樣的氣質,不像是一個宮女。


    走到了二樓,這兒視野好了許多,甚至能看到晚宴的地方,皇宮之大,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邊。


    “在宮中哪有什麽單純的人,單純的人在這地方是活不下去的。”長生眼底帶著一抹慈愛看著太子緩緩道,“殿下也鮮少有親近的人,他想帶你來這裏,我不會攔著。”


    她八歲入宮,十歲就在鄭皇後身邊,宮中都是些什麽樣的人,見的太多了,太子宮裏左設右防,每一個接近太子的人都有著她自己的目的,沒有誰是純粹的對太子好,在這宮中,哪有人是純粹想對太子這個人好的,都是為了他身份罷了。


    柳青蕪看著太子在那兒小心的摸著一些物件,心底裏觸動不已,幼年喪母,早就不記憶過去的回憶了,關於鄭皇後的事也許都是聽別人說起,帝皇家無情,他能夠好好的活到現在,還教誨的這般好,也是不容易。


    “長生,我可以帶這個走麽。”蕭鈺摸了摸軟墊旁邊放著的一個小木馬,轉頭看長生。


    “可以,奴婢替您拿著。”長生接了過來,蕭鈺邁腳走到了一旁的瞭望台上,踮起腳看向遠處,看了有一會兒,忽然回過頭來抱起桌子上的一個撥浪鼓,悶聲不吭的自顧著下樓去了。


    柳青蕪都不解太子這是怎麽了,長生趕了下去,柳青蕪也跟到了一樓,蕭鈺已經走出了閣樓,站在那兒似乎是等她們,小手抱緊著撥浪鼓,長生和柳青蕪趕到他麵前,蕭鈺低垂著頭,像是哭了,又忍著淚。


    長生什麽都沒說,在他身前蹲了下來,蕭鈺不肯動,柳青蕪聽到有輕輕的啜泣聲傳來,又壓著不肯出聲,長生就這麽等著他,過了良久,蕭鈺張開手,趴在了她的背上,低聲喃喃了一句,“那我最後一次哭了。”


    聽到這句話時,柳青蕪的眼眶都跟著濕了。


    “嗯。”長生應了他一聲,看向柳青蕪,“柳姑娘,我先送你出去。”


    柳青蕪點點頭,跟著他們離開了琅闕閣,按著剛剛進來的路,走到了分叉口,長生感覺到背後脖子處的濕意,指著對麵的門,“柳姑娘,從哪兒過去直走,左轉後走一段路就能看到禦花園了,門口有宮人領路,對不住,不能帶你過去。”


    一路過去太子壓低的啜泣柳青蕪不是沒聽見,看他埋頭在長生的肩膀上,柳青蕪忙擺手,“不礙事,我自己過去就行了。”出了這兒隨處都能看到守著的宮人,也不至於會迷路。


    長生朝著她點點頭,背著太子從另一條路過去了,柳青蕪目送他們離開,這邊比還有一條路僻靜些,太子這般,興許是不想讓別人看到。


    柳青朝著長生所指的那個門走去,出了後就是過道,往左很快就看到了宮人。


    柳青蕪順利的到了禦花園,此時晚宴正在進行中,大伯娘還沒回來,宮人領著她到安排好的位子上,德妃因為身孕的關係沒來,沈貴妃倒是在,四五月的身份,心情甚好的看著表演,偶爾還與身旁的妃子說著什麽。


    從這回頭看去,的確看不到琅闕閣,晚宴這兒燈火通明,顯得禦花園其它地方暗沉沉的,柳青蕪收起了心思,隻不過才坐下沒多久,忽然有人來請她,說是明粹宮那兒派來的人,帶她回明粹宮去。


    柳青蕪跟了這個宮女出去,走出了禦花園後往明粹宮的方向,但繞了幾個彎後柳青蕪就覺得不對了,即便是通往明粹宮的路不止一條,但這麽走法也不像是去明粹宮的。


    於是柳青蕪停住了腳步,前麵的宮女見她停住了,也停了下來,轉身看她,“柳姑娘,您跟上奴婢,這宮裏大的很,可別跟丟了。”


    “這位姐姐,德妃娘娘讓人帶我到了禦花園,怎麽又讓你過來尋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柳青蕪笑看著她,也是露盡了疑惑。


    “自然是娘娘想見你了。”那宮女狀若無意的朝著不遠處的宮門看了一眼,“柳姑娘,過了那邊再過去些可就到了,您跟緊了,讓娘娘等久了可不好。”


    “瞧我這記性,跟著姐姐你過來,都忘了與我嫂子說一聲,她還懷著身孕呢,適才離開片刻,若是見不到我人,她該著急了,能不能還請姐姐稍等一下,我回去與我嫂嫂說一聲先,她懷著身孕呢,若是因此動了胎氣可不好。”柳青蕪越發覺得不對勁,大伯娘還在德妃那兒,有什麽事兒是要她一個十二三歲的姑娘去的,更何況剛剛她是跟著太子離開的,要找早就找了,還不說緣故。


    “德妃娘娘懷有龍嗣,難道就能等你,沒有時間讓你回去和你大嫂說了,你快點,否則到時候娘娘降罪,別怪我沒提醒你。”見柳青蕪不肯走,那宮女有些急了,語出威脅道。


    “這樣如何,剛剛過來那兒似乎也有宮人守著,我過去讓她替我帶個話,這樣也就不會浪費時間了,不必讓德妃娘娘等,也不會讓我嫂嫂著急。”大嫂根本沒有來,若真是德妃宮裏派來的人怎麽會不知道,大伯娘還在那兒呢。


    “哎你!”那宮女一看柳青蕪轉身朝著那邊小門那兒走去,急了,朝後看了一眼,隻能看著柳青蕪往那兒走去,這邊不能大喊大叫,四周隔不了多遠就有人守著。


    柳青蕪離她有些距離了,朝著那小門內看去,這兒其實根本沒什麽人守著,等柳青蕪再出來看那宮女,那宮女已經不見了。


    輕籲了一口氣,柳青蕪打量了一下這地方,也不知出去還會不會遇到那個宮女,柳青蕪朝著前麵看了看,再過去些不就是剛剛那個宮女想帶她去的地方。


    柳青蕪心有疑惑,朝著那邊慢慢走去,就隔了一座假山,柳青蕪聽到了說話聲。


    她往角落裏掖了掖,這邊的聲音有男有女,其中還有那個宮女的,“她不肯過來,這兒遠近還有夜裏巡邏的人,不能強行把她帶過來。”


    一男子開口,“那怎麽辦。”


    柳青蕪心中一驚,還沒等她消化過來這事情的原委曲直,那邊又有人過來了,柳青蕪在背麵看不清,隻聽見有人喊,“表哥,你看這兒怎麽也有人。”


    再走近些,同樣的聲音,說話聲裏就滿是驚訝,“怎麽是你們,不是還有!”說了一半卻沒有繼續,似乎是不能向來人透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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