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雪白仙鶴載著一白衣男子飛入北棠軍在寶瓶邊城的軍營,北棠甲士擋住男子,不讓他踏入軍營半步。


    男子手中折扇甩開,放在身前輕輕搖動,看著為首的甲士道:“若是我想硬闖,剛剛直接飛進去就好,在此下地已經是給足你們北棠麵子了。”


    為首那人上前一步:“我北棠要你給麵子?有本事你就動手,我看看你今天能不能活著走出寶瓶州。”


    男子麵色一沉:“我已經給足了你們麵子,還真想動手?”


    圍著男子的數十甲士抽出腰間的製式刀,做出攻擊姿勢,周邊軍營裏的甲士也衝出軍營,向這邊靠攏。


    一傳十,十傳百,短短幾息之間,已經有五千多人聚集在一起,呈弧形圍著白衣男子。


    男子手中折扇收起,右手握拳伸出食指,輕喝道:“定!”


    一圈波紋蕩漾開來,周遭數百被波紋掃過的甲士,隻覺得身體凝固了一般,動彈不得。


    男子又道一聲:“開!”


    他身前的甲士仿佛被一隻手推開了一般,直直的讓出一條路。


    男子正準備邁步向前,一把北棠刀噌的一聲,插在他的腳尖之前,若是他再快一點,那把刀就直透腳背而過了。


    男子見狀,收回腳,雙眼彎入殘月,笑道:“是何人出此刀?我可不記得北棠軍有七尺天象的人。”


    一道青色身影穩步走來,輕哼道:“你不記得?你對北棠軍很熟悉?”


    來人正是華晨,從白衣男子剛入寶瓶州,他就感到有一股氣機牽引,而且那氣機直奔北棠軍營。


    白衣男子笑嗬嗬的看著華晨:“你是北棠次子華晨?”


    華晨半躺在離地七尺的空中,看著白衣男子,伸手一招,地上的那把北棠刀飛入手中,又一揮手,先前白衣男子定住的百人又活動起來。


    華晨懶散的把玩著北棠刀,悠悠道:“不過區區三尺金剛,何來勇氣說北棠軍不敵你?你可知道秦國聶聖堂如何死掉的?”


    那男子笑意不減:“這是自然,北棠用八千重騎衝殺七餘次,用了六千重騎才撐死那聶劍仙,不過若是他聶聖堂不是一心守皇門,而是盡力脫身,哪怕你再來八千,也依然留不住他。”


    華晨笑了笑,站起身:“你可以試試,你今天若是動手,能不能站著走出五十裏。”


    男子哈哈笑道:“我今日不是來找你們拚命的,我從雍州一路趕來,主要是告訴你一句,京城雲頂星宮,有人在給你下黑手。”


    華晨道:“這我自然知道,我已經鎖住大部分氣運,讓他抽走一些,無妨,倒是你到底是何人?不遠萬裏來這裏,不會就是為了這一句話吧?”


    白衣男子拱手道:“再下雍州散人宋秩,師承歐陽。”


    華晨從半空一躍而下,站在宋秩麵前:“歐陽先生?你是瑤瑤的師兄宋秩?”


    宋秩躬身:“正是在下,殿下,在下此次前來是為了幫助殿下,反攻八通。”


    華晨麵露疑色:“反攻八通?”


    宋秩道:“是的,殿下,這次我們有十萬兵馬,足以吃下八通的八萬甲士,以北棠的戰力,吃下八萬甲士不在話下,再結合寶瓶州險要據點和寶瓶州軍,反攻八通,更是手到擒來,別的在下不敢說,去拿下幾座城池還是可以的。”


    華晨抽出一把和宋秩一模一樣的私造折扇,打開折扇,道:“不是歐陽先生讓你來的吧。”


    宋秩略顯驚訝道:“殿下為何也有此物?”


    華晨嗬嗬一笑,揮手示意,讓宋秩跟著他進了軍營。


    宋秩跟著華晨到了中軍帳,華晨把折扇放在一邊,道:“那老先生他算盡天下事,這折扇是他送給每一個他算出有大氣運的人的,這次你來找我,京城雲頂星宮應該已經算到,但老先生也可能屏蔽了你的氣機,讓雲頂的那個韓家家奴算不到你的走勢。”


    宋秩道:“是老先生讓我來的,七日之前他到雍州找到我,說你有在寶瓶有一難,若是過了這道坎,成就半仙一路風順,若是過不了,此生最多也就是八尺之境了,再不能前進半步。”


    華晨嘴角的微笑放下,看著宋秩平靜道:“老先生可說如何破解?”


    宋秩搖了搖頭,道:“老先生說他不知,算不出來,走一步看一步吧。”


    八通八萬甲士連夜奔走,在距離寶瓶邊城八十裏處修整,有幾道若有若無的強勁氣機在八通軍營中閃現。


    八通不同與韓國,八通的江湖人士,江湖門派皆可參軍,軍工累計還能入朝為官,八通現在的丞相呼延瓚廷就是在戰場廝殺中一步步走上高位的。


    八通人生性好鬥,每年死傷數千人,八通國法也不禁止私鬥,死傷全憑各自氣力,也導致八通軍力強盛,甚至有傳言說八通一甲可破韓三甲。


    八通統帥齊恒春站在軍營外,看著寶瓶邊城,用手比劃了一個必殺的手勢,轉身對一旁的親衛道:“傳我軍令,今夜出軍五千,帶著火油,放箭燒寶瓶邊城。”


    寶瓶州統軍王豐收來到北棠軍營中軍帳,看著華晨道:“八通已經到了城外八十裏,我們前去切斷糧草的三千人已經半數被殺,但效果也是顯而易見,八通的軍中糧草現在勉強夠五天,所以我估計他們在明天,最遲後天就會攻城。”


    華晨拿出一封染血的布條,道:“我北棠北門衛,用十七人換來情報,今晚,八通五千人帶火油近城放火,八通後援十五萬大軍,七日後到達。”


    王豐收拿過布條,u看書ukansh.m 歎息道:“爭來爭去,都是咱們下麵的死人,下麵死光了,皇城的那位也是一點不心疼,死傷人數對他來說,不過是個數字。”


    華晨走到沙盤前麵,叫過王豐收,道:“不說這個,你看,這裏的山頭已經鏟平,城西的山脈路十分難走,所以這邊的守軍可以減少……”


    入夜,五千多人穿著黑色夜行衣,半躬著身子,飛快的向著寶瓶邊城進發。


    每人手裏都提著一壺火油,身後的箭壺裏裝著的箭矢全都在箭頭裹上了布條。


    走到城外五十多丈的地方,五千人排成三列,整齊的淋上火油,為首一人率先點燃,弓如滿月。


    隨後,整整五千隻燃燒的箭矢飛向城中,整個夜空閃耀著火光。


    “北棠燁軍將士們,隨我殺敵!”


    城外一處樹林中衝出數千北棠軍,皆是披甲持刀,清一色的黑色駿馬,整齊的馬蹄聲在夜空中回蕩。


    北棠輕騎營長徐北雁衝入八通夜行軍,手中的北棠刀砍下一顆顆頭顱。


    右手劈砍,左手拎起斷頭放入馬後的袋子,行雲流水,如果不是他刀上的血水,一切都顯得賞心悅目。


    廝殺聲響徹邊城城郊。


    僅僅三次衝殺,八通夜行軍就隻剩下一人,被三千北棠輕騎圍在中間。


    “哢。”


    徐北雁手起刀落,絲毫沒有因為那人跪地求饒而手下留情。


    北棠軍向來沒有留下俘虜的習慣,哪怕棄戈投降的人,也是照殺不誤。


    畢竟是他自己放棄的抵抗,我憑什麽不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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