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您剛才提到的高文秋,他是我男朋友。”


    “懂了。”


    “那也就是說,江磐是這個叫做k的人殺死的?你其實並非參與其中的任何過程,當時的郵件你還留著嗎?”


    杜雅麗搖搖頭:“沒有,我很早就刪除了。”


    “沒有也沒事,告訴我們你郵箱的賬號和密碼,我們會有專門的人員進行郵件還原..”


    徐正警低著頭將卷宗重新翻閱到江磐的事件上,然後他忽然抬起頭,奇怪的問了句:


    “六月的雨,是誰?”


    杜雅麗皺皺眉:“那是我的貼吧id。”


    徐正警點頭:“明白了,我們繼續..”


    ---------


    醫院的裏的風景並不算好,但這地方很安靜,


    潘孝傑從昏迷的意識中蘇醒的時候,距離維科大宿舍樓爆炸案已經過去了三天。


    根據護士的說法,自己已經脫離了危險期,隻要在醫院繼續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


    腦袋裏的某些畫麵有時候會閃爍在眼前,但更多的是一些不能解釋的疑問,


    潘孝傑轉過頭,下意識的想找找看自己的手機在哪裏,他想給某人打個電話,但是忽然轉念一想,那東西早就被高文秋那家夥給踩碎了。


    病房的門開了,潘孝傑有些好奇的盯著門口的位置看去,


    一個男人穿著休閑的衣服,提著一個水果籃走了進來。


    潘孝傑嘴角忽然出現笑容:“你怎麽來了?”


    來人正是徐正警,不過比起平常,今天他稍稍的修建了一下發型,看起來竟比平時年輕不少。


    “我來看看你死了沒。”


    他將水果籃放在桌子上,然後兩個男人就這麽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徐正警不自覺的笑了,潘孝傑更是從剛才開始就沒有合嘴。


    “臭小子,你笑什麽?”


    潘孝傑反問道:“你笑什麽?”


    徐正警從果籃裏拿出一個蘋果,然後坐在潘孝傑身邊,用刀子慢慢削著蘋果皮:


    “你這家夥還真是命大,我剛才問了問門口的護士,他說你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徐正警削蘋果的動作一停,瞅了瞅潘孝傑:“看來恢複的不錯,得虧了你那天跳樓時還蒙了個被子,不然的話就不光隻是斷一條腿的事情了。”


    “我那是迫不得已,要是等你去救我,估計我早就死了。”


    徐正警挑了挑眉:“嘿,誰說我沒去救你?!你個喪良心的,我那天接到你的電話後,第一時間就開車去找你,


    當時所有人都烏泱泱的往外出,就我自己往裏走,你小子還真是提褲子不認人,要不是我,你那天就死宿舍西邊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潘孝傑笑著“我就這麽隨口一說。”


    徐正警冷哼一聲:“你的那個同學肖鵬已經回家了,人家沒你摔得這麽嚴重,小子,以後沒事得時候多鍛煉鍛煉,不然也不至於落得連個罪犯都打不過。”


    “他沒事了啊,那就好..”


    徐正警把削完皮的蘋果,用刀子在盤子裏切成幾塊,然後拿了一根牙簽放在裏麵,遞給潘孝傑:


    “不用我喂你吧?”


    “應該不用,我試試..”


    潘孝傑努力從被窩裏把手抽出來,雖然有些疼痛,但不至於跟腿一樣動一動就疼的呲牙咧嘴。


    徐正警扶著潘孝傑將他變成一個靠躺的姿勢。


    “說說那天的細節吧,怎麽弄成這樣的。”


    他眼睛看著潘孝傑頭上包著的紗布,身體上大大小小的淤青破皮零零散散的呈現在各處,最重要的是,


    潘孝傑的胸膛上有一個很深的刀痕,他不能大規模的移動身子,也是因為這個傷口的原因。


    潘孝傑講述了那天他所記得的一切,雖然中途有過幾次間接的昏迷,


    但還是可以把當天的情景大體模擬出來。


    那天高文秋故意的用打火機點燃被單引起火災時,


    潘孝傑其實已經被濃煙嗆得沒了意識,但是在迷迷糊糊之中,潘孝傑忽然聽到一些痛苦的悶哼,


    還有某人說了一句:


    “這些警察的速度還挺快,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


    潘孝傑躺在地上,半睜著的眼睛盯著高文秋打開寢室的大門慢慢爬了出去,


    於是他開始嚐試著移動身體,這時候肖鵬的手動了一動,似乎是在求救:


    “肖鵬,你怎麽樣?”


    對方沒有反應,潘孝傑皺著眉頭,撿起一個掉在地上的瓶子,撥開身邊燃燒的布料,他不敢再濃煙中站起身,


    隻能是攀爬著前進,胸部的傷口被火焰燒灼,時不時流出白色的血濃,雖然疼痛,但是得虧了這個傷口,不然的話,自己的意識不可能被喚醒,


    潘孝傑摸索著肖鵬的口袋,uu看書 .ukanshu.co把他的手機從裏麵拿出來。


    現在打電話的話,大聲呼喊極有可能引來在門外移動的高文秋,於是隻能先放在自己口袋裏。


    他從寢室中探出頭,眼睛在濃煙中努力辨別著走廊裏高文秋的身影,


    對方看起來並沒有對自己的蘇醒有所察覺,隻是一味的向著東邊的那個樓梯爬去,


    潘孝傑用自己的衣服捂著口鼻,然後另一隻手攙扶起肖鵬,


    這家夥雖然潘孝傑幾次輕聲呼喊他,他都沒有反應,但是攙扶起著行走的時候,腳步卻還能或多或少的自己移動,


    顯然還有意識存在。


    潘孝傑鬆了口氣,兩人靠著牆邊,與其說是彎腰,不如說是借助著牆體擦著身子走,


    向著和高文秋相反的西邊較遠的那個樓梯,


    現在回想起來,潘孝傑真不是自己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他隻記得當時視線中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他靠著的完全是這些年在宿舍裏的記憶,


    一步步的朝著樓梯的方向,隻是兩人好容易來到樓梯的時候,


    肖鵬一下還踩了個空,兩人嘰裏咕嚕的滾下去了一塊,傷口碰到台階的硬角,疼的潘孝傑差點就暈倒過去。


    好在是堅持了下來,順利來到三樓,不過那時候他也已經快撐不住了,


    走廊裏有很多零散的被單,應該是失火的時候,那些逃跑的學生扔在走廊裏的,目前還沒有被點燃,


    潘孝傑將他們撿起,簡單的在身上包裹了一下,退後幾步,然後猛地衝破三樓的走廊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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