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少爺這個卻是聽過,一時間有些震驚,他父親千叮嚀萬囑不能得罪顧家的人,他雖然經常犯渾,可也知道其中利害,於是換了笑臉說道:“原來是顧少爺,上次前去顧府拜訪,聽說你會友去了,卻是沒有見到。[.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顧琪銘並不接話,隻是說道:“錢少爺初來乍到,不知這鋪子是嚴、顧兩家名下的也是情理之中,不知者不罪嘛,不過今後可要小心了,若是再發生這樣的事,那顧家可要找錢大人問個緣由了。”


    錢少爺黑亮的額頭開始冒汗,唯唯諾諾了半天,在顧琪銘的指示下,對小倩等人鞠了躬道了歉,說盡好話,這才趕緊帶著人走了。


    看著滿室狼藉和嚇壞了的姑娘們,嚴盈有些無奈,她歎了口氣,略一思考對眾人


    姑娘們聽見這話神色放鬆了些,紛紛謝過嚴盈,又三三兩兩地去找小倩低語幾句說道:“今天大家都受驚了,本月工錢加倍,有需要修養幾天壓驚的可以找小倩請假,今天就先關門休息吧。”


    待得人走的差不多了,小倩麵帶憂色地上前說道:“四姑娘,好些姐妹說很是害怕,恐怕不會長久做下去了。”


    嚴盈有所預料,這些窮人家的姑娘,不似高門小姐那般介意拋頭露麵,能賺些工錢補貼借用,還是很願意的,隻是若不能保證她們的安全和臉麵,那決計是不行的。


    嚴盈點頭說道:“我能理解她們害怕,還是得想個法子讓人安心才是,過些日子子我安排些家丁先來店裏看著。”


    小倩讚同地點點頭,說道:“我也會跟娘商量,看看那些忠厚些的,是否可以雇傭些來店裏,待有事時也用得上。


    孟逸然聽見,皺眉說道:“這些無賴哪裏會怕普通百姓?我看這不如都換做男子看店吧,姑娘家拋頭露麵地站店總是不好,其他書友正在看:。”


    嚴盈滿以為小倩聞言又要跳腳?卻不料這丫頭卻垂了眼眸,沉默不語,絲毫看不出情緒,她正要回話?卻聽顧琪銘說道:“孟公子,這正是此間店鋪的特色,別家店裏的都是男子,一般姑娘們是不好進去的,正是因為這裏都是姑娘家,才讓這些客人願意逗留觀賞,從而多買些東西去。。若是都換了?那就失了初衷了。”


    嚴盈訝然,顧琪銘倒是明白,轉而一想,畢竟顧家也是商人,而孟家卻是世代書香,自然思路理念不同,倒也不奇怪。孟逸然看向顧琪銘,眉頭舒展開來笑道:“我說為何如此麵善?原來是顧探花,又見麵了。”


    顧琪銘也回禮道:“孟狀元還記得在下?”


    孟逸然笑道:“什麽狀元不狀元,聽著如此別扭?不如稱我名字吧。”


    顧琪銘略一沉吟便笑著點頭道:“即使如此,那恭敬不如從命了,逸然兄。”


    孟逸然一向喜歡直爽的性子,見狀也笑道:“琪銘兄!”


    兩人相視而笑,氣氛輕鬆了許多,嚴盈正欲叫人關門,卻見夏薔急匆匆地從門外走進,快速掃了一圈,便快步向顧琪銘走來,到了跟前撅起小嘴說道:“琪銘哥哥?你怎麽一轉眼就不見了,我一路追你,丫頭們都跟不上了,若不是在門口看到你的馬,我還找不到你呢。”


    顧琪銘拍了拍頭說道:“瞧我,一看見有熱鬧便渾忘了別的?你不知道方才這兒多驚險??????”說著他繪聲繪色地講解起方才的事情,成功地吸引了夏薔的主意力,聽到差點打起來,夏薔還誇張地捂起嘴巴,早就忘了方才興師問罪的初衷。


    嚴盈冷眼看著,這顧琪銘舌燦蓮花,幾句話便將夏薔這刁蠻小姐哄得開開心心,還噓寒問暖起來,真是好本事。(.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巧言令色鮮矣仁。”嚴盈忍不住低聲嘟囔道。。


    因為聲音太低,隻有離嚴盈最近的小倩聽清了,她沒讀過這句話,聽著不像道:“可不是,相比起來,卻是孟公子沉穩多了。”


    嚴盈聞言一愣,這小倩突然提起孟逸然,語氣卻是不對,轉頭瞧過去,一向爽朗的小倩瞧著孟逸然,神色罕見地幾許柔軟幾許崇拜,臉頰間還染著一抹淺淺紅暈,這讓嚴盈不禁心中一頓。


    這傻姑娘……


    隻是此時卻不好多說什麽,嚴盈壓下滿腹擔憂,隻作不見說道:“孟公子乃金科狀元,又是世家公子,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夠企及比較的。”


    小倩聞言臉色有一絲黯然,收斂了心思,方又擔心起自己方才的失態有沒有落到旁人眼中,偷眼看了一下嚴盈,沒發現什麽,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那邊顧琪銘已經向夏薔介紹了孟逸然,他不知夏薔認識嚴盈,接著介紹了一番。


    哪知夏薔竟也不點破,隻是順著顧琪銘的話,向嚴盈行禮道“好”,那模樣甚是溫柔和氣,像是從未跟嚴盈紅過臉鬧刂扭。若不是前世記憶太深,嚴盈幾乎以為她是認錯了眼前這柔順知禮的少女了。


    “這鋪子裏東西瞧著真是新鮮,我可要好好瞧瞧,可惜好些都打翻了。”夏薔麵露惋惜的說道。


    嚴盈見狀也少不得應道:“既然夏小姐感興趣,不妨賞臉到後麵瞧瞧,有些新鮮的還未擺出來呢。”


    夏薔露出驚喜的模樣,甜甜地道了謝,嚴盈暗自好笑,這樣壓著自個兒的脾氣偽裝溫柔,想必也累得很吧,不過既然夏小姐願意為了別人如此,她可管不著,況且她想要在自己店裏散金,那嚴盈又怎會攔著?於是吩咐小倩帶著去後麵挑選便是。


    孟逸然看見夏薔離開,笑著說道:“你金榜題名,又有佳人相伴,實在乃人生得意之時啊,讓人好生羨慕,。”


    顧琪銘看了一眼嚴盈,見她嘴角勾起,似笑非笑,隱約帶著一絲嘲諷,到了嘴邊的解釋之言便成了:“逸然兄這話可是過譽了,你剛中了狀元,又有嚴姑娘陪著同遊桃樂,這才是人生‘樂事,卻來笑話小弟。”


    孟逸然擔心嚴盈不快,連忙擺手解釋道:“我和四姑娘是偶然碰上的,聽說四姑娘來看鋪子,便請她帶了我來看看眼界,你莫要誤會。”


    顧琪銘笑了,看著嚴盈說道:“四姑娘真是交際甚廣,連狀元郎都識得,倒從沒聽你提起過。”


    管你什麽事?嚴盈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麵上卻笑著說道:“孟公子才學過人,風度翩翩,不少人都很仰慕呢,哪裏記得這許多人?若是我有事沒事拿出來講,豈不是變成了炫耀。倒是像顧少爺和夏小姐這般,才是羨煞旁人,讓人瞧著高興呢。夏小姐溫柔大方,進退有度,實乃大家閨秀之風,這可是福氣呀!”


    顧琪銘神色一頓,眼光與嚴盈相交,空氣裏似乎“刺啦”爆出一朵火花,看的孟逸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覺得有些冷颼颼的。


    正僵持著,突然“咣啷”一聲,前門被人撞了開來,卻是張全王貫兩人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然後立時轉身將大門緊緊關上。


    嚴盈臉色微沉,揚聲問道:“出了什麽事情?怎麽如此慌張?”


    張全是個粗壯漢子,此刻卻滿頭是汗手腳哆嗦,王貫也臉色煞白,幸好話還說的清楚,“四姑娘,出事了!”


    嚴盈見狀知道一定出了大事,於是安撫他道:“你別急,慢慢講。”


    王貫點點頭,話也說的流暢起來,“鎮上不知從哪裏來了一群匪人,滿街的橫衝直撞,見人就砍,外麵已經大亂,大家紛紛四下逃命去了!”


    嚴盈一驚,顧琪銘與孟逸然也都麵上變色,顧琪銘搶先問道:“桃樂一向太平,又接近京城重地,什麽匪人如此大膽?”


    孟逸然也接著說道:“不錯,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大肆行凶,如此太平盛世,怎容這些人撒野?”


    兩人一唱一和,均是義憤填膺,隻急得張全和王貫一邊擦汗一邊欲言又止地看向嚴盈。嚴盈於是說道:“現在當務之急是能安全的從這裏出去,待得回了京城你們再討論這個吧,王貫,外麵情形如何?可有辦法出城?”


    王貫和張全互看了一眼,王貫為難地抹著額頭說道:“四姑娘,我瞧著人群都湧向城門,擠在一處,許多騎馬的匪人追了過去,恐怕不容易呢。


    張全此時突然說道:“不如我去探探,若是有希望出城,便護了姑娘闖了出去。”


    嚴盈有些遲疑,張全不過是普通家丁,雖會幾下拳腳功夫,若是外麵真如此凶險,那他這一去豈不是凶多吉少?可若是不去,又如何知道外麵情形?


    顧琪銘見狀說道:“我帶的人有幾個會功夫的,我讓他們去探探消息吧。”說著也不等嚴盈回話,便吩咐幾人出門去探消息。


    三人趁著幾個家丁開門出去的機會,向外張望了一番,不禁都是麵色蒼白。隻見街上一片狼藉,偶有騎馬之人一閃而過,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此起彼伏,嚴盈探頭道門縫之時,正巧看見一匪人大刀揮下,一個抱了孩子向外逃去的婦人胳膊便隨即落下,噴湧而出的血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四下落去,孩子隨即落地,哇哇大哭??????


    嚴盈隻覺得胸口憋悶,幾乎嘔了出來。顧琪銘在她身邊也看見了這一幕,當即伸手擋在嚴盈眼前,然後輕輕關起大門,三人互相看看,一起慢慢後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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