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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大娘袖子裏緊緊藏著寫有徐心然姓名和生辰八字的紙條出了涵玉樓,穿過抄手遊廊,打算從東邊一個側門出去,因為蘇氏那個做道士的舅舅所在的雲虛觀在徐府的東麵,可由於心裏太激動,走得太匆忙,隻顧低頭看路想心事,想著讓錢道士做法做得厲害一些,叫徐心然好好吃些苦頭,所以竟然沒顧上眼前,在一個拐彎處,與一個手裏抱著一大把鮮花的丫鬟撞了個滿懷。


    “哎喲誰這麽不長眼啊,想撞死我麽?”張大娘這一下被撞得不輕,往後退了幾步,差點兒跌倒,登時破口大罵。


    對麵的丫鬟卻是綠雲,她剛剛在後花園摘了一些鮮花,打算拿回望月軒去插在花瓶裏,可不料卻與張大娘撞了個迎麵。她也差點兒被撞倒,手裏的花撒了一地。聽見張大娘不問青紅皂白就罵人,她也生氣了:“張大娘,是您自己不看路,還要罵我,您這麽大歲數,還講不講道理啊?”


    綠雲從小就厲害,一直都護著徐心然,就算是以前徐心然懦弱無能,她也要據理力爭替徐心然討回一些公道。如今徐心然在府中的地位愈來愈高,她自然更不能給徐心然丟臉,尤其是對待張大娘這樣欺負過徐心然的人,她肯定不會客氣。


    “你這死丫頭,還知道我歲數大了呀,既然知道為什麽不給我讓路?”張大娘看見綠雲就如同看見了徐心然,自然就會想起來去年臘月裏徐心然打自己的那一巴掌,再加上綠雲竟然對自己這麽不客氣,於是更加火冒三丈,“都是跟著你那主子學壞了位麵無良奸商!”


    “張大娘,你我都是做下人的,背後議論主子可是要被掌嘴的啊!”張大娘一看見綠雲就來氣,綠雲看見她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又聽見她這樣議論徐心然,綠雲更加生氣,於是毫不客氣地針鋒相對,“而且剛才明明是你自己不看路,我也被你撞了,剛剛給大小姐采的花兒也被你撞散了,我不和你計較,你倒還有理了?”


    “你這死丫頭,不給你點兒顏色瞧瞧,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張大娘揚起巴掌,就要打在綠雲臉上,雖然不是打在徐心然臉上,可好歹也能出一出氣。


    綠雲站著沒動,隻是冷笑道:“張大娘想解氣的話隻管打我好了,不過,您老人家可要想好了,您這一巴掌打下來,會有什麽結果?”


    一句話提醒了張大娘。她慢慢收回了自己的巴掌,狠狠瞪了一眼綠雲,從側門出去了,一邊走一邊忿忿地想,叫你先得意幾天,等錢道人做了法,看你們主仆兩個還能得意幾時!又後悔沒將綠雲的生辰八字一並弄到,可以也叫她也吃吃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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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然,這幾天你怎麽了?總是無精打采的?”徐掌櫃看見徐心然又趴在桌子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不由得有些擔心,“是不是晚上沒有睡好?”


    徐心然也覺得自己這幾天總是愛打瞌睡,總是提不起精神來,以至於做事的時候十分不專心,好幾次還差一點兒出錯,這叫她十分愧疚:“爹,真是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晚上睡得都很早,可白天總還是覺得犯困。”


    “這幾天製衣坊和櫃上也沒什麽緊急的事情,不如你回家去休息吧。”徐掌櫃心疼女兒,以為女兒前幾天勞累過度了。


    “不用了,我就在這裏休息一下就好。”徐心然不想回家,因為她不想看見蘇氏母女三個的嘴臉,徐慧瑛早就不來店鋪了,也不去製衣坊,因為薑雨晨隨李元帥去了賓州剿匪還沒回來。


    “那你就去後麵睡一會兒吧,前些日子,你的確是太累了。”徐掌櫃勸女兒去休息。


    徐心然不想休息,因為楊天龍的那些衣服,她打算親自來做,一來反正她這陣子也沒什麽具體的事情要忙,二來不必再為此多花費倪大娘和女工們的精力,雖然訂購的那些深褐色布料還沒到貨,軍服的正式製作也沒開始,可製衣坊已經陸陸續續接了一些零碎的製作成衣的生意,這段時間,女工們都很忙碌。可是她剛想對父親說不用休息,就一連串打了好幾個哈欠,而且眼淚嘩啦嘩啦往下淌。


    徐掌櫃看著她:“別再固執了,快去休息吧,你若是累壞了,咱們這福盛祥還有什麽指望?”


    徐心然隻好去後麵休息。


    來到自己的房間,躺在簡易的小床上,胡亂拉開被子,就闔上了雙眼。


    可是夢裏更加痛苦,似乎有個小人兒拿了一把鋼叉,直直就紮到了自己的心口上。


    “啊――”徐心然被夢中的刺痛驚醒,大叫一聲,冷汗淋漓地坐了起來。


    徐掌櫃剛好想來看看女兒怎麽樣了,忽然聽見女兒大叫一聲,嚇得他顧不得許多,一腳踹開房門就衝了進來。


    “心然!心然你怎麽了!”徐掌櫃抱住臉色蒼白渾身發抖的女兒,驚慌失措地問道。


    徐心然大口喘著氣:“爹,我剛才做了個噩夢。”


    “你夢見什麽了?”徐掌櫃十分緊張球王養成器最新章節。


    “我夢見,有個小人兒拿著一把鋼叉,那鋼叉看著也不大,可不知為什麽,紮在我心口,痛得厲害,這會兒,還隱隱作痛呢。”


    徐掌櫃心裏有些害怕,因為一般來說,人在夢中是沒有痛感的,若是在夢裏都能感覺到疼痛,那麽就說明,這個人生病了,而且還病得很嚴重。可是,女兒年紀輕輕的,怎麽可能有什麽嚴重的病呢?前幾日他才請了莫大夫來給徐心然號脈,主要是想讓他瞧瞧,女兒的風濕怎麽樣了,當然順便也請他給看了一下女兒有無其他病症。當時莫大夫說風濕已經在好轉,隻要堅持治療,今年就會徹底痊愈,至於其他的病症,倒是沒有,隻不過大小姐天生體質虛弱,需要悉心調養,平日除了要注意保暖,飲食方麵也需要講究一些。


    徐掌櫃心中奇怪,心想前幾日莫大夫才說大女兒除了風濕沒有什麽病症,可這才過去了幾天啊,大女兒就做了這樣可怕的夢,這恐怕不是什麽好兆頭。想了想,命小廝去請莫大夫來。


    過了很長時間,莫大夫才急匆匆趕了過來,一進門就連聲道歉,說是出診去了,才回來。徐掌櫃也顧不得說其他,隻請他趕緊給徐心然號脈。


    莫大夫號脈用了很長時間,最後卻滿臉的不可思議:“大小姐脈象十分平穩,不可能有什麽症候啊。”


    “不可能!”徐掌櫃急道,“方才她還說夢裏有個小人兒拿鋼叉紮在她心口,夢裏都疼得十分厲害呢!莫先生,您再給瞧瞧。”


    莫大夫雖然並不懷疑自己會號錯了脈,可看見徐掌櫃一臉焦急的樣子,還是認認真真又給徐心然號脈。可最後得出的結論還是一樣,徐心然什麽病也沒有,而且原有的風濕也正在好轉,至於心口疼,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徐心然的脈象很好,很有力,不可能有心疼之症。


    折騰了好一陣子,徐心然覺得夢裏出現的疼痛已經慢慢消失,而莫大夫這已經是第四次給自己號脈了,於是對父親說:“爹,也許是我剛才做夢做糊塗了,這會兒心口已經不疼了。”又對莫大夫說,“真是對不住莫先生了,也許我真的什麽病也沒有,白叫您跑了這一趟。”


    莫大夫擦著額上的汗道:“大小姐沒事最好,也許是大小姐做生意太辛苦,整天思慮著生意上的事情,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操勞過度才導致身體不適也未可知。這樣吧,我開幾服安神的藥,大小姐先吃著,過幾天我再來。”


    “謝謝莫先生。”徐掌櫃連聲道謝。


    莫大夫開了方子就走了,徐掌櫃看著一臉倦容的女兒,愧疚道:“都是爹沒用,才叫你跟著我一起為了生意費心費力。”


    徐心然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因為心口的疼痛雖然已經消失,可方才因為劇烈的疼痛帶來的疲乏還沒有過去:“爹,瞧您,又說這樣的話,我這不是好好兒的嗎?隻是有些累了,這幾天晚上我早點兒睡覺就是。”


    晚上回到家,徐掌櫃吩咐廚房將徐心然的飯菜送到望月軒去,又叮囑徐心然早點兒休息,就去了飯廳。


    蘇氏看見丈夫一個人來吃飯,故意問道:“大小姐怎麽沒來用飯?”


    徐掌櫃心事重重,敷衍著答道:“哦,心然今天不知怎的,心口疼得厲害,我叫她回去休息了。”


    蘇氏一聽此話,心裏那個高興啊,簡直都快要笑出聲來了,極力忍耐了半天才忍住,裝出憂心忡忡的樣子說:“是嗎?那麽請大夫看過了嗎?大小姐年紀還小,有個頭疼腦熱的得趕緊診治,可別落下什麽病根兒。”


    徐掌櫃端起碗:“已經請了莫大夫看過了,隻說是勞累過度,休息幾天就好。”


    “那就好。”蘇氏也端起了碗,極力忍著心底的笑意,“大小姐如今可是咱們家的救星,若是她病了,福盛祥可就要垮了,她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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