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楠煙鬥狀的霧,飄向枯萎的樹……


    像是在沉默的迎接,血色的開場……


    事情發生在一處廢棄的荒屋當中。


    男孩安詳地躺在用血跡畫著的法陣上。


    他得胸膛平靜地沒有任何氣息的起伏。


    就像是一灘死水……


    沒錯他早已經死了。


    死者是一名十六歲的男孩。


    他臉上定格著安詳的笑容。


    透過死者臉上的神色來看……


    他死前好像沒有任何的掙紮。


    可是他為何死的如此詭異……這現場上疑似法陣的圖案,究竟跟這男孩的死有什麽聯係?


    死者身上的致命傷是在左腕處……


    可死者的左手腕處並沒試切創……


    這十分不符合自殺割腕的特征……


    柯基斷然蹙起眉頭,任憑這手中得尋龍尺在不停地持續著轉動。


    不排除先服藥,後割腕的自殺可能……


    比如死者生前是否服用大量安眠藥?


    柯基腦海當中的思緒,忽然間又蹦出了這麽幾個念頭出來。


    但隨即卻是被他當場搖了搖頭,並在心裏徹底地給否決了……


    因為,一個有自殺意願的死者是不可能在死前還特意跑到野外!


    更何況,這現場用死者體內的鮮血所畫的法陣又該怎麽去解釋?


    除非他有什麽事情是不想讓人知道的……


    “一個十六歲的男孩”,“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鮮血畫的法陣”……


    這些線索串聯在一起,柯基越發覺得這男孩的死定然離不開一些東西的影子。


    那就是——非自然現象與玄學。


    因為這案子,唯一的謎點就是死者身下的法陣。


    死者身下的這法陣,究竟是用來幹嘛的?


    柯基的愛好就是對玄學以及非自然現象的研究,而眼下這死者身下的法陣來曆,他當場在見狀之後,便有所心知肚明。


    死者身下是一個邪惡的法陣。


    但是這邪惡的法陣,按理說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


    而且這村子也沒有任何信仰的蹤跡……


    那就怪了!


    柯基一邊思索著,一邊曳然將自己的視線轉而放到了此時正在全力配合警方接受調查的死者父親身上。


    隻見,死者的父親那滿是黑白相間的頭發下,配上圓臉的樣貌,給柯基的第一印象便是長得像猩猩或者猴子。


    隨即,他像是終於發現了什麽般,麵色猛然一動。


    眼見這警方即將把此案定義為死者意外身亡之時……


    他當場卻是再也忍不住,冷不丁地忽然從人群中躥出。


    “這並不是一場自殺身亡的意外。準確的說是他殺……”


    林警官看著這名突破阻攔並且手中還拿著尋龍尺的柯基,不由得眉頭一挑道。


    “哦?如果不是意外,而是他殺,那麽請說說,這死者究竟是怎麽死的?”


    隻見柯基手中的尋龍尺遙遙一指那死者的父親道:“我知道了!殺人凶手就是你!”


    “胡鬧!我看你神神叨叨的,更有殺人的嫌疑,而且我是這孩子的父親,怎麽可能會殺了自己的兒子。”隻見這死者的父親,當下乎卻是如此說道。


    麵對質疑,柯基卻是麵色不改的說道:“人是你殺的,因為你身上的衣服出賣了你……”


    “衣服?”眾人不由得一愣。


    “剛剛我在旁聽了很久……”


    “你說你今天下過地?”


    “你這不是廢話嗎!農民不下地,拿什麽吃飯?還是農民麽?”


    “那麽你是種什麽的?”


    “小麥……”


    “那就是旱田了……”


    “怎麽?”


    柯基卻說:“可是農民一般下地,身上會弄髒的部分,大多以褲子上的部位居多,因為他們的雙腳時常踩在田地裏活動。而你身上灰塵處遍布最髒的部位,卻是大多以衣服上的部位居多。而你種的又是旱田,不是水田那種因為農作工具的使用而將田裏的泥水等汙垢之物濺射到衣服上……”


    “所以,這隻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你根本就沒有下地,而是俯下身子幹一件很髒的事情。”


    “比如這死者身下的鮮血法陣……”


    隻見,一陣有點不自然的神色很快在這死者父親的臉上稍縱即逝地出現,盡管他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被長期研究識人麵相的柯基捕捉到了。


    這名最有殺人嫌疑的死者父親,卻仍在做著極力地辯解:“那凶器呢?”


    “你家裏的菜刀……”柯基的嘴裏斷然吐出了這幾個字出來。


    一旁的林警官見眼前的案情有變,當下乎卻是連忙對著身旁幾名自己的手下使了幾下眼色。


    那死者的父親見狀,果然一下子慌了,不禁破口大喊了一聲:“不可能!那刀子我明明已經……”


    哈哈!果然上當了!柯基的嘴角邊緣緩緩牽扯起一抹弧線,而那死者的父親,顯然也是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竟然中了柯基的激將法。


    盡管死者父親的嘴裏那剛剛說到一半的話在關鍵時刻止住了,可是卻也為時已晚的暴露了自己殺人的意圖。


    林警官麵色冷峻地看著死者的父親:“說說吧,你為什麽要說謊……”


    兀然間,隻見死者的父親當下卻是曳然露出了一臉愧疚的神色,張開了自己的嘴來敘述著……


    原來這件事情,是因為死者的父親,對兒子身患白血病,這一擁有血癌之稱而命不久矣,感到深深地不甘。


    一次他從一個自稱“k先生”的人那了解到,有一種方法,也許能夠救自己的兒子,一開始他以為是去醫院,可不曾想那人說得方法卻並不是醫院就醫,而是一種名為七星燈的法陣,但這種方法需要以病人的鮮血為媒……


    死者的父親眼見兒子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就好像是死期將至一般……


    “所以,你便以這種胡說八道的邪法,想碰運氣看是否能拯救你的兒子……”一旁的林警官曳然出聲大打斷了跟前這死者父親的敘述。


    “七星燈法陣?”柯基抬起手中的尋龍尺搖搖一指這死者身下的法陣道,“沒文化,真可怕。”


    “這怎麽可能會是七星燈的法陣呢?人家電視上演的諸葛亮七星燈法陣,不都是用煤油燈的嗎!再不濟你找幾根蠟燭湊數也行啊!”


    柯基正想要滔滔不絕地說著,這些來自於自己對玄學和非自然現象未解之謎的研究。


    不料,竟是當場被這林警官給曳然打斷道。


    “怎麽?難不成你知道這死者身下的法陣是……”


    柯基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好像有點失態了,趕忙住了嘴。


    他看著眼前這死者父親正有點憨憨地看著自己,以及身旁那林警官臉上微微挑眉的神態。


    當下,柯基卻是不禁滾動了下喉結,覺得自己打死也不能將這死者身下,他早已看出來的很明顯是畫有“倒五芒星”圖案這代表惡魔撒旦的法陣這一信息說出來。


    於是,他趕忙岔開了話題示意著這跟前的死者父親接著說下去……


    死者的父親沒有辦法,隻好接著方才自己那不得已被林警官所打斷的敘述……


    “本來我也沒多少底,覺得萬一出現什麽意外,見兒子快要不行的時候,就打電話送去醫院……”


    “可我在見兒子快要不行的時候,拿出自己手裏的電話,嚐試撥了好幾次醫院電話都打不通時,這才想起山裏的電話信號時常會受到天氣的影響,而變得十分不穩定……”


    “所以你就趁著警方還沒來,uu看書 .uanshu趕緊將作案的工具菜刀藏了起來……眼看自己的兒子死去。”林警官這時又忽然間張開了口打斷了死者父親的敘述。


    “都怪這該死的老天爺!”死者的父親很明顯默認了林警官嘴裏方才所言的內容。


    “不!這不怪老天爺。要怪就怪你的愚昧。”


    這時的柯基,冷不丁地在旁插了一句話道。


    “是你太過在意兒子的生死,急功近利地想要兒子活下來,徹底被愚昧蒙蔽了雙眼,而一步步被不法分子所利用,最終導致你兒子被你的愚昧親手殺死。”


    轟隆一聲!


    就在這時,在這夏國江村的夜空當中,忽然劃過一道響雷。


    大雨傾盆……


    空中的雷光徑直地映襯出死者父親那一張滿是懺悔的神情。


    最終,這場有關“七星燈”法陣案子的真相,卻是徹底地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而作為案子真凶的死者父親卻是跪在了地上,被警方徹底戴上了冰涼的手銬……


    沐浴在夜色裏的柯基,頭頂著這一刻的暴雨,一邊目送著警車的離開,一邊若有所思的像是在想著什麽……


    次日,柯基正坐在一輛駛離江村的農村客運車位置上曳然愣神著。


    他昨晚一夜沒睡,光顧研究此次案子中那個有關撒旦的鮮血法陣。


    至於那個自稱是k先生的人,為何要以血祭這種撒旦法陣來欺騙死者的父親?


    他這麽做,到底有什麽好處?


    柯基苦思許久卻是一直找不到頭緒,甚至連自己是何時睡著的,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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