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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氣,清絕的令人窒息。就如同一個沾滿了油汙的精致玉器,拭去了表麵的油汙,展露出了令人驚豔的純和美。


    蕭胤有片刻的失神,手中的杯子便微微傾斜了。


    花著雨伸手接過蕭胤手中的杯子,舉杯飲盡,仰首姿態如行雲流水,飲罷舉起杯子,朝著蕭胤淡淡一笑,帶著一絲婉約灑脫的豪氣。


    說實話,有時候鬥爭也是加深了解的好東西,她也無需再裝什麽奴顏婢膝了。


    蕭胤被花著雨的笑容幾乎晃花了眼睛。


    冰與火,這兩個極端的氣質竟然在她身上結合的極是完美。沉下來,便是冰,深邃而清冷。浮起來,便是火,明媚而絢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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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問,本殿下讓你跟隨我,是要做什麽?”蕭胤回過神來,接過高腳杯,在手中旋轉把玩著,唇角含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淡淡問道。


    花著雨往榻上靠了靠,唇角一揚,劃開一個優美的弧度:“有什麽必要問呢?軍妓我都做過了,還有什麽做不來嗎?”


    蕭胤唇角似有若無的笑意,慢慢僵住。車廂內的溫度,一瞬間冷了下來,空氣,似乎隨時都會一點點凝結能冰。


    蕭胤不發一言地再斟了一杯酒,執杯仰首一飲而盡。長睫半斂,掩住一雙淩厲紫眸,周身有沉斂冷然的氣息緩緩蕩漾開去。


    ?  她為何這般平靜,這般淡然,就好似那一切並未發生在她的身上。


    “看來,丹泓姑娘似乎是很願意做妓子啊!”蕭胤執著杯子,慢慢再品了一口。這酒便是那夜送過來的“醉花間”,確實是好酒,很醇香美味,但是,此時,他卻品不出一絲一毫的味道,心中,莫名的煩躁,“莫非之前在南朝,並非花府的丫鬟,而是花家的家妓?讓本殿下猜猜,你這雙玉臂被多少男人枕過?花穆?贏疏邪?贏疏邪帳下的四大親侍?還是花家軍中的所有將領?”他的話句句如刀,一刀刀直戳人的心窩。


    花著雨微微一愣,卻並不惱怒,反而盈盈笑了。


    他怎樣看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記得他說過,他是絕對不會碰妓子的。或許,這樣,對她自己,未嚐不是一種保護。


    “是啊,一切正如太子殿下所想,太子殿下莫非是後悔讓丹泓追隨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不如,現在就讓我離開,如何?免得汙了太子殿下的眼。”


    她的笑容,在陰暗的車廂內,看上去格外的明媚純淨。


    這樣的女子,怎麽也不像是一個妓子。可是,就算之前不是,到了北朝之後,因他的緣故,也成了軍妓。


    蕭胤冷著臉,深邃的眸底掠過一抹幽光,像是有什麽想要說出口,卻終於沒有說。


    車廂內一陣沉默,從他高大的身影所傳過來的,皆是沉沉的冰冷之意。良久,他緩緩起身,那張如刀斧雕琢的麵孔上,盡是冷厲之色,幽深的紫眸中,翻卷著讓人猜不透的情緒。


    “你是妓子也好,良家女子也好。從此以後,你都是本殿下的人,不要再妄想離開!況且,就算你逃了,本殿下也有的是辦法將你追回來,勸你莫要再癡心妄想。”他話語裏的凜然威懾之意,令花著雨忍不住心神為之一懾。一晃神間,他高大的身影已經出了車廂。


    透過半開的車簾,花著雨看到蕭胤翻身躍上了他的大黑馬,一勒韁繩,疾奔而去。


    花著雨側身倚在臥榻上,唇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要她不要想著離開,蕭胤你才是癡人做夢。


    之後的日子裏,蕭胤再沒有出現在車廂裏,隻有回雪,寸步不離地跟隨著她,大約是為了防她逃走。其實他們根本就無須這麽嚴密地看管著她,她的手還沒有恢複,連馬都騎不得,又如何能逃呢?


    在草原上顛簸了多日,這一日,終於抵達了北朝的都城……上京,北朝最繁華的都市。


    花著雨掀開車簾,向外遙望。


    暮色四合,天空一半是透著黑意的幽藍,一半是如夢幻般的七彩流霞。天空之下,是一座由巨大的青石砌就的古城,巨大的城樓巍峨、雄壯,城牆綿延百裏,一眼望不到盡頭。


    雖已是黃昏,城門處卻有不少北朝子民列隊歡迎,及至看到蕭胤的身影,人群開始沸騰,開始歡呼。


    馬車在人群中無法疾馳,到了太子府,已經入了夜。


    花著雨和回雪一起,從馬車中走了下來。


    眼前,是一座莊嚴尊貴的府邸。


    門口兩側,是兩隻張牙舞爪的雄獅,踏球而立。府門前,人頭攢動,提著八角琉璃燈籠的侍女井然有序地站立著,將一條街照的燈火通明。


    衣香鬢影簇擁著一個婦人,迎了過來。


    那個婦人看上去五十多歲的樣子,容貌端莊,眼角額頭有著歲月風霜雕刻下的皺紋,看到蕭胤,她唇角輕揚,帶著欣喜慈愛的笑意。


    “姆媽。”蕭胤從馬上躍下,向著婦人施了一禮。


    花著雨記得,蕭胤的親生母親,似乎很早便過世了。這個被稱為姆媽的人,應該就是回雪曾經提起的蕭胤的奶娘白瑪夫人了。蕭胤對於這個婦人,倒是極其尊敬的。


    “妾身見過太子殿下。”攙扶著白瑪夫人的兩個女子,向著蕭胤施禮道。


    花著雨漫眼望去,這兩個女子既然自稱妾身,應當是蕭胤的姬妾了。


    橘黃色燈籠映照下,這兩個女子其中一個身著紅色胡服,一頭青絲編成發辮,在每一股中都夾織著亮紅色頭繩。這應當是北朝的發式了,極是嫵媚。那女子生的劍眉秀目,極是明豔。


    另一個女子身著淺藍色胡服,模樣比之紅衣女子要嬌柔一些,唇角掛著淺淺的笑意,略帶嬌柔地望著蕭胤,眸中情意綿綿。


    “阿胤,這位是……”白瑪夫人看到了花著雨,望了望蕭胤,有些詫異地問道。


    那兩個姬妾原本沒有注意到花著雨,聽到白瑪夫人的問話,才將原本黏在蕭胤身上的眸光移了開去,投到了花著雨身上。


    花著雨凝立在朦朧的光影裏,被幾道複雜的眸光審視著,臉上依然是淡淡的沒有什麽表情。心底卻是忽地想起那一日,她走過送嫁的紅毯,被眾人審視的眸光。心中,頓時有一些似有若無的煩悶。


    蕭胤回首,雲淡風輕地瞥了一眼花著雨,淡淡說道:“姆媽,隻是一個奴婢。”


    白瑪夫人的眸中很明顯劃過一絲疑惑,但是,她卻再沒有問什麽,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便淡然轉身,向府內而去。


    蕭胤的姬妾聽到花著雨隻是一個奴婢,再看到花著雨身上的侍女服,這才如釋重負地笑了笑,轉身隨著蕭胤和老夫人去了。


    花著雨尾隨在眾人身後,踏入了蕭胤的太子府。


    雖然天色已然不早了,但是太子府卻是處處燈火通明,很顯然,白瑪夫人已經為蕭胤備好了接風宴。


    花著雨被回雪引著,一路穿廊過院,來到了一處大殿,門楞上大書:慶安宮。


    這處殿宇皆由漢白玉築成,雖沒有南朝殿宇的精致富貴,卻自有它獨特的大氣恢弘。殿內的地麵是由一塊塊三尺見方的青石鋪就而成,打磨的光可鑒人。屋頂極高,雕刻著飛龍的柱子透著粗獷的美。站在這樣廣闊深遠的殿內,人在其中說話,仿佛都有回音發出一般。


    殿內擺設的華麗而高貴,屋正中的金玉璀璨的座椅,讓花著雨猜測此處應當是蕭胤的寢宮。蕭胤方才既然說了她是奴婢,卻不知回雪何以要領她到這裏來。


    “回雪,不知殿下吩咐要我住在哪裏?”花著雨輕聲問道。


    回雪乍然停住腳步,回首說道:“丹泓,你現在是太子府的奴婢,以後在主子麵前說話,一定要自稱奴婢。太子府可不比在外麵,你要守好奴婢的本分,不然,若是惹惱了殿下或其他的主子,可是有苦頭吃的。”


    花著雨微微一愣,隨即勾唇笑道:“丹泓記下了。”她幾乎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軍妓也做過了,難道連奴婢都做不了?


    回雪的神色緩了緩,繼續說道:“此處是殿下的寢宮,日後你便住在偏殿,做殿下的司寢。”


    “司寢是什麽?做什麽的?”花著雨一聽到“司寢”,心頭便一淩。


    “說白了,便是專門為殿下鋪床疊被的。”回雪淡淡說道。


    花著雨微微顰眉,她從未料到,侍女會這般難做。專門為蕭胤鋪床疊被?怎麽聽著這般別扭。


    “這個,就沒有別的活計,比如燒水,浣衣,或者打掃庭院?”花著雨問道。


    “這些都是粗活,司寢的活計,可是一個美差,侍女們都是爭著要做的。”回雪淡淡掃了花著雨一眼,說道。


    花著雨心中明白,何以那些侍女會掙這個活計,絕對不是因為輕巧,恐怕是因為這個活能見到蕭胤吧。


    “既然大家都爭,那便讓她們做好了。不如讓我去打掃庭院。”能夠離蕭胤越遠越好,最好是讓他能再次忘了她,這樣待她手上的傷好了後,也好尋機潛逃。


    “這是殿下吩咐的,回雪沒有權利更改,你若是真的不想做,可以去求殿下。”回雪一邊說一邊向一側的偏殿走去,打開一間屋子,道,“日後你便宿在此處,每日你隻要在殿下還沒睡下前鋪好被褥就行,若是天氣冷了,還要記得給殿下捂暖被褥才成。可是記下了?”


    ?  花著雨顰了顰眉,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雖出身富貴,家中也是婢女成群,今夜卻是第一次聽到“司寢”,第一次聽到捂被子。或許是她在外麵呆的久了,苦慣了,沒有在富貴鄉享受過,不知道這富貴人家竟是這般使喚人的。


    捂被子,莫不就是平老大和康老三他們平時閑聊時,所說的暖床?難不成是要她先鑽進去暖好了,再讓蕭胤睡進去?莫說做了,便是想一想也覺得尷尬。


    這活,她是絕對不會做的。


    如今已經到了陽春三月,便是塞北,也漸漸地暖和了起來。暖床應當是用不到了,到了今年嚴冬,誰知道那時她會在哪裏?


    “全部記下了,不知還有別的什麽吩咐?”花著雨笑盈盈地說道。


    “沒有了,那我便先去了。一會兒記得為殿下鋪床。”回雪說完,便起身去了。


    花著雨回身倚靠在床榻上,打量著自己的住所,這是一間幹淨整潔的小屋,擺設雖然簡單,但是所用的家具器皿皆是上好之物,雖然是偏殿,因著是在太子的宮殿,倒也有幾分貴氣。


    連日來的馬車顛簸,人極是困倦,如今終於摸到了床榻,花著雨便靠在柔軟的被褥上小憩了一會兒。迷迷糊糊中隱約聽到有人聲傳了過來,花著雨抬首一看,隻見窗外一輪明月已經不動聲色地移到了中天,夜色已經深了。


    花著雨翻身從床榻上起來,想著回雪囑托她的話,便打開門向蕭胤的寢殿走了過去。如今,她要在太子府韜光養晦,安心養傷,可不能再受罰。


    她快步來到蕭胤的寢殿,踩著光可鑒人的青石地麵,穿過層層疊疊的金黃紗帳,來到一張金玉大床前。不得不說,蕭胤真是會享受,這床榻可真夠大的。


    聽著人聲越來越近,花著雨連忙從一側偏房的櫃子裏,取出來一套被褥。她的手帶著夾板,不夠靈巧,隻能單手去鋪床,動作稍微慢了一點,就聽到人聲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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