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之際,真和嵐切和真和文曉在一片瘡痍的大街上瘋狂的跑著,身後腳步稍慢的人,瞬間四分五裂,仿佛被什麽東西瞬間砍了幾刀,讓他恐慌不已。


    “快了快了,再過三小時天就黑了。”真和嵐切不斷提醒自己,以免自己因為身體虛弱,倒下去。


    這個世界怎麽呢?真和嵐切也不知道,他隻知道他剛醒來就在這一群逃難的人群中,就如同被群狼追逐的馬群,一但掉隊,瞬間就被狼群切碎。


    而那種獵殺他們的生物似乎十分享受這個過程,那種生物肉眼看不見,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它跟在身後,因為沉重如鐵蹄的腳步聲停下時,就是有人力竭掉隊,瞬間便會被切碎的畫麵。而那腳步身一直跟在他們身後。


    他們一行人數百人,跑到現在隻剩這十幾個人了。這些天,真和嵐切親眼看到自己的父母,朋友,同學一個一個地消失在身後,多虧了他身體處於重置的時間,才能一直處於冷靜中,並帶著嬌弱的妹妹,成為這十幾個幸存者之一。


    那個殺死他們的東西在滿足自己的殺戮欲望後,會短暫退去,而這寶貴的幾個小時,是他們唯一休整的時間。


    在真和嵐切的感知之中,隻能看見一種極為純粹的殺戮意誌,如同某些物件,當附著純粹的情感後,便不會受到其他東西的侵染。不過這類東西不是死物,它似乎發泄完,就會暫時歸於平靜。


    “歐尼醬,快跑······”


    淺睡之間,真和嵐切幾乎瞬間睜開了眼,而他麵前,已然是一片屍骸,感應中,一個情緒生物正向他們緩緩爬過來,赫然是一個新的怪物,是極致的敵意,置人於死地,而這怪物移動並沒有動靜,所以眾人才會在熟睡的時候被殺死。也多虧了妹妹的警覺,否則他也會成為屍體的一部分。


    真和嵐切趕緊扶著真和文曉準備繼續跑,但這次休息的時間太短了,幾乎體力才剛開始恢複,而由於處於重置期的原因,已經兩天未進食的他狀態更差,一個踉蹌,兩人便跌倒在地。


    宛若夢魘般,真和嵐切仿佛看到了那極致殺戮的暴虐殘酷的臉上的戲謔。他揮完刀,離他不到半米的距離,真和文曉身影已經不在,留下一地屍骸和麵色麻木沾染一身妹妹鮮血的真和嵐切。


    然而敵意怪物就這樣走了。就如同殺戮怪物之前所做的一樣。真和嵐切努力地想把麵前的屍骸聚攏,可是已經沒有力氣的他隻能緩緩倒下,暈厥之前,似乎聽到了什麽聲音。


    ----------


    “真和君,真和君~”迷迷糊糊中,真和被人搖醒,入眼的,便是一支散發著微光的白色蠟燭以及鬆了口氣的佐藤昕。


    “這裏是哪裏?”真和嵐切扶著有些疼痛的腦袋,問到。


    “這裏是佐藤家地下室,今天晚上我出門尋找食物的時候發現你倒在血泊之中,還以為你死了呢。”


    夜晚,情緒生物不再出現,也是逃難的眾人除了殺戮者主動休息外,唯一的安全時間。


    “呐,真和君,你那是死死抱住的屍體是誰的?”


    “我的妹妹,真和文曉。”真和嵐切聲音有些沙啞地道。


    “那模樣很難辨識,你們也是被情緒生物追殺了吧?你可真幸運,剛好堅持到殺戮生物離開。”


    “真的幸運嗎?當時我明明在我妹妹後麵,如果妹妹不是為了叫醒我,可能活下來的就是我妹妹,她還很年輕,身體也很健康,她能比我走的更遠。”真和嵐切抱著頭,痛苦地道。


    “真和君真的是這麽想的嗎?”佐藤昕與真和嵐切近乎肩並肩坐著,地下室很冷,兩層毛毯都沒有用,他們隻能緊緊依偎在一起,靠著體溫相互取暖。


    “難道不是?”


    “可是為什麽你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悲傷了?”


    聞言,真和嵐切微微一愣,隨後麵色有些不自然地道,


    “我的體質有問題,這一段時間不會有感情波動。”


    “可是當初我找到你的時候,你臉上滿是淚痕,沒有感情的人,還會哭嗎?”


    “你什麽意思?”真和嵐切麵色有些扭曲,就如同醜陋的傷疤被人掀開的氣急敗壞。


    “嘞,真和君,你的臉上滿是慶幸哦,真可惜,現在沒有鏡子或者手機,否則讓你自己看看,一定很有趣。”


    “怎麽可能,我最重要的妹妹死了,我怎麽會有慶幸?”


    “我也不知道,這得問你自己啊。真和君,你準備欺騙自己到什麽時候?到底是因為你沒有情緒,還是根本沒有準備放入任何情緒在你的保護機製裏麵?”佐藤昕意有所指。


    “保護機製?”


    “真和君,有一種病人,為了防止自己的大腦受到相同的信息衝擊,會激活大腦的保護機製,將那一段時間徹底遺忘,這樣他就能安全活下去。”


    “你的意思是我也是這樣?”


    “不,真和君更過分哦。真和君明明可以控製自己的情緒,但是你卻沒有放入任何東西哦。”


    “你在說什麽東西?我完全不明白。”


    “呐,真和君,我可抓到你的漏洞了哦。不如我們做個小小的試驗。”


    佐藤昕將毛毯打開,在真和嵐切麵前,緩緩褪下身上的每一件衣物,同時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而她輕咬嘴唇的貝齒,與她雪白,嬌~嫩的肌膚在燭光下,顯得格外誘人。


    “真和君,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情哦,我都會接受。即使最後你將我拋棄,我也不會怪你哦。因為真和君,你真的害怕死亡,這並不是你的錯哦。”


    害怕死亡?聞言,真和嵐切突然心中一震,他突然想起來,以前似乎做過相似的事情,他早就知道自己可以從自己親近的人身邊汲取需要的情緒。隻是實驗結束後,他便封存了這個方案,僅僅因為,在他主動索取這份情緒後,他身上就會留下那段感情烙印。


    “真和君,真的不需要嗎?天馬上就要亮了呢,你真的還有力氣逃嗎?真和君,我不會責怪你的。因為我們都是一類人哦。”


    想到自己親人,朋友,同學慘死的場景,真和嵐切打了個哆嗦。如果還有機會,他不想死,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這個世界真實的殘酷。


    沒有猶豫,真和嵐切伸出了自己的雙手,攬過觸手可及的人兒,看著懷中閉著雙眼的少女,他直接吻了上去,伴隨著與佐藤昕口腔內的糾纏,一股濃鬱的情緒被真和嵐切從對方體內引導出來,這股炙熱的情緒在兩人環繞,隨著兩人動作的深入,而越發濃厚,同時,真和嵐切也明顯感覺到情緒空洞的地方在緩緩注入這股炙熱的感情。


    良久,當回過神來的少年看見懷中熟睡的少女與毯子上觸目痕跡,uu看書 ww.uanshu.m 心中充滿了莫名的情緒。但也感受到自身身體的虛弱感散去,顯然情緒的補充讓他度過了這次重置的危險期。


    正在這時,地下室傳來了咚咚的腳步聲,極其熟悉這聲音的真和嵐切臉色煞白,在他的感應下,那殺戮怪物竟然直接如靈體般穿透了地下室的鐵門。


    “佐藤,快醒醒~”真和嵐切用力晃了晃佐藤昕的嬌~軀,然而她卻仍然處於沉睡中。


    真和嵐切隻能連同裹著她的毛毯一起抱起,向地下室深處走去。但是,和平時期建立的地下室,又怎麽可能會有逃生道,這隻是一個緊急避難所罷了。


    當殺戮生物的刀砍下來的時候,真和嵐切看了看懷中似乎在做好夢的姣好麵容,他歎了口氣,結束了啊,盡管不甘,但是幸好自己並不是孤單地死去。雖然仍然懼怕死亡,但無法選擇的情況下,有更好的結果,真和嵐切理應滿意了。


    當真和嵐切感受到刀的入肉聲以及緊隨而來的痛苦感,終於閉上了雙眼。


    ---------


    脖子上一陣刺痛傳來,真和嵐切瞬間睜開了雙眼,此時他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懷中麵色仍然有些紅~暈的少女正狠狠地咬在他的脖子上,也正是這陣痛將他驚醒。


    “原來隻是夢嗎?隻是好像有什麽不一樣了。”真和嵐切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自己的刻度不知何時已經完全滿了,但是,奇怪的是,竟然沒有重置。


    “你對我做了什麽?”真和嵐切感覺身體莫名地眷~念著對方身體,意識到了關鍵點,臉色有些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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