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具有曆史意義的“咖啡館會談”未了,格列佛勳爵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道出了實情;


    “呃……親愛的昆士蘭伯爵先生,我不得不向您通報一個讓人難以啟齒的事情,親王近臣昨天晚宴上向我詢問您的去向,並要求我必須在咖啡館待上兩個小時以上,對此事要嚴格保密,估計會有不利於令夫人的行動,這幫浪蕩王孫什麽荒唐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真是令人難堪……”


    “我靠,發克魷……”


    李福壽聽了立刻跳了起來,神色暴怒的大步向外走去,他此刻臉上猙獰的神色就像要吃人一般。


    萬萬沒想到,在素以治安良好著稱的倫敦西區會發生這種事兒。


    小偷小摸的盜匪不可怕,可怕的是這些違規逾矩的大貴族,那真是什麽事都敢幹,妮可一個弱女子落到這些色狼手中,他都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


    威爾士親王殿下並不是沒幹過這種荒唐事兒,某位侯爵夫人沒有乖乖的爬上他的床,結果被強行非禮了,官司打到最高法院也沒有用,最後判定候爵夫人精神失常,行為不檢最後不了了之了。


    兩輛奢華馬車一路縱馬疾馳,車夫鞭子甩得山響,引得路人紛紛驚叫著躲避,街道上執勤的皇家警察吹起了尖利的哨子跟在後麵狂追,素來平靜的街麵上一陣騷亂。


    白廳的道恩咖啡館距離下榻的奢華宅邸不遠,也就是一千五六百米的路程,縱馬疾馳幾分鍾就看到了遠處的街角,有幾名神色慌張的男人向著遠方打信號,並且散開來試圖阻止飛奔的馬車前進。


    見此情景


    李福壽的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厲聲喝道;“馬車不要停,給我衝過去壓死他們。”


    “明白,衝過去壓死他們。”


    傅彭臉色冷厲的一揮手,前後兩輛馬車上的車夫瘋狂的揚起鞭子抽了下去,高聲吆喝馬匹奔跑起來,單手掛在馬車邊的侍衛已經掏出了槍,隨時準備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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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衛們無條件執行命令,哪怕刀山火海也敢闖。


    風馳電掣的馬車再次加速,這讓試圖阻攔的幾個男人神色巨變,眼看著馬車狂衝而至,隻能嘴裏咒罵著連滾帶爬的撲向街角,讓開正麵的大路,他們可不想自尋死路。


    誰知在堪堪讓過狂奔的馬車之後,正操控著馬車一路狂奔的馬車夫反手一鞭子狠狠的抽將下來。


    “啪……”


    隻聽到響亮的一聲鞭響加上男人淒厲的慘叫聲,距離最近的兩個男人已被抽成了滾地葫蘆,頭上臉上明顯看到血淋淋的一道鞭痕迅速青腫起來,身上考究的燕尾服都抽爛了。


    這是含怒而發的一鞭子,蘊含了內力氣勁,當真不亞於一根小鋼棍抽在身上。


    前麵街角是一個彎道,轉過去隔上幾棟豪宅就是伯爵府物業,馬車夫狠狠的一拉韁繩,將牽引的兩匹駿馬扯得頭顱高昂著嘶叫起來,馬蹄狠狠的踏在麻石板路上擦出顯眼的火星,在急減速之後懸之又懸的通過了彎道。


    此時前方傳來幾聲清脆槍響,然後槍聲密集的傳來,這應該是宅邸的護衛與前來搶人的歹徒交上火了,可以看見大宅外麵的街道上,數十人持槍正在強行進攻,並分出一小隊人來迎擊馬車。


    看這架勢當真肆無忌憚,竟然敢在倫敦西區重地動刀動槍,背景非同一般的深厚。


    “給我打,殺無赦!”李福壽果斷下達命令。


    去tnd,這時候隻有造了,反正威爾士親王不會親臨第一線來搶人,隻要不傷到這個正主兒,先保住人再說其它的。


    李福壽的怒火上湧,他這些年來哪裏受過這種恥辱?


    他在澳洲是人人敬畏的土皇帝,說一不二,一言可以決定千百人的生死,數十萬民眾的命運,無人敢於違逆。


    結果到了倫敦城,變成了人見人欺的小受,竟然敢於動用武力上門搶自己的女人,叔叔能忍嬸嬸也不能忍。


    沒說的就是幹,幹完再考慮後果。


    先導車上的侍衛們也是非常勇悍,直接將馬克辛機槍架在車頂上,一摟板機就“噠噠噠……”開火了,火鞭子一樣的機槍子彈掃射開來,立馬將衝在最前麵的幾個男人打倒在地,翻騰兩下不動了。


    這突如其來的機槍聲劃破寧靜的下午,距離不遠的唐寧街10號都能夠清晰的聽到,仿佛敲響了末日的鍾聲。


    這極大的震懾了交火中的歹徒們,他們神情驚惶的四處看了一眼,發一聲喊便作鳥獸散了。


    聖詹姆士公園距離倫敦最高行政機構集中的白廳街不遠,距離白金漢宮也不遠,幾乎是倫敦的心髒位置,幸虧維多利亞女王陛下移駕倫敦近郊的皇家城堡,否則這個漏子真捅破天了。


    即便如此


    所有歹徒都知道事情大條了,要不了幾分鍾,這片地區就會被大批的警察和憲兵包圍,而且點子太紮手,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


    幾乎轉眼之間,持槍歹徒四散而去。


    宅邸門口橫七豎八的倒臥著幾具屍體,濃烈的血腥味伴隨著硝煙氣息彌漫,李福壽臉色陰沉的從馬車上下來,看見雷小虎拎著槍從大門裏出來,小跑著來到近前報告說道;“報告老爺,我們留守侍衛已經擊退了來犯之敵,妮可夫人除了受到一些驚嚇之外沒有大礙,請您指示。”


    “哦……”聽到這個報告,李福壽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他迅速的回過頭看了看四周,厚重岩石砌成的牆上槍眼清晰可見,隻是打出了幾個淺白色的小坑而已。


    “建築上的槍眼太少了,給他多留下一些,你知道怎麽辦吧?”


    “明白了。”


    “嗯!”


    李福壽點點頭大步走進宅邸內,他要第一時間去安慰受到驚嚇的妮可,通知停泊在泰晤士河港口的快速郵輪生火準備離開,如今待在倫敦十分不安全,隨時都可能遇到危險。


    這個危險不單純來自於歹徒,還有可能是皇家禁衛團或者皇家警察,他現在誰都不信任,必須要盡快離開這裏。


    後續的事由可以派專人來處理,與各方溝通斡旋,寫信申訴或者爭取輿論支持,不管靠譜不靠譜先這樣了,首先人要脫離倫敦才行。


    在這裏渾身的力量無處使,就像籠中的鳥兒任人擺布。


    昆士蘭二十幾名侍衛在強大的倫敦政府力量麵前,就像雞蛋殼一樣輕輕碰下就碎了,根本超不到什麽大的用途。


    外麵很快傳來了激烈的槍聲,打的古老建築風雨飄搖,很多窗戶甚至都被打碎了,玻璃渣掉落了一地,看起來十分淒慘。


    10多分鍾後


    大批皇家警察和憲兵包圍了這座奢華宅邸,倫敦警察廳高級警司來了好幾個,麵色陰沉的看著眼前這座彈眼密布的奢華建築,頭腦中一片眩暈,感覺臉上像被“啪啪啪”抽了十幾個響亮耳光一樣,難堪到了極致。


    這件事的緣由大致也清楚了,但是倫敦警察廳束手無策。


    上麵高高在上的那位拍拍屁股就像沒事人一樣,照樣玩馬球,徹夜流連於宴會舞會,照樣辛苦的爬上一個又一個貴婦的床,過著窮奢極欲的奢侈生活,不會為此負上丁點兒責任,但是這份黑鍋卻要倫敦警察廳來背。


    他們的嘴裏彌漫著苦澀滋味,臉色鐵青的看著密密麻麻布滿彈孔的牆壁,這仿佛是嘲笑倫敦警察廳無能的告示牌,隻要一天佇立在這裏,就會被尖酸刻薄的倫敦市民譏笑不已,當做茶餘飯後的笑料四處傳播。


    如今執政的可是自由黨政府,與保守力量大本營輝格黨格格不入,有可能借此攻擊王權泛濫,不加節製的擾亂社會,大大增強偏向下議會自由黨的實力,為即將開始的大選預熱準備。


    隻有可憐的倫敦警察廳被夾在中間兩頭受氣,哦,對了……還有那個倒黴的昆士蘭伯爵,他能不能囫圇個兒的離開倫敦還是兩說,如今凶多吉少,如何發落得看上麵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的心情。


    到底是鄉巴佬,不知道倫敦上流社會是怎樣的烏煙瘴氣?


    能夠看上你的女人那是天大的福氣,沒瞧見倫敦多少的大貴族都忍氣吞聲嗎?


    公爵也好,侯爵也好,伯爵也好,在親王麵前都是廷臣,是謙卑的奴仆。


    別的不說,丘吉爾公爵夠牛掰的吧,公爵夫人不照樣乖乖的爬上了親王殿下的床,生下的小丘吉爾眉眼怎麽看都像親王殿下,同樣肥嘟嘟的。


    戴綠帽子就戴唄,日子還不是照樣得過,榮華富貴少不了,有啥想不開的非要如此剛烈的反抗?


    “報告長官,對方不願意讓警察進入處理,需要等待維克多公爵家族艾頓勳爵大人抵達之後,才願意與各方進行麵談,陳述案件經過。”


    “我的上帝呀,怎麽又卷進來維克多公爵家族?”


    “對不起長官,這個我們也不清楚。”


    “呃……真是頭疼,我們誰也得罪不起,茲體事大,出於慎重考慮那就等等吧。”


    幾位高級警司迅速交換了下意見,一致同意等等再說,這種事兒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都是頂級大貴族和王室的恩怨,可憐兮兮的小警察就別插手了。


    一個不注意,非死即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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