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東這話說得十分堅決,可在夏麗華他們聽起來卻是適得其反。


    “不是你的?”夏麗華說著,掃了掃安寧,又對陸湛東道:“那是誰的?”


    陸湛東輕浮地笑了笑,“愛誰誰。”


    夏麗華露出一絲不悅,“湛東!你要包庇也要有一個限度!挑選好對象,那些狼心狗肺的,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夏麗華說完,朝安寧一記厲光殺了過去。


    安寧嗤笑了一聲。


    江厲川更是頗具興致地拍了一下手,鼓了個掌,‘恭敬’地對夏麗華說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這話說得真是好,不一定拿著刀子殺人才叫殺人,有的時候間接導致他人的家破人亡,也可以被稱作是殺人,如若僥幸沒有被發現,就該是潛心補償才是,這樣即便有一天被發現,也可以為自己爭取一個被原諒的機會,而不是處處提防,針對,錯上加錯,這一點,您讚同不?”


    麵對江厲川的意有所指,夏麗華臉色忽地一變,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對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麽,但轉念又一想,怎麽可能?


    那件事……已經過去了近二十年,她誰也沒有說。


    而就在夏麗華內心裏開始惶恐起來時,就連陸蔓蔓那個胸比大腦還發達的都聽出了一些不對勁,“媽?”


    陸湛東更是皺眉兀自地問著江厲川道:“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江厲川說著,笑了笑,“不過是在說明一個事實而已,我這個人呢,最大的優點就是愛記仇,尤其是在關鍵時刻捅了我一刀子卻沒有把我捅死的人,所以呢,做事之前還是最好先三思一下值不值得,死死盯著一粒砂子,忽略了其他,隻聽取片麵之詞,就妄下結論,結果就是因小失大,最是愚蠢至極,伯母,你說,以你過來人的經曆來看,是不是這個道理?”


    突然被江厲川點中,夏麗華心裏咯噔了一下,七上八下的,尤其是對上江厲川那笑意森森的眸光時,她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表情不太自然地回了句,“你說笑了。”


    江厲川忽地一笑,在陸湛東那充滿警告性的目光盯視下,泰然自若地回道:“我現在的確是在開玩笑,不過……以後的事誰知道呢?至少自那次宴會之後,我一直在想,要尊重長輩,不要因為自己的委屈就害得長輩們數十年的友誼被破壞了。”


    登時,夏麗華唇角緊抿起來,恨不得一刀子將江厲川和安寧都立即捅死,但實際情況確是她隻能在江厲川這有一句沒一句看似雜亂的碎語之下一忍再忍。


    江厲川剛才說的話,令她想到了她找人在網絡上發布的那個帖子。


    盡管她不怕被江家人知道,他們也不能把她怎麽樣,但是……她卻害怕被陸震聲知道。


    再加上,江厲川之前說的,令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十幾年前的事,那更是她寧願一頭撞死都不敢讓任何人知曉的秘密。


    她冒不起這個險。


    而就在夏麗華開始有些動搖時,白瑾瑜忽然說道:“你們都不要再吵了,我說了,是我的錯,是我害得東子的骨肉沒了,害得陸家的孫子沒了,一切都是我的錯,不關任何人的事。”


    乍聽之下,這話是有息事寧人的意思,可是……


    夏麗華一聽到‘孫子’二字,心頭的肉就又揪了起來,她雖然不喜歡林思佳,這女人出身不好,又好心計,但對於她肚子裏的孩子,她還是抱有期盼的,那很有可能是她唯一的孫子,等林思佳的生下來,她就想辦法抱回來,再過到陸家哪個親戚的名下,然後名正言順地接到自己身邊來撫養,畢竟是陸家的骨血。


    可現在,這個期盼徹底變成了碎片。


    “瑾瑜,你心地善良,但有的人並不值得,這件事必須要有一個結果,我陸家的骨血不能白白地就沒了。”夏麗華說道。


    ——這才對嘛!


    白瑾瑜心裏一陣輕笑。


    可是……


    “陸家骨血?”陸湛東說著,揚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衝夏麗華說道:“您想要抱孫子也得等我跟瑾瑜先把婚結了吧!”


    夏麗華愣了一愣,“你不是……”


    上次恒盛慶典之後,她在書房外,聽到陸湛東跟陸震聲說不會跟白瑾瑜結婚,等風波過去後,會想辦法在不影響白瑾瑜聲譽的前提下,解除婚約。


    而現在,陸湛東又在說著會跟白瑾瑜結婚,還會給她生一個孫子,這……


    “你說真的?”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東子!”白瑾瑜一臉藏不住地欣喜。


    夏麗華更是唇角一揚,恨不得立即放鞭炮昭告天下的樣子,就連陸蔓蔓都一時忘記其他地恭喜起白瑾瑜跟陸湛東。


    看到突然變得如此和諧的一幕,安寧突然心裏有一些悲涼,替還沒有被推出手術室的林思佳。


    而歡喜之下,手術室裏又再度傳來消息,唐詩詩已經脫離危險,登時一直在角落裏悶聲不吭不問世事,像是丟了魂魄一樣的蔣方周終於活了過來,一度要衝進蓕鉬手術室裏去,直到被醫生再三阻攔。


    一切似乎都圓滿了,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的樣子,剛才發生的恍如一出鬧劇,可是……


    “一會兒抽完血陪我去一趟警局,如何?”


    安寧對江厲川這才一說完,立即陸蔓蔓就冷颼颼地說了句,“喲,終於承認了,要去自首了麽?”


    “報警。”安寧說完,手挽進江厲川的臂彎裏,剛走到拐彎處,還沒進電梯,江厲川突然說了句,“等一下。”


    “外麵起冷風了,小心耳朵疼。”江厲川說著,把她頭發上的發圈給取了下來,再把自己脖子上的羊絨圍巾給取了下來在她脖子上纏了幾圈,剛好把她鼻子以下,以及耳朵,都給遮了一個嚴實。


    安寧心裏微微一動。


    她的耳朵怕受冷風吹,一吹就容易裏麵發疼,這件事,她有對他說過嗎?他怎麽知道的?


    “想了解一個人,隻要有心,並不難。”江厲川忽而說道。


    安寧心裏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可嘴上還是不饒地回道:“真的假的,你是請了私家偵探調查還是怎滴?”


    江厲川沒有回答,隻是抬頭看了看玻璃窗裏一直緊盯著這裏看的陸湛東,以及陸湛東身後正怨毒地看來的白瑾瑜,而後,他笑了笑,擁著安寧走進了電梯。


    電梯抵達三樓,夜裏病人少,安寧直接去窗口遞了單子抽了血,不到三十秒的時間,當她抽完時,一回頭,隻見不遠處有一陣子沒有出現的周律正神情十分嚴峻地在跟江厲川匯報些什麽,而當她快要走近時,聽到周律說了一聲,“沒錯,就是她(他),還帶著一個……”


    下一秒,隻見江厲川率先發現了她,隨著他一個眼神,周律就立即噤聲了。


    見狀,安寧不由得地就順口地問了一句道:“你們搗鼓些什麽呢?神秘兮兮的。”


    江厲川笑了笑,回道:“殺人放火。”


    安寧不以為然地‘嘁’了一聲。


    *******************華麗的分割線!******************


    時間如流水,逝去無聲。


    從警局出來後,已經是晚上八點過。


    聽完她的訴說後,那個年輕警察的態度明顯是不感興趣,但礙於江厲川在那裏,所以才一直聽著。


    但盡管如此,安寧還是堅持把她所知道的當時情景都描述了出來。


    不為別的,就衝著今晚陸家人一鬧。


    不管結果到底是一場意外,還是人為。


    總會有一個答案。


    “不要想太多,警察會處理。”江厲川忽然道。


    安寧揉了揉今晚思索過度開始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回道:“我知道,隻是……有些控製不住,有一種預感越來越強烈,尤其是回想林思佳摔下去時的樣子,越想越覺得就像是被人給推了一下似的,當然,也有可能是被她們說了那麽多以後,潛意識裏我也這樣覺得了,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當時林思佳的確是站穩了的。”


    “你是福爾摩斯還是柯南?破案是警察的事,交給他們去頭疼。”


    “我可不認為警察會怎麽搭理這件事,曾經我在淘寶上購物被人騙了三百塊,然後花了一個小時截圖,寫文字,在他們網站上登記報案,坐等他們打電話來調查,結果……至今人家發給我的那個藏有木馬的圖片我還保存在電腦裏呢,警察卻一個都沒有上門過,後來人家跟我說,你隻是被騙了三百塊而已,連判刑的數目都不到,人家幹嗎花力氣給你追啊,你被騙個幾萬的,效果就自然不一樣了,再後來公司一女同事抱打不平地揭發一個在三個不同的地方抱著三個不同的昏昏欲睡的小男孩行乞的老頭,以為自己是做了好事,結果到了警察局以後,人家一看那個老頭,就我同事說了一句,你把他弄來幹什麽?還不夠麻煩的。當時我們都跟著傻眼了,不是人民警察嗎?怎麽這樣問。”


    因為今晚那個年輕警員沒有掩飾幹淨的敷衍態度,安寧一下子就憤憤地發起了牢騷來。


    “再光榮的隊伍裏也會偶爾出現一兩個渣,有機會你不妨跟王局說一說這件事。”


    “王局?”


    “桐城市局局長。”


    “算了。”安寧連再開口說這些的想法都沒有了,轉而問了江厲川一句,“你是不是把夏麗華什麽把柄給捏在手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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