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亞光的提醒,也正是讓馬世駿頭疼的事情,縣裏兩個主要領導,無論是從政見上還是關係上,都發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如果馬思駿隻是一個普通的鎮長,在兩個人當中周旋,倒也不會發生什麽,但馬思駿現在是一個紅人,他覺得如果選邊站隊的話,他寧可站在連麗群這邊,但是白亞光的這個提醒顯然不是無的放矢,王發元對自己真的不滿,這也是自己跟連麗群有了一些個人關係的原因。頭些日子他希望連立群在這個時候能接接縣委書記,但連麗群不但沒有這個打算,而且她也不想改變目前這種格局。


    白亞光說:“你為什麽不主動找王書記談一談呢,說說你的想法,王書記是不會拒絕你的,過去他不是很欣賞你嗎?他現在對你不滿的原因,你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嗎?”


    馬思駿馬上問:“這個我還真沒有想過,不不,我也想過,但是我並不想明白,王書記過去的確是用心栽培我,沒有他的支持,我也當不上鎮長。”


    白亞光說:“我也知道你為王書記做了一些事情,但是你想過沒有,你為他做的事情,卻讓領導心裏很不舒服,這是為什麽?”


    馬世駿連連搖著頭說:“我也想不明白呀,我為王書記做的事兒你都知道,我也不瞞你,對王書記的兩次舉報信,都是我給他平息的,王書記兒子在省裏差點被逮捕判刑,也都是我出麵給他解決的問題,可我做了這麽多的事情,居然跟王書記的關係是越走越遠,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白亞光在馬世俊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一下說:“你不懂說明你還年輕,我們兩個的關係,也都是君子之交,但我欣賞你這個人的骨氣,我是做學問出身,身上也沾染了一些官僚的習氣,官場上的惡習在我身上也很嚴重,但是我骨子裏的東西還是沒變,我欣賞的是有骨氣的人。”


    馬世俊說:“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骨氣,但我可以肯定地說,到現在我還從來沒有到任何一個領導家去拜訪,沒有送過什麽東西,如果這算是有骨氣的話,那也算是有一點點吧。”


    白亞光認真地說:思駿,我絕不是跟你開玩笑,這兩天你一定要單獨跟王書記聊聊,把你的想法說出來,王書記畢竟欣賞你。你們秀峰嶺風景區的班子就要成立,誰上誰下,現在都是懸而未決的。”


    馬思駿想的並不是他自己,如果他到王發元那裏,溝通溝通情況,交流一下感情,把於紫菲推出來。試探一下王發元的心,這倒是有必要的,就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晚去不如早去,我自己去是不是有些冒昧了?”


    白亞光說:“思駿老弟,如果需要我陪著你,我可以陪你去一趟,但是我待會就走,你留在那裏,跟王書記多交流交流,有必要的話,也可以帶點小小的禮物,不要什麽值錢的東西。”


    這就有點兒把馬思駿難住了,他想了想說:“我帶點什麽東西好呢?我還真不知道王書記喜歡點什麽東西。”


    白亞光想了想,忽然笑了:“這件事就交給我了,他喜歡江都市名畫家劉伯耕的下山猛虎圖,我剛好有一幅,我就把這幅給你,你就可以轉交給王書記。”


    馬思駿剛高興的說:“那可怎麽好?我這不是奪人之愛嗎?不行,我可以買上一幅猛虎下山圖。”


    白亞光說:“這就是以後的事了,現在暫時先解一下燃眉之急,劉華家的虎,我還可以在桃那麽大,但是今天把這幅畫送給王書記,他會高興的,我在旁邊再給你敲敲邊鼓,今天你的見麵就不會很尷尬。”


    馬思駿說:“那好,我們約在哪裏見麵呢?”


    白亞光說:“今天晚上你等我消息,如果王書記在家,咱倆就直接到王書記家。”


    馬思駿站起身說:“那就說好了,今天晚上下班之前我等你的電話。白部長,你這樣的安排真是太好了。”


    離開白亞光的辦公室,馬思駿覺得白部長真是一個好領導,好人,也隻有他這樣有學問的領導幹部,才能夠真正欣賞一個有作為的年輕人。他一定要送給白部長喜歡的東西,一幅真正的名家字畫,最好是省裏的名畫家,但現在重要的是,他要到江都市見嚴碧瑤,有必要多管齊下,齊頭並進,一定要把於紫菲職務的問題給落實下來。有道是事在人為,雖然於紫菲在很多地方不夠資格,但她現在畢竟占據著有利的位置,秀峰嶺鎮的鎮委書記,也必然是秀峰嶺風景區管委會書記的最有力人選。


    讓馬思駿覺得疑惑的是,嚴碧瑤搞的那個王發元的在鏡泊湖管理區私自蓋別墅樓的視頻,到現在並沒有發揮作用。從連麗群說的那句話很讓馬思駿醒悟,王發元一定動用了他有力的後台。


    難道他的後台是京城的某位大人物?現在看來連麗群不想過早占據縣委書記的位置,一定事出有因,不是自己單憑想象就能夠搞明白的,所以,白亞光讓他跟王發元緩和一下關係,是十分重要的。這也就是說,穆林縣在一定的時間內,王發元還會是縣委書記,是最高首長。


    馬思駿出了縣城,就給嚴碧瑤打個電話。嚴碧瑤剛審核稿子的爛事堆中解脫出來,揉揉眼睛,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陽光。在辦公室真是鬱悶透了,真想找個人,在這明媚的秋日裏散散心,曬曬太陽。真是想什麽來什麽,就在這個時候,馬思駿的電話打了過來。


    上次跟馬世駿瘋狂幾乎一個晚上,讓嚴碧瑤這個大齡剩女興奮了好幾天,那樣的驚心動魄的場麵,是她這輩子第一次享受,馬思駿這個年輕男人健壯的體魄和瘋狂的衝擊,他有一種穿透骨髓般的快樂。一晃幾天過去了,每天早晨,醒來的時候,他都還會想到,馬世俊那天晚上給他的快樂。


    畢竟是一個風華正茂,正值好年華的女人,她恨不得每天都需要馬思俊這樣的男人,恨不得每時每刻都讓馬思駿這樣的男人,在她身上瘋狂,讓她有那樣的感覺。她什麽也不缺,要地位有地位,要金錢有金錢,就缺少一個讓自己瘋狂起來的男人。


    女人的年齡像流水一樣,無情的流逝,她已經28歲,再過兩年就30,這個年紀能夠得到快樂的時間是越來越少,想起來真是害怕。當她看到打進來電話的是馬思駿的名字,她的身子一陣激蕩,馬上就接了起來。


    女人的柔情從甜蜜的聲音就能充分反映出來,劉碧瑤拿腔作調的溫柔說:“是馬鎮長嗎?我剛才正在想你,你就打來電話,你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啊,怎麽,今天你也想我了嗎?”


    馬思駿可不怕這個,他想象的就是一個柔媚的女人,對著自己拿腔作調的樣子,他需要的正是這樣的東西,女人發狂,他才能夠有機可乘,他的聲音也甜如蜜一般的說:“劉總編,我當然知道你想我,所以我才給你打電話呀。你也知道,韓省長昨天才走,所以我就抽時間,慰問慰問你,這不是正說明我想你了嗎?”


    嚴碧瑤嬌滴滴地說:“我倒想知道你是怎麽想我的,不過,光說不練不行,我都需要你的真實的表現。”


    馬思駿說:“我當然能夠給你最好的表現,鋼槍已經擦亮,子彈已經上膛,就等著你的一聲召喚,你說怎麽辦,咱就怎麽辦,你讓我上哪,我就上哪。”


    嚴碧瑤咯咯咯咯的一陣,高興的大笑,說:“馬鎮長啊馬鎮長,你真是難得的好情人,難得的好男人,你這樣,你現在就往市裏來,我要把工作安排一下,然後我給你打電話,我們找個地方約一下,今天中午我們一定要在一起,你想知道什麽,我都會跟你說。”


    馬思駿說:“好的,我今天放下手頭所有的事務,就去見你,我一定讓你高高興興,非常滿足的。”


    馬思駿似乎看到了嚴碧瑤這個女人的騷情,但騷情的女人卻是真正的女人,騷情的女人,在這個社會裏也是如魚得水的女人。有大領導的父親,家裏有著顯赫的背景,這樣的女人,不讓他玩樂她又能幹什麽?怎麽能按捺住她特有的優勢?她圖的不是錢,圖的也不是權,圖的不就是找人玩兒了嗎?


    馬思俊讓自己冷靜下來,心裏也有點淡淡的悲傷,眼前這樣的事情他見得越多,心裏越是快樂不起來,他能夠逢場作戲,他能夠給這些人帶來快樂,但他玩了之後,心裏卻快樂不起來,但在這精神喪失,世俗風行的時代,他就是一個狗屁都不是的弱者。


    嚴碧瑤很快就打了個電話,說:“穆林縣到江都市中間有一個水塘,那片水塘叫荷花澱,荷花澱裏是有個娛樂場所,你到那裏等著我,我馬上開車過去。”


    那片水塘占地足有十畝,上遊有一條清澈的溪水流經這裏,使這裏碧波蕩漾,池水泛著清澈的光澤,馬思駿開車下了公路,沿著一條鄉村的小路,開到一個高大的門樓,門樓走出兩個保安,看著馬思駿的車,剛要攔住,從裏麵走出一個俏麗的女子,來到馬思駿的車前,笑吟吟的說:“您這是馬大哥吧,碧瑤姐剛才打個電話讓我到門口接你,她馬上就到。”


    馬思駿把車開進去,下了車,對那個俏麗的女子裝:“這裏的風景倒是很美呀,再有你這麽漂亮的女子,站在藍天碧水之下,看得我心花怒放,渾身增加了不少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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