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慧慧跑回去上了車,馬思駿想,晚上可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韓慧慧拉到自己的房間。其實他倒並不缺少女人,他隻是缺少和韓慧慧在一起的溫情,韓慧慧不是其他的女人可以相比,這是要跟自己結婚的女人。看到韓慧慧坐上了車,車隊向頭道村開去,他開車也來到學校。


    這時劉岩,於滌非和財政所的人從銀行的自動取款機裏用於紫菲的幾張銀行卡取出了錢來到學校,在老宋的監督下每個工人的家庭發放一千塊錢,場上的秩序井然。


    馬思駿把老宋拉到了一邊,對老宋說:“今天處理的這件事,你們是怎麽想的?”


    老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馬鎮長,真是有點不好意思。我們給領導添亂了,但我們也的確沒有想到今天能得到一筆錢,雖然這筆錢不多,但讓我們這些困難的家庭,過上兩個月的日子,雖然是緊巴巴的,但也是夠了。這筆錢還是鎮領導家裏出的。過去的事跟你和於書記都沒有關係。”


    馬世俊說:“但我們現在是鎮裏的領導,對過去的事也不能夠推脫,今天這件事處理的你們滿意就好。我想問你,今天你們這起群體事件完全是自發的,還是有人組織?我需要你跟我說實話。”


    老宋的臉上麵都難受,馬世俊說:“你放心,你說出來我不會對你們怎麽樣的,相反,我還會加大力度查處以前的事。既然是縣裏和鎮裏給你們七八百萬,結果你們手上沒有得到一分錢,我絕不會不管不問,善罷幹休,但你要跟我說實話,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老宋想了想,終於開口說:“馬鎮長。我們廠後來重新成立公司,董事長是喬文凱的妹妹喬鳳嬌,縣裏和鎮裏的大部分資金都被她卷走了。如果沒有喬鳳凱從中斡旋,也不會得到這筆錢,而且喬鳳凱其實也是背後的老板,至少是背後的老板之一,但她卻沒有得到一分錢,喬鳳凱死了,但是他老婆郭潔”


    馬世俊說:“你的意思是說,郭傑在背後搞的匯?她有這麽大的能力?”


    老宋苦溜溜的一笑,說:“郭潔沒有這個能力,可她背後有人。我隻能說到這裏。馬鎮長,今天這件事情對不起了。”


    馬思駿又問:“宋師傅,我必須再問你一句,鋼鐵廠後來成立的股份有限公司,股份分配的名單在哪裏?你要想保護你自己的擁有的權利,或者你能夠代表工人的權利,你必須要跟我說,到底有哪些人是鋼鐵廠背後的老板,也就是實際操作的股東,大股東,這700萬輪到每個人的頭上,也許真的算不了什麽,也就是能過個一年兩年的日子,但是在一個並不太富裕的鄉鎮,如果兩三個人瓜分,那可是一筆大錢,很可能這裏還有隱形的財產轉移。我不知道你們當時的工廠規模有多大,這個工廠現在已經不存在了,但是,在關閉之前,資產是怎麽樣的,你們知道的嗎?既然一年能創造5000萬的效應,在工廠關閉之前,被他們瓜分的又有多少。你們要真真正正的保護你們的權益,是要跟鎮裏配合。”


    老宋態度堅定的下來,說道:“馬鎮長,今天你忙,等過了這兩天,我找幾個關係不錯的哥們,也都是鋼鐵廠的上層人士,跟你好好的聊聊,有些人還掌握很多的重要資料,這裏麵並不簡單。”


    馬思駿握了一下老宋的手說:“那今天就這樣,讓你們這些工人領了錢都趕緊回去,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韓省長和王書記連縣長剛才就在你們眼前,雖然不能說給鎮裏造成多大影響,把我和於書記嚇的夠嗆。”


    老宋連連點頭說:“今天真是對不起,改日,我們見麵,我們哥幾個請你喝酒,雖然沒有什麽好酒好菜,但你也能感受一下我們的情誼。那我們先走了。”


    這場表麵上是為了過日子討生存的群體事件,馬思駿還是從中抓到了隱藏在背後的東西,那就是鋼鐵廠改成股份製公司,董事長居然是喬鳳凱的妹妹喬鳳嬌,這個喬鳳嬌是何許人他是一點兒都不知道,但是喬鳳嬌作為既得利益者,絕對不會煽動工人鬧事的,但馬思俊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是喬鳳凱的寡婦老婆郭潔煽動的鬧事,或者說至少這件事情跟她有關係,也許郭傑作為喬鳳凱的老婆沒撈到錢,而自己的老公又為妹妹喬鳳嬌做了最大貢獻,她這個當老婆的心裏肯定是不舒服,她這個女人也沒有這麽大的能耐,但背後有公安局長林文奇在給她撐腰,這樣既討好了工人,又給他馬思駿和於紫菲設下的一個陷阱,在韓省長來考察的時候鬧起事端,這種一石雙鳥的做法還真是陰毒。


    馬思駿忽然聽到一陣柔和的聲音在身邊說:“馬鎮長,你在想什麽呢?這裏可是沒有人了。”。


    馬思駿看到學校的大教室裏已經空空蕩蕩,就連劉岩和財政所的兩個人都已經離去了,他身邊隻有於滌非這個小女子,馬思駿苦溜溜地笑一下說:小於,你也看到了,你能領你到藥房裏領證,剛一天多的時間,這發生了多少事?哪一件,都不是照片,這不是要我和你姐的命的人。”


    今天的這場大事,如果換著任何一個鄉鎮的領導,那是絕對擺不平的,誰也不會拿出自己家裏的錢來平息群體事件這些激怒的民眾,但馬思駿居然能說服自己表姐,拿出20萬平息這次群體事件,而且還能讓省裏市裏和縣裏的領導高高興興的,滿滿意意的,這絕對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出來的,當然她看到的並不是這一點,而是她又一次看到了馬思駿在大事臨頭的時候表現出來的大將風度。


    於滌非像變戲法一樣,從包裏拿出兩杯熱牛奶和兩塊喧騰的蛋糕,說:“今天晚上還不定什麽時候能吃上飯,你趕緊把這個吃了,我們好去頭道村。”


    看到眼前吃的喝的,馬思駿立刻感到自己饑腸轆轆。他高興的說,“我說老妹子,你怎麽這麽理解我呢?我都忘了中午是不是吃飯了,我的肚子嘰裏咕嚕的叫喚,早都餓了,還真不知道今天晚上什麽時候才能吃飯,來,咱們兩個一起吃。”


    於滌非看著馬思駿高興的樣子,就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大事兒,馬上說:“你自己吃,我在邊上看著你。”


    馬思駿吃著蛋糕,喝著熱乎乎牛奶,一副享受的樣子,於滌非望著馬思駿,忽然說:“馬鎮長,我到你身邊也就是一天多的時間,可我覺得跟你認識了好長時間似的,我就希望我身邊有一個那樣的領導,像個將軍,大敵當前,臨危不亂,而且又有一股男人少有的那種柔情。長得英俊瀟灑,但又不是那種刻板無情的人,這樣的人真是太少了。難怪你讓我姐拿出20萬,她就乖乖的拿出20萬,現在這個社會,誰拿出自己家的錢為單位辦事?我姐這麽做也隻有你能說動她。今天這件事兒我覺得也不是沒有好處,群體事件阻止不了,但如何解決才能看出領導的藝術水平,和工作能力?你是讓我發自內心佩服的人。”


    馬思駿口裏喝著牛奶,想噴出去,於滌非立刻上去像對待嬰兒那樣為他他捶著後背,馬思駿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說:“我說妹子,你說的這個人我怎麽沒有見過?又有大將軍的風度,又有女人的柔情,長得精神,又不那麽刻板,這樣的人,你還是在影視劇裏去找吧,不過今天這件事的發生,我倒是看出了一個問題,我和你姐到秀峰嶺鎮,滿打滿算到現在也就是三個月,這三個月我們幾乎都在應付眼前發生的事情,一個接著一個發生,疲於奔命,有的時候還狼狽不堪,對以前的事情是一無所知,也沒有時間去想以前的問題。今天這件事情就擺在我和你姐的麵前,而且是關乎到幾百人上千人的飯碗和生計問題,甚至關係到幾千萬的資金流向問題,看來我和你姐又有事幹了。


    於滌非認真地聽著,她聽也沒什麽用,但他聽得聚精會神,更喜歡馬世俊這種邊吃飯,邊說話的態度。


    馬思駿說:我們趕緊走吧,韓副省長一行在頭道村,能不能達到他滿意,我們這兩個項目能不能達到立項的標準,我和你姐的心裏現在還沒譜呢。有了你這點吃的喝的墊底,我今天晚上就是跟他們幹一宿,我也能過得去。”


    開車剛一進到頭道村,就被一陣歡聲笑語提振了精神,街道上從縣裏來的漂亮的大閨女小媳婦扭著秧歌,身著紅的綠的鮮豔的衣裝,頭上插著花,手上有的拿著紅色和綠色的扇子,抹著紅臉蛋,雖然看上去土氣,卻是地道的東北風情,嗩呐吹的震天響,鑼鼓敲的猶如旱天雷,真是熱鬧極了。所有的農家院的門樓都掛著氣球和大紅燈籠,一旦天黑下來,這裏將是一片紅色的海洋。從很多農家院裏已經飄出煮苞米燉小雞燉蘑菇的味道。在村頭停著車隊,也不知道這些領導在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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