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罷會,馬思駿也沒讓誰留下來,肖迪為自己無形中讓馬思駿對自己不滿心有愧疚,但馬思駿對自己冷鼻子冷臉,就不好主動上去說什麽。臨走出馬思駿辦公室時,也沒看到馬思駿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心裏一陣委屈,心想,自己怎麽說也是鎮裏的大美女,居然這樣慢待自己,真是讓她接受不了。


    突然,肖迪站住腳,對馬思駿說:“馬鎮長,關於招商引資這方麵,我有幾個門路,都是江南一帶的億萬富翁,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搞個什麽活動,讓這些我們能聯係上的實力人物到我們這裏走走看看。也許就對我們秀峰嶺鎮未來的發展有興趣了。”


    馬思駿說:“這個問題我也再考慮。我們要在古建築維修取得一定進展後,搞這麽一個活動。也不叫什麽論壇。太早不行,讓他們看到我們秀峰嶺古鎮有了規模,他們也才有投資的信心,不然我們就沒有什麽優勢。”


    肖迪飛了一下媚眼,笑盈盈地說:“還是馬鎮長考慮的周到,不然這麽年輕就當鎮長呢。”馬思駿看了肖迪一眼,說:“沒事你就回去吧。記住,對我說話客氣點,不要以為你是美女就覺得誰都要高看你。在這裏我看你幹了什麽,不是看你多漂亮。”


    肖迪被馬思駿說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呐呐地說:“馬鎮長,人家也沒說什麽嗎。在鎮裏你是鎮長,我當然要聽你的安排啦。人家長的漂亮也不是錯啊。”


    馬思駿說:“這是你自己的事。還有,你妹妹結婚我是要去的。”肖迪馬上浮現出笑臉說:“那就太感謝了。她對你專門發出的邀請,我隻是傳達一下,她對你很佩服呢。”馬思駿說:“我們素昧平生,談什麽佩服不佩服的,再說我一個小鎮長,有什麽值得佩服的。”肖迪說:“你這個鎮長可是連縣長眼裏的大紅人,她在我妹的麵前沒少提到你呢,所以我妹才對你有這麽好的印象。”


    馬思駿想,連縣長的確有這個愛好,就是喜歡介紹她身邊的精英人物,不然也不會在省城的時候,把他介紹給她歌舞團的那些漂亮演員們,在社會上人就是資源和財富,掌握人的資源,就掌握著未來的財富,這點連麗群可比王發元做的更好。他有著預感,在未來穆林縣的官場上,王發元很有可能要輸給連麗群這個女人。


    馬思駿收回自己的胡思亂想,對肖迪說:“我給你妹送個什麽禮物好呢?你妹是個藝術家,我想送個有意義的禮物。”


    肖迪想了想說:“馬鎮長,禮物就算了吧,你去給我妹捧場,她就會高興的。”


    馬思駿說:“你妹是縣裏的藝術家,一定有著很高的品味。我做一條大船,當然是擺設了,祝她以後一帆風順吧。”肖迪高興的說:“如果是你親手做的,她一定會非常高興的。”馬思駿揮揮手,示意肖迪可以出去了。


    馬思駿對自己手下有這麽一個女副鎮長有些頭疼。如果不是自己的女下屬,他還好辦一些。對於這樣的人,你既不能給她們臉,又不能太傷害她,否則就會給你挖坑,甚至是你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最好的辦法是讓連縣長盡快把她調離秀峰嶺鎮。


    對參加肖迪的妹妹肖揚的婚禮,馬思駿沒有多大的興趣。但既然縣歌舞團團長向他發出邀請,他也不能不識抬舉,何況肖揚又是連縣長的閨蜜,在穆林縣也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未來會發生什麽關係,現在還很難預料。馬思駿在讀大學的時候,學了木雕的手藝,他想用自己的手藝做出的作品,送給這個從未相見過女人作為結婚禮物。


    剛要到於紫菲的辦公室去坐坐,手機就響了起來。打來電話的居然就是費紅。對費紅的事情他現在有些頭疼,不但王發元現在做了縮頭烏龜,對他已經答應的事情拉了鬆套,就連於紫菲都像沒有這麽一回事似的,這讓他很很難對費紅作出交待,但費紅的電話又不能不接。


    費紅的口氣顯然十分冰冷:“馬鎮長,我現在要到你的辦公室。你別說你不在。”馬思駿說:“費校長,我在辦公室。不過,我們還是出去找個地方單獨聊一聊。你選個地方吧。”費紅冷冷一笑說:“我知道我到你的辦公室,你怕對你影響不好,可是你們用我的時候,甚至你動員我脫光衣服劈開腿,讓人家幹的時候,你們怎麽不說我影響不好?馬思駿,我也不是隨便讓人耍著玩的。”


    馬思駿說:“就這個問題,我正有話跟你說,但這樣的話顯然不是在辦公室說的。”費紅說:“那好。你說個地方,我現在就去等著你。”


    在這個時間去見費紅,還真是一件難辦的事,但他現在必須要安撫好這個女人,否則這可是一顆定時炸彈。


    馬思駿想了想說:“你到古建築的維修現場吧。我正要準備要到那看一看。我們就在那裏見麵。”費紅說句好就掛了電話。


    出了大樓,剛好看到於紫菲從車裏出來,隻見這個女人滿臉微笑,顯然是遇到了什麽好事,這跟馬思駿板著麵孔的神色完全不一樣。於紫菲忙問:“馬鎮長,你們的會開完了?你這是要去哪裏呀?”馬思駿壓低嗓門說:“我對你們的做法非常感到氣憤,如果以後再發生什麽麻煩,可別怪我不給你們擦屁股。”馬思駿說著就要走。


    於紫菲叫道:“你這話是從何說起?我正有件好事要跟你說呢。你猜我剛才看到了誰?我剛才看到了蔣子涵,她對我們兩個搭班子非常高興的。她說哪天讓我們去江都市請我們吃飯。人家可是江都市紀委的處長,又是唐書記的小妻子。”


    馬思駿說:“現在別跟我說這些。我要去安撫一下費紅。你也想想這件事到底應該怎麽處理吧。”於紫菲說:“這個好辦。王書記不給她往縣裏安排,就讓老何提前退休,讓她當第一小學的校長。這樣做會讓她滿意吧?”


    馬思駿耐心的說:“我的於書記,你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你也不從人家的角度考慮考慮。費紅讓李貴富死在省城的事全鎮誰都知道。她憑什麽到省城為我們做事?除非是為了錢。哪個女人願意劈開腿,讓一個陌生男人幹?還不都是為了她自己的官位和讓自己的老公有個工作嗎?你們承諾的事情不去履行,接下來發生什麽事情,可都由你們自己負責。”


    馬思駿不想跟於紫菲說什麽,大步離開。於紫菲叫道:“馬思駿,你怎麽說走就走啊?我們可以商量嗎?”馬思駿說:“就你這個做法,沒有什麽好商量的。我對你表示很不滿。”於紫菲說:“可是調到縣裏工作,又不是我說了算?她要到縣裏學校當校長,縣裏的學校哪個校長的職務等著她?也不能讓她太急嗎。”


    馬思駿沒聽於紫菲繼續說完,上了車就向古建築維修工地開去。


    古建築的維修工地井井有條,幹這樣的工作要的並不是進度,而是細致和質量,這點讓馬思駿非常欣慰,也對孫楊更加欽佩,這次到省城,沒有機會跟她見一麵,是他小小遺憾,還有鄭麗麗,現在很可能已經變成真正美女。


    將軍府的維修,是整個古建築的重點工程,這裏聚集著幾十個能工巧匠,馬思駿也沒有打擾他們的工作,心裏有個底,他才踏實下來。


    費紅出現在眼前,馬思駿從第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個女人的眼睛裏流露出一股很難說清楚的東西,這讓他心裏十分緊張,也深知這是個什麽都敢做,不計後果的女人。


    馬思駿走到一間空下來,還沒有進行維修的房屋裏,對費紅說:“費校長,我們隻好在這裏談談了。”費紅說:“我也沒說讓你請我到五星級賓館裏。到哪裏不是問題,問題是你們不會把我玩了吧?我在省城都幹了什麽你可是最清楚的。我別的不想,就是要你們履行承諾,別把說的話當成放屁,我知道你們這些領導這是慣用手法,就怪我當初沒跟你們簽訂合同。我發現我是個傻逼,不怪有人玩我。”


    馬思駿真誠地說:“費校長,你也不能這麽想,你做的事王書記和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對你做出的承諾也不會忘記。這個你放心,縣裏學校校長的空位子需要調整,你老公的工作也馬上就辦。”


    費紅說:“馬鎮長,你也別瞞我,調我到縣裏學校任職是王書記答應的,這不是你能做到的,難道王書記他忘記自己說什麽了嗎?還是他說過的話根本就不當回事?我覺得這裏有問題,不是當初想的那麽簡單,如果真是把送過去堵搶眼,然後就把自己說的話當初放屁,那可就是太不地道了。”


    馬思駿也為費紅產生一種悲哀,但這種悲哀是不能說出口的,有的時候小人物就是被大人物玩弄的工具,但馬思駿現在還真不想讓費紅也成為被王發元玩弄的工具,他知道這個工具玩不好會傷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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