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鬆動的瓦礫,窗戶窗欄上的腳印,打開窗戶,外麵被壓低到參差不齊的草,牆角雜亂的破碎瓶罐,和,和水缸下麵的泥,窗外的草應該不止隻有來時的壓痕,應該還有走時的壓痕,打開窗戶,周夷光再次仔細觀察並確認了剛才的推測。


    對!窗外的草地是凶手來時也是走時的路,那麽,失蹤的妻兒,應該也是在凶手走時的方向。


    周夷光閉上眼,開始案件重演。


    凶手應該會一點武功之類的,首先他從窗外而來,直接破窗而入,王金發應該在牆角的地方與其掙紮了幾許,然後被凶手捂著嘴,帶到了院中,直接一刀抹了脖子,確定王金發死後,應該又處理了王金發的妻兒,但是為什麽要把人再擄走呢?


    凶手應該是利用輕功從屋頂上走了,在水缸上麵的時候,把瓦礫給踩鬆了,所以灰塵和腳下的泥土順著縫隙掉了下來。


    周夷光睜開眼,看到了染血的刀,不對的還有刀,外麵這麽泥濘的地,應該不止是血水的事情,應該在王金發死之前,這個地就是半濕半幹的。


    那,這個刀是怎麽放回廚房的?凶手要是放進廚房,肯定會有腳印,可現在怎麽看,都不像是有泥腳印踩過的樣子。


    算了,先順著窗戶去找一下凶手看看,能不能天降運氣,這事靠運氣,是不是有點懸。


    "大人,小子先順著窗戶外去尋找一番,告辭。"


    捕快道"猜到了窗外?"


    周夷光點頭"對,順著去看看,說不定有線索。"


    捕快道"好,一起。"


    周夷光有些意外,已經是個有很多經驗的捕快了,居然肯信一個學生的話,笑著點點頭,"好,一起,大人可看出什麽了?"


    周夷光直接跳窗而出,避開了窗欄上的腳印,雙手扶著窗欄,小心翼翼的下去,怕破壞了現場,落在了旁邊的位置。


    而捕快的身手比他好很多,直接一隻手撐著,一個跳躍就落在了周夷光旁邊,周夷光心想,高手啊!還是。


    捕快回他"香。"


    ?香?什麽香,捕快看他疑惑,"你很不錯,我叫王跡,你快要下縣衙了是嗎?哪兒都不要去,等著我來找你,你以後跟著我。"


    周夷光笑笑道"我還有兩年才下縣衙,我隻是跟著兄長來看看,學習學習。"


    王跡驚訝道"你很不錯啊!兩年,我等兩年,兩年後,我來找你。"


    周夷光笑笑,"大人過獎了。"


    王跡擺擺手"沒有,你值得,該看見的都看見了,剩下的不過是經驗不足而已,日後我有案子,你跟著我學學吧。"


    周夷光心想這個係統是偵探係統,那麽跟著王跡,等於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欣然的笑笑,點頭"好,以後要麻煩大人了。"


    說完周夷光被太陽射過來的光線刺住了眼,扭了扭頭,避了過去,再看,太陽的光線射到了地下,周夷光順著光線看。


    看到了一隻腳印,一隻有些不對的腳印,蹲下去看看,量了量,跟手的大小差不多,量了量窗欄上的腳印,明顯不是一樣的,"這個腳印應該是王小兒的腳印,看樣子應該確實凶手把王金發的妻兒擄走了。"


    王跡蹲下來,看了看,略微上下錯開的腳印道"掙紮不明顯,如此輕鬆的腳印,更像是沒睡醒,瞎動彈,對了,你殺過雞嗎?"


    殺過雞嗎?這不著邊際的問題,讓周夷光反應了一下,搖頭"沒有。"


    王跡歎了口氣"那你見過殺雞嗎?去過菜市場上的牲畜攤子嗎?知道那裏的味道嗎?"


    周夷光隻能小心的搖了搖頭"沒有。"


    王跡更大的歎息傳來"沒事,等這個案子一過,我帶你去那裏瞧瞧,你學習學習,生活中的方方麵麵,都會是解開下一個謎團的鑰匙。"


    周夷光給他說的,突然有點愣住了,僵硬的點了點頭,王跡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走吧,謎團快解開了。"


    周夷光成功的被帶到他的線索裏,二人跟著腳印,來到一片蘆葦蕩,前麵還有,但是王跡已經不跟了,徑直向草地而去,到草地中央,王跡提醒周夷光道"你小心,要下河了。"


    周夷光看著前麵浮浮沉沉的蘆葦,明白了前麵是河。


    二人下河,遊的周夷光有點不知道在哪裏的時候,上岸了,來到,呃……這是哪裏?感覺被人賣了。


    來到了一片荒蕪之地,旁邊有做黃土大山,腳下的土地也是黃土,風一吹,呸,黃土蓋了周夷光一臉。


    腳下勉強有個路,烈日暖陽的照耀下,連空氣都是黃土味,簡直無奈。


    王跡甩了甩身上的水,抹了把臉,看著不知所措的周夷光道"小子,你是不是不太知道臨安城的地區?"


    周夷光點頭"確實,不太知道。"


    王跡道"以後多轉轉,這裏是北區城郊,挺荒蕪的,難為那個凶手,繞了這麽大一圈了。"


    周夷光道"我們來這麽遠,可是我們不知道哪個凶手是誰啊!"


    王跡從頭先拿卷宗的皮桶裏拿出兩份畫像道"這是王金發的妻兒,你認人吧?"


    周夷光接過畫像,上麵還有一根毛發,扔掉道"認。"


    王跡道"這就好。"


    說著前麵開始有人家了,王跡停下腳步,把身上的官府脫掉,周夷光才發現,他還穿了另一套衣服,要說這天還真是挺熱啊,走了不過半個小時,身上的衣服和頭發幹個差不多了。


    還是那個皮桶,王跡拿出一大串胡子,帖在自己的下巴和鼻子下麵,周夷光看著,怪不得剛才畫像上有毛發。


    王跡拿出幾把小飛刀遞給周夷光道"會用嗎?不會用防身。"


    整理整理,拿出土往頭上一抹,道"裝一下,鞋子別忘了,把鞋底的泥推掉,鞋麵上千萬不能幹淨。"


    弄好了,王跡把他的官府找了個地方一蓋,好了,看了看兩人灰頭土臉的,沒有任何不對,道"走,就說我們是不認識的,在路上呢見我可憐,我們互相攙扶,見到這妻兒中的任何一人,就扮可憐,打配合。"


    周夷光道"這妻兒還活著?"


    王跡沒把話說死就倆字道"看看。"


    周夷光攙著王跡,王跡看他的腰板太直,道"彎點,別這麽直,要虛弱。"


    周夷光一下子駝下去,王跡看著滿意的笑笑。


    一進到村子,王跡就開始全身顫抖,一下子引的這個小村子的人都來看,王跡暗中拽了拽周夷光。


    周夷光反應過來,嚎了一嗓子"老大爺,你,你沒事吧!各位好心人,有沒有人能給口水或者餅子,救救人啊!"


    一個小男孩衝過來,將手中的餅子遞給周夷光,周夷光接過餅子,小孩的母親過來,"你怎麽亂跑。"拉著小孩就走,周夷光扭頭一看,是王二狗。


    王跡撲身上去,拉著小孩道"多謝,多謝好心人。"


    小孩還一臉開心,小孩的母親一把將其拉走,小孩的母親來的時候有一抹香味,周夷光聞見了,周夷光扭頭看清了婦人,是王李氏,原來如此,香,王跡也看出來了,扒著小男孩,嘴裏念叨"好心人,好心人,uu看書 w.uukans.om 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吧!以後會有福報的。"


    王李氏一臉著急,不想跟二人有多交集,王跡跪在地上,拉著要走到母子二人,一跪一跪的走,王李氏皺眉,看著王跡可憐巴巴的樣子,實在不忍,沒法子道"跟我來吧,不過你們拿了吃的就走。"


    王跡感動的淚流滿麵,連連道謝"謝謝好心人,謝謝好心人,好心人長命百歲!"


    聽見長命百歲的周夷光,差點每笑出來,等會候到凶手,他們這一家連帶著小孩都要進牢獄,還長命百歲,能活下來都是縣衙老爺仁慈。


    都看到這的,周夷光也知道了到底是什麽情況,估計這個凶手是這王李氏的情夫,王二狗也還活著,估計是與其的私生子。


    周夷光不喜歡這樣,所以直到看見王李氏母子才有了這樣的推測,看樣子這古代的情事,也挺厲害啊!


    二人互相攙扶,王跡的手一直拉著小孩的衣擺,就怕人跑了,沒走多久,來到村子最後一家,看著嶄新的院子,屋子,看樣子王金發的死,不是一朝一夕。


    蓋一個院子,在古代來說,就算很簡易,也要兩個月,這是蓄謀已久,想想兩個月前就有人盯著要殺自己,尋思著王金發他背後不涼啊!


    來到院子裏,王跡的眼睛,滴溜溜的轉,院子裏的晾衣架,上有一件男人的下衣,院子的屋簷下有一對男人的鞋,看著剛刷過的樣子,水井旁的洗衣盆裏,還有很多衣物,看著暗色的樣子,應該是男人的,看著進廚房的王李氏,王跡小聲的對周夷光道"看樣子,有個人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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