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怎麽稱呼我?”那漢子嘴裏學著他的口氣,哼了一聲,道:“稱呼我老前輩,不,老祖宗爺爺都不為過。”


    皇甫少宇心頭不由勃然大怒,氣極反笑道:“你我素昧生平,初次見麵如何就這樣欺辱於我?”


    著皇甫少宇暗中聚集全身真元力,心隻要麵黃漢子再敢出口辱人,他就打算馬上給他一個厲害瞧瞧。


    幸好,麵黃漢子並沒有再接著出更為刻薄的話來。


    聽了皇甫少宇的話,麵黃漢子張開嘴巴不停地嘿嘿大笑起來,笑出了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


    從外貌上看起來麵黃漢子年齡大約在四十開外,偏偏他又是一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語調。笑聲一收,麵黃漢子一雙手撐著下巴問道:“娃娃,你還以為我是存心想占你的便宜麽?”


    一對黃眼珠子在皇甫少宇臉上轉來轉去問著:“那你。我應該有多大歲數了?”


    皇甫少宇“哼”了一聲,低下頭搖了搖,不置可否。


    麵黃漢子哈哈一笑,道:“我是你老爺爺,老祖宗那輩的,沒有絲毫占你便宜的意思,老實告訴你吧。”


    到這裏麵黃漢子似乎想起了什麽,“吱唔”了一聲,眼睛看向皇甫少宇。


    “今年是什麽年月了?”


    皇甫少宇見他問得實誠,不好不答。想了想才:“今年是洪荒蠶叢王國皇曆第一百二十一年。”


    “啊呀,當真如此?”麵黃漢子怪叫一聲,瞪大了一對黃眼珠,驚訝地問道:“你什麽?蠶叢王國皇曆第一百二十一年了?可是那個人族部落首領蠶叢建立的王國?”


    皇甫少宇也震驚與麵黃漢子的表情,他仔細地看了一下麵黃漢子的臉,確實不像是在開玩笑。


    蠶叢也就是蠶叢王國的開國皇帝,之前是人族部落首領,在位四十餘年。


    根據麵黃漢子吃驚的表情,再計算下之間的時間,皇甫少宇的臉色也是猝然大變。


    麵黃漢子睜著兩隻大黃眼珠問道:“你怎麽不話?蠶叢首領死了嗎?”


    皇甫少宇冷冷地問道:“你是當真不知?還是信口尋開心來的?”


    “當然是真心問你了。”著他獰笑一聲,抬了一下腳上的鐵鏈子,“嘩啦,嘩啦”地響了起來。


    “娃娃……信不信在於你。”麵黃漢子指著腳踝上的那條鐵鏈子道:“這條鐵鏈子,就是蠶叢統領部族開始統一人族那一年,套上去的,哼哼,你……這因該有多少個年頭了?”


    皇甫少宇又是一愣,他兩眼發呆,心中再次思索了下,“蠶叢王國第一百二十一年,曆史上記載的是蠶叢避免戰亂統一人族用去了十三個年頭……”


    一百二十一年的蠶叢王國,再加上開國之前的十三年征戰。兩者加起來,一共是一百三十四年。


    皇甫少宇臉上頓時產生了一片戚然。對於麵前的這個麵黃漢子,他忍不住滋生出無比的憐憫之心,如果他的是實話,那麽他的身世遭遇也太過淒慘了。


    顯然麵黃漢子也不是一個尋常之人。一個普通人,絕不可能活到如此歲數。


    其實能夠攀上靈岩山的人,又有哪一個是尋常人?


    尋常人怎麽會被囚禁到如此山崖上?


    尋常人怎麽可能會有這種行為舉動?


    皇甫少宇漸漸地相信了他所的話。


    麵黃漢子見他長久不話,頓時麵帶不快,大聲喊道:“你怎麽不話?快啊,啊。”


    皇甫少宇頭道:“你的沒錯,蠶叢王國已經有一百二十一年。”


    黃發漢的臉上馬上沉下了一道黯然的神色。“這麽……這其間一共有多少年了?”


    “我剛才計算過了。”皇甫少宇慢慢地道:“如果你真的是在蠶叢開始興兵統一人族的那一年住在這裏,那麽,你在這裏已經住了一百三十四年了。”


    “一……百三……三十四年?”


    “不錯,一百三十四年。”


    “那麽……”那麵黃漢子嚅嚅地道:“這比我想象中……還要多出好幾十年……”時,他臉上猛地浮現出一片陰沉。一張凶神惡煞的猙獰麵色,居然一下子變得神傷起來。


    鐵鏈子“嘩啦,嘩啦”響起,麵黃漢子情不自禁地蹲坐在地下。低低地垂著頭。


    麵黃漢子搖了一下頭。用力地又搖了幾下。“一百三十四年……一百三十……四年………一百……”嘴裏反複地叨念著這幾個字,忽然他張開大嘴,仿佛是瘋狂了一般大笑起來。


    “青城道人!”麵黃漢子喃喃地道:“你把老子害慘了,害得是在是太慘了。”


    鐵鏈子“嘩啦,嘩啦”又是一響,他忿然站了起來。


    “衝著你告訴我的這些消息。”這麵黃漢子道:“我們之間剛才的那一不痛快就此算過。沒事了。”


    麵黃漢子坐下來,拍了一下旁邊的岩石道:“來,兄弟坐過來,我們坐下話。”


    皇甫少宇躬身抱拳道:“沒有請教尊姓大名如何稱呼?”


    麵黃漢子嘿嘿一笑,道:“問得好,哈哈……”著張開大嘴放聲大笑起來。


    一時之間,響徹回蕩兩峰之間,餘音繚繞不絕於耳。


    笑聲一頓,麵黃漢子看向皇甫少宇道:“你我笑什麽。”


    皇甫少宇道:“不知,正要請教前輩。”


    “請教?哈哈。”麵黃漢子道:“看來你是一個懂得禮教的孩子。我就告訴你吧。自從那一年鬥法挫敗,落在了青城道人的手上,被他羈押在此,已經有一百三十四年之久……這一百三十四年以來,沒有見到過一個生人,得難聽一,除了剛才被你擊傷的那隻烏鴉以外,我就沒有再接觸過其他活命的東西。”


    頓了一會兒,麵黃漢子這才又道:“這裏原本有許多猿猴,隻是它們就從來沒有上來過一次……你剛才什麽來著?”


    皇甫少宇道:“我是在請教老前輩你的尊姓大名?”


    “對了。”那人伸出一隻手在頭上來回用力撓著,一麵嚅嚅道:“我的名和姓?……我姓鄭,叫鄭乃好,對的……”他似乎突然回到了記憶中,接連不斷地起了頭。


    “鄭老前輩。”


    “對了。”麵黃漢子笑道:“你這麽稱呼就對了。”


    皇甫少宇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接著道:“隻是鄭老前輩,”皇甫少宇嚅嚅道:


    “鄭老前輩你怎麽會被關在這裏?不知道是否可以告訴弟子……”


    鄭乃好冷冷一笑道:“皇甫少宇,你是叫這個名字吧?”


    “正是皇甫少宇。”


    鄭乃好冷冷一笑道:“你也不用老是問我,我卻要先問問你。”


    “老前輩請先問,少宇必然知無不言。”


    “好!你先,那個青城老道,是你什麽人?”


    “老前輩所指的可是青城道人?”


    “不錯,就是他。”


    “青城道人據得道已經近千年,弟子隻不過是一個世俗的凡人,怎麽會和他老人家拉上關係?”


    鄭乃好一對黃眼珠子在他身上打量著,繼而搖搖頭道:“你絕不是個世俗凡人……且打住,你站起來向我這邊走近幾步,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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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少宇這才知道鄭乃好被腳下那條鐵鏈子栓連著,目前距離已經是他的行動範圍極限,似乎想再向前一步都是不能。


    當時,皇甫少宇腦中稍微思索,有些猶豫不決。


    鄭乃好譏笑道:“我原本以為你純樸忠厚,直爽男兒,沒想到你也是滿腹心機。皇甫少宇,你莫非是怕我害你不成?可是這樣?哈哈”


    到這裏鄭乃好大笑聲,接道:“如果我有心殺你,你怎麽會活到現在?我道法無邊,雖然目前仍然不能突破青城道人的道法道法禁製,以及腳上的這條烈焰束足鏈,可是在這個道法禁製範圍內,我卻是可以隨心所欲,想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皇甫少宇一驚道:“這麽來,弟子已經是誤入老前輩你的禁製中?”


    “正是如此?”鄭乃好指著周圍的左右岩石道:“這裏三十丈方圓距離裏,都在我的道法控製範圍內。雖然曾經一度,我的道法能夠控製整個靈岩山,可是如今,我卻僅僅隻能控製這範圍……”


    鄭乃好又想到了前麵的話題,微微頭接著道:“你且過來吧,我隻是想要多了解你一些,並沒有傷你之意。”


    皇甫少宇此時相信鄭乃好所的必然都是真的,像他這樣道法通神的人,要取自己一條性命,確實是易如反掌。於是,他不再猶豫,立刻站起來走到鄭乃好麵前。


    鄭乃好頭道:“好!好膽氣!”“好。”字出口,頓時從他的眼眸中射出兩道兩尺長短,有如實質的黃光。於是,鄭乃好的目光,就仿佛是兩道寒光般地隨意在皇甫少宇的全身上下遊走打量。


    皇甫少宇被目光盯的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感覺已經被鄭乃好的目光鎖定,這種感覺是他生平從來沒有領受過的,身上有一種不出的痛癢感覺。奇怪的是,自從被鄭乃好這種怪異的目光鎖定以後,全身上下也更著僵化起來,仿佛是冰雕石刻一般移不懂動毫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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