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皇甫少宇感覺到一雙眼睛正在注視著他,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觸。


    隔著一叢樹林,他霍然發現了采集野菜,菌菇回來的"她"。


    長長的秀發,一雙會話的眸子,曼妙的身軀,修長的雙腿。正是她,曾經讓他寤寐思服,輾轉反側,如今在一洞之隔共同相處了兩天的白衣少女。


    皇甫少宇曾一直把她當成神靈鬼怪加以否定過,然而兩天前的一場身臨其境的大戰,兩日來時常可見,偶爾的幾句對話,證實了她確實是真實的才在。


    皇甫少宇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跳動的特別厲害,他睜大了雙眼,一看再看,一直看著白衣少女慢慢走進。


    皇甫少宇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猝然撲上去,接近她。然而,這個念頭還不待實施,就被他自己迅速打消掉了,之前三次的校驗證實他一旦主動靠近,接過無一不是失去她,所以他不願意就這麽糊裏糊塗地又讓她跑了。


    白衣少女一襲白色的狐裘長裙,要上紮著一根同為白色的絲巾,襯托出她無比纖細的腰肢,和豐腴可人的身形。


    那條白色絲巾上,除了係著一個白色的軟皮革囊以外,還連著白玉寒冰尺所化的鞭型法器。


    另外,在她的身後還背著一個編製玲瓏的桶裝竹簍,竹簍裝的滿滿的,全是野菜,菌菇一類,最為綴的還有幾顆鮮紅的山果。


    白色裘皮長裙上狐毛飛舞,式樣很像是古老的宮裝,一般少女似乎很少穿著這樣的衣著,隻是穿在白衣少女的身上,卻是那麽的好看,除了奇怪它的式樣特別以外,絲毫感覺不出任何不相宜。


    "用清麗出塵,傾城傾國來形容眼前這個少女,的確很恰當。"皇甫少宇默默想著。


    打量著白衣少女那張清冷豔麗,無比秀美的麵頰,皇甫少宇滿滿感覺道了緊張!他有些期待,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些什麽才好。


    白衣少女眼睛裏蕩漾著一片清明和諧的情誼,那雙黑白分明的澄波眸子,由皇甫少宇這個人,望向他手上的那把長劍,曾為她擲出的那把長劍,再轉向洞裏的石床,再移向石床上的被褥……


    當白衣少女把這一切都看清楚之後,她像是忽然明白了些什麽似的,臉上立刻流露出"若有所失"的表情!


    最後,白衣少女把目光移向皇甫少宇的臉上。


    皇甫少宇立刻被白衣少女的目光深深吸引住。


    白衣少女似乎已經要些什麽了,卻又半途吞住了話頭,隻是有些深切的目光在皇甫少宇的麵頰上瞥了一瞥,遂即轉過身子來。


    皇甫少宇迎上前兩步,抱拳稱呼一聲:"姑娘。"


    皇甫少宇和白衣少女四隻眼睛對看著。


    白衣少女了頭:"傷好了,你要走了嗎?"


    話的語態似乎並不那麽陌生,就像認識皇甫少宇已經很久了的樣子。


    "我……"皇甫少宇強自鎮定著:"是的!我和堂哥是奉二叔之命,前來靈岩山采藥曆練的。隻是想不到再度遇見姑娘。"


    "什麽時候走?"


    "正等著姑娘回來再告辭。"皇甫少宇了這一句,心裏卻又很後悔!


    白衣少女微微遲疑了一下,沒有話。


    皇甫少宇笑了笑道:"姑娘應該還記得,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那已經是五


    年以前的事了。"


    "我記得……"她微笑著抬起手,比了個捧水喝的手勢。"是看見我喝水的那次吧?"


    皇甫少宇驚訝地道:"沒錯,原來姑娘你也記得?"


    "我當然不會忘記!"她緩緩地向前走了幾步,目光視向當前的雲海。


    皇甫少宇跟上去道:"姑娘你這些年一直住在這裏?"


    "我一直就住在這裏。你應該知道,青城山乃是三十六洞天福地之一,天地靈氣最為充足的五洞天。特別是靈岩三的靈氣尤為充足,很適合修煉,靈藥也非常豐富,所以我和師父就來到了這裏潛心修道。"


    "那位姑娘是你師父?"


    "是的,我師父早已步入出竅期,所以容顏不老……"


    著白衣少女回過身子來微笑道:"其實我見到過你很多次,隻是你卻隻看到過我三次罷了。"


    皇甫少宇道:"那是姑娘不想讓我看到?"


    白衣少女了一下頭。


    皇甫少宇有些難堪道:"為什麽?"


    白衣少女微微一哂道:"你這人很奇怪,不修道,卻到處跑啊跑的,練一套很沒用的拳法,我覺得不解才注意到你的。"


    著白衣少女一雙妙目注視著皇甫少宇道:"其實我注意你很久了,這五年


    以來,我也一直瞞著師父跑出去觀察著你,隻是你卻不知道罷了!"


    "這……這是真的?"


    "我為什麽要騙你呢?"


    皇甫少宇大出意外,頓了一下,他才道:"我不是奇怪,是有特別的原因的。隻是沒想到姑娘你偷偷看了我五年。"


    白衣少女臉色紅了一下,聽了皇甫少宇的話,她似乎很窘!


    "我隻是心裏奇怪……"她呐呐道:"倒要看看你到底在做什麽,很奇怪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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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這樣!"


    白衣少女撩了一下睫毛,那水靈靈雙瞳裏,含蓄著一股柔和。道:"你應該知道……這事我不能讓師父知道。"


    皇甫少宇怔了一下,道:"你師父她管得太寬了吧?"


    少女瞟了他一眼,略似嗔怪地道:"你要這麽也未嚐不可!"


    皇甫少宇大感驚訝地道:"隻是我卻從來也沒有看見過她……"


    白衣少女了一下頭,微笑道:"你當然不會看見她,如果你一旦看見了她,你就……"


    "我就怎麽樣?"


    她微微搖了一下頭:"很難……我也不知道。你知道的我師父被稱為九尾妖狐,我們都是妖族靈狐門的。而且我師父她自幼全家都被你們人族的一個修道宗派殺光,偶然的機會被靈狐門的師祖救下,後來性情就變得這樣了,單獨看到人族就會製止不住想要殺戮。"


    著她又看了他一眼,才道:"有一次你看見我,恰好我師父來找我,你在後麵追趕,我都知道,要不是我拖住師父助你,你已經被師父發現了。"


    “原來她是妖族的。”皇甫少宇一時又怔住了,不過平心而論,他對妖族並不排斥,隻是對白衣少女的這些話,他有一半想不明白!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現在明白了麽?"


    皇甫少宇茫然地了一下頭,他腦子裏還在想著她的話。但是他明確一的是,麵前這個白衣少女對他很有好感,內心禁不住大為驚喜。


    白衣少女道:"你怎麽不話?"


    皇甫少宇恍然道:"沒有,我是在想,姑娘的曾經現身幫助我的那一件事!"


    白衣少女一笑道:"你真健忘,我就實在告訴你吧!"


    著,白衣少女走向一塊大石邊,坐下來。


    皇甫少宇跟過來,站在白衣少女身邊。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道:"坐下來,我們好話!"


    皇甫少宇應了一聲,卻與少女保持了一段距離坐下來。


    白衣少女仍然脫不開女孩子的稚氣,她一直在注意著他,見他這般拘禮,忍不住低頭笑了一下。


    皇甫少宇趕忙起來,窘態畢露。


    白衣少女見他如此,更忍不住,把頭扭過來"哧哧"笑出聲來。


    皇甫少宇後退一步,一時手足失措!


    白衣少女笑了一聲,忍不住又回過頭來打量著他。


    皇甫少宇道:"姑娘請原諒我一時莽撞……莫非我?"


    白衣少女強忍著臉上的笑意,那雙澄澈眸子在他臉上一轉,卻現出了一抹讚意。


    "唉!"白衣少女輕歎一聲,微似憐惜地道:"看來你果然是個好人。"


    微微一頓,白衣少女輕輕拍著身旁石鼓道:


    "你就坐在這裏,我不會怪你的!"


    皇甫少宇應了一聲:"好的。"便走過去,坐好。


    白衣少女側目看著他,道:"你為什麽臉紅?"


    "我……我平時不是這樣的,隻是……"皇甫少宇越加地不能正麵看向她,聆聽之下,大為尷尬!暗自罵道:"枉自白活了四十四年,現在見到一個情竇初開的姑娘也緊張成這樣,到底是為什麽?"


    白衣少女衝著皇甫少宇微微一笑,道:"你一定心裏有鬼。"


    "不,不是的……"皇甫少宇窘迫地注視著她,失去了往日的機智和沉穩。口中呐呐道:"我隻是太緊張了些……"


    "不要緊。"這一刹,白衣少女反倒像個懂事的大人似的勸慰皇甫少宇。


    "我爹爹過,一個人,隻要居心仁正,外表的一切,不必要過分拘謹。你對不對?"


    皇甫少宇內心不禁道了一聲:"慚愧啊,活該上輩子被拋棄,真是沒見過女人!"


    "你怎麽不話?"


    "姑娘所很對,我隻是覺得有些慚愧。"


    白衣少女一笑道:"你這個人很好,要不然我才不會理你呢!也許你不相信,除了我爹爹和師父以外,我很少跟外人話,尤其是男的,別想我會答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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