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約江湖》第一季之第三集:冰點婆婆


    世界上的殺人武器有很多種,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兵器譜上有名的十八種,沒名的不計其數。


    但你聽說過眼淚也可以殺人麽?


    情人淚。


    江湖上傳說最恐怖的八種殺人武器之一!


    情人淚不是某種武器的名稱,是真正的眼淚。


    冰點婆婆的眼淚。


    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小靚的眼中無聲滑落。小靚伸出手,輕輕拂拭。淚珠滾落到小靚的指尖上。


    擦去淚水,小靚笑了,然後輕輕一彈;


    一瞬間,淚珠凝結成冰點,如閃電般射出!


    沒有人見過小靚的眼淚。或者說,見過小靚眼淚的人,都已經成了死人。


    當小靚用眼淚射穿一個武林高手的頭蓋骨時候起,冰點婆婆的名字就開始傳遍江湖。


    隻不過讓人費解的是,冰點婆婆並不是一個老太婆,相反,而是一個絕世美女。


    現在,就讓我來告訴你關於冰點婆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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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江湖,首先是需要吃飯的。


    吃飯,就得有錢,沒錢,就沒有飯吃。


    小靚的父母在她八歲的時候將她賣給了心約城最大的妓院尋歡樓之中。隻是為了活命。一家三口都能活命。


    所以,小靚從小就是個苦命的孩子。


    年僅八歲的小靚身陷青樓,經曆非人的折磨。每日以淚洗麵,洗衣洗碗燒水做飯,伺候客人端茶倒水,稍不留神,就會挨一頓毒打。


    而最讓小靚害怕的是,老鴇總是說,再過幾年,當她14歲的時候讓她接客。每天活在青樓中的小靚,自然知道接客是什麽意思。


    就這樣,小靚每日以淚洗麵,在煎熬與折磨的恐懼中度過了六年。


    六年後。


    小靚的臉上雖然仍有孩子般的稚氣,但也已出落成冰清玉潔明眸如水的小美人。


    這天,尋歡樓廳堂熱鬧非凡,人滿為患。今日,尋歡樓小靚要接客,誰能拔得小靚的頭籌,就看誰的銀子多了。


    用老鴇的話說,今天,是小靚的大日子。


    老鴇叫價;起價紋銀三百兩。出價最高者可奪得小靚初夜權的頭籌。出價最高者,今晚,小靚就是他的情人。


    小靚被打扮的花枝招展,身著淡黃色紗裙,坐在四人台的轎床之上,擺在尋歡樓的廳堂之中。小靚的眼睛大的出奇,大眼睛中透射出的清純與靈動讓人看一眼就絕對難忘。很多嫖客說要是拔得頭籌第一件事就是要親小靚的眼睛。


    而此時,這雙大眼睛中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大顆大顆地從臉前滑落。


    “五百兩!”


    “六百兩!”


    “一千兩!”


    “兩千兩!”


    “五千兩!”


    “一萬兩!”一個巨大的聲音從嫖客中傳來,眾人麵麵相覷,紛紛閉上了嘴。


    出價一萬兩的是本城首富,名下有七十多家鋪麵的暴發戶,人送綽號肥油豬頭,開樂心,開大員外。


    如果你看到開樂心開大員外,你也會會心一笑,因為開樂心開大員外的綽號簡直絕了;肥油豬頭。


    開樂心開大員外的腦袋如果砍下來用秤稱的話,至少得有三十斤,兩隻巨大的招風耳分別向兩邊耷拉下來。紅通通的蒜頭酒糟鼻,鼻孔處環繞著厚厚的黑色鬃毛,笑起來兩隻眼睛眯成一條縫,若是不使勁睜眼的話,你看到的隻會是一個肉冬瓜掛在了一堆肉上。


    “一萬兩!肥油豬頭真是瘋了!”


    “唉!唉!可惜了...可惜了。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不對,不是插在了牛糞上,是插在了豬頭上!”


    “造孽啊!造孽!”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不服氣的聲音,義憤填膺的聲音此起彼伏,似乎他們忘了,他們也是嫖客,隻不過,他們出不起一萬兩白花花的銀子而已。


    肥油豬頭開樂心開大員外洋洋得意地向前挪動著,這朵嬌嫩的鮮花,即將插在豬頭之上。


    眾人搖頭歎息,眼看著開大員外那笨重肥碩的肉球向小靚移動過去。


    “二萬兩。”


    一個平靜的聲音傳來,聲音不大,卻清晰入耳,隨後,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眾人驚呆了,肥油豬頭開樂心開大員外也驚呆了!二萬兩!!!


    眾人循聲望去,角落裏有一名白衣男子,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風的文弱書生模樣。彎腰坐在最偏遠的角落之中,喘著粗氣,不停地咳嗽著。似乎一陣風都會把他吹倒。


    “二萬兩??病癆鬼,你不是吹牛吧?”開大員外悻悻地問道。


    “二萬兩。黃金。”白衣男子喘息了一下,緩緩說道。


    撲通~。一聲悶響,開大員外昏倒在地。


    尋歡樓的老鴇瞪著眼睛,張著嘴巴,呆呆地望著白衣男子。


    “龜婆,黃金二萬兩。我要為她贖身。”白衣男子一邊劇烈地咳嗽,一邊從懷裏掏出一遝銀票來。


    “今年一兩黃金的兌換價格是白銀八兩,這裏是可隨時兌換的通寶錢莊票號的十六張一萬兩的銀票。”白衣男子說罷向小靚招了招手。


    “大爺,隻要您願意,整,整座尋歡樓都是您的了!”老鴇結果銀票,結結巴巴地說道。


    “多謝大爺救命之恩,從此,小靚就是您的人了!”小靚再次跪下。


    白衣男子笑了笑,緩緩將小靚攙扶起來。


    “你的眼睛真大。眼淚也很大,一滴眼淚能淹死至少十隻螞蟻。”白衣男子笑著說道。


    “大爺,您為什麽要用那麽多錢為小靚贖身?”小靚弱弱地問道。


    “錢是身外之物,花的越多,賺的越多。”白衣男子看著小靚,一陣輕咳之後,摸了抹小靚的頭發。


    “不要叫我大爺,從今天起,你要叫我師父。”


    “師父!”小靚跪倒,附身而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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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後。


    尋歡樓依舊生意紅火,仍是本城最著名的銷金窩。老鴇依舊還是那個老鴇,大茶壺還是當年的大茶壺。似乎一切都沒有變化。


    當小靚再次踏進尋歡樓的時候,環顧四周,輕輕歎了一聲,歎息聲到最後,變成了一聲冷哼。


    “哎呦喂!這位大小姐,這裏不接待女客的!勞您駕,看您這穿著打扮,不知道是哪位府上的千金?這裏不適合您來的!”老鴇花枝招展地迎了過來。


    “幹娘,幾年不見,當真不認得我了?”小靚輕笑。


    “哎呦喂!是小靚!哎呦喂!你可想死幹娘了!你從哪裏來啊?你是來看幹娘的?哦嗬嗬嗬,哎呦喂,你現在可真是越來越漂亮了!你,你從哪來?你,你是要回到這裏來?”老鴇有些不知所措。笑的花枝招展的臉上隱隱透出一絲的驚慌。


    “我來這裏,自然是想幹娘了。這裏畢竟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幹娘畢竟養我一回,我特地回來看望幹娘的,順便還給幹娘一樣東西。”小靚親切地望著老鴇的臉,笑著說道。


    “還給我?什麽東西?”老鴇一臉愕然。


    小靚環顧四周,幽幽地說道:“六年的時間,我在這裏幾乎流了一輩子的眼淚。我的童年幾乎就是在眼淚中度過的,幹娘可還記得,有一次我給幹娘端的洗腳水因為太熱,被幹娘狠狠地抽了一頓鞭子?”


    “小,小靚啊,幹娘對,對不住你,這麽些年過去了,你也遇上了貴人,要不是幹娘,你也遇不上不是?這麽多年了,不要再記恨幹娘了可好?”老鴇的說話聲音有些發抖,老鴇畢竟混跡江湖多年,她早已察覺到小靚來者不善。


    “幹娘莫慌,小靚隻是觸景生情。畢竟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不會怪罪幹娘的。”小靚眼含淚水,苦笑著對老鴇說道。


    “那,那你要還給幹娘什麽東西啊?”老鴇一臉疑惑。


    “小時候,幹娘給我了太多的眼淚,今日,小靚要歸還給幹娘一滴。”小靚笑著說道。雖是笑著說,眼淚卻已無聲流下。


    老鴇滿臉疑惑。


    小靚伸出左手中指,輕拭了一下臉龐,一滴晶瑩的淚珠滑落在小靚的指尖上。


    一絲水汽從小靚的指尖升起,指尖上的淚珠瞬間凝結,變成一粒透明的冰點。


    小靚用拇指輕推冰點,將冰點推到中指指甲上,拇指扣住中指,然後,輕輕一彈。


    一道寒光自小靚的手指中射出!正中老鴇的眉心。


    幾百年後,子彈穿過人的眉心之後的樣子,就是老鴇現在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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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百年前,江湖中有一種駭人聽聞的武功,叫九陰白骨爪。傳說練成此功的人可以用手抓透人的頭蓋骨。而現在,江湖上更有一個匪夷所思的傳說,有人能用寒冰掌的功夫將眼淚化成冰點。寒冰掌雖然是上層武學,但也不至於到匪夷所思的境地。但是,有人用手指一彈,一粒小小的冰珠竟然能穿透人的腦袋!


    從此,小靚在江湖中有了屬於自己的名字:冰點小靚。後來不知為什麽,人人管她叫婆婆,冰點婆婆!


    而冰點婆婆的眼淚也被人取了一個極其動人的名字:


    情人淚。


    武功,到底練到什麽程度才是最高境界???這種匪夷所思的武功究竟是如何煉成的?


    就像柳葉的柳帖,樂開心的斷魂簫一樣,冰點婆婆情人淚讓人談之色變,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有人懷疑,卻無人敢去挑戰!


    因為所有挑戰的人現在都已經是死人。


    江湖是多情的江湖,因為多情,所以才會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才是真正的江湖。


    江湖是無情的江湖,因為殘酷,所以才會現實。弱肉強食,想要生存,你就必須強大。


    如果你強大了。名望,金錢,權力,都會紛紛踏至而來。


    小靚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當年的小靚已經死了。現在的人是冰點婆婆。


    尋歡樓變成了金樓。金樓客棧。


    老板娘是小靚。


    金樓有最好喝的酒,有最好吃的菜。有最舒適的客房。當然,也有最貴的價格。


    想在江湖中生存,光有絕世的武功是不夠的。錢,權,才是你生存和受到尊敬的最主要的東西!


    得益於冰點婆婆的名望。金樓的生意火爆非凡,不論大江南北,三教九流,都以來金樓吃頓飯為榮。


    金樓雖然往來的江湖人士眾多,缺沒有人在酒樓中鬧事,打架,尋釁滋事。因為這是金樓的規矩。誰敢在金樓內放肆,冰點婆婆會送給他一滴眼淚。


    情人淚。


    情人淚。冰點婆婆的情人是誰?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敢問。


    金樓的財源滾滾,冰點婆婆的生意越做越大。後來,據說當年的首富肥油豬頭富開樂心開大員外將名下的七十多家鋪麵轉讓給了冰點婆婆,開樂心開大員外也在心約城消失。


    再後來,冰點婆婆吞並了通寶錢莊,冰點婆婆的第一家錢莊,金樓錢莊開業大吉。心約城城主樂開心親自寄存官銀三十萬兩到金樓。以示祝賀。


    再後來的三年中,冰點婆婆的金樓錢莊已經遍布大江南北。朝廷的稅賦收繳,運送,江湖中漕幫,鹽幫,茶商,絲綢等商業巨賈的往來銀兩交易都交給了金樓錢莊來運營。


    十六年前,八歲的小靚被賣到尋歡樓為童妓。十六年後,她成為了夜郎國第一首富。金樓的主人。


    她擁有讓天下所有女人記恨的容貌,擁有天下武林高手談之色變的武功,擁有天下人人都想得到卻都渴望而不可及的財富。


    命運,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難以捉摸的東西!


    冥冥之中,究竟是誰在主宰著她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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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uu看書 .uukanshu.cm月隱星藏。


    金樓內,冰點婆婆的閨房。


    “心約城城主樂開心閣下:小女子柳葉將於七月十五夜亥時邀請閣下在心約城城關之頂一決生死。望閣下準時赴約。-----柳葉拜上。”


    冰點婆婆輕聲地背著柳葉送給心約城主樂開心的柳帖。


    “紫兒,現在是幾更天了?”冰點婆婆問身邊的丫鬟。


    “回婆婆,已經是二更天了。”紫兒回答。


    冰點婆婆:“柳帖是什麽時候送到兵馬提督府的?”


    紫兒:“回婆婆,今日申時。柳帖貼在了提督府的大門上。”


    冰點婆婆:“讓馬倌備車,去兵馬提督府。”


    兵馬提督府府門緊閉,門裏門外戒備森嚴。


    冰點婆婆到來的時候,守門的兵士卻一起鞠躬行禮,並不說話,開門讓冰點婆婆進了去。


    “樂開心就是樂開心。果然名不虛傳。不但武功卓絕,才智無雙,連書法都到了這般境界。”冰點婆婆在背後看著樂開心臨摹的柳帖,禁不住讚歎道。


    “能得到冰點婆婆的誇獎,真是不容易啊!當世無雙的絕世美女深夜造訪,你是想我了?”


    “我想你又有何用?你可曾想我?”冰點婆婆幽幽地說道。


    樂開心放下毛筆,轉過身來,望著冰點婆婆笑。


    冰點婆婆深情地凝望著樂開心。許久,幽幽地說道:


    “你是一個能滿足女人所有幻想的男人!”


    一聲嬌喘,冰點婆婆縱身撲倒在樂開心的懷中。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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