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昨天睡得很早,有什麽事嗎?】


    原曼羽醒來後回了夏夜的信息,懊惱的捶了捶頭,他依稀記得之前她說過有什麽事的。此時時間不到七點,想必她還在睡覺,原曼羽放棄了打過去的想法,又看起另一條信息來,是一封郵件,內容跟平時不太一樣。


    【眾籌:急需一比做全身整容手術的費用。】


    原曼羽懵了幾秒,隨即全身血液往腦袋湧,昨晚沒睡好的後遺症上來了,讓他腦子運轉的速度下降了很多。“到底是什麽人需要全身整容……開玩笑嗎。”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於是打過去詢問,


    “看到郵件了,我想問問手術是怎麽回事……得知道更多情況才會考慮要不要出錢吧……不然隻是為了愛美,我才不會出那種錢……哦……被追殺了麽……錢我出了。”


    掛斷電話後,原曼羽的腦子清醒了很多,不是因為他剛撒出去一比幾百萬的財產,而是他想起,還有很多人正在水深火熱中,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小男孩了,即使再做那種夢,也不應該害怕。過了一會兒,又來了短信,說是對方很感激,願意為他做任何事來報答。無功不受祿,原曼羽想了想,還真有一件事可以讓他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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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亂的房間,兩個人火急火燎的在收拾著行李,準確的來說是一個人在收拾,另一個人拿著手機在不規律的走來走去,“這是什麽?”金光順走近行李,拿出了一個吹風機,“baby,我說了,隻要一些衣服就夠了啦。還有這些……”金光順從行李裏掏出了一堆零食,“算了算了,你不用幫我收拾了。”


    楊鴻明急得滿頭大汗,甚至有點想哭。“你什麽時候回來?”“家裏有事回趟韓國,過段時間就回來了。”金光順沒有遲疑的說,楊鴻明知道他是在撒謊。


    昨晚金光順沒有回來,這沒什麽稀奇的,他是個神出鬼沒的人,楊鴻明早就知道了,就算金光順最近說他有了固定的工作,也不代表著他會像其他上班族那樣按時回家。楊鴻明知道,這一天早晚會到來。淩晨四點,金光順回來了。睡眠很淺的楊鴻明同時醒來,走出臥室,看到了反常的金光順,他身上沒酒氣,但精神卻十分亢奮,又興奮又恐懼,那樣子……很像是犯罪之後回家的人。果然沒多一會兒,金光順就說要離開一段時間。


    昨晚金光順到底去了哪兒,做了什麽,楊鴻明沒法兒開口問,就算問人家也不會告訴他,因為他是一個膽小無比的人。不知道也好,楊鴻明心裏默默抹了一把淚,悄悄把拿出來的零食又塞了幾袋回去,萬一遇到沒飯吃的窘況就不好了,他那麽大的肚子,少吃一頓都不行。“回韓國麽?其實……待在中國更好吧,韓國那麽小,一下子就找到了。”


    “什麽?”


    金光順聽到了楊鴻明的嘟囔,對方尷尬的看著他,兩人沒說什麽。人總是在熟悉的地方才能如魚得水,金光順說要回韓國的話沒說謊,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故鄉,算是對自己的交代了,這一次,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不過在回國,他還有件事要做。


    楊鴻明沉默無言的為金光順整理行李,回想起這一路來,他跟金光順住在一起兩年了。從第一年他心驚膽戰的到現在習慣為他打點一切,這輩子,他過的最舒適的日子就是跟金光順在一起的日子,終於還是要結束了。“你不會換電話號碼吧?”


    “不會。”會。


    “你會給我打電話嗎?”


    “會。”不會。


    金光順無心的說著謊話,楊鴻明卻聽得很感動,終於他鼓起勇氣說了一句“我愛你。”對方很久沒回答,楊鴻明回頭看去,金光順正聚集會神的盯著電腦屏幕,似乎沒聽到。“啊~就在這個城市啊。”不知看到了什麽,金光順若有所思的說,然後又急匆匆的站起來,“我要出去一趟。”


    都要逃命了現在還去哪兒?楊鴻明沒問出口,這是他的性格,有很多話都不能及時說出口,因為覺得說了也沒人會在意,隻會給自己帶來尷尬,他對自己身份認識很清楚。金光順隻拿著手機匆匆出門了,楊鴻明寂寥的看著屋內的一切,內心希望等他回來的時候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他又不走了。抱著這種想法,當幾分鍾後門再次被敲響時,楊鴻明毫無疑慮的跑去開了門。


    門口是幾個眼神陰冷的男人。


    “呃!”楊鴻明驚歎一聲的同時想把門關上,一個男人這時用力大無比的手握住了門,阻斷了楊鴻明關門的動作,他們不請自入,像獵豹一樣掃視著屋內的一切,“金光順住這兒嗎?”


    “你們是警察嗎?呃,他,他惹什麽事兒了嗎?”


    不,他們不是警察。


    時間回到昨天晚上九點


    餐廳


    全子晟放下補妝用的鏡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吞咽聲音很大,嚇了她自己一跳。她為什麽會如此緊張呢,隻是麵對一個胖子而已,就算是他長胖之前,她也從沒對他緊張過。時間真是會讓人變得奇怪的東西,是因為他們分手八年了麽。


    分手的緣由就像韓劇一樣狗血,不同的是,誤會並沒有像電視劇裏那樣持續幾年,那樣的人都是傻瓜。真實情況是,幾乎在分手幾周後,全子晟就知道了真相,她母親對金南洙(金光順)說了一些很難聽的話,導致他留下分手短信後就消失了。母女倆交談時提到過這件事,母親並沒有隱瞞她的意思所以全子晟一直以來,都不像談德昕以為的那樣,不清楚事情的真相。至於得知真相後為什麽沒去找他……


    全子晟的心情是很複雜的。一方麵,她愛這個男人,她並不愛韓國,唯一使她留在韓國的原因就是金南洙,不得承認,她早就厭倦了。另一方麵,那個男人愛她多少,一個毫無預兆就消失的人,她也是有自尊心的,那段時間,她本來就以為他的愛在逐漸減少,所以他到底為什麽消失,是因為自卑,還是因為負擔,她不得而知。人都是女人心海底針,其實男人的心更深不可測,其實女人的心情,都在臉上表露出來了的。


    想到這兒,全子晟收起情緒,換回一副冷淡的表情。幾分鍾之後,金光順踩著笨拙的步伐出現了,手裏還拿著一支沒包裝的玫瑰,不是一束而是一支,而且簡陋得像是路邊摘的,全子晟微微皺眉,那支玫瑰頗帶有輕佻和低賤的意味,就像現在他這個人。


    “總經理居然請我吃飯,真是我的榮幸啊。”金光順坐到全子晟對麵,然後把玫瑰花花朵朝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她手邊,全子晟當然沒有接,並刻意無視了這個舉動。“當然是你的榮幸,就你現在這副尊容,我沒有裝作不認識你,就已經很給你麵子了。”


    “咦,你沒有嗎,我還以為你一直在裝作不認識我咧。”


    兩人不像第一次重逢時那樣劍拔弩張,但也絕口不提八年前的甜蜜。菜上來了,索然無味的吃著,如果一直就這樣到結束,那這場見麵是沒太大意義的。但,這過程中發生了意外。


    一位穿著闊氣的太太和其他姐妹們一同來到了這家餐廳,二樓,初邁入時,全子晟注意到了她們的聒噪,心想真有錢人很真蠢貨的區別很明顯,這地方怎麽蠢貨也能進。沒想到,這群人竟在之後讓她下不來台。


    入座後,那位戴著大量假珠寶的太太率先看見了全子晟,瞪著眼睛對她左瞧右瞧,“你們看那個,是不是全盛的那個賤人?”全盛經常出現在新聞裏,全子晟本人也經常應邀接受各種媒體的采訪,大眾對她的臉並不陌生。“是,就是她!”同伴們紛紛附和。冤家路窄,這位太太正是之前不久新聞上曝光全盛員工盜取用戶密碼的受害者,她丈夫的賬號幾乎被洗劫一空,更令她氣憤的是她多次向媒體曝光,那些新聞不知怎的都沒在電視上出現,可想而知,是全盛花錢壓下去了。


    讓她這個受害者吃盡了苦頭卻無人關注!她現在隻能戴假珠寶!


    端起剛上的湯,女人踩著高跟鞋快步向全子晟他們的方向走過去,全子晟當時正端著酒杯輕抿,“賤人,喝這個吧!”一碗火熱的液體從天而降,灑了她滿身,“把我老公的錢全騙光了,你的日子倒過得舒坦!這個世界怎麽這麽不公平!”女人聲嘶力竭的發泄,其他客人紛紛側目,還以為這是一場撕小三的戲碼。


    全子晟被渾身的汙漬震驚得回不過神來,“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你當然不認識我了!你是全盛集團高高在上的ceo嘛,眼睛裏隻有錢,怎麽能分出一丟丟餘光來看望那些被你們公司騙了錢的人呢。怎麽,連個正常男人都不陪你吃飯嗎,身邊就這種貨色?”不知為何矛頭突然指向金光順,他無辜躺槍。全子晟明白眼前這人是為何了,“損失了多少錢,直接去全盛要,不然我現在給你就是。”她竭力的保持風度,因為不想把事情鬧大,從包裏拿出支票夾結果被女人一把打飛,“你以為我是乞丐嗎!”


    論氣勢,雖然她聲勢浩大,但她已經輸了。這年代,輿論已經不再偏向真情實意激動的人,隻會偏向楚楚可憐的那方,經常關注新聞的女人明白,如果現在附近有攝像機,那她肯定成了人人討厭的潑婦,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全子晟這種人,披著優雅外表的蛇蠍女人,心機綠茶婊,讓人吃虧無法申訴的偽君子,想到這兒,她怒不可遏,行啊,潑婦就用潑婦的方式來解決吧,“早看你們那個毒蛇公司不順眼了!”說著端起二人桌子上的食物想再次向全子晟潑去,


    “夠了吧,大嬸。”肥胖的手死死的抓住了女人的手腕,“你是什麽東西,你放開,你放開。”女人掙紮一番手腕紋絲不動,遂對金光順拳打腳踢起來,直到金光順站起來,像一座山般偉岸,女人受了驚嚇。“那是員工做的事,跟她無關,她也是受害者,大嬸你連點起碼的是非觀念的沒有嗎?”金光順擋在了全子晟麵前,“你是什麽,保安嗎?”女人問。


    “沒錯,我是她的保安。”


    時隔了14年,再次說出這句話。14年前,熱戀的第一年,他們難舍難分,每天都黏在一起,被同學調侃時他總說他是她的保安,那時他是個黏人精,他們就像韓劇裏一樣甜。


    被擋住看不見的全子晟的臉,眼眶微微發紅,想起了往事,又看了看金光順現在寬闊的背影。她現在什麽都不缺了,錢和地位都有了,也許有一個胖胖的男友也不是問題。


    真保安帶走了鬧事的女人,全子晟和她的專屬保安最後回了家。被湯燙過後的皮膚微微發燙,她的心也重新熱起來。


    到底是怎麽走到金光順被追殺的那一步呢……


    還要從八年前他們分手之時說起,從那天起,金光順的心就死了。全子晟不了解他愛她到底多深,結果是,她永遠也不會知道了。金光順家境一般,母親早逝,父親勞累,可以說除了一副好皮囊,他其實什麽都沒有,好在金光順對錢沒有多大的欲望,認為隻要衣食無憂就行,他的能力足夠支撐這一點。直到遇見全子晟,她是天生富人,這意味著他們的結合,需要金光順付出跨越階級的努力,他從沒告訴過女友,畢業後,他拚命努力,沒日沒夜的做遊戲,開發軟件,但收效甚微,一個白手起家的人短短幾年就實現跨越階級,他感到很急迫,尤其是察覺到全子晟回國的腳步越來越近。終於,他失敗了。


    “她跟你的人生不一樣,讓她回到本來屬於她的生活裏去吧。”全子晟的母親特意來到韓國對他說,這一天,還是到來了,他努力了三年,沒有改變。


    他放手了。


    他失去了一切,愛情,還要活下去的意義。獨自度過了一段痛苦的日子,會一直痛苦下去,因為再找不到生存的意義。直到遇見……l。


    這些年,他一直在為l奔波,輾轉各個地方,扮演各式各樣的人。一周前,l發布的任務,轉移一個芯片,那是一家公司醜惡的象征,一如既往,l在以它的方式對抗這世界光照不到的黑暗地方,l神秘莫測,很少說清出任務的全貌,已經加入多年的金光順當然能揣測一些,所以當不久後全盛爆出醜聞時,他立馬猜到l要對付的那家公司是全盛。所以,他來了……


    至於曾經的戀情,他早忘了,那是他重生之前的事了不是嗎。一個人隻能為一件事活著,從前是為了全子晟,現在,他為了l活著。


    淩晨三點


    看到全子晟已經熟睡,金光順躡手躡腳的從床上下來,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來到全子晟的書房,目標是她的電腦。他找到了,l想要的東西。


    “你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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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的道路上總飄著早餐的香味兒,uu看書 ww.uukanshu 夏夜深深的吸了吸鼻子,一天三頓中她最愛吃早餐,尤其是早點鋪裏賣的東西,可家裏老媽每天都會做早餐,在她起床之前,一醒來就擺在了桌子上,老媽是個環保主義者,老說外麵的東西不幹淨。


    可她就是想吃外麵賣的包子啊。包子,她想吃包子……


    一隻胖手指靈活轉著熱氣騰騰塑料袋,一圈又一圈,突然那隻手指像是看到了什麽,開心的抖了一下,於是塑料袋梭的飛了出去,滾到了地上,再滾滾滾滾到了夏夜腳邊。


    “哎呀!”原曼羽大叫一聲,嘴裏還叼著半個包子,袋子裏有五個,那是他為夏夜買的,竟然當著主人的麵兒滾了出去,為什麽每次為她買吃的都會遇見這種事。


    “原曼羽?你怎麽在這兒?!”


    這是夏夜工作的警局附近。“在等你啊,吃早飯了嗎?”“呃……”夏夜彎腰撿起了沾滿泥沙的包子,“你的?”


    “嗯……呃,嗯。”給你買的,說不出口了,原曼羽悻悻的接過包子,結果兩人都盯著那包子看。


    “我昨天睡得早,所以沒看到信息,抱歉。”


    “呃,我今天早上忙,所以。”夏夜早上看到了原曼羽發來的信息,不打算回。沒想到他在這兒等著。“你住這附近嗎?”“不是,專門來找你的。”“找我?做什麽。”“你之前不是說有東西要給我嗎?”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沒說過。”夏夜一本正經的否認了。


    “沒事,那中午有空嗎?一起吃飯吧。”原曼羽露出一個巨大無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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