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瞿搖頭喟歎,道,“我幾乎問遍所有人,打今兒早起,沒有人見過他們兩個。”


    月汐支著下巴,臉上滿是疲色,跟著歎息道,“我這邊也毫無收獲。”


    正悶著的工夫,兩人忽然同時抬眼,對視間默契脫口而出,“問打更的!”


    盡管肚子裏咕嚕咕嚕叫個不停,桌子上的飯菜還是沒能留住風瞿和月汐,兩人猶如離弦的箭一般衝出酒家,完全有了吃霸王餐的覺悟。上了小街,隻四處打聽一下,便知打更人的住處在村子的最北邊。盡管沒幾步路,焦急的心情還是催的兩人禦劍而行,小半盞茶的工夫,便到了打更人的家門口。


    與其他房子相比,打更人的似乎更破舊了些。經久的泥土牆似乎有了倒塌的跡象,屋簷上的茅草蓋,經風一過,差點跌落下來。風瞿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麵,到了岌岌可危的木門前,才輕輕叩了一下,門居然自動開了。


    風瞿和月汐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向裏麵張望開來。這裏一目了然,除了靠窗的土炕、破敗的木櫃、桌子和草蒲團,倒也沒什麽別的物件了。


    “打更的不在家?”月汐蹭了蹭鼻子,打了個噴嚏,這屋子裏滿是塵土味兒,讓她很不適應。


    “沒理由啊,”風瞿摸著下巴思索道,“打更的是晝伏夜出的人,都這會兒了,一定在補覺才是……”


    “你們是誰啊!在別人家門口偷偷摸摸的!”風瞿話還沒說完,一個語帶疲意的聲音便打背後傳來。


    兩人同時回過頭,見一個年過半百的老爺子,手臂上掛著銅鑼,正怒目圓瞪。月汐一頭冷汗,就這家徒四壁的樣子,誰會覬覦呢。不過看他樣子,應該是打更人沒錯,既確定身份,月汐直接問道,“打更人,我們是逍遙派十二代弟子,來這裏尋你是有些事情想要問。”


    “噢噢噢,”一聽逍遙派的名號,打更人立即換上一張笑臉,還特意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生怕髒了兩位修仙士的眼,“是這樣的,昨兒個半夜不知怎麽的,忽然就睡著了,這一覺就睡到這會兒。這不,剛剛才回來,兩位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止他們二人,就連打更的昨兒個都睡著了?風瞿心裏已經有了底,對著打更的一拱手道,“如此,我們便不多叨擾了,您先好好休息吧。”


    “啊,兩位不是有事要問麽。”打更人撓撓頭,笑得一臉期待。隻不過才說完這句,抬頭時才發現麵前已經空無一人。打更人有些失望的推開木門,搖搖晃晃的進了去。


    “怎麽回事,風師兄。”月汐莫名被拉上了風瞿的混沌神劍,這會兒還有點迷糊。


    “我們中了催眠術。”風瞿雙眉緊蹙,言語間滿是悔恨。


    “催眠術?怎麽可能,”月汐卻絲毫不信的搖搖頭,說道,“以我們的修為,催眠術如何應付的了?”


    “但是我們昨日禦劍飛行整一日,體內靈力耗費不少,身子也虛弱,說是中了催眠術,也不足為怪。”風瞿又重重的歎了口氣,“隻是為何偏偏隻抓去了雲宿和泠芷呢?”


    “這毫無目的性的行為,的確像是妖族所為。風師兄,我們該怎麽辦?”一想到方泠芷和雲宿生死未卜,月汐的心就沉重不已。


    “為今之計,隻有上赤煉閣,尋求龍陽閣主的協助了。”風瞿說著,加大了靈力的運轉,混沌神劍速度猛的加快,向著東南方的武夷山飛速而去。


    ***


    上官龍陽正與丁嘯對弈之時,但聽守備弟子清脆報道,“稟閣主,逍遙派十二代弟子風瞿、月汐求見。”


    “許。”上官龍陽眼神不曾離開棋局一下,隻輕輕頷首。


    “將軍!”丁嘯一棋落定,再次贏了上官龍陽。


    “後方空虛,怪不得輸了。”上官龍陽微微揚起了嘴角,也隻有在與這徒兒對弈之時,他才會顯露出自己的一分真性情。也因此,丁嘯雖輩分低、年紀小,在赤煉閣卻備受尊重和敬仰。


    “逍遙派十二代弟子風瞿(月汐)拜見龍陽閣主!”風瞿和月汐同時單膝跪地,恭恭敬敬的對上官龍陽拱手問安。


    丁嘯悄無聲息的重新立於上官龍陽身後,臉上的表情全被白銀麵具遮住。


    “逍遙派弟子前來,有失遠迎,還望不要見怪。”上官龍陽一如既往的冷麵。


    不過這既是他的常用表情,風瞿和月汐也就見怪不怪。況且之前便聽卜算子說過,這上官龍陽年輕時便與鬼穀子交好,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鬼穀子天天頂著張撲克臉,沒人會期望哪一天上官龍陽會突然露出陽光笑容——就如清風道人一般。


    “快備上好的齋飯給二位貴客,之後準備客房。”上官龍陽吩咐著。


    風瞿卻再一拱手,對上官龍陽道,“龍陽閣主,其實我二人今日上赤煉閣,是有事相求的。”


    “哦?”上官龍陽一抬眉毛,示意風瞿繼續說下去。


    “我與月師妹本是帶著逍遙派十三代弟子方泠芷和雲宿來尋極品玄鐵回去以做煉器之用,誰知昨夜在附近的村子卻遭妖族突襲,我與月師妹中了催眠術,而妖族則趁機擄走了方泠芷和雲宿。如今我二人在這邊什麽都不熟,希望能得到赤煉閣的支援,將方泠芷和雲宿救出,鏟滅妖族!”


    丁嘯不自覺的向前一步,那個午夜魂牽夢繞的人兒,居然被妖族抓去了?他緊攥著拳頭,發出“嘎嘎”的聲音。上官龍陽何其了解這個愛徒,側目瞥了他一眼之後,對風瞿、月汐道,“赤煉閣與逍遙派本是一家,如今爾等有難,我焉能視而不見?丁嘯,我命你帶領雷氏一派協助風瞿、月汐直搗妖族老巢,救出方泠芷和雲宿!”


    方泠芷和雲宿,這兩個人上官龍陽是印象深刻的。畢竟,打從他記事起,就從沒見過如此奇人,能夠在幾日之內便煉出絕世神器。不管他們來路究竟如何,最起碼現在對逍遙派還是益大於害的,所以於情於理,他都該出手幫忙。況且見丁嘯剛剛的樣子,分明是按捺不住了。在逍遙派的時候就聽說丁嘯和方泠芷交好,現在看來,這倒是真的了。


    離開赤煉閣大殿,丁嘯直接引著焦急的兩人順著山路走了約莫一盞茶工夫,直到麵前出現一座大山莊,朱漆大門上書“雷鳴山莊”。


    “這裏是?”風瞿有些不解的望著丁嘯的背影。


    “雷鳴山莊,雷氏一派便隱居於此。”丁嘯簡單回答道,之後毫不避諱的上前便推門而入。


    雷氏一派?風瞿和月汐倒是第一次聽到這名號,盡管有一肚子的疑問,但還是緊跟在丁嘯身後。這山莊位於深山之中,四處又絲毫無人把守,倒是詭異的很。


    誰知才走了沒幾步,便幾道雷劈在幾人身邊。風瞿和月汐同時亮出仙器,才要心念神符,丁嘯便製止了兩人的下一步動作,冷冷對半空道,“別鬧了,出來!不然我叫老爺子把你屁股打腫!”


    “切,真凶,沒意思。”話音才落,一個年畫娃娃般的小男孩便躍至幾人跟前。他約莫十三四歲的模樣,臉圓圓的,看著倒也可愛。隻不過眼眸中卻透出一種深邃的紫色,似乎要將人吸進去一般。他別扭的拍拍手,之後瞪著丁嘯道,“許久不見,你還是這麽討厭。”


    “許久不見,你還是這麽頑劣。”丁嘯冷冷將原話返回去。


    那年畫娃娃似乎受了莫大屈辱似的,立即鼓起腮幫子,氣呼呼的說道,“你居然這麽對雷氏四公子說話,看哪天我讓老爺子告上龍陽閣主那裏,到時候有你好看的!”


    “我並不覺得連雷氏最基本的‘隱’都練不好的人,他的話師父會放在心裏。”丁嘯繼續冷冷反擊。


    年畫娃娃臉憋得通紅,看來丁嘯的話是戳中了他的心事,才要發脾氣再使出法術的時候,一個冷冷的聲音打幾人身後傳了出來,“雷風,休得無禮!”


    這裏明明四處無人,而聲音卻實實在在的出現在幾人身後。風瞿和月汐謹慎的向後望望,同時背對背靠在了一起,手中握緊仙器。這裏看似安靜,實則高手眾多,不然,他們怎麽會絲毫感覺不到任何人氣,而那人就靜靜到了身後呢?


    “兩位莫急,這便是雷氏一派的看家本領,‘隱’。”丁嘯先對著風瞿和月汐簡單解釋了下,之後對著身後的虛空拱手道,“丁嘯見過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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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恭敬的語氣和對比剛剛那個年畫娃娃,簡直是天與地之間的差距,看來,這個雷鳴山莊的二公子的確不凡。風瞿和月汐才漸漸放鬆警惕,竟發現後方已經顯現出一個人形!


    這人身軀凜凜、相貌堂堂,身高七尺,著一襲繡金紋的絳紫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麵的乳白色對襟小衫;烏黑的長發在頭頂盤成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冠中;他的皮膚很白,俊美的五官格外分明,一看便知是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哥兒。唯一能看出和年畫娃娃有血緣關係的,便是那同樣透著神秘深邃的紫色眼眸,一睜一眨間,滿是琉璃光芒。(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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